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粉剑金鹰 >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经过这场教训后,他深深感觉,对方陷阱密布,稍有不慎,立刻坠其壳中,乃小心翼翼,丝毫不敢疏忽。

    入夜之后,方才偷偷从建康镖局后门潜入,来到密室,谈起经过,并询金大成,是否已将谢月琴送走?

    金大成闻言,答称:月琴姑娘当时已经送走,转问那贫妇形貌甚详,淮彬也详细解释一番。

    金大成连称可惜!

    淮彬迷惘地问道:“为什么?”

    金大成道:“大侠如不出手太快,恐怕已将此贼擒获了!”

    淮彬恍然大悟,恨声说道:

    “原来那贫妇就是此贼改装的,照此说来,向我纠缠的叫化亦是她唆使无疑了!”

    金大成笑道:“那是当然的,还用说吗?请看这个!”

    说着,递过一封信。

    淮彬接过一看,发信的是杭州天龙镖局,抽出信笺看了一眼,上写道:

    “大成兄鉴,昨夜二更,小女婉霞被玉莲贼污,霞儿羞愧自缢而死,遗书请弟复分,弟因一人之力,难与众獠相杭?特专函奉达,请吾兄说在多年友谊,联名遍撒武林帖,结合武林同道,共灭此獠,为千万受害者伸冤,为亿万生灵除害。敬颂,道安,弟南廷玉谨上。”

    淮彬看完,愤怒已极,厉声道:“不诛此贼,誓不为人!”

    金大成本想将另一张纸条给他看,但见到他气得这样,不敢再刺激他,只得隐起不提,从劝解中,暗示其留意。

    谈论一阵,帐房前来禀报道:

    “有贵客来访,请镖头出迎!”

    金大成请淮彬暂候,自己前往接见。

    不多寸,金大成带着临城三侠萧隐,萧靖,萧清,及萧清长子宝马龙驹萧绝尘,微山湖渔隐张敬五人到来。

    淮彬见状,既惊且喜,上前行礼。

    大家坐定之后,张敬劈头埋怨道:

    “你这孩子为何那样大意?险些就把谢月琴姑娘送入虎口中!”

    金大成,李淮彬闻言,不由大吃一惊!

    淮彬固不敢贸然发问,金大成忙问道:

    “张老前辈,谢姑娘莫非出了差错么?”

    张敬道:“岂样出了差错,我们如果去迟一步,谢姑娘已被恶贼掳走了,不过使人遗憾的是镖局伙计,全被贼人杀害!”

    淮彬忙插嘴道:“她如今到那儿去了?”

    张敬道:“在三侠的庄中,交麻姑侄女,代传武功。”

    淮彬大喜道:

    “师妹已回三侠庄,想必北方事情解决了!”

    张敬摇头道:

    “哪有这么容易,你不亲自去,就能解决吗?蔡姑娘因听说你遭到困难,又恐三侠庄被贼人暗袭,因此特命麻姑侄女前来帮助,我们因有麻姑侄女坐镇,不虑失闪,这才结伴南下帮助你。”

    金大成道:

    “依晚辈之见,有几位老前辈到来,给江南侠义道带来莫大鼓,励,不如由四位老前辈领头,遍撒武林帖,号召同道,一致对付此贼,玉莲大侠则仍然乔装改扮,与你周旋,如此双管齐下,相信定能找出此贼下落,不知四位老前辈尊意如何?”

    张敬闻言,首先赞好,萧氏三侠自无话说,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当下由帐房过来文房四宝,淮彬执笔,写就百数十份武林帖,遍约大江南北侠义之士,齐聚金陵,建康镖局则成了聚会之地。

    翌日,金大成吩咐帐房,暂时停止接生意,专心预备接待事宜,同时派出大批的人,分头往各地投帖,请他们于元旦日前来陵集仪。

    奇怪,自从张逸由等抵达金陵以后,再未发生玉莲大侠事件了,好似完全销声匿迹般。

    经数人全体出动搜索四五日,确未发现丝毫疑迹,这才放心,淮彬说出,欲赶杭州探查之事!

