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路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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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一路丰都
傍晚时分，凌剑飞与范轩杰一番详谈后，领着他的七八名手下组成一个特别小组，分乘两辆军用吉普前往丰都。
朦胧的夜色下，遭日军飞机日益轰炸的公路，已不成为一条完整的路，到处坑坑洼洼，剧烈的颠簸令凌剑飞的伤口隐隐作痛。临上路前，乔某扔了一条棉被在车上，他扯过来垫在了身下，感觉才稍好了些。或许因为范轩杰事先嘱咐过了，开车的小霍非常小心，时不时问一下凌剑飞受不受得了。
至午夜时分，他们才走了三十多公里，足见这条破路多么难走，照这样下去，即便日夜兼程，到丰都恐怕至少得两天的时间。
天亮后，路况看得清楚了，车速稍微快了些。待太阳出来后，小霍看了眼明净的天空，非常担心日机轰炸。有人骂他乌鸦嘴，他笑了笑，提醒他们一旦日机真的来了，赶快跳车趴到路边去。
果然不出小霍所料，临近中午时分，防空警报凄厉地拉响了，这样的好天气，日本人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沿路有标示牌指引去防空洞的路径，防护团的团员们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拼命地朝那些行动迟缓的人大声喊着跑快些，拥堵的人群挡住了车子的去路。一名防护团的团员跑了过来，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让小霍把车开过去。后面跟着的车过来后，凌剑飞看着两辆车开到树下隐蔽起来才进了防空洞。
约半小时后，警报解除。他们重新坐上车继续前进。可没走多远，前面堵了一长溜的车，说是河上的桥被炸了，要等修好至少得明天。任务紧急，凌剑飞一分钟都不愿耽搁，他决定让小霍和另一名司机留下，其余人随他乘渡船到河对岸后另行征募车子继续上路。
渡船码头就在桥边，两条渡轮在刚才的轰炸中被炸毁了一条，仅凭一条船根本不够应付愈聚愈多的人。凌剑飞率领着他的人拼命往栈桥上挤着，忽然传来一阵惊悸的喊声，有人掉水里了。凌剑飞看看跟前的水里，没有人被挤下栈桥掉水里去呀。当他往稍远的地方看去时，还真有人在水里，一共三个，但他们不是掉进水里的，而是跳下去的，正往河对岸游呢。
四月末的河水还透心凉呢，这仨性子够急的。凌剑飞正欲收回目光，却于瞬间定住了，一个侧泳回首的脑袋被他的眼睛给套牢了，那不是曾经在武汉打过交道的重庆特高课的水野吗？
他也走这条路啊，那一定是跟自己一样，去增援丰都的。塞蒙夫人一行虽在丰都，但目前的具体位置尚未锁定。他兴奋得捅了跟前的两名特别小组的人，让俩人随自己挤下栈桥，把看到的情况跟他俩说明后，也准备跟在水野后面游过河去。
俩人中年长的老付马上反对道，说这样做太明显，水野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还没等上岸，就被干掉在水里了。
到底是老特工，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水野上岸把他们给甩了呀。凌剑飞登高往河里看了一眼，渡船正往河这边驶，而水野等人尚在河中央。趸船和栈桥上堆满了人，从这里一时间根本上不了船，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从水里游到船上去，水野等人也发现不了。
凌剑飞把这个想法跟那俩一说，办法倒是唯一的办法，但凌剑飞的身体能下水吗？凌剑飞根本不给他们质疑的机会，立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准备下水！”
临出发前，范轩杰已明确任命凌剑飞为小组负责人。
渡船徐徐拢岸，凌剑飞已经开始脱衣服了，这俩还有什么可说的，跟着一道脱呗。待三人下水时，自然又引起一阵轰动。但在他们绕过趸船准备登船时，却遭到渡船上水手的阻止，其中一名中年水手还拿来一根竹篙朝他们捅着，坚决不许上船。在亮明身份百般不听解释的情形下，凌剑飞只得掏出了枪。
