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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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至f没有想到他无意之中的少男心思被这弟弟写进歌词里当作作业交给了方时震。
“《唇印》？”方时震拿着手稿，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小子别给我写个十九禁出来啊!”
闵蕤坐在工作椅上北京瘫，晃了晃手，懒得回答。
方时震翻了翻歌词，着重强调了几句“你在我胸口留下的印记烙进了心房融入血液”“皮下的组织因你而加速流动”“经典的烈焰红唇像是射击靶的靶心等待我射出真心”
金楠俊坐在旁边惴惴不安地听着一句比一句更加限制级的歌词，他真的没把电脑里的东西跟这孩子分享啊！
闵允其以全新的眼光审视着此刻摆出天真脸的闵蕤，在心里自己这个弟弟是不是还单纯。
“滑稽玩偶头套下紧抿着的芳唇恰似无声的邀请？”方时震念到这一句实在忍不住了，“这句是什么意思？”
闵蕤挥了挥手:“看下面。”
金楠俊顺着闵蕤的身体部位往下看了一眼没发现异处之后才意识到这小子说的是看下面的歌词……
妈蛋，这莫名其妙开车是怎么回事？
郑浩锡捂脸，刚才目光下移的人真的不是他一个。
方时震又念道:“取下头套来我怀里在我胸前留下印记”
闵允其忍不住了，站起来:“我出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金楠俊尔康手:“哥等等我。”
闵蕤冷漠脸看着三个哥哥默契非常地前后跑了出去，方时震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良书籍啊？”
闵蕤侧头看着他，“这又有什么十九禁的？韩国青少年不看古希腊神话？”
问题是古希腊众神都是父女乱伦兄妹野战的污妖王啊！
到底是谁没看过书啊！
方时震内心化作暴走漫画简直想把歌词本拍到这一脸无辜的小子脑袋上，偏偏还得忍着摆出pd的专业态度:“歌词不错是不错，旋律加上允其的电音之后也带了流行元素，只不过这歌词的含义就……”
没想到这孩子不开车则已，一开车就是高铁。还是中国高铁。
“歌词需要修改的地方很多，不然作为出道曲不太合适。”方时震把歌词本还给闵蕤，有哪个男团一出道就开车的？会被anti黑到死吧！
闵蕤撇撇嘴:“那就不要做出道曲了，我卖给地下rapper赚版税。”
方时震想拍死他:“你还找了谁当下家？”
“jaypark，基石哥……”闵蕤一本正经地数着人名，“虽然不认识但是允其哥有地下的朋友应该可以介绍，据说那几位没什么偏见而且愿意给新人机会的。”
方时震叹气:“要是我不是你叔叔早就一本子砸过来了。”
闵蕤淡定脸:“所以我才说这些话嘛，不然早就去联系了。”
“你那慢热的性子能说通就怪了。”方时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闵蕤啊，你实话告诉叔叔，是不是想谈恋爱了？公司没有恋爱禁令的。”
“我理想型是mileycyrus，”闵蕤看向方时震，“叔叔能不能介绍一下？”
方时震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把这混话当真，闵蕤这孩子进入青春期之后讲话就往一条气死人不偿命的方向发展，关系越熟越甚:“你可以去练习了。”
“叔叔真的可以考虑一下的。”闵蕤临走前还不忘道，“不用担心交流问题，我英语交流无障碍的。”
“走开!”方时震戴上了耳机。
闵蕤合上门就看见之前那几个相约去洗脸的哥哥们都站在门边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挑了挑眉:“怎么了？”
金楠俊板着脸:“你还好意思问？是不是偷看我电脑了？”
闵蕤懒得理他，这哥电脑里还有什么好看的东西？除了fbi的红鹤警告文件就没别的了。
郑浩锡忧心忡忡道:“我们忙内可千万不能学坏啊。”
闵蕤无辜脸:“没有啊。”
闵允其看这孩子眨眼睛一脸无辜纯真的样子反而心里更确定了，比起其他两个人不咸不淡的话他采取了直接行动:“以后看的书都要让我检查一遍。”
闵蕤抗议:“人人都有隐私权。”
“隐私权？”闵允其反问了一句，接着一脸平静道，“那作为交换我看的书也都给你检查一遍吧。”
反正他不怎么看书。
金楠俊心疼地捂着自己的那本人生之书暗自庆幸，闵蕤到底还是太年轻才会写这样的小黄歌还当做作业上交。
郑浩锡拍着闵蕤肩膀给这孩子顺毛:“允其哥也是为了你身心健康。”
“是至f哥启发我的灵感的。”闵蕤果断转移火力到正在练习室练舞的朴至f身上，“如果不是他我还想不到这样写。”
他话只说了一半，如果不是朴至f他的确不会想到玩偶跟暗恋有什么关联，也就不会有后面那段取下头套的歌词了。
“朴至f这家伙真是——”闵允其直接往练习室走去，金楠俊淡淡扫了闵蕤一眼。
“朴至f呢？”闵允其推开门扫了眼练习室，朴至f取下耳机放在柜子上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闵允其勾了勾手指:“我们聊一聊。”
金泰惊讶地张大嘴巴，他怎么记得这哥最不喜欢找别人谈心了？朴至f这小子是撞了什么大运
田正国被分配c位之后练习量直线上升，带上耳机练习的他还对于哥哥们之间的谈话一无所知。
金泰震看见闵蕤一脸漠然走进练习室连忙爬起来趴到他身上追问:“允其哥怎么了？突然喊至f出去。”
闵蕤摊手:“思想教育。”
朴至f的惨叫声突然从门外传来，高音的水准快赶上声乐考核了。
金泰心有忌惮地缩了缩脖子往后退去，心里存下了惹谁都不能惹闵允其的人生信条。
田正国透过镜子看见闵蕤走了进来便取下耳机，避过其他练习的人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你们两个是不是批发了一打情侣衫？”金泰扫过田正国的白t恤又用手指挑起闵蕤的黑t恤下摆，闵蕤的皮肤跟闵允其一样都是象牙白，这也是为什么油管上很多人猜测闵蕤是混血的原因，这小子为了方便买的衣服都是深色的，更加衬的他皮肤白皙。
田正国笑了:“我是男款他是女款。”
“扯犊子。”闵蕤骂了句从田正国那里学来的釜山发言，翻译成中文意思就跟东北话扯犊子差不多，“男款都是黑色的好吗？女生才穿浅色系。”
田正国不乐意了，坐下来:“谁说的我看着就比你man。”
闵蕤挑眉，他们俩的五官一个深邃硬朗一个还带着婴儿肥，到底谁更像女孩子不言而喻，面对事实闵蕤懒得多言。
“歌词通过了吗？”金泰这些天可是看着闵蕤天天埋在吉他谱里作曲，歌词本却没有看过，刚才rap line都被喊去了方时震的工作室，他们vocal组的留下来练舞。
