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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磨刀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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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磨刀霍霍

    是夜,更深人静,万籁俱寂。

    位于晶湖北岸的别墅区一条小路上,一辆人力车拉着一名青年男子在一幢别墅的一侧停下。车上男子下车后,便直奔别墅而去,而车夫旋即将人力车藏进一旁小树林里,隐身林边左右环顾,显然是替那男子把风呢。

    距此约三百米左右之地,一辆追蹑其后的轿车几乎于同时将车子驶进密林内藏好,车内人下车后,轻车熟路地迫近先前从人力车上下来的那名男子接近的那幢别墅。

    这是一幢二层楼房,整幢楼房只有二楼的一个窗口里亮着灯。先到的那位绕着房屋转了一圈,突闻二楼亮着灯拉着窗帘的窗口里传来隐隐的呓语声。

    此人顿下身子仔细听了听,一步跃上一楼的窗台,双手往上一搭,脚尖稍稍一点,极轻巧地翻上二楼,隐身亮灯的窗口一侧,里面的呓语声仍绵绵不绝。

    这屋的窗户虽开着,但隔了层纱窗,且窗帘拉着,看不见里面的情景。这人侧耳听了一会儿,一个后滚翻跳到地面,几步蹿到后门旁,伸手在门锁那块儿捣鼓了一下,门轻轻的“吱呀”一声开了,一看即知撬门溜户的老手。

    他身子一纵跳进门内,返身将门掩上,蹚进底层聆听了一会儿动静,随即退出蹑手蹑脚地顺着楼梯向楼上摸去。

    就在此人跃入门内将门掩住之际,另一条黑影摸了过来,迅疾贴近门旁,侧耳细听一番之后,轻轻将虚掩着的门推开一道缝,然后单手把住门扉稍稍往上边提着,门无声地开了。若弄出些许的动静,惊着了先到的那位,一晚的功夫白做了。闪身入内后,他并未上楼,而是走进底楼的一间屋里静静地呆着。

    已然上了楼的那人踮着脚尖摸近亮着灯的房门口。门半敞着,房内的呓语声清晰入耳,似在轻轻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一声声地喊,喊一阵后便说一声“你去哪儿了”,或“你快回来吧”,再或“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语调悲哀,却饱含深情。

    门外的这人慢慢地伸出脑袋,向屋内看去。从这间屋的摆设看去显然是间客厅,厅内的一张长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略有姿色的女人,说得确切些,她是坐在一堆照片中间,一双枯槁的手在照片里一张张翻动着,一张张拿到呆滞的眼前看着,看一张喊一声。目光延伸下,满地都是照片,有单人的,有一男一女合影的,再往墙上看去,全贴着一个人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极英俊的年轻男子,是那种让女人一见便动心的翩翩公子哥的人物,应该都猜着了吧,照片上的男子就是金在玄,而沙发上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子便是龚依琳了。离她不远之处的一张藤椅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健硕女子,正垂头打着瞌睡。

    痴情的龚依琳自金在玄失踪以后,便疯了般没日没夜地到处找他,后来闹得实在不像话了,龚显达便狠心把她关了起来。没过几日,她便呈现出疯癫状。龚显达固然内疚,却又没有时间照顾她,更不忍把她关进疯人院里,便高薪雇请了一个强壮而稍会点儿武术的年轻女人伺候她的起居。

    这龚依琳疯了后,倒也不四处乱跑了,就呆在客厅或卧室里,整日整夜地抱着金在玄的照片,念叨着他的名字,脑子里直想着有朝一日他能够回到自己的身旁。

    门口窥探之人呆愣了片刻,下楼走了。在他掩好门去后,后来的那位随即也纵上了二楼。他隐身门侧,静静地看了会儿房间里疯癫的龚依琳,眼里流露出一股歉疚之色,好似她的悲剧是自己造就的般,神情颇为怜惜。

    此人就是间接造成龚依琳疯癫的罪魁祸首——乔某。他注目她少顷之后,微叹了口气,转身下楼而去。龚依琳悲剧的形成有着方方面面的因素,归结而论,或许是她命该有此一劫——金在玄。

    而金在玄的劫数却是乔某。这就应了一句话,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乔某并非第一次来见疯了的龚依琳。他原本不知她已经疯了,就在他决定“出卖”龚显达的次日,为稳妥见,也为了日后龚依琳安全考虑着想,他曾经来过这儿,这才得知龚依琳竟疯了。心地纯良的他深深为之自责,却也只能仰天一叹。他不杀金在玄,金在玄将祸害无数的中国人。这一点上,他没得选择。