上船后的凌剑飞身体立刻呈现出了不适，受伤的腹部针扎般痛得直不起腰来，浑身冷汗直冒。这时，刚才那名拿竹篙子阻止他们上船的水手走了过来，递给凌剑飞一个暖水袋让他敷在肚子上，这才稍微缓解了伤口的疼痛。
“小伙子，干嘛这么拼命？”中年水手蹲在凌剑飞身边颇不解地问。
“打小日本能不拼命吗？”凌剑飞忍痛冲他一笑。
中年水手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让凌剑飞顿觉这点痛值了。船舷那边传来一阵喧嚣声，一听即知是冲着还在水里游着的水野等三人。
渡船靠岸了，水野还在水里。凌剑飞留下一人与后面的人会合，他和老付盯住即将上岸的水野。
水野等人上岸后，拍打了一会儿身体便继续上路，凌剑飞远远地跟在后面，做好随时应付突发情况的准备。公路上车来人往，水野几番招手欲拦停过路车，凌剑飞让老付也做好拦车的准备。相对来说，他们拦停车的概率比水野要高多了。
近黄昏时，水野终于拦下来一辆车。就在他们往车上爬去时，老付已迅疾亮出派司拦停了一辆福特小车。开车的是位看去雍容华贵的三十余岁妇人，副驾上坐着她女儿秦珍，后座上坐着她的儿子秦宝，女儿八岁，儿子十岁，长得都非常漂亮。
听明老付的征车用意后，华贵妇人很爽快地答应了，让女儿坐到后面去，自己也下了车让老付来开，她的主动配合赢得了凌剑飞的连声称谢。
华贵夫人夫家姓秦。秦夫人告诉凌剑飞，他们也恰好去丰都大祥镇出席小姑子的婚礼，丈夫公事繁忙不能相陪，她趁夜带着一双儿女赶去，路上相对安全些。
彼时的大后方，白天常遭日机轰炸，晚间公路上的车反倒多出白天无数倍。
或许凌剑飞本身就是个大男孩的缘故，秦家一双儿女很快就和他打成一片，缠着他讲打小日本的故事。凌剑飞无甚“辉煌”战绩，就跟他们讲自己在武汉经历的那一段。说到惊险处，俩孩子大呼小叫，说到郑传风身绑手榴弹与鬼子同归于尽，男孩子恨得握起了拳头，女孩子则哭得稀里哗啦。
亏得有了这一家三口，否则这一路的单调乏味何以解。
夜半时分，秦夫人拿出随身所带糕点，硬要分给凌剑飞和老付一部分，实在推脱不过，凌剑飞吃了些填填肚子，换下老付。
吃过秦夫人相赠的糕点，凌剑飞无须为肚子饿而分心，真的从内心十分感谢她。水野他们上的是辆带有绿色掩蔽网的货车，棚顶上亮着显示高度的红色灯光，黑夜中很易辨识，只需防备水野等人中途偷偷溜下车即可。
早上七点，来到一个小镇上，秦夫人介绍说这地方叫飞淦镇，距丰都尚有六十余公里，如果不出意外，可以到丰都吃晚饭了。所谓意外指的是日机轰炸。
水野一行下车吃过早点，仍上了原来的车，那辆车一直停在路边等着他们，看来花了不少钱。中午是在距丰都不足四十里地的大乾庄吃的午饭，凌剑飞注意到水野买了些馒头包子和卤菜，看来是准备步行一段路程了。
回到车上，凌剑飞向秦夫人询问前面进入丰都有几处检查站。秦夫人告诉他，只有距离丰都县城三公里有一处，是县稽查大队设的，用于缉私，主要针对车辆。
要抵达发现塞蒙夫人一行踪迹的筠阁庄须穿丰都而过，估计水野一行将在检查站前下车步行进入丰都。凌剑飞与老付做了下分工，由他继续驾着车驶进丰都，在南城门口等侯，而他本人则尾随水野一行与他会合，视水野的下一步安排相机而动。
很幸运，直到下午四点，一路平安。这个时候，水野一行乘坐的货车停在了路边。见凌剑飞准备下车，秦夫人告诉他，这里距丰都县城还有十余公里，步行至少得两个多钟头，说着塞给他一包点心。
谢过秦夫人，凌剑飞下车后混进一群路人中跟在了水野一行身后。天快擦黑时，检查站到了，几个把枪扛在肩上的兵士在那儿游荡着，任来往路人自由出入，只有在有车进出时，他们才迎上前去。
水野一行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无需搜身即可通过后，三个人前后分散开来，顺利通过检查站。
其实凌剑飞也替他们担着心。一旦他们被查扣，或引发一场枪战，自己想跟踪他们到塞蒙夫人目前隐匿地的愿望就落空了。
约半小时后，丰都城在望，水野一行加快了步子，手里的干粮也扔到了路边，看来至少要在城里吃过晚饭再上路。
进入丰都南城门，凌剑飞去搜寻老付的身影，突然间竟看见邹少华领着俩人正迎面朝他这边走来。一愣神间，当意识到自己必须隐藏起来时，邹少华却已经看到了他，快步迎了过来，嘴里亲热地喊着：“剑飞，怎么才来，我已经等你好一会儿了。”
凌剑飞飞快地冲过去，推开邹少华往前猛追了一段路，视线里水野一行哪还有影子。他自责地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邹少华追了上来急切地问他怎么回事。他痛苦地摇了摇头，若自己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话，怎会出现这样的重大失误。（未完待续）
