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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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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水仙最终还是被请进了段家,她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了来意。其实她也不过是在赌,赌段家人一定会跟她合作而已。

    “辛县令这是打一巴掌再给块糖么?而且这糖还要我们自己求才能有!”

    段太夫人听完白水仙一席话,心思微动。若没有辛富贵强抢段家田地和铺子在前,她一定会选择跟辛长贵合作。

    可现在辛富贵对他们段家做出这种事,他真以为他们家那么好欺负,会这么乖乖地跟他合作?

    “太夫人,大家都是聪明人,其实我看吧,你们段家家大业大也不差那么点地和铺子。你说这雅斋要是到了段家手里,这钱生钱,会比不得段家近日的损失么?

    我可是听闻江云漪已经在河间府、北平府和罗阳城置了产业和铺子,想必再不久雅斋的分店又要多出三家。只要段家掌握了雅斋的一半份额,还怕挽回不了这些损失么?”

    青楼女子要会看客人脸色,猜客人心思才能活得长久,才能红。白水仙曾经是窑子里数一数二的姑娘,也曾名噪一时,除了她本身姿色不俗,也在于她擅长抓住客人的心。

    这段太夫人虽然对她的到来表现了不满,但还是把她当作上宾对待。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段家并没有要跟官府作对的打算,而且还对她的提议很心动,就是放不下面子。

    “你真有办法拿到那份协议么?拿到之后你真有办法把它转白,让雅斋成为我们段家的产业?我应该如何相信到那时你们不会翻脸不认人?从辛富贵不分青红皂白夺段家的地和铺子,你们这信誉我们实在不敢恭维。人老了,容易乏,我就不留客了!”

    段太夫人一番思虑之后,还是不打算跟辛长贵合作。这个人太阴险太狡诈,跟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段太夫人不想去冒这个险。

    何况若是发生段青云和段青山这种事,他们段家还选择跟辛长贵合作,那以后他们段家就成了辛长贵的马前卒。

    段家屹立安云这么久还没给人当过棋子,她不想让段家毁在她手上!

    “管家,送客!”

    段青书不待白水仙再说什么,就让管家送客。他在听到白水仙的来意之后,心中顿生不满。

    雅斋当初是跟他们段家有没错,但也仅跟景之有关而已。说白了,雅斋就是景之、江云漪及云子澈共同创建,与他们段家根本没关系。

    可是白水仙竟然要以此让他们段家与辛长贵合作勾陷江云漪,这和辛富贵抢他们家的田地和铺子有什么区别?

    若硬要说区别,那就是由他们段家来抢,更多了份名正言顺!这事别说太夫人不同意,就算太夫人同意,他也不会答应的。

    景之临走前有跟他谈起雅斋的事儿,他当时是支持景之那么做的。何况雅斋与沁春园原本就是景之的个人私产,跟段家并没有半分关系,景之想把雅斋和沁春园送人,他这个做父亲又能说什么呢。

    “好,很好。到时侯希望段大爷和段太夫人别后悔!”

    白水仙没料到段家人会是这个态度,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愿跟她合作,放下话后就带着人走了。

    既然段家人这么不识相就让辛富贵整死他们得了!现在她要在安云等几天,希望王家父子动作能快些。

    “娘,你是不是对雅斋动了心思?”

    段青书将刚才白水仙的话听进了耳里,自然也把段太夫人的一些心思看进了心里。

    毕竟是母子,段青书对段太夫人还是有些了解。虽然那个时侯景之将雅斋给江云漪,段太夫人并没有什么。

    但随着雅斋的声名日盛,清漪园江家慢慢在安云,甚至在平县,在府城崭露头角,段太夫人的一些心思在平日与他相处时就渐渐露了出来。

    加上近年段家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段而雅斋却一年更比一年好,现在不仅开到了府城,还要发展到其它地方去。

    任何人看到曾经与自己紧密相关的店越来越红火,可现如今却连一杯羹都分不到,这心里会好受的怕没几个。

    “雅斋本来就有景之的一份,我为什么不能动心思?”

    段太夫人也不再隐瞒她对雅斋的心思。她知道她这个长子和其它几个孩子不一样。

    但就是因为这份不一样,她才不放心把段家的家业完全的交给他。可也因为这份不同,她才不得不把段家的家业交给他!