    张敬深以为然,点头应允。

    两日后,淮彬已抵杭州,找到天龙镖局镖头南廷玉,探听有关玉莲大侠闹事情形。

    南廷玉叹口气道:

    “杭州城自小女事发生后,数日之中,仅有一家富绅波其洗劫,百数十口全被杀害,而江西境内,则大不同了,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日有所闻,江西人提起玉莲大侠之名,骇得魂不附体,人人自危。”

    淮彬闻言,空自怒极也无可奈何!忽然想起王国华就在天竺,他师父乃旁门中人,对于此事,多少有过耳闻,不如前往拜会,也许能找出一点线索。

    他想到这里,深觉有理,乃将此意说出。

    南廷玉道:

    “大侠原来和王少侠是朋友么?”

    淮彬将认识经过说出,并打听王国华师徒的为人。

    南廷玉竖起大母指道:

    “樊老前辈性情狐僻,从不与任何人往来,所居天竺山庄也不准人涉足,不过王少侠却和他师父性情大相径庭。他对人谦和,喜欢结交朋友,济人之急,杭州城提起王少侠,没有不同声称赞的,真可说是一位少年英侠,他昨天还在这里盘桓呢?大侠如要找他,最好不要到天竺山庄,就在敝镖局等候,说不走今明两日,就可会面了!”

    南廷玉刚说至此,忽见伙计进禀报道:

    “启禀镖头,王少侠在外面等候!”

    南廷玉拍手笑道:

    “妙极了!曹操曹操到,赶快请!”

    不多时,伙计引着王国华到客厅。

    南廷玉和李淮彬起身相迎,急忙让坐!

    王国华满面其欢,神采飞扬,与淮彬亲热异常。

    南廷玉笑对王国华道:

    “我是和李大侠谈起王少侠,谁知王少侠就来了!”

    李淮彬道:

    “小弟此番南来的用意,王兄谅已知道了,此贼淫凶狡诈,手段卑鄙,如不将其除去,自己名誉尚小,大江南北善良人民之安危甚大,尚折王兄指我一条明路。”

    王国华面有为难之色,答道:

    “此事刚一发生,小弟不相信是李兄所为,因此四处寻觅探查,谁知白费心血,毫无成效,一心只望李兄早日到来,凭兄的武功,擒获此贼,以资洗清名誉,皇天不负苦心人,今日终将李兄盼来了!”

    淮彬见王国华恁般关切,心中感动,拱手相射道:

    “王兄高义,小弟心领,吾兄久居江南,令师又是武林前辈,交遍江湖、可知有什么可疑之人,值得注意吗?”

    王国华沉吟半晌,始说道:

    “江南武林中,唯有一人较为可疑,婉霞姑娘自缢第二日,小弟曾与南老前辈提过,无奈此人成名多年,势力大,如无真凭实据,休想动他分毫。”

    淮彬忙问道:

    “不知此人是谁?”

    南廷玉道:“就大三十年前,名满江南的神乞莫异呀!”

    王国华接口道:

    “莫异老化子隐居的南屏山,与天竺山庄不远,故他的行动。小弟颇为知晓,当事件发生以前,陡然深居简出,之后直到现在,始终未见过面,小弟曾经遣人前往探访,全被下人拼挡门外,据称是出外访友未回,经仔细打听才知他不愿见人,小弟曾托南前辈往访,情形依旧。”

    南廷玉道:

    “玉莲大侠事件发生后,他隐居之地,江湖人往来频繁,我曾潜伏守候,发现他所居之处,夜行人出入通夜不断,庄中明椿暗卡满布,戒备森严,呼哨声音,迭有所闻,小女自缢之第二日晚,老朽得王少侠之助,曾潜至院墙需窥探,听其暗椿私语道:

    “此事闹得太凶,迟早总会将真的玉莲大侠引来,我们应该格外当心下面的话因语声甚低,更加有巡查人到来,恐被发现,所以同王少侠离开。”

    淮彬闻言,气得面色铁青,蓦地手按桌面,那张坚硬的木桌立被毁去巴掌大一块。

    王国华忙劝慰道:

    “李兄不要生气,今晚小弟陪兄前往,以便窥探此贼动静,伺机将其除去便了!”

    淮彬见王国华如此情重,心中感动,连连拱手称谢。

    是夜三更,淮彬装束妥当,与王国华离开天龙镖局,展开玄门凌虚而行功夫,往南屏山加紧急驰。

    王国华见李淮彬相隔才仅一年,武功造诣竟有如此高深,不禁暗惊奇,乃倾全力追赶,谁知抵达西湖滨,王国华已落后百丈以外,忙喊道:

    “李兄稍待!李兄稍待!”

