笔趣阁 > 玉剑屠龙 > 第二十六章凤展翅变化亦无穷

第二十六章凤展翅变化亦无穷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胡天仇乳虎出柙,锐不可挡,身负娘亲血海之仇,雪地长征来此天寒地冻的西藏。

    眼前虽然并非元凶松云和尚,却也是一丘之貉,天仇要一层瑜叔所传“铁剑屠龙十八招”以试试手上“湛玉宝剑”是否锋利?

    方瑜见天仇手握宝剑,横身过来,心念不禁倏然一转道:“眼前虽非强敌元凶松云番僧,亦不妨一试仇儿这孩子,自己所传授之学,是否可以迎敌?”

    方瑜有了这样想法,就退下一边,道:“仇儿,要小心迎敌!”

    胡天仇虽然经翠竹书生方瑜武艺倾囊相传,可是这孩子服下“雪莲太乙锭”后,跟他妹妹佳蕙,此二小洗髓伐骨,一身资质已与前迥异。

    是以,胡天仇所展使的武技,已备有一甲子内家修为的功力。

    昭远寺大方丈克罗希,见横里钻出一个看来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子,手上握着的倒是一把金芒熠熠的上好宝剑。

    他戟指叱声道:“呸,你这个小鬼,乳臭未干,想要在咱活佛手下讨个超渡?”

    胡天仇道:“秃驴,小爷不跟你嘴皮上作输赢,看剑!”

    剑花一绕,一招“金盘进鲤”“刷”的一声,剑尖向番僧克罗希当胸指来。

    克罗希发现对方,虽是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是步法迅疾,剑招神奇,急急吸胸凹腹,身形霍地向左一展。

    就在同一个刹那间,一手围过禅杖,一式“指山骂月”向胡天仇的剑身横截过来。

    旁边现战的烈火星君韦涓暗叫一声:“不好!”如果番僧克罗希这记禅杖,向仇儿截个正着,仇儿虽有仙兵神器的“湛玉宝剑”吃上番僧硬重兵器,也会把剑磕飞。

    翠竹书生方瑜却是脸色从容,两眼炯炯有神,投向两人场中激战。

    “铁剑屠龙十八招”方瑜昔年学自“黄叶老人”而后再把这套剑法传于胡家二小,显然他知道这套剑法的进退之处。

    胡天仇不慌不乱,一沉腕把,一式“金丝垂钓”剑尖一垂,易上为下,反向番僧克罗希的手腕要害处,截斩过来。

    这一招连削带打,乃是“铁剑屠龙十八招”中一式精华之处。

    克罗希大吃一惊,霍地向下一挫腰,怍“怪蟒翻身”之势,窜出五六步远。

    番僧去而复返,单臂一抡,杖带劲风,招演“泼风盘打”直向敌人斜肩带背敲了下来。

    胡天仇挫身缩头,一式“凤凰展翅”身形闪挪之际,贴地如流,由禅杖下钻了过去。

    只见他连人带剑,又是一招“玉女投梭”直刺番僧的软肋。

    番僧克罗希连忙一回禅杖“叮当”声中,把宝剑架住。

    一僧一俗,各展身手,剑杖交击,金铁交鸣声中,不绝的回响,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战。

    众人恪守江湖道义,虽然处于敌对,双方只是观战,并无一人上前助拳。

    佳蕙挨近奕琮身边,悄悄间道:“琮哥,韦哥这套剑法怎么样?”

    奕琮一点头,道:“不错,威猛有力,变化无穷!”

    班奕琮说出此话,言出由衷。

    不过他知道:“铁剑屠龙十八招”固然是威镇武林的秘门绝技,而天仇面对番僧这把沉重的禅杖,能连绵不绝的使出锐厉剑招,却是归功于天仇有他充沛的内家功力。

    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子,会有这等雄浑无匹的内家功力,那是由于服下梵谷上人所赐稀世珍品“雪莲太乙锭”之故。

    一粟道长古侃,对湘西蒲云山一代侠圣梵谷上人,来临安“校尉总管府”现相,赐下“雪莲太乙锭”给胡家二小饮服之事,已听么弟韦涓谈起过,是以看到眼前这幕激战场面时,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一双人海遗子,会有此不可思议的奇遇,那该是天赐造化了!”