    青书太老实不懂变通,可在段家的这些子弟中,最看中家族却非青书莫属。段青书是可以为段家付出一切的。

    “娘,你是知道景之的。段家束缚不了他,这雅斋本来就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他想送谁我们又有何资格过问?我们段家能从无名小卒走到今天,是谁之功不需要我提醒娘吧?儿子虽然愚钝,但也知道什么是感恩!

    何况江云漪能走倒今天,娘真以为只凭她自己么?她背后若没有人,一个小姑娘真能凭自己的能力走到现在?娘若不想让雅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儿子劝您还是不要再打江云漪的主意为好!”段青书轻叹了一口气,景之为何会走,还不是段家给逼的。当年雅斋一案若不是段家人插了手,雅斋的那些管事又岂背着景之那么做。

    景之是看透了幕后的黑手,所以才不得不把雅斋完整地还给江云漪,还送了房地契作为赔礼。

    景之是把江云漪当成挚友看待,可他身边的人却背叛了他,以至于让江云漪对他疏远。

    景之的痛苦也就只有他这个父亲能体会一二,其它人又如何知道?若是他任由段太夫人动江云漪,他又如何对得起景之哪。

    “让我好好想想,你下去吧。”

    段太夫人听此心下一震,知道她确实是想岔了,不过被儿子当着面这么教训她还是有些受不住。

    “儿子先告退。一会,一会儿子想去拜访一下江姑娘。”

    段青书知道段太夫人已经听进他的话,但他想有些事在没发生前他是有必要去弥补的。

    比如段太夫人请江云漪过来给四弟媳妇看诊的事儿,却在江云漪离府后就有意让下人散播出去。

    先前他还觉得没什么,但白水仙的一席话令一瞬间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所以他才不得不对段太夫人言明一些事儿。

    只怕以江云漪的聪明也已经料到了某些事,即使没料到应该也极不喜段太夫人的做法。

    他只是希望江云漪若真察觉了什么,有他当面去澄清,江云漪会看在景之的面上放段家一条生路。

    江云漪收到段青书的贴子后,知他是段景之的父亲就让下人请至了正厅。近日她都住在沁春园,铺子有什么事儿都会送到这里让处理。

    “景之在家时,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有几次我还想让景之请你到家里坐坐。可惜至今也没有机会!”

    段青书过来先是跟江云漪聊起了先前段景之跟江云漪的事儿,又跟江云漪说了一些有关段景之的近况。

    段景之自离开安云之后就很少跟江云漪再联络,甚至连一封慰问信都没捎过。江云漪及笄时也曾特地问过段景之有没有捎礼过来,可惜也没有。

    这并不是江云漪稀罕段景之的礼,她只不过是稀罕段景之跟她之间的那份友情罢了。

    “以前我年纪尚幼,段伯伯又事忙,我实不好叨拢。后来景之离开,我这边也经常忙不开”

    江云漪对段青书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所以跟他聊起来就比较没有那么刻意。其实内心里她对段景之是怀有几分愧疚的,虽然先前她也有责怪段景之用人不淑才致雅斋遭了大劫。

    但她相认她心痛雅斋,段景之也一定很心痛。因为段景之对雅斋的付出只会比她多,不会比她少。

    可惜那个时侯他们都太不愧,即使最后事情已圆满解决,但双方却无法在如以往那般倾心相交。

    只是这些年看着雅斋飞速发展,江云漪总能想起雅斋初建时,她因年纪小家中又有不少锁事,雅斋就由段景之一并扛下,那时她根本没为雅斋操过多少心。

    后来段景之离开,云子澈辙股,她正式接手雅斋才知道段景之以前有多辛苦。可那个时侯知道已经太晚了,段景之决议离开,她想挽留却也知道段景之留下一定会很尴尬。

    她只以为段景之只是出门散散心,应该很快会回来,却不知道段景之这一离开就再也没回来过!

    现在抖然听到段景之的消息,对方又是段景之的父亲,江云漪又怎么可能给他脸色看哪。

    “我这一次也是替我四弟谢江姑娘给我四弟媳妇的方子,她用过之后已经好多了。不过她让我代为转告江姑娘,她只要能把身子调养起来就很满足了,能不能有孩子已经不抱希望!”