    淮彬回头见王国华落后这么远,好生过意不去,忙停步相待。侯王国华赶上前来,方才并肩前往。

    约莫半个时辰,已抵南屏山腰莫异庄前,两人鸳行鹜伏,轻悄悄掩至后院墙角凝神谛听一阵,纵上墙头,淮彬正全神打量院中之际,蓦听“嗤”的一声冷笑自身后传来,不由吓了一跳,急忙同着王国华,纵落墙下,睁目注视,不见人影!

    跃又听院墙内,哨声迭起,相互应和,同时更有轻微的音响,隐隐传出。

    王国华忙对淮彬道:

    “贼党已有警觉,我们赶快走吧!”

    淮彬略一转念,立刻随着王国华离开南屏山,回到天龙镖局。

    南廷玉见两人回转,急忙问道:

    “事情如何?”

    淮彬摇头叹气道:

    “贼党防备严密,刚抵院内就被发觉,依我性情,本想硬往里闯,无奈未将老贼假面具揭开前,不便与之动武,以免落个恃技凌人的骂名,唯有偕同王兄回转了。”

    王国华好似无限关切,问道:

    “贼党防备这严,暗中探窥不易,怎么办呢?”

    南廷玉也感到束手无策,唉声叹气,不发一言。

    准彬想了一阵,恨声说道:

    “明日我亲自前往拜访,识探贼党有何反应?”

    王国华忙拦住道:

    “李兄和贼党照面,不妥当,还不如换装前往为宜。”

    淮彬深以为然,但他这次前来,并未带有乔装之物,乃道:

    “王兄主意为佳,无奈没有改装之物,怎么办呢?”

    南廷玉急忙道:

    “不难!不难!镖局中现成!”

    说着,吩咐伙计已将各物送来。

    一宿无话,翌日清晨,淮彬乔装一个中年文士,偷偷溜出天龙镖局,踱着方步,缓缓往南屏山进发。

    来到山麓,已是辰已之交了,淮彬在附近庙内,吃了顿斋饭,闲逛-遍装着选胜登临,朝莫异庄院而去!

    莫异庄院,宽敞异常,占地百亩,依山而建。大小房舍,约百十间之多,成梅花形排列,四周颇具林园山水之胜。

    淮彬摇头晃脑,来到庄前,往内中打量一阵,低声道:

    “这儿实是个选胜探幽所在,何不入内游赏一番?”

    淮彬说话时,用目朝门中宁立,庄丁一瞥,只见这些劲装庄丁的悍脸上,露出不屑之色,睁目瞟了自己一眼。

    淮彬口说着话,踱着方步,往里就闯。

    那些庄丁,急忙挡驾,由内中一个身材瘦长,年纪较大的人道:

    “相公!你走错了,这儿是私人住宅,并非是游赏的地方呀!”

    淮彬故意望着他们发愣,问道:

    “南屏山那来的私人住宅?”

    那人解释道:

    “相公大概少到这儿来吧?”

    淮彬道:“这是第一次。”

    那人“哦”了一声道:“那就难怪了。”

    随着,又把莫异隐居在此之事说出,请他离去。

    淮彬闻言,面现喜色,说道:

    “学生听说莫异是个侠义英雄,数佩甚久,苦无机会晤面,不想他会隐居在此,烦通报一声,以便拜见。”

    那人面有为难之色,摇摇头道:

    “相公来得不巧,敝主人已出门访友去了!”

    淮彬好似失望,面转调帐,稍停一会,自言自语道:

    “真是机缘不凑巧,这么个大英雄竟无法识荆,少不得要再来一次了。”

    淮彬复问道:

    “不知莫英雄几时才能回来?”

    那人摇头道:“没有一定!”

    淮彬道:

    “尊驾可知莫英雄到哪里去了?几时去了?”

    那人答道:

    “听说是到江西访友,十天前去的。”

    淮彬闻言,心中喜极,暗说道:

    “这就是了!以他的足程,此去江西,不过一两天可达,江西闹得这凶,不是他还有准呢?”

