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解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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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王潜军和朱天宇也早商量过了，只要一刀切涨，他们就放手，立马涨价转让，因为他们要的就是“赌涨”的效果，是要引诱林少华和陈菁妍上当，不是他们自己要“赌”个痛快！
至于磨石，那是后话，是石料完全解出来后，在有玉的情况下进行打磨抛光之类的手续，这已经是工匠师傅的事情了，赌石者基本上都不会关注这一道程序。
事实上，就算老黄这么老经验的老师傅，心里也还是有些紧张，平时解过的石料多是几千贵的几万，至多是十来万的料，像过百万达数百万的尊贵石料，却是解得极少，以前解过三百多万的石料，不过没解出玉来。
在解石行业中还有个规矩，那就是在解石的过程中，切涨切垮，那是正常的，但如果石料中有玉却被解石师傅切到内中的玉体，伤了玉，那就毁了名声了，基本上以后也不会有人再要他来解石。
这块石料高达六百万的价码，是黄师傅有生以来切的最昂贵的一块石料，所以分外小心，检查了又检查，怕弄出错。
检查分析了好几遍后，黄师傅才用了彩色油笔在石料一边画了几条线，要从边上省着切过去，以经验来分析，大约多厚的层面不会出绿，一刀下去基本上是不会有闪失，切薄一些，多费几刀，但稳当。
切和擦用的金刚砂轮也是不同的，这是特制的，比纯粹的切石切割机用的质材大不一样，切的时候还要注意力道，为了防止石体破裂，在切割的时候，还要注一点水份湿润。
老黄师傅做得无比的仔细小心，检查无误后才按下电源按钮，切割机接触到石料后，发出刺耳的噪音。
刀轮口上有小管子注水，所以没有石屑尘灰扬出，灰尘石屑和着水变成一种淡蓝色的稀泥状沾在刀片轮上和石料切面上，这就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了。
慢慢的，小心的把这一刀切下后，老黄停了刀，刺耳的噪音停歇后，众人也没顾得耳朵是不是好受了，只是拿眼盯着石料的切口处。
老黄拿了毛巾在石料切口处用力的擦拭干净，抹掉石屑灰泥后，切口面就清楚的显露出来。
又灰又白，没有一丁点绿，与外表层那诱人的绿带形成鲜明的对比。
众人都没有出声，因为这才解第一刀，石料还厚着，也不能就表示已经赌垮了，不过没出绿，王潜军和朱天宇心里懊恼肯定是有的。
费大海盯得更紧，当看到这个切面后，心里就冷了一下，哪怕只切了极薄的一刀，他心里就有了不好的感觉，这块料是从外向里走的绿，也就是说，这多半是一块废石。
虽然不敢就此确定，但心里就是有这一种感觉！
老黄自然又按着画好的线路切第二刀，出了绿，他紧张，一刀没切，他也紧张，不过切了第一刀又没有出绿，他反而心情松了一些，心情一松，下刀也轻快自然得多了。
接下来，第二刀，第三刀，依旧没有出绿，人群中已经有人在轻叹：“赌垮了……”
“切，再切１
朱天宇恼懊起来，这时候，已经顾不得是不是能吸引到林少华和陈菁妍进坑了，六百万啊，就算切一点绿出来，能够保本，他也就卖了。
再下刀的时候，老黄已经没有一丁点的紧张了，根据他的经验来看，这块料已经切了三分之二，基本上是废了，不过也没有绝对的可能就是废料，但心里是那样认为了。
旁观者自然也都是一样的心理，原本都想要花钱拍下这块“绿”显得最好，看起来最有价值的料，现在都禁不住暗叹侥幸！
要不是朱天宇这个冤大头加了猛价虎口抢食般硬抢下了这块料，他们当中还不知道是哪一个要吃这个六百万的亏呢。
就算最终不是以六百万的价拍下，那也差不了多少，至少已经超过了五百万。
朱天宇脸色极为难看，老黄再一刀下去后，抹干净切口处检查无绿后就瞧着朱天宇。
这块料的所有者是他，已经切成尾部一点儿石料了，看看他自己是什么意思，反正这块料基本上已经是赌垮了。
“切，再切１
老黄也不吱声，这个时候按着石料所有者的指使切料就好了，说什么都只怕会惹恼他。
当然，结果跟料想的差不多，剩下厚度不到十五公分的石料，有玉的可能微乎其微了，两刀从中切下，最后一片石料裂成了两片，石料全部解开，别说玉了，连一星半点的“绿”都没有。