    段青书从江云漪的字里行间体味到她对景之也不是没有情谊的,他替景之能有这样的红颜知己而高兴,同时也更加坚定了替景之维持这份难能可贵的情谊的决心。

    说起了段四夫人的事儿自是代段太夫人圆过先前散播的那些谣言。要不然即使他现在当家,也不便代他的弟媳来道谢。

    “我一定会尽力把四夫人的身体调养好。那日听柳大夫说段太夫人的身子也不是特别爽快,就跟柳大夫聊了会子。我这边刚好有几个方子,就当是我代景之孝敬一下她老人家,稍后段伯伯一并带回去吧。

    我与景之一见如故,即使这些年少有跟他联系,但他依旧我的朋友。他即不能在太夫人身边敬孝,我这个做朋友当尽绵薄之力!”

    江云漪回过味后就知道段青书这是替段太夫人来给她致歉的。那她也不必在与段家再计较下去,毕竟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只要段家愿意跟她和平共处,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留段景之几分面子,否则将来与段景之再见,她要以何面目待他哪。

    给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江云漪在做人做事方面只要对方不曾触及到她的底线,她很少赶尽杀绝。

    不过从京都回来后,她性子变了不少,但凡触及到她的人和事她已经很少再退让,从对付辛长贵及钱氏母女的手段上就可见一斑。

    此时见段青书特地为段太夫人的行为来解围,她便想起了段青云和段青山这两个人。

    他们二人老实只是在言语上触犯了她,并没有对她做出实质的伤害,她是听了阿二报说段太夫人散播了她给段四夫人治病的事,才痛下杀手。

    如今这两个人已经遭了报应,听说段青云被救下没多久,就出气多入气少,昨儿柳大夫又被请去看了,据柳大夫说段青云熬不过这个秋天。

    而段青山已经被确诊为废人,以后怕是出不了门。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段青山曾经看上贫民窟的一个孩子,强行抢了去,后来那孩子的尸体被发现扔在乱葬岗。

    那些乱民认出段青山是罪魁祸首,在对段青山凌虐的时侯就下了死手,回来后就被废了。

    段青书得了江云漪这句话就知道她已经不会再计较段太夫人算计她的事儿,不过江云漪拿调理方要她转给段太夫人则说明段家的事她一清二楚,只要段家不来惹她,她看在景之的面上是不会跟他们多计较的。

    但要是段家不领这个情,江云漪也不会手软!段青书看透了这一点,回去之后应该怎么做就更有底。

    “小姐,你这意思是不打算在对付段老太婆了?”

    青杏和银杏自知道段太夫人的心思的,在口头上就没怎么客气一直就段老太婆段老太婆的叫着。

    方才段青书下贴拜见,他们原本是要替江云漪直接推掉的,后来想起段青书是段景之的父亲二人就想起江云漪对段家的容忍全是因为段景之。

    这会子若他们推了,也不好。何况便是推了,他们也会过来报江云漪,万一江云漪想见哪。

    现在听得江云漪和段青书的一番话,也猜出了江云漪的心思。这么问只不过是替江云漪报不平罢了。

    “段青书既然亲自过来,段太夫人应该是知道。段太夫人活了大半辈子,段家这些年也全靠她撑着,想必她也是想通了什么才默认段青书的行为。得饶人处且饶人,反正应该得报应的人已经得报应了,只要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就好。”

    江云漪知道青杏和银杏的心思,不过她确实是有意放过段家。因为她还想让段家指证辛长贵的罪行哪。

    这时清漪园那边有急信送了过来,江云漪看过信后眉头就紧紧地蹙了起来,随即就让青杏和银杏备车回丰泽屯。

    “云漪,这事你打算咋办?”

    今儿王大石和王大苗父子来清漪园,特地使脾气把看书房的人全引开了,独自溜进了书房似乎要抓什么东西,结果被江云漪安排在暗处的人给逮了个正着。

    逮个正着他们不认错,使着劲地吵嚷说他们家一招富贵就再也不认他们这些穷亲戚,现在还冤枉他们偷盗,这是想把他们往死里逼。

    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地就传了出去,江大美亲自过来过问,不少村民也都在外头等着看热闹。

    “大姑父,大表哥,你们真当我不知道白水灵是怎么一回事么?我之所以还叫你们一声大姑父,大表哥全是看在大姑姑的面上。

    今儿这事你们要是实话实说我还可网开一面,如果你们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公事公办。”

    江云漪本来是要寻着事再好好警告一下王氏父子,不过这几日因段家的事缠住了她,她就一直没找着机会开这个口。

    只是没想到她还没出手,这对父子就打了另外的主意。他们上她的书房想干什么?