    淮彬想到这里,以为不枉此行收获实在不少,又故意伪造名子,告诉他道:

    “莫英雄回转,就说山东孔澜涛拜访,过几天我再来。”

    说完,施了一礼,露出依依不舍之色。

    那人还礼道:

    “在下定将相公之意转达家主。”

    淮彬回到天龙镖局,已是掌灯时候,南廷玉,王国华二人,恰在帐房闲谈,见淮彬回转,忙迎入厅中落坐。

    南廷玉迫不及待,问道:

    “事情如何?”

    淮彬满面笑容道:

    “此行不虚!此行不虚!可探出一点眉目了。”

    二人见淮彬如此高兴,急欲探知究意,同声追问。

    淮彬含笑把庄汉的话,重说一遍

    王国华拍手笑道:

    “老贼果是不好人,如非李兄机智,恐难获得这些消息。今晚再去一趟,也许能揭穿其秘密。”

    淮彬点头赞好,匆匆吃了晚饭回屋假寐养神,二更过后,淮彬偕同王国华扑奔南屏山而去!

    刚抵湖滨,忽听来路,蹄声响,隐隐传来。

    淮彬听出蹄此急促,忙同王国华纵身路旁树上,凝神注视。

    只见来路,黄尘高涌,霎时,两匹高头大马,翻蹄亮掌,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两个黑衣壮士,英姿勃勃,气概轩昂。因黑夜,天昏,马行神速,看不清面貌,两匹马来到二人隐身之处,忽听一个壮士道:

    “老人家年纪这么大,还”

    淮彬二人,听到这几个字,两匹马疾如闪电,一瞥而逝。

    王国华轻声说道:“听见了吧?赶快追!”

    王国华凝神纵落,淮彬伸手拉住道:“且慢!有人来了!”

    王国华方欲谛听,果然发觉有轻微的破风之声自来路传来,不由惊讶淮彬的耳目如此灵敏!

    一会儿,只见三条黑影,宛如风驰电制,疾驰而来,霎眼之间已越过藏身处百十丈,端的神速已极!

    王国华目睹三人身法,知其轻功造诣,只在自己之上,不禁内心一震,暗忖道:

    “照眼前情形来看,才贼是准备大张旗鼓了,此番前往,还得格外当心呢?”

    忙对淮彬道:

    “照老贼这般调兵遣将来看,恐怕他已发现李兄踪迹,大肆集结能手来对付你呀!”

    淮彬怒道:“任它龙潭虎穴,好歹也要和他斗一下。”

    语声甫落,蓦听身后“嗤”的一声冷笑。

    淮彬顾不了行藏暴露,双足微点树枝,朝身后扑去!

    足甫着地,又听身后,有同样的冷笑声音传来。

    急忙旋身纵扑,却不见人影,抬头朝藏身树上眺望,王国华不知何往?深知王国华武功,不及自己,恐其有失,慌忙往湖滨纵去,直到湖边,不见王国华踪影,正眺望间,只听“嗤””嗤”冷笑频传,此起彼落,吵成一片!

    淮彬见四周都笑声传来,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竟把他弄得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湖边发愣!

    最后他决定单独前往南屏山一探,以免连累朋友。

    于是,不管四周的冷笑,展开足程,补奔南屏山而去。

    绕道莫异庄后,藉林木掩护瞧探,但见后庄门洞开,灯烛辉煌,人影往来匆促,全是劲装携械,如临大敌般。

    忽听左侧,隐隐有鞭苔和有人声传来。

    淮彬恐王国华落入贼党手内,关心他的安危,急忙循声赶去,抵达发声处一看:

    此地乃是个山环,离庄宛里许远,除来路外,别无道路可通。地势极为隐秘,草地上燃着几根火炬,将整个山环,照得织微毕露,行十几个赵赵武夫,正从山环内走出。

    内中一人,乃是白天和自己对答庄丁,此时步履蹒跚被人挟持而行,草地上,另外躺着-具衣衫褴褛的女尸。

    只听一个少女声音问道:

    “我们这就走吗?”

    一个苍老声音答道:

    “不走干什么?”

    少年手指地上女尸道:“她呢?”

    那苍老声音的的人,好似愤怒已极,厉声道:“这种叛徒,有甚可怜,就让她天葬吧!”

    淮彬闻言,暗骂道:

    “贼党真个狠心!”