闵蕤在队里的定位是ace，既能rap又能和声，反正他的音域广，刘老师还说他的声音条件放在多人男团里反而有点可惜。
金硕真有气无力地靠着柜子，减肥减的他没什么力气了，又没有像朴至f那样有机会出去买夜宵，作为大哥他得对自己更加严格要求才能以身作则:“看样子是通过了啊。”
闵蕤把田正国的水壶拿过来灌了口水:“为什么这么觉得？如果我没通过会是什么表情？”
大家迅速想到闵蕤的社会科被老师评为c时他的表情。
“应该不会这么平静。”金硕真道，“感觉会很沮丧？”
闵蕤摇摇头:“其实没通过。”
田正国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表情，却没有发现愤怒。
“我不是输不起的人。”闵蕤摊手，“我人生经历就这么多，阅历也浅，而且我不想卖惨，能写的内容还能有什么啊？”
金泰奇怪道:“歌词要写这些吗？”
闵蕤转头看着这哥。
金泰顿了顿，又说:“不用上升到那样的高度，就写我们平时发生的事情就好啊。”
闵蕤看着他，陷入沉思。
金泰的话说的有道理。
他把歌词当成命题作文来写，非得给自己限定一个框架和高度，自然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原来是这样。
闵蕤把背包里的歌词本翻出来，拿出铅笔在空白页上记了几句。
其他人凑到他身后看。
“什么呀。”田正国撇嘴，“又是中文又是英文的，看都看不懂。”
“我中文和英文都比韩文表达能力强，”闵蕤也无奈，韩语都算他第二外语了，能熟练掌握还多亏了语言环境好不好，“rhyme什么的还得慢慢压。大致意思先写出来。”
金硕真扫了眼闵蕤的字迹，发现这孩子英语写的比中文看起来还要好看:“这样的确可以防止泄密。”
闵蕤摇摇头:“倒不是为了那个，只是母语到底要熟练一些。”
rap对于闵蕤来说是一种宣泄的方式，而轻摇滚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情怀了。
金泰大字状躺在旁边:“我也想学写词啊。”
闵蕤推了推他:“快来快来，硕真哥和正国也一起来，快来分享我的痛苦。”
田正国白了闵蕤一眼:“要叫哥。”
“同岁不用。”闵蕤顺势压在金泰肚子上，“别以为我不知道，泰哥就不用喊至f哥的。”
田正国撇撇嘴，压在闵蕤身上。
金硕真非常兴奋地压在田正国身上，底下的金泰发出一声惨叫。
韩志相冷眼看着这几个人闹作一团，不好好练习在这里偷懒，不就是仗着自己是pd的侄子吗？rap实力还不如他呢。
金硕真站了起来，把田正国拉了起来之后又去扶金泰，闵蕤早就在田正国起来之后从金泰身上滚下去自己站了起来。
李民哲看着他们，默默地转身去跳自己的舞步。
金楠俊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韩志相正不善地盯着闵蕤，皱眉道:“不练习在这干什么呢？你们就知道闹。”
自己的孩子要自己教训，别的人想都不用想。
金楠俊把闵蕤提到自己身后，赶他们去练习。
“至f哥呢？”闵蕤脸上笑意未退，问。
金楠俊皱眉看着他:“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不去练习在这里偷懒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金楠俊眼神却是看向韩志相，见那家伙一脸畅快的表情心里有点冒火。
闵蕤顺着金楠俊的眼神看到了那边另一队的人，非常给面子地乖乖道歉然后戴上耳机练习自己的舞蹈part。
孙承德来检查舞步的时候看见他们都各司其职，金楠俊这组的几个舞废都在努力练习，而且最后出来的舞台效果那几个舞废还给了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多夸了几句。
孙承德走后韩志相一把扯下自己的吸汗带摔在地上。
其他人转头看他，韩志相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
闵蕤淡淡瞥了他一眼，往自己的位置走去。闵允其不动声色护在闵蕤身旁，金楠俊退到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
朴至f被吓了一跳，他站在c位，吸汗带就摔在他脚边，一时间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还用我教吗？不知道给前辈捡东西？”韩志相那一组的另一个vocal推了李民哲一把，眼神却是看着朴至f。
比起李民哲，朴至f才是后来的那个，若要是论资历肯定是朴至f最末的。
李民哲忙弯腰去捡，又被那个vocal踹了一脚。
闵蕤冷眼看着，把自己的吸汗带取下来放到包里，对着朴至f摇摇头。
朴至f在李民哲捡起吸汗带之后退到他们这边，练习室变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明明就是忙内，还不懂事。”韩志相淡淡道，接过李民哲双手递过去的吸汗带。
金楠俊往门外偷偷瞄了一眼，对着金硕真使眼色。
他们那队的事情实在是有够多的，论年纪的话金硕真是最大的，论资历的话谁都比不过闵蕤，论实力的话也轮不到韩志相耍脾气。
闵蕤没有傻到自己冲上去问这家伙是不是在指桑骂槐，闵允其对着他摇摇头，帮闵蕤拉上背包拉链，田正国那边有郑浩锡护着，金楠俊对金泰和朴至f摇摇头。
金硕真作为大哥在这时候说话了:“忙内当然是用来照顾的，小小年纪离开家里也不容易。”
韩志相其实没把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但是在讲究尊长的韩国他还不能明呛，金硕真虽然在演员部待了很久但是他们俩进公司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闵蕤背上双肩包，站在闵允其旁边对着田正国勾勾手指，要在平时田正国早就扑上去了，现在只能默默从靠近中央的位置移到他这边。
站在闵允其身边安全感就多了不少。
闵允其看了眼和他同年的韩志相，金硕真的话惹来那队人的集体瞪视，但是碍于在公司里都不敢做什么。
闵蕤抖了抖双肩包，对上李民哲看过来的视线，如果是加入那一队的人是他，如果他站在李民哲的位置上，那他会做什么？
“不用你管。”韩志相瞥了眼闵蕤，一字一顿地说，“管好自己吧。”
金楠俊站到金硕真身边:“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确保自己能出道之后就这么迫不及待赶走其他人吗？”韩志相把吸汗带摔在地上，“金楠俊，你以为你实力真的强到无可替代吗？”
“等你看得懂英文再说吧。”闵蕤呛回去，“最初设备是大家都可以用的，你看不懂英文还要楠俊哥翻译过来才懂怎么mixtape难道还是他的错了?”