    据看顾书房的暗卫说他们这是想要在出房找什么东西。书房在清漪园是重地,平日里若没有她的允许,便是江大林和姚芳华想进书房都是不能的。

    “你们这两个死人,还不跟云漪说清楚,你们这是打算把我给气死,把小苗夫妻给害死么?”

    江大美看王大石和王大苗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就知道他们又不打算老实,上去就拍了两人的脑袋一下。

    她已经被这事给气坏了,以前这两父子虽然混,但也没混到那地步。不!王大石已经做过一次这样的事儿,难道是本性难移么?

    王氏父子还想狡辩的,可见江云漪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就有些犯悚。以前他们看江云漪还是觉得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可慢慢的他们已经不敢这么想了。

    此时江大美又不帮他们,主要江云漪竟然还知道白水灵的事,白水灵已经死,她还能有什么事啊。

    二人对视一眼,本还想着抵赖到底,可又想起江云漪以前的那些手段,只好将白水仙来找他们的事儿给说了。

    不过二人还算明白就说他们只是被白水仙收买,并不敢说他们是用清漪园名下的地跟白水仙交换条件。

    “王大石,你怎么就是死性不改啊!”王大美一听这些首先骂的不是白水仙,而是王大石及王大苗,骂完之后就是江云漪一家无限的愧疚。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将功折罪。”

    查清了王氏父子进书房的目的后,江云漪不是不怒的。不过想到她手中的证据已经送了出去,若能加上这一条估计辛长贵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能将功折罪王氏父子哪里还敢再狡辩,忙诅咒发誓,只要能放他们一马,他们来世做马做牛也干。

    这边的事刚放一边,端木阳就让下人来信说有事要找她商量。江云漪就让人先看住王氏父子,然后就来到端木阳的小院。

    端木阳要跟江云漪谈的也是辛长贵的事,他本来是想来暗的,可阿二告诉他江云漪近年一直在收集辛长贵的犯罪证据。

    而他刚知道江云漪已经让人将那些证据寄到了府城,就知道这丫头忍辛长贵已经忍到了极限。

    “我已经让阿大拿了我的兵符让他到府城调兵,估计明日这些兵士就能到平县。”

    端木阳跟江云漪说起这些主要是不想江云漪操心这些事,他希望江云漪能把一些事交给他分担。

    何况辛长贵所干的事已经不止是干系江云漪一个的事,不管于情于法他都不可能放过辛长贵。

    “调兵?你是打算直接用职权拿下辛长贵,不想把他交给府州法办了?”

    江云漪微微挑了挑眉似猜到了什么,她先前之所以不让端木阳插手她身边的事,是因为她跟他在一起并不图他什么。

    但现在二人已经由当今圣上赐了婚,即使这婚事目前只有少数的人知道。这样算来他们就是未婚夫妻,所以江云漪也放得比较开。

    而且她明白在男女之事上,要是她一直不让端木阳插手她的事,端木阳即使嘴上不说,这心里怕是也不好受。

    “我来这时除了要看顾抽水车和压水井能给百姓们带来多大的收益外,还接了皇上的密令。”

    端木阳以前也是瞒着江云漪不少事的,或者不能算是瞒,而是江云漪不问,他也不好把这些事告诉她。

    但现在江云漪既然牵扯到这事里面,他就不得不提醒她一句。何况他们现在已经确定了关系,缺的不过就是那套正式订婚的事宜。

    从现在起他要慢慢把他的事全告诉江云漪,他要江云漪的生命中自此留的是他端木阳的任何事。

    二人聊这事聊了挺久,江云漪从中知道端木阳不少事,以前她没问的不便问的,端木阳在今日都有意无意透露给她。

    次日端木阳就出发往平县而去,江云漪并没有跟着去,她知道辛长贵这一次是逃不了的。

    端木阳到达平县时,由阿二调的兵士已经全到了,端木阳的话不说让兵士直接包围了县衙。

    “搜!”

    阿大带领着一队人查抄了辛长贵在平县办的几处私产,整整查抄了一天,共查抄白银一百三十五七千八百六十八两,田契三千四百五十七亩,在营铺子三百七十五家。

    而这些全是辛长贵任平县不到三年搜刮的,除此外阿大还在辛长贵的一处私宅里发现一个兵器加工厂。

    如果其它还不能治辛长贵死罪,那这个兵器加工厂就足已要辛长贵的命!

    “不!不可能!”