第100章一路丰都
傍晚时分，凌剑飞与范轩杰一番详谈后，领着他的七八名手下组成一个特别小组，分乘两辆军用吉普前往丰都。
朦胧的夜色下，遭日军飞机日益轰炸的公路，已不成为一条完整的路，到处坑坑洼洼，剧烈的颠簸令凌剑飞的伤口隐隐作痛。临上路前，乔某扔了一条棉被在车上，他扯过来垫在了身下，感觉才稍好了些。或许因为范轩杰事先嘱咐过了，开车的小霍非常小心，时不时问一下凌剑飞受不受得了。
至午夜时分，他们才走了三十多公里，足见这条破路多么难走，照这样下去，即便日夜兼程，到丰都恐怕至少得两天的时间。
天亮后，路况看得清楚了，车速稍微快了些。待太阳出来后，小霍看了眼明净的天空，非常担心日机轰炸。有人骂他乌鸦嘴，他笑了笑，提醒他们一旦日机真的来了，赶快跳车趴到路边去。
果然不出小霍所料，临近中午时分，防空警报凄厉地拉响了，这样的好天气，日本人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沿路有标示牌指引去防空洞的路径，防护团的团员们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拼命地朝那些行动迟缓的人大声喊着跑快些，拥堵的人群挡住了车子的去路。一名防护团的团员跑了过来，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让小霍把车开过去。后面跟着的车过来后，凌剑飞看着两辆车开到树下隐蔽起来才进了防空洞。
约半小时后，警报解除。他们重新坐上车继续前进。可没走多远，前面堵了一长溜的车，说是河上的桥被炸了，要等修好至少得明天。任务紧急，凌剑飞一分钟都不愿耽搁，他决定让小霍和另一名司机留下，其余人随他乘渡船到河对岸后另行征募车子继续上路。
渡船码头就在桥边，两条渡轮在刚才的轰炸中被炸毁了一条，仅凭一条船根本不够应付愈聚愈多的人。凌剑飞率领着他的人拼命往栈桥上挤着，忽然传来一阵惊悸的喊声，有人掉水里了。凌剑飞看看跟前的水里，没有人被挤下栈桥掉水里去呀。当他往稍远的地方看去时，还真有人在水里，一共三个，但他们不是掉进水里的，而是跳下去的，正往河对岸游呢。
四月末的河水还透心凉呢，这仨性子够急的。凌剑飞正欲收回目光，却于瞬间定住了，一个侧泳回首的脑袋被他的眼睛给套牢了，那不是曾经在武汉打过交道的重庆特高课的水野吗？
他也走这条路啊，那一定是跟自己一样，去增援丰都的。塞蒙夫人一行虽在丰都，但目前的具体位置尚未锁定。他兴奋得捅了跟前的两名特别小组的人，让俩人随自己挤下栈桥，把看到的情况跟他俩说明后，也准备跟在水野后面游过河去。
俩人中年长的老付马上反对道，说这样做太明显，水野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还没等上岸，就被干掉在水里了。
到底是老特工，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水野上岸把他们给甩了呀。凌剑飞登高往河里看了一眼，渡船正往河这边驶，而水野等人尚在河中央。趸船和栈桥上堆满了人，从这里一时间根本上不了船，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从水里游到船上去，水野等人也发现不了。
凌剑飞把这个想法跟那俩一说，办法倒是唯一的办法，但凌剑飞的身体能下水吗？凌剑飞根本不给他们质疑的机会，立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准备下水！”
临出发前，范轩杰已明确任命凌剑飞为小组负责人。
渡船徐徐拢岸，凌剑飞已经开始脱衣服了，这俩还有什么可说的，跟着一道脱呗。待三人下水时，自然又引起一阵轰动。但在他们绕过趸船准备登船时，却遭到渡船上水手的阻止，其中一名中年水手还拿来一根竹篙朝他们捅着，坚决不许上船。在亮明身份百般不听解释的情形下，凌剑飞只得掏出了枪。
上船后的凌剑飞身体立刻呈现出了不适，受伤的腹部针扎般痛得直不起腰来，浑身冷汗直冒。这时，刚才那名拿竹篙子阻止他们上船的水手走了过来，递给凌剑飞一个暖水袋让他敷在肚子上，这才稍微缓解了伤口的疼痛。
“小伙子，干嘛这么拼命？”中年水手蹲在凌剑飞身边颇不解地问。
“打小日本能不拼命吗？”凌剑飞忍痛冲他一笑。