    怀揣一颗悲悯之心,乔某离开了此地,他没时间在这儿逗留,他今番的主要目标是追蹑另外一个人,先他一步到达此地的山下次郎。

    远远地,山下坐上先前的那辆人力车,乔某找着自己那辆车跟了一段路之后,辨别出他的下一个目的地,便抄了一条近路,赶在了他的前面候着他。果然二十多分钟后,山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这是一爿国防部高官住宅区,不仅设了门岗,整个大院内还有宪兵巡逻队二十四小时巡逻,寻常人等畏之如虎。

    山下显然事先来踩过点,很轻巧地避开巡逻队径直来到龚显达的别墅外。

    此时的龚显达别墅内一楼大厅,正有一场牌局,四个妖娆的小娘们各占一方激战正酣。其中一个最年轻漂亮的小娘们身后,立着龚显达魁梧的身躯,他一手搁在小娘们的香肩上,一手拿着支雪茄在抽着。

    显然,这个小娘们是他的新一任姨太太。他从不在外打野食,认为有失身份,看中哪个娘们,用点儿手段弄到屋里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腻了再换一个,何其乐乎。

    山下同样采取溜后门的手段,接近了一楼大厅,眼睛在四个娘们的脸上轮番扫过,与照片上的女人完全不符,他立刻悄悄地退了出来。

    约半小时后,他出现在静子面前。

    由于不敢跟得太近,乔某罕见地跟丢了他,这会儿正在大街上的某处懊恼着。

    静子听山下说完前往两地窥探到的情况,与白天她打探到的消息综合起来分析,照片上与金在玄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或者和金在玄一道失踪了,今晚龚显达别墅里的那个小娘们应该是他的新欢。

    那么,似乎只存在一种可能,龚显达窥破了金在玄与他的姨太太的私情,将两人秘密地灭了。如果单纯地看待金在玄的失踪,静子当然不会下这样的定论,但龚显达的姨太太却于同时间失踪,想不作此联想似乎都不可能。

    但联想是一回事,必须拿到确凿的证据,给龚显达定罪,静子方可作出下一步的安排。如果自己这一判断成立,将是一个了不起的收获,重庆特高课据此可打一场翻身仗,“日照重庆”计划亦可跃入一个相对便捷的平台。

    可如何获取这一证据?总不能拿枪对着龚显达要他老实交代吧!

    静子迅速调派人手,对龚显达及其亲信心腹进行全方位跟踪监控,很快便寻找到一个突破口。

    龚显达有一少校副官,姓曹,名刚劲,年方三十余岁,长得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家有娇妻,却经常流连欢场眠花宿柳。此人完全凭借其岳父与龚显达同僚的关系上位,自身也有点儿小聪明,颇受龚显达的器重,身边事大都交由其打理。

    摸清了曹刚劲的底细后,好戏便上演了。

    此人近日迷上了三流影星筱欣欣,俩人正处在如胶似漆之中。曹刚劲但凡抽出一点空,便钻进筱欣欣在某酒店的长包房,卿卿我我颠鸾倒凤,且均为大白天。为甚?夜晚他的小娇妻怎肯放他出门。

    这日,这筱欣欣上午十点方才起床,先打了电话给酒店前台,让送一份早餐。洗漱过后,正在梳妆台前收拾自己的一张脸,门口传来敲门声,筱欣欣打开门,服务生手端托盘立在面前。

    “放客厅的茶几上吧。”筱欣欣吩咐了一声,转身之际,一把闪着寒光的刀突然贴在了她尚未化好妆的脸面上。

    “不许出声!”服务生喝一声,把她推进客厅。

    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的筱欣欣本能地小声哀求道:“好汉,千万别破了我的相,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却未料服务生收了刀,把手里的托盘放在茶几上后,对她说:“只要你听话,我不仅不伤害你,还让你发一笔横财。”

    筱欣欣以为他逗她玩呢,忙说:“我不要发什么横财,只要你不伤害我,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钱。”

    服务生轻蔑地笑了笑,从身上掏出一沓票子往茶几上一扔:“看好了,这是一万块,你只需替我做一件很小的事,它就属于你的了。”

    钱是真的,他说的话也像是真的,筱欣欣遂瑟缩着问:“真的吗?你要我做什么?危险的事我可做不来。”

    服务生轻佻地捏了捏她水嫩的小脸蛋说:“你放心,没有任何的危险,或者只需一个搂抱,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筱欣欣似信非信地往那一沓钱上瞧了一眼,犹疑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