“赌垮了１
旁边的人低声议论着，这最好面相的一块料，赌垮了。
赖玉珊接下来再拍第二块料，标记九号的石料，底价依然是四百万起。
不过有了前一次的赌垮，这一次就没有上一次的疯狂了，豪气的朱天宇这时候一声都不吭了，其实他吭也没有用，因为手头没钱，这时候的拍卖赌石，价格高低都与他没相干了。
朱天宇跟王潜军的计划，此时也只能王潜军一个人进行了，两个人都没想到，初步的计划还没引诱到林少华和陈菁妍，就反而把朱天宇整垮了！
原本跟着朱天宇扮得冷傲的姚丽也多少有点没趣，朱天宇的虎头蛇尾很明显，不过她不知底细，也没多少真的没趣的感觉，不管怎么样，在心理上，她还是觉得她的位置很高，朱天宇的女朋友嘛，江城首富家庭呢，有哪个不羡慕？
无论如何，林少华这一辈子拍马也是追不上朱天宇的一根脚趾头的。
第二块石料的拍卖战火就没那么激烈了，十万十万的加，只不过第一块料的赌垮并没有把赌客玩家的发财念头打下去，只不过加价赌石的行为稍微缓和了些。
结果价格出到五百一十万的时候就没有人再加了，出这个价的是全福珠宝的老板。
赖玉珊见没有人再加价后，又稍微等了几秒钟这才问道：“全福周老板出价五百一十万了，还有哪一位再加价的？如果没人加价了，那这块料就属于周老板了……”
“五百二十万１
当赖玉珊正要宣布九号石料的归宿时，王潜军冷不丁的就加了十万块。
所有人都怔了怔，最吃惊的是赖玉珊和全福珠宝的周老板，不过赖玉珊是喜，周老板是恼。
停了停，周老板瞄着王潜军好一阵子，刚才的出价，周老板已经跟其他人较了狠劲，一路硬挺下来，却没想到一直沉默着的王潜军加入了战团。
其实王潜军一开始没有竞价，主要就是把精力放到后面，费大海研究后，还是认为这三块绿最好的料把握最大，只是第一块料已经赌垮了，所以底气也没那么足了。
另一侧，陈菁妍悄悄的对林少华说：“少华，看到没，我们看看就好，千万不能赌，这能把人赌死，我们可没有五百万六百万的闲钱扔进去１
林少华笑了笑，也没出声，心里却是有了计较，王潜军和朱天宇今天来的目的，他现在大致是摸得有七八分了。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得知了自己和陈菁妍来赖玉珊处进货的消息，过来的第一步是截下他们要的货，这是釜底抽薪的恶招，得不到好的货源，完不成合约上的条款，那就是违约，是要赔钱的！
虽然跟朱百胜的关系不错，而且还救了他的女儿，但生意归生意，帐，得算清楚，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
但是只要一违约，靠陈菁妍和他林少华的家底，砸锅卖铁也赔不了！
但是王潜军和朱天宇也明白一点，现在这个社会可是法制社会，他们能拉关系，能找路子截下陈菁妍进的货源，但只是让陈菁妍进不到货，陈菁妍手中的钱却是依然在的，这可不能明抢，实在逼得急了，江城没有货源，难道全国各地的其它地方也没有？
他王潜军和朱天宇再牛叉，还能牛到把全国的珠宝批发商堵下来？
所以釜底抽薪断了在江城的货源，那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还要把陈菁妍和林少华手中能够调动的流动资金全部给套死，让他们手中没钱了，那才是真的困死了他们。
那时候就别说全国各地了，就算在江城可以买到货，但手上没有钱，谁还会卖给他们？
只是要让林少华和陈菁妍套牢套死的话，难度就大些了，不能明抢暗抢，这个风险太大，最好是不违法，又能让陈菁妍和林少华把全部的钱扔进去。
商量了一晚上，王潜军和朱天宇最终确实了用赌石来引诱，陈菁妍和林少华目前就是处在最缺钱的境地中，所以只要诱惑到他们可以马上发大财，多半就会一头钻进来！
按着计划，也很顺利，朱天宇迅猛的手法拿下了第一块石料，只是赌垮了！
这第二块石料，王潜军也明白，他必需得拍下，只有现场让林少华和陈菁妍看到现场版的暴富，这才有可能吸引他们下水。
全福周老板看得出来，王潜军是要跟他较劲了，想了想，叹了一声说：“王总，我跟你父亲一直挺好的，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比旧人强啊，我老了，这块料，你拿去吧１
周老板很明白，现在就他和王潜军两个人还愿意在这个价码下竞争，要再加下去，无论最终是哪一个胜出，都会吃亏，瞧着王潜军又不会撒手的表情，他干脆放手了，现在念到明处，让王潜军知道自己给他送了个人情！
