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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纯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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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纯爷们

    可问题是王岩现在没有时间乐,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下了楼,冲进车内便对小安道:“马上去夜不归舞厅,快!”

    小安立马发动了车,边提速边问:“老板,出什么事了?”

    苦笑一声,王岩说:“我在那儿有个相好的,老家伙定要我交代前晚的下落,恐怕现在宣嘉伦也在路上了。”

    大叫一声“好嘞”,小安把车子开得几乎飞了起来。但等他们赶到夜不归舞厅时,仍晚了一步,门口宣嘉伦的车已经停在那儿了。小安边停车边对王岩说,他先冲进去看看,车一停下他便飞身而下,向舞厅里冲去。

    王岩在车内稍坐了会儿,在紧张思考自己这么处理是否妥当。舞女是真实存在的,但事实并非风花雪月,一个托辞而已。宣嘉伦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唯恐那名无辜的舞女经不住宣嘉伦的严刑*供吐露了实情,那么自己的身份就暴露无遗了。所以他必须赶来阻止宣嘉伦施暴,一则为自己,二来实不忍无辜的舞女因他而受难。

    早他一步,宣嘉伦已经赶到了舞厅,他的司机兼打手麦昌用枪指着大堂经理的脑袋,指明要见曼丽。经理不敢怠慢,让人找来了曼丽。浓妆艳抹的曼丽一瞧眼前的阵势,心里便明白了三分,请宣嘉伦到一边坐下,让人奉上茶点。

    “这位大哥面生得很,不知找小女子何事?”曼丽不亢不卑地问。

    “公事。认识王岩吗?军令部的。”宣嘉伦开门见山道。

    “您可说的是王哥?他挺照顾小女子的。您是他朋友?”曼丽颇为圆滑地说。

    宣嘉伦嘿嘿一笑道:“朋友有这么上门的吗?曼丽小姐,王岩他照顾你哪方面,生意还是身体?”

    曼丽微微一笑道:“欢场女子,生意即身体,身体亦生意,您问得好生奇怪。”

    宣嘉伦点头道:“有道理。那么前天晚上他临幸你了是吗?不知快活了多长时间?”

    曼丽的脸色倏然而变,冷下面孔道:“看这位先生的的气度和着装,应该是公家人,可一口话却浑然不像。小女子失陪了。”

    她刚欲起身,被身后站着的麦昌一把按下了。她愤然拨开他的手,刚站直身体,麦昌一巴掌向她精致的脸蛋搧来,却于半道上被一只手给截住了。

    “大庭广众之下,这种举动有欠文明吧?”说话的是小安,截住麦昌施暴的当然也是他了。

    同为一个部门,同是处长的跟班,宣嘉伦的职权和名头比王岩可就要大多了,他的跟班自然相应享受鸡犬升天的待遇。麦昌平时就不把小安放在眼里,这会儿见他截了自己的和,想当然是火冒三丈,怒目瞪视道:“哪里冒出来个英雄救美,松手!”

    小安把他的手往边上轻轻甩去,冷哼道:“有本事跟小日本耍横去,对一个弱女子出手不嫌丢人哪你。”

    宣嘉伦定睛一看,是王岩的跟班,这哪是跟麦昌较劲,纯粹是给自己难堪嘛,当即厉声喝道:“哪来的杂种,竟然阻碍公务,滋扰生事,滚开!麦昌,把人给我带走!”

    麦昌伸手便向曼丽抓去,小安又来了个半道截和,麦昌掏出手枪欲顶上他的胸口,岂料小安眼明手快夺枪在手,一脚将其踹开,与宣嘉伦同来的两名手下立马掏枪对准了他。

    宣嘉伦愤然起身,怒吼道:“反了你的天了,竟敢公然与我做对?”

    小安毫不畏惧拿枪指向他和他的手下,怒喝道:“她是我老板的女人,想带走她除非先带走我的命!”

    宣嘉伦气得伸手怒指他:“小子,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啥样的后果?我老王接着就是。”他的身后,响起王岩淡定的声音。

    宣嘉伦蘧然转身面对他,冷声道:“王大处长,兄弟奉命执行公务,你竟纵容手下公然抗命!”

    王岩从容笑道:“不敢。请问可有公函?”

    这一下搞得宣嘉伦七窍生烟没法收场。王岩一把拉他坐下,和颜悦色道:“老宣,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一个锅里吃饭,有必要闹得剑拔弩张以命相拼吗?小安年轻不懂事冒犯了龙颜,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谢罪。”随即在他耳边轻声说:“小弟我好不容易才拿下这个女人,老兄就别让我在她面前下不来台,可好?”

    宣嘉伦的本意就是想弄出些动静,好掩饰他办的那些事,要真办王岩不是这么个办法的,遂就坡下驴道:“兄弟我也是奉命行事,但你这个小跟班也太不懂事了,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下不来台,回去你得好好管教管教。”

    王岩垂首致礼道:“谢了。改日有空我请你。”

    一场平地风波就此烟消云散。王岩恭敬地把宣嘉伦送出门外,正转身往回走时,却发现门口的围观者中竟然出现了任志旻的身影。俩人对了个眼色,王岩走到惊魂未定的曼丽身旁,伸手揽住她向舞厅楼上的酒店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曼丽便偎依进王岩的怀里,王岩的身体僵了那么一瞬,轻轻推开她说:“我们不是都说好了的吗?曼丽小姐,我王某承受不起你的一番情意,谢了。”

    一把揪住他重偎怀抱,曼丽柔情蜜意道:“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不要我却让我撒谎说你在我这儿过的夜,但我认定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是爷们你今天就要了我,我可不愿担那些个虚名。”

    王岩扳开她紧搂的双手,扶着她的双肩说:“曼丽,我欣赏你就因为你有股巾帼气概,你要老是摆出这么一副小女人样,当心哪天就把我吓跑了。”

    拨开他的双手,曼丽转过身子撒娇道:“那我图的什么呀?若论钱,比你有钱的多得去了,我几时拿正眼瞧过他们?下面的姐妹们都在取笑我说什么被你包养了,可我到如今连你身上是啥味儿都未闻着,我不委屈呀!”