韩志相没忍住，把手里的水壶对着地上砸过去，玻璃的水壶碎在地上，里面的水溅了出来打湿了他身边人的鞋子。
“方闵蕤，你以为你是谁?”韩志相冲上来却被他们队的人死命拉着手臂，“家里有钱能去读双语学校就可以在我们这些普通家境的人面前拽英语嚣张吗？要不是你叔叔是pd你以为你能进公司?”
“我叔叔可不是yg的pd，杨社长请我去yg的时候可不知道我姓方。”闵蕤根本没把这家伙的话放在心上，“如果你能唱上高音学会空翻特技还会中文英文，我觉得yg也不一定会要你。”
闵允其把这孩子护在身后，挡住韩志相瞪过来怒气冲冲的眼神。闵蕤的话气人了点，但都是事实，就连韩志相自己都知道，如果闵蕤没有实力的话方时震也不会让他出道的。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韩志相甩开其他人的手，恶狠狠地看着闵蕤，“就你这脾气出道了又能怎么样？不尊重前辈又自以为是……”
“你是我前辈吗？”闵蕤笑了，“朋友，到底是谁进公司早啊？”
金楠俊站在闵允其身旁，用眼神示意闵蕤不用说了:“志相哥，大家都是一起练习这么久的朋友，没必要非得这样子。”
韩志相昨天了解公司已经着手新男团企划，而出道名单上他连待选都没有名字。进公司之前他在地下也是小有名气的rapper，听到有机会能够走到主流成为偶像他答应的比闵允其爽快多了，却发现在无休止的舞蹈练习中自己的出道机会越来越渺茫。
那他这么多年的青春就白白浪费在公司里了吗？
李民哲何尝不是这么想的?比起韩志相他更希望能够进入金楠俊的队伍，但是那队的人实力都是公司最拔尖的，比起韩志相他胜在年轻还有机会，只需要忍一段时间。
闵允其和韩志相之前算是一起混地下的朋友，在地下的时候两个人就曾经合作过，但是进了公司之后各自为阵闵允其也忙于作曲，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渐渐在韩志相的刻意之下疏远了。
韩志相看着闵允其:“哥……”
闵允其能够理解他的感受，也没办法像闵蕤那样说出虽然是事实但是又无比尖刻的话。今天猛然听见久违的这声哥，闵允其感觉一瞬间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刚从大邱来到首尔的那段时间。
韩志相扫了眼他的队员，公司把他们分成两组队伍一开始他还自以为出道胜券在握，没想到他却错失了机会。
他的定位跟金楠俊相似度太高，不可能两个人编进一个组合，他一开始也不甘心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弟弟牵着鼻子走。但是这些年金楠俊一点点在进步，他却始终原地踏步。
韩志相跟金楠俊的差距就在于韩志相是以偶像的标准要求自己的rap，在idolrapper里他当然实力出众，而金楠俊始终以rapper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他还不仅限于一种风格的rap。
但韩志相如果明白这些也还不算晚。
闵允其不忍心再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只得淡淡点了点头，把闵蕤拉到身后。
他的选择不言而喻。
“方闵蕤，”韩志相看着被闵允其护在身后只露出半截额头的闵蕤，喊道，“你真是走了狗屎运。”
闵蕤抽了抽嘴角，懒得理他。
田正国愤愤不平地看着韩志相，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闵蕤能够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练习付出了什么，自以为自己短浅的目光看到的就是一切。
金泰担心地看了眼闵蕤，发现这孩子脸上还是风淡云轻的样子。
闵蕤就这点好，不在意的人无论说多伤人的话都不会往心里去。
“多谢指教。”闵蕤点点头，“我会继续努力的。”
朴至f觉得自己要是遇到这情况早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想到闵蕤还能这样颇有风度地回复对方。
郑浩锡倍感欣慰地看着闵蕤，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弟弟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程度。
韩志相被这话一口闷气噎在喉咙里，喉结抖动着想说些什么，但是闵蕤的回复简直无懈可击。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闵蕤看向金楠俊，“哥，回家吧?”