王潜军一喜，赶紧说道：“多谢周老板了，嗯，老黄师傅，请你继续来现场解石吧１
实际上，王潜军和朱天宇也早商量过了，只要一刀切涨，他们就放手，立马涨价转让，因为他们要的就是“赌涨”的效果，是要引诱林少华和陈菁妍上当，不是他们自己要“赌”个痛快！
至于磨石，那是后话，是石料完全解出来后，在有玉的情况下进行打磨抛光之类的手续，这已经是工匠师傅的事情了，赌石者基本上都不会关注这一道程序。
事实上，就算老黄这么老经验的老师傅，心里也还是有些紧张，平时解过的石料多是几千贵的几万，至多是十来万的料，像过百万达数百万的尊贵石料，却是解得极少，以前解过三百多万的石料，不过没解出玉来。
在解石行业中还有个规矩，那就是在解石的过程中，切涨切垮，那是正常的，但如果石料中有玉却被解石师傅切到内中的玉体，伤了玉，那就毁了名声了，基本上以后也不会有人再要他来解石。
这块石料高达六百万的价码，是黄师傅有生以来切的最昂贵的一块石料，所以分外小心，检查了又检查，怕弄出错。
检查分析了好几遍后，黄师傅才用了彩色油笔在石料一边画了几条线，要从边上省着切过去，以经验来分析，大约多厚的层面不会出绿，一刀下去基本上是不会有闪失，切薄一些，多费几刀，但稳当。
切和擦用的金刚砂轮也是不同的，这是特制的，比纯粹的切石切割机用的质材大不一样，切的时候还要注意力道，为了防止石体破裂，在切割的时候，还要注一点水份湿润。
老黄师傅做得无比的仔细小心，检查无误后才按下电源按钮，切割机接触到石料后，发出刺耳的噪音。
刀轮口上有小管子注水，所以没有石屑尘灰扬出，灰尘石屑和着水变成一种淡蓝色的稀泥状沾在刀片轮上和石料切面上，这就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了。
慢慢的，小心的把这一刀切下后，老黄停了刀，刺耳的噪音停歇后，众人也没顾得耳朵是不是好受了，只是拿眼盯着石料的切口处。
老黄拿了毛巾在石料切口处用力的擦拭干净，抹掉石屑灰泥后，切口面就清楚的显露出来。
又灰又白，没有一丁点绿，与外表层那诱人的绿带形成鲜明的对比。
众人都没有出声，因为这才解第一刀，石料还厚着，也不能就表示已经赌垮了，不过没出绿，王潜军和朱天宇心里懊恼肯定是有的。
费大海盯得更紧，当看到这个切面后，心里就冷了一下，哪怕只切了极薄的一刀，他心里就有了不好的感觉，这块料是从外向里走的绿，也就是说，这多半是一块废石。
虽然不敢就此确定，但心里就是有这一种感觉！
老黄自然又按着画好的线路切第二刀，出了绿，他紧张，一刀没切，他也紧张，不过切了第一刀又没有出绿，他反而心情松了一些，心情一松，下刀也轻快自然得多了。
接下来，第二刀，第三刀，依旧没有出绿，人群中已经有人在轻叹：“赌垮了……”
“切，再切１
朱天宇恼懊起来，这时候，已经顾不得是不是能吸引到林少华和陈菁妍进坑了，六百万啊，就算切一点绿出来，能够保本，他也就卖了。
再下刀的时候，老黄已经没有一丁点的紧张了，根据他的经验来看，这块料已经切了三分之二，基本上是废了，不过也没有绝对的可能就是废料，但心里是那样认为了。
旁观者自然也都是一样的心理，原本都想要花钱拍下这块“绿”显得最好，看起来最有价值的料，现在都禁不住暗叹侥幸！
要不是朱天宇这个冤大头加了猛价虎口抢食般硬抢下了这块料，他们当中还不知道是哪一个要吃这个六百万的亏呢。
就算最终不是以六百万的价拍下，那也差不了多少，至少已经超过了五百万。
朱天宇脸色极为难看，老黄再一刀下去后，抹干净切口处检查无绿后就瞧着朱天宇。
这块料的所有者是他，已经切成尾部一点儿石料了，看看他自己是什么意思，反正这块料基本上已经是赌垮了。
“切，再切１
老黄也不吱声，这个时候按着石料所有者的指使切料就好了，说什么都只怕会惹恼他。
当然，结果跟料想的差不多，剩下厚度不到十五公分的石料，有玉的可能微乎其微了，两刀从中切下，最后一片石料裂成了两片，石料全部解开，别说玉了，连一星半点的“绿”都没有。
“赌垮了１
旁边的人低声议论着，这最好面相的一块料，赌垮了。
赖玉珊接下来再拍第二块料，标记九号的石料，底价依然是四百万起。
不过有了前一次的赌垮，这一次就没有上一次的疯狂了，豪气的朱天宇这时候一声都不吭了，其实他吭也没有用，因为手头没钱，这时候的拍卖赌石，价格高低都与他没相干了。