    胡天仇连演“铁剑屠龙十八招”剑法,但见剑光夭矫,宛似一条金龙翩空腾游,挥挥霍霍,声势逼人!

    一片寒芒闪处,进如饥鹰饿虎,退如骇鹿脱兔,把番僧克罗希卷了个风雨不透。

    番僧克罗希,一身武技也不能小看,手上禅杖展开“达摩杖法”翻翻滚滚,远攻近拒,杖头杖身,划出呼呼劲风,将胡天仇的一把“湛玉宝剑”架住。

    两方这一动手,彼此交往,已走了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然而胡家二小之一的胡天仇,此刻不但愈战愈勇,大有气吞山河,壮志凌霄之势,他手执“湛玉宝剑”迎敌,心念却在一阵闪转:“敌人不过是‘戈玛拉寺’先头一个鼠党,我天仇如果连如此一个番僧都胜不了,还说什么赴大雪山,去攻打“戈玛拉寺?”

    胡天仇心里有了这样想法,一挫钢牙,连演“铁剑屠龙十八招”中凌厉剑招。

    剑花一绕,一招“金蜂撷蕊”荡开禅杖,剑如长蛇,朝向番僧胸部直刺过来。

    克罗希连忙一提杖,使个“黑虎扑地”的招式,横杖去格。

    胡天仇化实为虚,剑身一缩,避过杖身“嘶”地冷芒一响,反向番僧小腹直挑过来。

    番僧克罗希顿时慌了手脚,急急使出“平步青云”身法,身形拔起。

    胡天仇服下“雪莲太乙锭”后,颖蕙过人,悟性异禀,他能将瑜叔所传授的“铁剑屠龙十八招”更来个创新变化。

    倏地长啸一声,飞身纵起,拔高六尺。

    身子急旋,剑风缭绕,一个“大风车”身法,剑走如电,点咽喉,扫胸膛,挂两肋,更锐如矢,向番僧连绵不绝而来。

    旁边观战的翠竹书生方瑜,剑眉微轩,一声轻“哦”心里暗暗称奇不已:“仇儿投向番僧这一式,‘铁剑屠龙十八招’中,并无此一招!”

    佳蕙走向方瑜这边,一嘟嘴,道:“瑜叔,不来了,你偏心、藏私,刚才仇哥出手的那一招,你就没有教过我!”

    方瑜心里也正在嘀咕称奇,给佳蕙这一问,回不出话,只有苦笑起来。

    其实,胡天仇此刻所施的招式,正是班适齐独步武林的晃身幻三人“形影百变”轻功身法的演变。

    眼前演变,快速无伦,番僧克罗希闪避不及,暗叫,一声:“不好!”这是胡天仇宅心仁厚手下留情,对方并非元凶松云和尚,是以剑锋一偏,一响“嘶”的声音,斗大的秃头,扫掉一片浮皮,鲜血直冒出来。

    克罗希吓得一身冷汗,忙不迭急拖禅杖,侧身向外一跳。

    胡天仇并未再下绝招,乘胜追击,腾身一跃,收住剑式。

    这孩子十分知礼,还向克罗希抱拳一礼,道:“承让了!”

    克罗希没有回礼,伸手急急摸到秃头顶上,发觉只是一片轻微之伤,心里惭愧不已。

    大方丈败落退回,二方丈哈里已经沉不住气,一晃厚背紫金刀,飞身而来。

    他一指胡天仇,道:“尊驾剑法果然高强,刚才我家大方丈已蒙承让,足见雅量,贫僧见猎心喜,亦想拜领高招,你如果能赢得我手中厚背紫金刀,你我化敌为友如何?”