金楠俊点点头，扫了眼练习室里所有人一眼:“都散了吧。”
李民哲这才意识到闵蕤不仅仅只是走运，换做另一个人哪怕拥有这样的资源都不可能成长到他这种可怕的程度。
这真的是个97年的孩子吗？
金楠俊一行人走出练习室的时候不出所料看见了站在门边悄无声息听完全程的孙承德，田正国和朴至f连忙惶恐地鞠躬问好，闵蕤却是看着孙承德:“孙老师，以后夸我的时候能不能真诚一点?每次一夸我都是在玩套路。”
孙承德笑眯眯地拍了拍田正国和朴至f的肩膀，对着那几个心知肚明的小子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愿意听墙角?那门不是金楠俊打开的吗？”
金楠俊一脸真诚道:“我打开门只是为了跑路方便……志相他是混地下的，万一情绪失控打起来我们不就不能出道了吗？”
说的还挺有道理。
闵允其皱了皱眉，在闵蕤的眼神注视下到底还是做了表情管理:“孙老师，这样的游戏不好玩。”
孙承德今天夸他们无非就是为了刺激韩志相。
韩志相出道无望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公司此举不过是为了观察有没有继续培养他的必要。
眼下看来，韩志相是被公司抛弃了。
金泰第一次见识到经济公司的残忍，梦想破碎的感同身受让他没办法责怪韩志相的乱发脾气。
孙承德此举自然是公司高层讨论的授意。
闵蕤拉了拉闵允其的袖子，他在公司虽然占了一定股份但是由于年龄问题很少参与高层之间的会议，面对那些花样百出老奸巨猾的股东们方时震显然是力不从心的，闵蕤就算旁听由于年龄和专业知识受限也不是很懂他们讨论的话题。
但唯一确定的就是，如果闵蕤真的成为新男团的成员，那么公司和团队之间的联系必然会更加紧密，男团成员的待遇也会好上不少。
“孙老师也没办法的。”闵蕤低声道，“这是高层讨论的结果。”
金硕真叹气:“我都不敢想象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朴至f安慰道:“哥这么好的人就算是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像志相哥那样对无辜的人发火的。”
田正国拍着心口叹气:“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哥要打我。”
金楠俊不咸不淡道:“少说几句吧。都不容易。”
闵允其看着闵蕤:“你什么感觉?”
闵蕤摇摇头:“我不会成为那样子的，就算被淘汰也会用尽一切方法。”
金泰和郑浩锡都是那种平时看起来特别闹腾内心世界却十分细腻的人，韩志相今天这一出闹剧他们两人虽然没被波及但也意识到了出道的残酷。
郑浩锡想到以前在舞团里的日子:“虽然地下rapper都看不起偶像，但是如果有出名的机会他们肯定也不愿意放弃的。”
韩志相虽然出身地下但是当了练习生之后就以偶像来要求自己了，也就是说丧失了初心。
金泰揽着闵蕤的肩膀:“别在意那些话。”
朴至f看着金硕真:“硕真哥也是，我们都看得见你的努力。”
金硕真为了不拖他们的后腿每天练习都是很拼命，这些天连甜的东西都不碰了，就因为公司给他的定位是门面。
金硕真笑了:“你呀，最近怎么回事？变得这么油腻了。”
郑浩锡瞥了眼朴至f:“他最近在练肌肉呢，舞蹈有露肉part。”
闵蕤因为年龄限制还不能健身太频繁，他给自己增加肌肉的方法只有增加运动量，舞蹈实力也就中等偏下，孙承德没给他露肉part。
金泰笑歪了嘴:“孙老师偏心也太明显了吧？让至f去露肉?还不如让楠俊哥跳独舞。”
朴至f踢了他一脚，虽然他胖但是肌肉还是有的好吗？一个跳现代舞的男人怎么可能不需要露肉!
田正国默默在心里埋下了健身的种子，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强壮的有肌肉的男人，这样闵蕤就没办法否认自己穿白t恤也很有男人味的现实了。
金硕真看着街边的炒年糕摊子叹气:“以前高中的时候常常吃来着。现在都变成奢侈了。”
“出道以后我们这样成群结队出来在街上溜达也会变成奢侈。”闵蕤淡淡道，“哥，光想着以前拥有什么生活会一直活在回忆里的。”
郑浩锡揉了揉闵蕤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我们忙内现在是诗人啊，诗人。”
闵允其伸手捏捏闵蕤傻笑的脸:“这么有哲理的话怎么不写在歌词里?”
闵蕤护着自己的脸往金泰那边多，金泰毫不客气地捏着闵蕤另一侧的脸:“闵蕤啊，你好像长胖了。”
“啊？”闵蕤摸了摸自己的脸。
朴至f幽幽地盯着闵蕤的脸，眼神哀怨。他现在对胖这个词非常敏感。
闵蕤无所谓:“胖了就胖了，反正我五官上镜。胖点叔叔还高兴。”
方时震现在已经有中年发福的趋势了，眼看就快变成一座佛了。
金硕真眼神久久不能从年糕摊上移开，说话的时候还是看着一个正在大口嚼年糕的小姑娘:“那为什么他不准我发胖啊……”
金楠俊拍了拍这哥的肩膀:“哥，你是门面啊。而且你已经过了有婴儿肥的年纪了。”
金硕真感觉受到了双重暴击。
闵允其瞥了眼吃年糕的小女孩:“那样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吃东西不就是为了生存，能维持身体活动不就够了。”
朴至f默默把田正国护到身后不让忙内受到这哥的影响，这思想简直有毒……
闵蕤同意前半句，对于后半句话选择性无视。
金泰坚持年糕至上:“年糕简直是面粉界的奇迹好吗？”
“年糕是糯米做的啊。”郑浩锡无奈。
“糯米不就是面粉!”金泰反驳。
“糯米是米啊！面粉是小麦!”
“谁说糯米是米了？”
“糯米都不是米为什么名字要叫米啊？”
“哥你不要狡辩啊，洋葱也没有葱啊！”
……
闵允其把闵蕤拉到自己身边，同时教育道:“以后离这两个家伙远一点吧，简直有毒……”
到底是谁开启这个有毒的话题的啊喂！
朴至f没有想到他无意之中的少男心思被这弟弟写进歌词里当作作业交给了方时震。
“《唇印》？”方时震拿着手稿，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小子别给我写个十九禁出来啊!”