    辛长贵在面对那些指认他草菅人命,搜刮民脂民膏的证据送到面前时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甚至他并不承认这是他干的。

    可当端木阳说在他私宅搜出兵器加工厂,辛长贵整个神经都绷紧了,连滚带爬地爬到端木阳面前,被阿大抽出的长剑给吓不敢在往前。

    但他是不可能这么认命的,就是死咬不认这事是他做的!

    “你这个狗官做了这么多坏事还敢不认!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个狗官可把我们平县的百姓给坑苦了!”

    县衙来了这么多兵差,看样子也不像巡视啥的,何况还有人看到这些兵士抄了辛长贵的家。

    这会子县衙内外围了少百姓,见辛长贵死不承认就有人带头大骂了起来。众百姓等了这么些年,终于看到有钦差下来帮他们整治辛长贵这个坏坯子,就全数跪了下来请求端木阳给他们作主。

    而这个时侯收到江云漪举报信的岳知年和徐延也先前到了县衙,见到这副情况,来不及问什么事,忙先行给端木阳见礼。

    端木阳也是算准了岳知年和徐延会在今儿会到,就将审问辛长贵的事儿交给他们处理,他旁审。

    岳知年本来还想替辛长贵遮掩的,可当他看到端木阳从辛长贵府上抄出来的银钱、田契、地契、房契以及那些铺子时,他已经不敢再抱希望。

    他只是庆幸,他没跟辛长贵有多少往来,否则端木阳下一个要查抄的就是知府衙门。

    “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辛长贵的后宅中一共有二十七名小妾,三十七通房,大半都是他强抢而来的民女,也有不少是青楼妓馆赎来的,当然也有一些乡绅特别送的。

    那些被抢过来当妾的平民少女此刻终得自由,却一个个面如死灰。她们本是良家女子,现在被辛长贵糟蹋了,以后还会有谁要她们啊。

    “大胆辛长贵,你为官不为民做主,反而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你可知罪?”

    岳知年在看到端木阳在场后就说什么也不肯当这个主审,自然就由徐延亲自审问。

    当看到那一宗宗,一条条全是指证辛长贵的,徐延不由怒火中烧。他早就想治辛长贵,而他在府城那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来向他求助,但那个时侯他初到府城,岳知年处处挑他的眼,他自顾不暇又哪里能管得。

    何况他出了平县,自然也没办法把手再伸过来。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辛长贵真真是坏事做尽!

    “我没罪!”

    辛长贵从先前的慌乱到现在的镇定不是没有原因。他不信端木阳敢治他的罪,而徐延更没有资格审问他。

    “你罪大恶极还敢说自己没罪?本官看你是不掉棺材不掉泪,来人,给本官大刑伺侯。”

    徐延治下很少对犯人用刑,不过一次他不让辛长贵吃吃苦头,实在难消外头这些百姓们的心头之火。

    听到辛长贵要受大刑外头的那些百姓一阵欢呼,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只要进了衙门那就等于把自己送进了鬼门关。

    这辛长贵自来了平县后,基本上所有的平县乡绅都要受一遍衙门的大刑伺侯,就更别提他们这些百姓了。

    “徐延你敢打我,你别后悔!”

    辛长贵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动他,做了县令之后整个平县他一个说了算,何况他占着诚王的关系又有谁敢把他怎么样。

    现在一个小小徐延竟然敢下令他,他哪里会服气!

    “你看本官敢是不敢,给我使劲打,打到他招为止!”

    徐延现在甚至不会去想什么屈打成招,他就是想让外头的那些百姓看看,他徐延虽离开了平县,但一直心系着他们。

    很快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在大堂之中就响了起来,辛长贵边叫边骂,两旁行刑的官差对辛长贵不是没有怨气的。

    他们原先跟着徐延跟这些百姓处得极好,很多时侯还会给他们送一些他们不舍得的吃食来。

    可是自从辛长贵来了,他们每天听就是老百姓在背地里骂他们,甚至有以前跟他们很要好的百姓竟然拿对他们来说极珍贵的鸡蛋朝着他们砸。

    想着这些,行刑的官差就专挑人体身上最能打得疼的地方可着劲的打,就当是为百姓也为他们出口恶气。

    “徐延你不得好死!哎哟,啊”辛长贵被打得惨叫连连,却依旧什么都不承认。他知道只要他一认,就算是诚王亲至怕也救不了他。

    “既然他不认,那就直接斩了吧。”

    端木阳将一块令牌扔给徐延,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几分邪魅,与方才抄辛长贵家时完全判若两人。

    他已经没耐心在这里听辛长贵叫屈,他要的是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