    胡天仇还未接下回答,方瑜听到对方后面两句话,走近前含笑道:“在下数人并非想多事,只是贵寺咄咄逼人,不得不加以自卫,二方丈既然如此说。就由在下陪你数招就是!”方瑜挺身说出此话,是怕仇儿遇到一个“车轮大战”后劲不足,支持不下。

    现在二方丈说如击败他手中厚背紫金刀,能化敌为友,自己数人来大雪山,找的是松云和尚,就不必再竖起新的仇家。

    当然,翠竹书生方瑜已有这个把握,凭自己手上这把竹骨纸扇,相信可以胜过对方的厚背紫金刀。

    就在这时候,一抹身形飞跃而至,是班家姊弟中的弟弟奕琮。

    奕琮向方瑜躬身一礼道:“瑜叔,这位昭远寺二方丈,就让琮儿领教几手高招!”

    方瑜见班奕琮过来,并不感到意外,年轻人不但好奇,而且好胜心亦强,刚才仇儿败退番僧克罗希,显然奕琮也要一试身手,看看康藏大漠武林中人,身怀之学究竟如何?

    翠竹书生方瑜有了这样想法,是以并不阻止,而且用向胡家二小说话时的口气,吩咐道:“琮儿,你与二方丈走几招,不准使用重手!”

    奕琮一躬身,道:“是,踪儿知道!”

    昭远寺二方丈哈里,发现又是个年轻人挡阵,比刚才跟大方丈相斗的,更是器宇轩昂,神采奕奕,心里颇不是味道。

    班奕琮转过身“金精宝剑”出鞘,向哈里微微一笑,道:“二方丈,请吧!”

    哈里一晃身,走中锋,迈大步,紫金刀扬空一闪,一招“金鸡点头”直向班奕琮眉心点来。

    班奕琮见这番僧身手不俗,使的竟是中原武林的一套“龙虎刀”刀法,是以一喝声,道:“来得好!”只见他一仰脸,身形转处,退左脚,进右步,右手剑诀一扬,一招“天外来鸿”剑尖反向哈里的左肋刺了回去。

    现在班奕琮走的是“太极十三剑”剑法,是一粟道长古侃“太阴门”中秘门绝技。

    过去有“黄衫剑客”之称的古侃,是昔年“海内五贤”中的老四,跟奕琮祖父班适齐是结义兄弟,也是奕琮的叔公。

    古侃在甘青高原洞穴,抢命相救奕琮,两人在洞穴中获得奇遇,古侃又把一身武技倾囊相传,是以奕琮改口称古侃为“师父”

    一粟道长古侃,见奕琮使出本门绝技“太极十三剑”剑法制敌,双目炯炯,凝神看去。

    那个佳蕙姑娘,原是樱桃小嘴半张半合,秋水般的双眸睁得又圆又大,直直地朝向奕琮这边看来。

    刚才她哥哥天仇激战昭远寺大方丈克罗希,佳蕙还没有这份神情显露出来。

    番僧哈里刀法果然十分厉害,一见奕琮剑尖刺来,袍袖拂处,身形闪晃,刀划金风,招走“秋风扫叶”反向奕琮肩膀横劈面上,快如闪电。

    佳蕙姑娘纤手掩上小嘴,吐出一响“呀”的声音来。

    奕琮游身闪退半步,一式“卧虎当门”避过了对方凌厉的一刀。

    哈里叱声道:“好快的身法!”

    倏即跟着迈进一步,一招“推窗望月”又向奕琮胸间砍到。

    班奕琮不慌不忙,长啸一声,一展“东风洗柳”身法,让过一刀。

    他剑交左手,剑锋顺势向后平扫,朝向哈里右颈削来。

    哈里急急煞住下垂的背脊“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厚背紫金刀跟金精宝剑撞个正着,铿锵声中溅溜出荧荧耀目的火花。