    半晌未见身后的动静,曼丽扭过身来,却见王岩满面痛苦状,一下把她吓着了,忙跃身搂紧了他,十分疼惜地问:“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可以跟我说嘛,你这样我好难受。”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王岩不得不剖开自己心中的伤口,从身上拿出一个皮夹,打开来,一张他和妻子及三个孩子的合影呈现在曼丽的眼前,最小的孩子还在襁褓中。

    “是你的……妻子和孩子?你妻子好漂亮哦,还有这两个大些的孩子笑得多甜多可爱啊!他们现在……?”曼丽由衷地赞美道。身边传来的饮泣声打断了她的话,她惊愕地转睛看去,却见王岩满脸的泪,慌得她忙取下别在衣襟上的手帕,心疼地替他擦着。

    “都怪我不好,惹你伤心,别哭了,啊!”

    王岩握住她的手,叹惜一声说:“他们是我心中的痛,是我永远没法愈合的伤口。”

    曼丽小心翼翼地问:“他们出啥事了?”

    取过她手上的手帕,擦干了眼泪,王岩送给她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都已经过去了的事了,我从来不对人提起。可是我又不能有负你的深情厚意,实在是怕你误会。我和我妻子结婚有十五年了,一直恩爱如初。三年前,我在江西庐山公干,看中了那儿青山秀水的美丽景致,就买下一幢屋,把妻儿从武汉接到了庐山,并在那儿生下了我可爱的女儿,想着将来的某一天我和妻子就在那儿终老,何尝不是人生快事一桩。”

    曼丽有些嫉妒地在他腮旁印上一吻,去倒了杯开水过来,撮起樱唇轻轻吹着。

    “去年部队在宜宁驻防,想着有一年多没见妻儿了,我让人去接他们过来住上一段日子。在焦急的盼望中,十天后我等来的却是他们……被小日本的飞机炸死的噩耗!那是怎样的一段痛不欲生的日子啊,真想随他们一道死去,没有他们的相伴,我怎样才能走到人生的终点!”王岩双手抱头,忍不住声声悲咽。

    “好了啦,以后有我陪着你,你不会觉得那么孤独伤心的。”曼丽拉下他的手,要喂他喝她吹凉的茶。

    王岩接过茶杯一口喝干杯中的水,望着曼丽诚挚地说:“曼丽小姐,认识你是我王某的荣幸,但短时间内我还无法从失去至亲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恐有负你的一片真情,你就当多了一个哥哥,好吗?”

    曼丽晃着身体说:“不嘛,我有三个哥哥,已经够多了,我不要你做我的哥哥,我要你当我的情郎。别急,我没说从今天开始,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我还年轻,可以等的。”

    没时间跟她纠缠下去了,王岩敷衍地点了下头对她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这两天,我想安排你到别处去避一避,有个自称小任的年轻人会来接你,你放心跟他走。”

    曼丽倏然而立,横眉瞪眼其实撒娇道:“你这是做什么?讨厌我了是吗?我不跟什么人走,要走你送我。”

    王岩耐心劝导道:“刚才那个人你也看见了,他是我的死对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怕他拿你来要挟我,所以安排你暂避一段时间。你若心里真有我,到哪儿我都在你心里。别哭嘛,等你安顿下来,我会抽时间去看你。”

    “真的吗?你可说话要算数,要不然我会跑回来的。”话说到这份上了,曼丽也只能从了。

    这女子或许真的爱上王岩了,却不知福兮祸兮。

    安抚好曼丽的王岩,出了舞厅坐上车,要小安设法甩脱跟踪,他要去办件事。

    小安二话不说,开着车穿街走巷,很快就把尾巴给甩了。在复兴路街口,王岩让小安把自己放下,让他先回去,小安自然不乐意,王岩只好向他解释,担心宣嘉伦找曼丽的麻烦,他找几个老战友把曼丽送出城去。

    其实,王岩要见的是任志旻,是想通过组织把曼丽送出重庆,她留下来对他是个威胁。

    在江边,王岩和任志旻会合了,当他把自己的一番打算跟他说了后,岂知遭到任志旻的强烈反对。

    “老王同志,按照我们的纪律,这个女人是不能留的,她将严重威胁到你的安全。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用管了。”任志旻口气强硬地说。

    “小任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她是帮助过我的人,狭义地说,她于我有恩,这岂不是恩将仇报吗?绝对不行!”王岩同样声色俱厉地说。

    “纪律,我的老王同志,这是革命的纪律,更是地下工作铁的纪律,我们没有任何权利违反。”任志旻依然坚持道。

    “你别跟我讲什么纪律,共产党也讲人情。我们的革命事业之所以能坚持到今天,与有着牢固的群众基础息息相关。你不用跟我多说了,在这儿,我是你的上级。有什么不同意见,你可以反映到老莫同志那儿去,但现在你必须听我的,我必须无愧有恩于我的人。”王岩以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定下了盘子。

    “好吧,我服从,但我会向老莫同志汇报这件事的。”任志旻仍然坚持他的观点。

    “你歇着吧,我走了。”王岩口气挺冷淡地说了声,离开了江边。走到堤上时,忽然感觉眼前飘悠着什么,抬头一看,一朵朵的雪花飘飘然然布满了天空。他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伸手接了几朵雪花在手心,一九四零年的第一场雪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