中年水手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让凌剑飞顿觉这点痛值了。船舷那边传来一阵喧嚣声，一听即知是冲着还在水里游着的水野等三人。
渡船靠岸了，水野还在水里。凌剑飞留下一人与后面的人会合，他和老付盯住即将上岸的水野。
水野等人上岸后，拍打了一会儿身体便继续上路，凌剑飞远远地跟在后面，做好随时应付突发情况的准备。公路上车来人往，水野几番招手欲拦停过路车，凌剑飞让老付也做好拦车的准备。相对来说，他们拦停车的概率比水野要高多了。
近黄昏时，水野终于拦下来一辆车。就在他们往车上爬去时，老付已迅疾亮出派司拦停了一辆福特小车。开车的是位看去雍容华贵的三十余岁妇人，副驾上坐着她女儿秦珍，后座上坐着她的儿子秦宝，女儿八岁，儿子十岁，长得都非常漂亮。
听明老付的征车用意后，华贵妇人很爽快地答应了，让女儿坐到后面去，自己也下了车让老付来开，她的主动配合赢得了凌剑飞的连声称谢。
华贵夫人夫家姓秦。秦夫人告诉凌剑飞，他们也恰好去丰都大祥镇出席小姑子的婚礼，丈夫公事繁忙不能相陪，她趁夜带着一双儿女赶去，路上相对安全些。
彼时的大后方，白天常遭日机轰炸，晚间公路上的车反倒多出白天无数倍。
或许凌剑飞本身就是个大男孩的缘故，秦家一双儿女很快就和他打成一片，缠着他讲打小日本的故事。凌剑飞无甚“辉煌”战绩，就跟他们讲自己在武汉经历的那一段。说到惊险处，俩孩子大呼小叫，说到郑传风身绑手榴弹与鬼子同归于尽，男孩子恨得握起了拳头，女孩子则哭得稀里哗啦。
亏得有了这一家三口，否则这一路的单调乏味何以解。
夜半时分，秦夫人拿出随身所带糕点，硬要分给凌剑飞和老付一部分，实在推脱不过，凌剑飞吃了些填填肚子，换下老付。
吃过秦夫人相赠的糕点，凌剑飞无须为肚子饿而分心，真的从内心十分感谢她。水野他们上的是辆带有绿色掩蔽网的货车，棚顶上亮着显示高度的红色灯光，黑夜中很易辨识，只需防备水野等人中途偷偷溜下车即可。
早上七点，来到一个小镇上，秦夫人介绍说这地方叫飞淦镇，距丰都尚有六十余公里，如果不出意外，可以到丰都吃晚饭了。所谓意外指的是日机轰炸。
水野一行下车吃过早点，仍上了原来的车，那辆车一直停在路边等着他们，看来花了不少钱。中午是在距丰都不足四十里地的大乾庄吃的午饭，凌剑飞注意到水野买了些馒头包子和卤菜，看来是准备步行一段路程了。
回到车上，凌剑飞向秦夫人询问前面进入丰都有几处检查站。秦夫人告诉他，只有距离丰都县城三公里有一处，是县稽查大队设的，用于缉私，主要针对车辆。
要抵达发现塞蒙夫人一行踪迹的筠阁庄须穿丰都而过，估计水野一行将在检查站前下车步行进入丰都。凌剑飞与老付做了下分工，由他继续驾着车驶进丰都，在南城门口等侯，而他本人则尾随水野一行与他会合，视水野的下一步安排相机而动。
很幸运，直到下午四点，一路平安。这个时候，水野一行乘坐的货车停在了路边。见凌剑飞准备下车，秦夫人告诉他，这里距丰都县城还有十余公里，步行至少得两个多钟头，说着塞给他一包点心。
谢过秦夫人，凌剑飞下车后混进一群路人中跟在了水野一行身后。天快擦黑时，检查站到了，几个把枪扛在肩上的兵士在那儿游荡着，任来往路人自由出入，只有在有车进出时，他们才迎上前去。
水野一行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无需搜身即可通过后，三个人前后分散开来，顺利通过检查站。
其实凌剑飞也替他们担着心。一旦他们被查扣，或引发一场枪战，自己想跟踪他们到塞蒙夫人目前隐匿地的愿望就落空了。
约半小时后，丰都城在望，水野一行加快了步子，手里的干粮也扔到了路边，看来至少要在城里吃过晚饭再上路。
进入丰都南城门，凌剑飞去搜寻老付的身影，突然间竟看见邹少华领着俩人正迎面朝他这边走来。一愣神间，当意识到自己必须隐藏起来时，邹少华却已经看到了他，快步迎了过来，嘴里亲热地喊着：“剑飞，怎么才来，我已经等你好一会儿了。”
凌剑飞飞快地冲过去，推开邹少华往前猛追了一段路，视线里水野一行哪还有影子。他自责地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邹少华追了上来急切地问他怎么回事。他痛苦地摇了摇头，若自己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话，怎会出现这样的重大失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