    剑是宝剑,刀是宝刀,这响“当”声过后,接着犹有龙,吟凤哕之声发出。

    两人都给吃了一惊,霍地跳开。

    班奕琮一看手中金精宝剑,仍是晶莹澄澄,分亳无损。

    哈里也低头细看自己厚背紫金刀,就在刀尖处,崩了米粒大的一个缺口。

    武家动手,兵刃损折,正是大忌。

    哈里发现自己紫金刀受损,怒吼一声,身形暴进,疾若飞鸟,又向班奕琮扑过来。

    班奕琮疾忙扭身,易式变招,用了师父一粟道长古侃所传剑法之一的“白鹤剑法”来迎敌。

    就在这眨眼之间,双方已斗了二十余回合。

    二人刀剑,化作一抹青黄二道冷电光流,黄的是金精宝剑,青的是紫金刀。

    两条身形就像是走马灯似的,在这庭院中闪晃疾转。

    翠竹书生方瑜,看到奕琮所施展的剑法,精辟奥秘,威力雄厚,实不在天仇之下。

    烈火星君韦涓,看到奕琮所施展的武技,亦不禁为之连连点头。

    最紧张的该是佳蕙姑娘,但见她,时而脸绽笑靥,倏然又脸色凝重。她视线还是投向刀剑相搏处,挨近班奕玲身边,轻轻问道:“玲姊姊,琮哥会不会输给人家?”

    班奕玲似有所恃,含笑摇头道:“蕙妹,不会的,你琮哥现在施展的是一套‘白鹤剑’剑法。”

    在庭院观战的除了方瑜这边众人外,那边昭远寺的大方丈克罗希、知客僧葛里鲁以及寺中的一般僧侣,各个屏息静气观战。

    这些喇嘛和尚,自大方丈败在天仇之手后,都提心吊胆,留神看自己二方丈,生怕也败下阵来。

    一俗一僧,蝴蝶穿花似的斗到四十余回合,倏地人影一分,寒光闪射,跟着一声叱喝道:“撒手!”

    一响“当”金铁着地声中,那把厚背紫金刀,飞出丈外,坠落地上。

    番僧哈里赤手空拳,向后一跳,大声道:“少侠,且慢!”

    原来二人斗到分际,哈里突然用了一式“铁牛耕地”刀光一闪,就来截奕琮双足。

    班奕琮飞身一跃,招走“倒洒金钱”翻身现剑,直向敌人当胸刺去。

    哈里慌忙不迭,正要长身横刀来格,奕琮倏然变招易式,来个“玉女排云”之势,剑光下垂,压住刀背,奋起神力,一按一甩。

    番僧哈里虎口立时疼痛欲裂,就在掌指一松刹那,刀已脱手飞出丈外。

    两位少侠前后这一战,昭远寺中二位方丈,至此已心诚悦服。

    大方丈克罗希,忙举手道:“各位英雄,小僧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诸多冒犯,请里面坐”

    他话刚到这里时,殿外传求一片金钟响声,有个小喇嘛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这小喇嘛才一入内,就气急败坏地道:“师父,不好‘戈玛拉寺’的万真大师已经来到,快快出去迎接!”

    克罗希和哈里两番僧,听了为之一惊,急忙把众人引入客厅禅房。

    就在方才那尊金刚金莲宝座下面,克罗希伸出一手,向金刚所抱的琵琶柄上一按,响起“轧轧轧”数声,那尊金刚就像活的一般,自动向左移开三尺。

    就在金刚的身后,却现出一扇约有一人多高,圆形的拱门。

    众人再也不会想到,这座昭远寺内竟有这等巧妙的布置,感到十分诧异。

    克罗希道:“现在‘戈玛拉寺’派了人来,不知有何吩咐,暂时委屈各位到里面避一避,贫僧打发来人走后,有心腹之语要告诉各位。”

    翠竹书生方瑜等七人,见大方丈说出此话,相信还有其他情形,就进入金刚背后的拱门内。

    大方丈克罗希又把金刚移向原来位置,不现丝毫痕迹,自觉手脚做得干净,才始出去迎客。

    不多时,知客僧已引了一位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的红衣番僧进来,此番僧就是“戈玛拉七煞”之一的万真大师。