朱天宇跟王潜军的计划，此时也只能王潜军一个人进行了，两个人都没想到，初步的计划还没引诱到林少华和陈菁妍，就反而把朱天宇整垮了！
原本跟着朱天宇扮得冷傲的姚丽也多少有点没趣，朱天宇的虎头蛇尾很明显，不过她不知底细，也没多少真的没趣的感觉，不管怎么样，在心理上，她还是觉得她的位置很高，朱天宇的女朋友嘛，江城首富家庭呢，有哪个不羡慕？
无论如何，林少华这一辈子拍马也是追不上朱天宇的一根脚趾头的。
第二块石料的拍卖战火就没那么激烈了，十万十万的加，只不过第一块料的赌垮并没有把赌客玩家的发财念头打下去，只不过加价赌石的行为稍微缓和了些。
结果价格出到五百一十万的时候就没有人再加了，出这个价的是全福珠宝的老板。
赖玉珊见没有人再加价后，又稍微等了几秒钟这才问道：“全福周老板出价五百一十万了，还有哪一位再加价的？如果没人加价了，那这块料就属于周老板了……”
“五百二十万１
当赖玉珊正要宣布九号石料的归宿时，王潜军冷不丁的就加了十万块。
所有人都怔了怔，最吃惊的是赖玉珊和全福珠宝的周老板，不过赖玉珊是喜，周老板是恼。
停了停，周老板瞄着王潜军好一阵子，刚才的出价，周老板已经跟其他人较了狠劲，一路硬挺下来，却没想到一直沉默着的王潜军加入了战团。
其实王潜军一开始没有竞价，主要就是把精力放到后面，费大海研究后，还是认为这三块绿最好的料把握最大，只是第一块料已经赌垮了，所以底气也没那么足了。
另一侧，陈菁妍悄悄的对林少华说：“少华，看到没，我们看看就好，千万不能赌，这能把人赌死，我们可没有五百万六百万的闲钱扔进去１
林少华笑了笑，也没出声，心里却是有了计较，王潜军和朱天宇今天来的目的，他现在大致是摸得有七八分了。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得知了自己和陈菁妍来赖玉珊处进货的消息，过来的第一步是截下他们要的货，这是釜底抽薪的恶招，得不到好的货源，完不成合约上的条款，那就是违约，是要赔钱的！
虽然跟朱百胜的关系不错，而且还救了他的女儿，但生意归生意，帐，得算清楚，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
但是只要一违约，靠陈菁妍和他林少华的家底，砸锅卖铁也赔不了！
但是王潜军和朱天宇也明白一点，现在这个社会可是法制社会，他们能拉关系，能找路子截下陈菁妍进的货源，但只是让陈菁妍进不到货，陈菁妍手中的钱却是依然在的，这可不能明抢，实在逼得急了，江城没有货源，难道全国各地的其它地方也没有？
他王潜军和朱天宇再牛叉，还能牛到把全国的珠宝批发商堵下来？
所以釜底抽薪断了在江城的货源，那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还要把陈菁妍和林少华手中能够调动的流动资金全部给套死，让他们手中没钱了，那才是真的困死了他们。
那时候就别说全国各地了，就算在江城可以买到货，但手上没有钱，谁还会卖给他们？
只是要让林少华和陈菁妍套牢套死的话，难度就大些了，不能明抢暗抢，这个风险太大，最好是不违法，又能让陈菁妍和林少华把全部的钱扔进去。
商量了一晚上，王潜军和朱天宇最终确实了用赌石来引诱，陈菁妍和林少华目前就是处在最缺钱的境地中，所以只要诱惑到他们可以马上发大财，多半就会一头钻进来！
按着计划，也很顺利，朱天宇迅猛的手法拿下了第一块石料，只是赌垮了！
这第二块石料，王潜军也明白，他必需得拍下，只有现场让林少华和陈菁妍看到现场版的暴富，这才有可能吸引他们下水。
全福周老板看得出来，王潜军是要跟他较劲了，想了想，叹了一声说：“王总，我跟你父亲一直挺好的，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比旧人强啊，我老了，这块料，你拿去吧１
周老板很明白，现在就他和王潜军两个人还愿意在这个价码下竞争，要再加下去，无论最终是哪一个胜出，都会吃亏，瞧着王潜军又不会撒手的表情，他干脆放手了，现在念到明处，让王潜军知道自己给他送了个人情！
王潜军一喜，赶紧说道：“多谢周老板了，嗯，老黄师傅，请你继续来现场解石吧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