    这些人走后,山环中只剩下几枝火炬,伴着那具衣衫褴褛的尸体,倍感凄凉。

    淮彬纵落环中,朝那尸体注视片刻,原来她就是在金陵雨花台自缢的贫妇,亦是唆使化子向自己纠缠的人,不知为了何事?被他们掳来处决。

    书中交待,这贫妇乃是金陵叫化头辣手丐秦三娘,囚背叛门规,被莫异手下侦悉,捕获来此,按门观处死。

    淮彬见这贫妇内脏震碎,七孔流血,狰目露齿,死状至惨,他不知内情,认定贼党手段太狠,为他卖命,反被屠杀,心中不免对莫异等人,深恶痛绝,立誓探出实据将彼辈清除。

    一面运行玄门罡气,挥掌击成五尺深一个土坑,将贫妇尸体掩埋,这才离开山环,返回后庄门口。

    正注视间,忽闻身后悉悉作响,匆忙旋身戒备。

    来人连连摇手,低声说道:

    “李兄!是我。”

    淮彬见是王国华到来,异常高兴,忙问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国华答道:

    “小弟听到笑声,也和李兄一样,扑奔湖边,但闻声不见人,正惊异间。

    又听前途有同样笑声传来,因来不及招呼,立刻循声追赶,一直追到此地,笑声方才终止,方欲下山与李兄会合,恰巧李兄适时赶来。”

    淮彬问道:“王兄看见他们在后山杀人吗?”

    王国华答道:

    “没有!”

    淮彬随将所见,向王国华叙述一遍。

    王国华惊“咦”一声道:

    “有这等事吧?我们去看看!”

    淮彬道:“我已把贫妇埋了,没什么可看的。”

    王国华好似难过已极,喟然叹道:

    “可怜!可怜!”

    淮彬道:“谁说不是,贼党也太毒辣了!”

    王国华道:“如今贼党庄中,高手云集,我们是否入内看看?”

    淮彬道:“依弟之见,须入庄看个究竟,哪怕与他们硬碰,也在所不惜。”

    王国华闻言,当时并未作答,好似在想心事般。

    淮彬似乎不耐,说道:“王兄请先回去,小弟前往贼巢一看!”

    王国华急忙拉住淮彬道:

    “李兄不要性急小弟已经思之再三,如未将老贼莫异真凭实据抓住前,还是不与他照面的好,以免打草惊蛇。”

    淮彬深感不解,道:“如不与他照面,旷日持久,不知要多少时候?才能把事情解呀!”

    王国华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何争这短寸间呢?李兄仔细想想。”

    淮彬道:“王兄说得不错,无奈小弟身边尚有要事待理,那能耽误太久,再说,明年元旦日,江南武林同道要齐集金陵,计议共歼此贼之策,如松离集会之期只二十多天了,小弟欲在会期以前,将此事结束,赶快通知各地,以免他们千里跋涉丰苦。同时还得赶到北方,询问师妹她们进行情况。”

    主国华道:“依李兄之意,怎么办?”

    淮彬道:“最多在五日之内,一定要将此事弄明白,如暗中无法进行,小弟决于第五日上午,持帖拜庄,与彼叫明,哪怕落个恃技凌人的罪名,也在所不惜。”

    主国华听出淮彬态度坚决,知劝解无用,乃说道:“小弟也很想此事早点弄明白,使江南人民,过着宁静的月子,今晚陪李兄往老贼庄中一行,如无结果,明日决定去天竺,恳求师父下山一行,帮助李兄-臂之力,将老贼除去!”

    淮彬见王国华恁般热情,心甚感激,急忙摇手道:“不必劳动令师入驾,并非弟夸口,对付这批贼人,用不着别人帮助,但凭一双肉掌已足!小弟最怕的,不是硬拼硬斗,而是有力无处施,心中闷得发慌!”

    王国华闻言,惊讶不已,急忙道:“李兄快别如此,以武功相斗,伸手就见高低,那能凭血气不勇可了,老贼莫异,武功已臻化境,辜誉武林六十年从未败过,凭心而论,就是家师白到来,是否能敌得住,尚不敢说,李兄武功虽高,双掌难敌四手,如他们不顾江湖道义而一起攻,岂不要吃大亏?”

    淮彬鼻中冷哼一声道:

    “任他高手如云,能挡得我玄门罡气,我就当时撒手,从此绝迹江湖,不再露面,如果抵挡你住,他们只好认命了!”