闵蕤坐在工作椅上北京瘫，晃了晃手，懒得回答。
方时震翻了翻歌词，着重强调了几句“你在我胸口留下的印记烙进了心房融入血液”“皮下的组织因你而加速流动”“经典的烈焰红唇像是射击靶的靶心等待我射出真心”
金楠俊坐在旁边惴惴不安地听着一句比一句更加限制级的歌词，他真的没把电脑里的东西跟这孩子分享啊！
闵允其以全新的眼光审视着此刻摆出天真脸的闵蕤，在心里自己这个弟弟是不是还单纯。
“滑稽玩偶头套下紧抿着的芳唇恰似无声的邀请？”方时震念到这一句实在忍不住了，“这句是什么意思？”
闵蕤挥了挥手:“看下面。”
金楠俊顺着闵蕤的身体部位往下看了一眼没发现异处之后才意识到这小子说的是看下面的歌词……
妈蛋，这莫名其妙开车是怎么回事？
郑浩锡捂脸，刚才目光下移的人真的不是他一个。
方时震又念道:“取下头套来我怀里在我胸前留下印记”
闵允其忍不住了，站起来:“我出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金楠俊尔康手:“哥等等我。”
闵蕤冷漠脸看着三个哥哥默契非常地前后跑了出去，方时震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良书籍啊？”
闵蕤侧头看着他，“这又有什么十九禁的？韩国青少年不看古希腊神话？”
问题是古希腊众神都是父女乱伦兄妹野战的污妖王啊！
到底是谁没看过书啊！
方时震内心化作暴走漫画简直想把歌词本拍到这一脸无辜的小子脑袋上，偏偏还得忍着摆出pd的专业态度:“歌词不错是不错，旋律加上允其的电音之后也带了流行元素，只不过这歌词的含义就……”
没想到这孩子不开车则已，一开车就是高铁。还是中国高铁。
“歌词需要修改的地方很多，不然作为出道曲不太合适。”方时震把歌词本还给闵蕤，有哪个男团一出道就开车的？会被anti黑到死吧！
闵蕤撇撇嘴:“那就不要做出道曲了，我卖给地下rapper赚版税。”
方时震想拍死他:“你还找了谁当下家？”
“jaypark，基石哥……”闵蕤一本正经地数着人名，“虽然不认识但是允其哥有地下的朋友应该可以介绍，据说那几位没什么偏见而且愿意给新人机会的。”
方时震叹气:“要是我不是你叔叔早就一本子砸过来了。”
闵蕤淡定脸:“所以我才说这些话嘛，不然早就去联系了。”
“你那慢热的性子能说通就怪了。”方时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闵蕤啊，你实话告诉叔叔，是不是想谈恋爱了？公司没有恋爱禁令的。”
“我理想型是mileycyrus，”闵蕤看向方时震，“叔叔能不能介绍一下？”
方时震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把这混话当真，闵蕤这孩子进入青春期之后讲话就往一条气死人不偿命的方向发展，关系越熟越甚:“你可以去练习了。”
“叔叔真的可以考虑一下的。”闵蕤临走前还不忘道，“不用担心交流问题，我英语交流无障碍的。”
“走开!”方时震戴上了耳机。
闵蕤合上门就看见之前那几个相约去洗脸的哥哥们都站在门边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挑了挑眉:“怎么了？”
金楠俊板着脸:“你还好意思问？是不是偷看我电脑了？”
闵蕤懒得理他，这哥电脑里还有什么好看的东西？除了fbi的红鹤警告文件就没别的了。
郑浩锡忧心忡忡道:“我们忙内可千万不能学坏啊。”
闵蕤无辜脸:“没有啊。”
闵允其看这孩子眨眼睛一脸无辜纯真的样子反而心里更确定了，比起其他两个人不咸不淡的话他采取了直接行动:“以后看的书都要让我检查一遍。”
闵蕤抗议:“人人都有隐私权。”
“隐私权？”闵允其反问了一句，接着一脸平静道，“那作为交换我看的书也都给你检查一遍吧。”
反正他不怎么看书。
金楠俊心疼地捂着自己的那本人生之书暗自庆幸，闵蕤到底还是太年轻才会写这样的小黄歌还当做作业上交。
郑浩锡拍着闵蕤肩膀给这孩子顺毛:“允其哥也是为了你身心健康。”
“是至f哥启发我的灵感的。”闵蕤果断转移火力到正在练习室练舞的朴至f身上，“如果不是他我还想不到这样写。”
他话只说了一半，如果不是朴至f他的确不会想到玩偶跟暗恋有什么关联，也就不会有后面那段取下头套的歌词了。
“朴至f这家伙真是——”闵允其直接往练习室走去，金楠俊淡淡扫了闵蕤一眼。
“朴至f呢？”闵允其推开门扫了眼练习室，朴至f取下耳机放在柜子上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闵允其勾了勾手指:“我们聊一聊。”
金泰惊讶地张大嘴巴，他怎么记得这哥最不喜欢找别人谈心了？朴至f这小子是撞了什么大运
田正国被分配c位之后练习量直线上升，带上耳机练习的他还对于哥哥们之间的谈话一无所知。
金泰震看见闵蕤一脸漠然走进练习室连忙爬起来趴到他身上追问:“允其哥怎么了？突然喊至f出去。”
闵蕤摊手:“思想教育。”
朴至f的惨叫声突然从门外传来，高音的水准快赶上声乐考核了。
金泰心有忌惮地缩了缩脖子往后退去，心里存下了惹谁都不能惹闵允其的人生信条。
田正国透过镜子看见闵蕤走了进来便取下耳机，避过其他练习的人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你们两个是不是批发了一打情侣衫？”金泰扫过田正国的白t恤又用手指挑起闵蕤的黑t恤下摆，闵蕤的皮肤跟闵允其一样都是象牙白，这也是为什么油管上很多人猜测闵蕤是混血的原因，这小子为了方便买的衣服都是深色的，更加衬的他皮肤白皙。
田正国笑了:“我是男款他是女款。”
“扯犊子。”闵蕤骂了句从田正国那里学来的釜山发言，翻译成中文意思就跟东北话扯犊子差不多，“男款都是黑色的好吗？女生才穿浅色系。”
田正国不乐意了，坐下来:“谁说的我看着就比你man。”
闵蕤挑眉，他们俩的五官一个深邃硬朗一个还带着婴儿肥，到底谁更像女孩子不言而喻，面对事实闵蕤懒得多言。
“歌词通过了吗？”金泰这些天可是看着闵蕤天天埋在吉他谱里作曲，歌词本却没有看过，刚才rap line都被喊去了方时震的工作室，他们vocal组的留下来练舞。
闵蕤在队里的定位是ace，既能rap又能和声，反正他的音域广，刘老师还说他的声音条件放在多人男团里反而有点可惜。
金硕真有气无力地靠着柜子，减肥减的他没什么力气了，又没有像朴至f那样有机会出去买夜宵，作为大哥他得对自己更加严格要求才能以身作则:“看样子是通过了啊。”