    大雪山“戈玛拉寺”原来并非松云番僧所有,而是向一位喇嘛老方丈霸占下来的。

    松云和尚占下“戈玛拉寺”后,啸聚徒众,广结绿林,把这座喇嘛庙重新整理一番,同时布置了不少秘密地道:机关罗网,不啻成了铜墙铁壁。

    那个原来主持“戈玛拉寺”的老喇嘛,给这个瀚海罗汉松云番僧赶走后,又气又苦之下,不久也就在异地圆寂归天。

    至于克罗希和哈里二人,就是那老喇嘛过去所收下的徒弟。

    松云和尚霸占“戈玛拉寺”时,二人正在拉萨,知道此事后,立即赶回和松云交涉。

    松云和尚哪里会听他二人这一套,一言不合,就立即跟克罗希、哈里动起手来。

    这两个喇嘛,显然不是有“瀚海罗汉”之称的松云敌手,在大败中逃走,就在这里葛伦布里地方,做了昭远寺的主持。

    这两个喇嘛也是顽强中人物,坚毅之心极炽,二人经过这次惨败,认为是生平奇耻大辱,矢志报复。

    于是这两个喇嘛,也广招徒众,日以继夜,勤练武功,准备时机一到,再和松云和尚算账。

    可是没有多久,这风声传进松云的耳里,松云和尚勃然大怒,亲自带了“戈玛拉七煞”和一班徒众,赶到葛伦布里,大举进攻昭远寺。

    松云下此一手,那是准备斩草除根,除掉心腹之患,一劳永逸。

    克罗希和哈里二人,看到松云带领一伙高手来到,自知石卵不能相敌,来个忍辱负重,带着全寺僧众,口宣佛号,来个“请降”

    这一下,却出于“瀚海罗汉”松云的意料之外。

    对方已经放弃抵抗,念佛请降,却也无法再下毒手,来个赶尽杀绝。

    松云接受对方投降,可是立下约法三章。

    第一,昭远寺的香火庙产,今后完全归入“戈玛拉寺”昭远寺的本身,也变为“戈玛拉寺”的下院。

    第二,两喇嘛按照红教规矩,当天立下毒誓,今后对松云和尚永不背叛。

    第三,这两个喇嘛仍能在昭远寺担任大方丈、二方丈之职,寺中执事人员亦不更动,可是需要监视,注意过往的客商,万一发现到有行迹可疑的江湖中人,立即向“戈玛拉寺”报告。

    克罗希和哈里这两个番僧,也真个忍辱,这些苛刻条件,都完全接受下来。

    “瀚海罗汉”松云跟昭远寺两番僧,立下此约法三章后,才始率众退去戈玛拉寺和昭远寺,早年曾有这样一段的经过。

    起初数年,松云对此二番僧,还未十分信任,防他们口不对心,立意内叛,是以经常派有戈玛拉寺的人前来监视。

    这两个番僧,涵养功夫却也够深,对来人一味逆来顺受,笑脸相迎。

    日子一久,松云也看不出此二番僧有内叛之意,也就渐渐松懈,放弃监视。

    其实,克罗希和哈里二僧,对松云已恨之入骨,只是时机未到,隐忍不发而已。

    瀚海罗汉松云是“雪山派”中巨憝,雪山派虽在中原武林谈不上实力,却也有活跃的人物。

    松云过去为了夺劫稀世异宝“精金钢母”钢母未曾到手,却用铜钹暗器杀害了一个妇人。

    后来经松云派出雪山派中人,来江南武林临安一带探听事后动静,才知道此妇人乃是昔年有“莫干剑客”之称胡玉琦的遗嘱梅玉芬。

    松云从探听所得,梅玉芬不但留下,一对身怀武技的儿女,而且跟中原武林中不少高手,有深厚渊源。

    松云获知这项情形后,心知亲仇不共戴天,相信中原武林高手总有一日会找上大雪山戈玛拉寺,了断这一桩公案。

    是以松云吩咐昭远寺二番僧,随时注意过往的客商,是否出现可疑的江湖中人?