    王国华闻言,不禁大吃一惊!

    暗忖道:“玄门罡气无坚不摧,想不到他一年之隔,就把这么厉害的功夫练成,看起来,称他武林第一高手,实不为过。”

    以兴奋的语气道:“恭喜李兄,想不到短暂之别,竟学到这般绝世武功,照此看来,当真用不着家师出面了,不过明白小弟必须回天竺一行,顺便晋谒家师,决于第五日上午,在莫异老贼门前见面吧!”

    淮彬道:“王兄盛情,小弟心领,如令师不愿趟这浑水,不可勉强,同时,江南武林集会之事,也请不要再提!”

    王国华道:“李兄之命,不应不违,但要小弟不参与此事,却难从命,对朋友之事小弟怎能袖手旁观。”

    淮彬见他如此说,深感他为友热忱,不便坚持,唯有连声称谢。

    二人待有个把时辰,这才离开藏身之处,试探着朝庄院走去,刚抵墙脚,忽闻院内有汪汪犬吠之声传出!

    霎时,吠声大作,此应彼和。

    王国华附耳道:“听见吗?”

    淮彬低声道:“听这声音,少数也有百数十头吧?”

    王国华道:“此犬乃西藏獒犬,爪牙蕴藏奇毒,如被爪牙所伤,无药可治,李兄要特别当心呀!”

    淮彬道:“化子出身,多半养有毒物,老贼哪能例外,即此一端,足知他不是善类。”

    淮彬话刚讲完,蓦听院内有两人讲话,忙命王国华禁声,细至谛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听一个沙哑陕音人道:

    “韩老大!不是我王庆中埋怨,对付一个雏儿,哪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莫祖师不仅将各海里高手调来,还不惜请出本门家法紫竹敕令,将花儿,白龙,灵蛛三毒调来,半夜三更。

    狂吠狂叫,实令人讨厌”

    韩老大答道:

    “王老三,你远在秦陇,那知玉莲大侠李淮彬的厉害?请想,莫师祖这多年怕过谁?如非万不得巳,焉能若此,说老实说,这次事件,不仅关系他老人家个人的荣辱,更是本门生存所寄谁敢疏忽?”

    二人谈到这里,话锋陡转,所谈内容,无非是些生活细行,不值得一提,淮彬命王国华在庄外暂候,由自己独自人庄窥探。

    王国华久闻化子门三毒的厉害,心存畏惧,是以听淮彬一说,顺水推舟,只叮咛两句,立刻觅地窥探。

    淮彬见王国华隐藏后,随手折了几根树枝备用然后展开凌虚而行轻功,缓缓上升,双手附在墙顶,伸头住内窥探,见院中静悄悄地,不见为兽踪迹,獒犬吠声再不复闻,乃越墙纵落院内。

    蹲在墙脚一株柏树后面,耳目并用,小心窥探,停留盏茶工夫,几乎将旬丈方圆内一草一木,搜索无遗,未发现疑迹,这才施展轻功,朝庄中走,深入五丈,幸未被暗桩发现,往前潜视,离屋舍五、六丈了。

    不禁暗中庆幸,方欲纵身扑上屋去,蓦觉脑后生风,一面挥掌反击!

    忽听“蓬”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沉闷的兽吼!百忙中回头一瞥,但见小牛般一头花獒,已被自己内家劈空击毙于地,同时他的身躯,已跃登一颗高大老松树上。

    花赘那声闷吼及跌倒声响,已将獒群与巡罗之人惊动,登时吠声四起,人影晃动,齐朝发声处包抄过来!

    这些人畜,尽管形色匆促,但却无声音传出,连那些狂吠的獒犬也不例外,霎眼工夫,数十支花獒躺倒。

    五个的行人,蹲下身去,细至打量一遍,不约而同发出轻微的惊叹之声,数十支花獒则不断用鼻向四周嗅,同时睁开赤红的凶睛朝四周眺望。

    淮彬隐身古松,距现场不过数丈远,离地也只三丈高,深知獒犬嗅觉和耳目,特别锐敏,是以并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见那五个夜行人,忽地长身,集中目光,注视老松,齐发出“嘿嘿”冷笑道:

    “既来之,则安之,朋友你就下来吧!”——

    jose扫描武侠屋ocr,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