闵蕤把田正国的水壶拿过来灌了口水:“为什么这么觉得？如果我没通过会是什么表情？”
大家迅速想到闵蕤的社会科被老师评为c时他的表情。
“应该不会这么平静。”金硕真道，“感觉会很沮丧？”
闵蕤摇摇头:“其实没通过。”
田正国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表情，却没有发现愤怒。
“我不是输不起的人。”闵蕤摊手，“我人生经历就这么多，阅历也浅，而且我不想卖惨，能写的内容还能有什么啊？”
金泰奇怪道:“歌词要写这些吗？”
闵蕤转头看着这哥。
金泰顿了顿，又说:“不用上升到那样的高度，就写我们平时发生的事情就好啊。”
闵蕤看着他，陷入沉思。
金泰的话说的有道理。
他把歌词当成命题作文来写，非得给自己限定一个框架和高度，自然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原来是这样。
闵蕤把背包里的歌词本翻出来，拿出铅笔在空白页上记了几句。
其他人凑到他身后看。
“什么呀。”田正国撇嘴，“又是中文又是英文的，看都看不懂。”
“我中文和英文都比韩文表达能力强，”闵蕤也无奈，韩语都算他第二外语了，能熟练掌握还多亏了语言环境好不好，“rhyme什么的还得慢慢压。大致意思先写出来。”
金硕真扫了眼闵蕤的字迹，发现这孩子英语写的比中文看起来还要好看:“这样的确可以防止泄密。”
闵蕤摇摇头:“倒不是为了那个，只是母语到底要熟练一些。”
rap对于闵蕤来说是一种宣泄的方式，而轻摇滚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情怀了。
金泰大字状躺在旁边:“我也想学写词啊。”
闵蕤推了推他:“快来快来，硕真哥和正国也一起来，快来分享我的痛苦。”
田正国白了闵蕤一眼:“要叫哥。”
“同岁不用。”闵蕤顺势压在金泰肚子上，“别以为我不知道，泰哥就不用喊至f哥的。”
田正国撇撇嘴，压在闵蕤身上。
金硕真非常兴奋地压在田正国身上，底下的金泰发出一声惨叫。
韩志相冷眼看着这几个人闹作一团，不好好练习在这里偷懒，不就是仗着自己是pd的侄子吗？rap实力还不如他呢。
金硕真站了起来，把田正国拉了起来之后又去扶金泰，闵蕤早就在田正国起来之后从金泰身上滚下去自己站了起来。
李民哲看着他们，默默地转身去跳自己的舞步。
金楠俊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韩志相正不善地盯着闵蕤，皱眉道:“不练习在这干什么呢？你们就知道闹。”
自己的孩子要自己教训，别的人想都不用想。
金楠俊把闵蕤提到自己身后，赶他们去练习。
“至f哥呢？”闵蕤脸上笑意未退，问。
金楠俊皱眉看着他:“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不去练习在这里偷懒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金楠俊眼神却是看向韩志相，见那家伙一脸畅快的表情心里有点冒火。
闵蕤顺着金楠俊的眼神看到了那边另一队的人，非常给面子地乖乖道歉然后戴上耳机练习自己的舞蹈part。
孙承德来检查舞步的时候看见他们都各司其职，金楠俊这组的几个舞废都在努力练习，而且最后出来的舞台效果那几个舞废还给了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多夸了几句。
孙承德走后韩志相一把扯下自己的吸汗带摔在地上。
其他人转头看他，韩志相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
闵蕤淡淡瞥了他一眼，往自己的位置走去。闵允其不动声色护在闵蕤身旁，金楠俊退到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
朴至f被吓了一跳，他站在c位，吸汗带就摔在他脚边，一时间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还用我教吗？不知道给前辈捡东西？”韩志相那一组的另一个vocal推了李民哲一把，眼神却是看着朴至f。
比起李民哲，朴至f才是后来的那个，若要是论资历肯定是朴至f最末的。
李民哲忙弯腰去捡，又被那个vocal踹了一脚。
闵蕤冷眼看着，把自己的吸汗带取下来放到包里，对着朴至f摇摇头。
朴至f在李民哲捡起吸汗带之后退到他们这边，练习室变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明明就是忙内，还不懂事。”韩志相淡淡道，接过李民哲双手递过去的吸汗带。
金楠俊往门外偷偷瞄了一眼，对着金硕真使眼色。
他们那队的事情实在是有够多的，论年纪的话金硕真是最大的，论资历的话谁都比不过闵蕤，论实力的话也轮不到韩志相耍脾气。
闵蕤没有傻到自己冲上去问这家伙是不是在指桑骂槐，闵允其对着他摇摇头，帮闵蕤拉上背包拉链，田正国那边有郑浩锡护着，金楠俊对金泰和朴至f摇摇头。
金硕真作为大哥在这时候说话了:“忙内当然是用来照顾的，小小年纪离开家里也不容易。”
韩志相其实没把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但是在讲究尊长的韩国他还不能明呛，金硕真虽然在演员部待了很久但是他们俩进公司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闵蕤背上双肩包，站在闵允其旁边对着田正国勾勾手指，要在平时田正国早就扑上去了，现在只能默默从靠近中央的位置移到他这边。
站在闵允其身边安全感就多了不少。
闵允其看了眼和他同年的韩志相，金硕真的话惹来那队人的集体瞪视，但是碍于在公司里都不敢做什么。
闵蕤抖了抖双肩包，对上李民哲看过来的视线，如果是加入那一队的人是他，如果他站在李民哲的位置上，那他会做什么？
“不用你管。”韩志相瞥了眼闵蕤，一字一顿地说，“管好自己吧。”
金楠俊站到金硕真身边:“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确保自己能出道之后就这么迫不及待赶走其他人吗？”韩志相把吸汗带摔在地上，“金楠俊，你以为你实力真的强到无可替代吗？”
“等你看得懂英文再说吧。”闵蕤呛回去，“最初设备是大家都可以用的，你看不懂英文还要楠俊哥翻译过来才懂怎么mixtape难道还是他的错了?”