    克罗希和哈里接到此命令,表面上唯唯诺诺,暗中却是高兴万分,希望有中原武林中高手,抵达大雪山戈玛拉寺,找松云的晦气。

    昭远寺两喇嘛暗中商量结果,就有了个决定。

    如果从中原武林来的高手,路过此地,不妨试试对方身怀之学,如果本领不济,索性将他们生擒抓住,把人献给戈玛拉寺,以坚定松云对昭远寺的信心。

    若是去找戈玛拉寺晦气的中原武林中人,确是人多势大,本领也实在厉害,自己这里昭远寺,不妨跟他们呵成一气,大举进攻戈玛拉寺,一雪当年之仇。

    果然,没有多久时间,翠竹书生方瑜等一伙七人,迤逦入藏,到昭远寺昏夜求宿。

    克罗希和哈里两番僧,挺身露脸。

    他们不会清楚,这一伙男女七人的武技底细,发现跟他们交手,只是其中两个年轻人。

    而这两个年轻人本领出色,由此可见同来的数人,也无一个弱者。

    两人经过这番试探,就起了敌忾同仇之心,化敌为友,招呼停战。

    二僧尚未说出与戈玛拉寺的恩怨底细,戈玛拉七煞之一的万真大师,突然来到。

    两番僧不能让戈玛拉寺中人知道:是以请众人暂时避入秘密甬道之中,接着亲自把万真大师迎了进来。

    万真大师才一入内,就问道:“克罗希,哈里,近日可有生面汉客进入西藏,路过此地?”

    克罗希满脸笑容,回答道:“并无发现生面汉客!”

    他这话过后,吩咐小喇嘛端上酒菜接待。

    万真大师坐谈一会,见二番僧一如往常,殷勤招待,也就没有引起他任何疑心,吃过酒菜膳食,就要准备安歇。

    这耐,天色已经三更,两番僧见万真大师脸现倦容,就吩咐小喇嘛,引他到客房中去安歇。

    克罗希把万真大师这边应付过后,才走回禅堂,移动机关,把方瑜等七人,自地道内引了出来,同时连连向他们道歉。

    翠竹书生方瑜问道:“二位方丈,刚才是什么人来了?”

    克罗希就把自己二人,和戈玛拉寺过去的一切,毫不隐藏的都说了出来。

    众人听到这段经过,才知道昭远寺和戈玛拉寺,过去还有这样一段怨仇过隙。

    克罗希又把万真大师来这里的原因,也说了出来。

    烈火星君韦涓道:“凶僧松云真个耳目灵通,我等尚未入藏,他已派了‘雪山派’中人,探听知道。”

    昭远寺大方丈请教众人名号后,正要接下说时,胡天仇突然想了起来,道:“松云秃驴的狗党已来这里,我们何不将他拿下,可以问个清楚。”

    众人听来觉得有理,他们这边还未动手,窗外庭院里,响起一个叱喝声,道:“大胆的克罗希、哈里,你等胆敢勾结外敌,前来暗算我,想是不要命了!”

    众人在出其不意之下,听到这响洪钟似的说话声,不由诧然一惊。

    原来万真六师在客房躺下床后,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惊肉跳,感到心神不宁。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喃喃道:“哦,像要发生些什么事似的!”

    万真心念游转之下,倏然想到一回事上。

    今日自己来昭远寺,只有二方丈哈里来相迎,大方丈克罗希,隔了好一阵子才出来。

    后来自己谈到最近是否有生面汉客,二人虽然回答没有,但神色之间极不自然。说话牵强。

    万真想到这上面,不禁起了疑窦,他悄悄出来客房,绕向前殿,准备一探是否有可疑之处。

    万真这一探听,果然发现这两个喇嘛跟几个生面人在禅房密谈,而且还正淡到自己身上,他这一发现,一股怒火就抑制不下。

    以当时情形,如果万真冷静下来,悄悄离开昭远寺,回去戈玛拉寺,告诉松云和尚这段自己见闻到的经过,那情形的演变又不一样了。

    这该是这戈玛拉七煞之一的万真,此星高照,该遭到此劫。

    由于昭远寺中这两个方丈,平素恭顺,唯唯是命,万真估量他们也不敢骤起变故同时万真随身携带一种极歹毒的暗器,没有把对方放在跟里。

    另外一个该是万真死星高照的原因,他偷偷从禅房窗外看进去,看到奕玲、佳蕙二人生得美貌,起了淫心。

    就在万真心念这阵游转之下,已没有作更多的考虑,在窗外吼喝起来。

    禅房众人听到万真这阵吼喝,自然不容他如此放肆了。

    胡天仇、班奕琮各个挫腰一纵,穿窗而出。

    昭远寺这两个喇嘛,却也吃惊不小,由于这些年来,身怀异心的秘密已泄,索性把心一横,也自随着众人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