韩志相没忍住，把手里的水壶对着地上砸过去，玻璃的水壶碎在地上，里面的水溅了出来打湿了他身边人的鞋子。
“方闵蕤，你以为你是谁?”韩志相冲上来却被他们队的人死命拉着手臂，“家里有钱能去读双语学校就可以在我们这些普通家境的人面前拽英语嚣张吗？要不是你叔叔是pd你以为你能进公司?”
“我叔叔可不是yg的pd，杨社长请我去yg的时候可不知道我姓方。”闵蕤根本没把这家伙的话放在心上，“如果你能唱上高音学会空翻特技还会中文英文，我觉得yg也不一定会要你。”
闵允其把这孩子护在身后，挡住韩志相瞪过来怒气冲冲的眼神。闵蕤的话气人了点，但都是事实，就连韩志相自己都知道，如果闵蕤没有实力的话方时震也不会让他出道的。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韩志相甩开其他人的手，恶狠狠地看着闵蕤，“就你这脾气出道了又能怎么样？不尊重前辈又自以为是……”
“你是我前辈吗？”闵蕤笑了，“朋友，到底是谁进公司早啊？”
金楠俊站在闵允其身旁，用眼神示意闵蕤不用说了:“志相哥，大家都是一起练习这么久的朋友，没必要非得这样子。”
韩志相昨天了解公司已经着手新男团企划，而出道名单上他连待选都没有名字。进公司之前他在地下也是小有名气的rapper，听到有机会能够走到主流成为偶像他答应的比闵允其爽快多了，却发现在无休止的舞蹈练习中自己的出道机会越来越渺茫。
那他这么多年的青春就白白浪费在公司里了吗？
李民哲何尝不是这么想的?比起韩志相他更希望能够进入金楠俊的队伍，但是那队的人实力都是公司最拔尖的，比起韩志相他胜在年轻还有机会，只需要忍一段时间。
闵允其和韩志相之前算是一起混地下的朋友，在地下的时候两个人就曾经合作过，但是进了公司之后各自为阵闵允其也忙于作曲，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渐渐在韩志相的刻意之下疏远了。
韩志相看着闵允其:“哥……”
闵允其能够理解他的感受，也没办法像闵蕤那样说出虽然是事实但是又无比尖刻的话。今天猛然听见久违的这声哥，闵允其感觉一瞬间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刚从大邱来到首尔的那段时间。
韩志相扫了眼他的队员，公司把他们分成两组队伍一开始他还自以为出道胜券在握，没想到他却错失了机会。
他的定位跟金楠俊相似度太高，不可能两个人编进一个组合，他一开始也不甘心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弟弟牵着鼻子走。但是这些年金楠俊一点点在进步，他却始终原地踏步。
韩志相跟金楠俊的差距就在于韩志相是以偶像的标准要求自己的rap，在idolrapper里他当然实力出众，而金楠俊始终以rapper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他还不仅限于一种风格的rap。
但韩志相如果明白这些也还不算晚。
闵允其不忍心再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只得淡淡点了点头，把闵蕤拉到身后。
他的选择不言而喻。
“方闵蕤，”韩志相看着被闵允其护在身后只露出半截额头的闵蕤，喊道，“你真是走了狗屎运。”
闵蕤抽了抽嘴角，懒得理他。
田正国愤愤不平地看着韩志相，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闵蕤能够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练习付出了什么，自以为自己短浅的目光看到的就是一切。
金泰担心地看了眼闵蕤，发现这孩子脸上还是风淡云轻的样子。
闵蕤就这点好，不在意的人无论说多伤人的话都不会往心里去。
“多谢指教。”闵蕤点点头，“我会继续努力的。”
朴至f觉得自己要是遇到这情况早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想到闵蕤还能这样颇有风度地回复对方。
郑浩锡倍感欣慰地看着闵蕤，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弟弟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程度。
韩志相被这话一口闷气噎在喉咙里，喉结抖动着想说些什么，但是闵蕤的回复简直无懈可击。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闵蕤看向金楠俊，“哥，回家吧?”
金楠俊点点头，扫了眼练习室里所有人一眼:“都散了吧。”
李民哲这才意识到闵蕤不仅仅只是走运，换做另一个人哪怕拥有这样的资源都不可能成长到他这种可怕的程度。
这真的是个97年的孩子吗？
金楠俊一行人走出练习室的时候不出所料看见了站在门边悄无声息听完全程的孙承德，田正国和朴至f连忙惶恐地鞠躬问好，闵蕤却是看着孙承德:“孙老师，以后夸我的时候能不能真诚一点?每次一夸我都是在玩套路。”
孙承德笑眯眯地拍了拍田正国和朴至f的肩膀，对着那几个心知肚明的小子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愿意听墙角?那门不是金楠俊打开的吗？”
金楠俊一脸真诚道:“我打开门只是为了跑路方便……志相他是混地下的，万一情绪失控打起来我们不就不能出道了吗？”
说的还挺有道理。
闵允其皱了皱眉，在闵蕤的眼神注视下到底还是做了表情管理:“孙老师，这样的游戏不好玩。”
孙承德今天夸他们无非就是为了刺激韩志相。
韩志相出道无望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公司此举不过是为了观察有没有继续培养他的必要。
眼下看来，韩志相是被公司抛弃了。
金泰第一次见识到经济公司的残忍，梦想破碎的感同身受让他没办法责怪韩志相的乱发脾气。
孙承德此举自然是公司高层讨论的授意。
闵蕤拉了拉闵允其的袖子，他在公司虽然占了一定股份但是由于年龄问题很少参与高层之间的会议，面对那些花样百出老奸巨猾的股东们方时震显然是力不从心的，闵蕤就算旁听由于年龄和专业知识受限也不是很懂他们讨论的话题。
但唯一确定的就是，如果闵蕤真的成为新男团的成员，那么公司和团队之间的联系必然会更加紧密，男团成员的待遇也会好上不少。
“孙老师也没办法的。”闵蕤低声道，“这是高层讨论的结果。”
金硕真叹气:“我都不敢想象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朴至f安慰道:“哥这么好的人就算是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像志相哥那样对无辜的人发火的。”
田正国拍着心口叹气:“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哥要打我。”
金楠俊不咸不淡道:“少说几句吧。都不容易。”
闵允其看着闵蕤:“你什么感觉?”
闵蕤摇摇头:“我不会成为那样子的，就算被淘汰也会用尽一切方法。”
金泰和郑浩锡都是那种平时看起来特别闹腾内心世界却十分细腻的人，韩志相今天这一出闹剧他们两人虽然没被波及但也意识到了出道的残酷。
郑浩锡想到以前在舞团里的日子:“虽然地下rapper都看不起偶像，但是如果有出名的机会他们肯定也不愿意放弃的。”
韩志相虽然出身地下但是当了练习生之后就以偶像来要求自己了，也就是说丧失了初心。
金泰揽着闵蕤的肩膀:“别在意那些话。”
朴至f看着金硕真:“硕真哥也是，我们都看得见你的努力。”
金硕真为了不拖他们的后腿每天练习都是很拼命，这些天连甜的东西都不碰了，就因为公司给他的定位是门面。
金硕真笑了:“你呀，最近怎么回事？变得这么油腻了。”
郑浩锡瞥了眼朴至f:“他最近在练肌肉呢，舞蹈有露肉part。”
闵蕤因为年龄限制还不能健身太频繁，他给自己增加肌肉的方法只有增加运动量，舞蹈实力也就中等偏下，孙承德没给他露肉part。
金泰笑歪了嘴:“孙老师偏心也太明显了吧？让至f去露肉?还不如让楠俊哥跳独舞。”
朴至f踢了他一脚，虽然他胖但是肌肉还是有的好吗？一个跳现代舞的男人怎么可能不需要露肉!
田正国默默在心里埋下了健身的种子，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强壮的有肌肉的男人，这样闵蕤就没办法否认自己穿白t恤也很有男人味的现实了。
金硕真看着街边的炒年糕摊子叹气:“以前高中的时候常常吃来着。现在都变成奢侈了。”
“出道以后我们这样成群结队出来在街上溜达也会变成奢侈。”闵蕤淡淡道，“哥，光想着以前拥有什么生活会一直活在回忆里的。”
郑浩锡揉了揉闵蕤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我们忙内现在是诗人啊，诗人。”
闵允其伸手捏捏闵蕤傻笑的脸:“这么有哲理的话怎么不写在歌词里?”
闵蕤护着自己的脸往金泰那边多，金泰毫不客气地捏着闵蕤另一侧的脸:“闵蕤啊，你好像长胖了。”
“啊？”闵蕤摸了摸自己的脸。
朴至f幽幽地盯着闵蕤的脸，眼神哀怨。他现在对胖这个词非常敏感。
闵蕤无所谓:“胖了就胖了，反正我五官上镜。胖点叔叔还高兴。”
方时震现在已经有中年发福的趋势了，眼看就快变成一座佛了。
金硕真眼神久久不能从年糕摊上移开，说话的时候还是看着一个正在大口嚼年糕的小姑娘:“那为什么他不准我发胖啊……”
金楠俊拍了拍这哥的肩膀:“哥，你是门面啊。而且你已经过了有婴儿肥的年纪了。”
金硕真感觉受到了双重暴击。
闵允其瞥了眼吃年糕的小女孩:“那样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吃东西不就是为了生存，能维持身体活动不就够了。”
朴至f默默把田正国护到身后不让忙内受到这哥的影响，这思想简直有毒……
闵蕤同意前半句，对于后半句话选择性无视。
金泰坚持年糕至上:“年糕简直是面粉界的奇迹好吗？”
“年糕是糯米做的啊。”郑浩锡无奈。
“糯米不就是面粉!”金泰反驳。
“糯米是米啊！面粉是小麦!”
“谁说糯米是米了？”
“糯米都不是米为什么名字要叫米啊？”
“哥你不要狡辩啊，洋葱也没有葱啊！”
……
闵允其把闵蕤拉到自己身边，同时教育道:“以后离这两个家伙远一点吧，简直有毒……”
到底是谁开启这个有毒的话题的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