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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太子的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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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皇上可以做到很多事情,祚晨想不到的事情显然更多,整治朝纲是皇上为了江山社稷不被易主,毋庸置疑。老爷子谨慎地入京依然没有躲开皇上的眼线,却是祚晨万万未曾想到的事情。由此可见,皇上的眼线密布,更是手段非同一般的辛辣。

    祚晨绝对不相信,大皇子拥有遍地的眼线。

    “老爷子?”

    明知道装傻的举措很是低级,祚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不可避免的表现出吃惊的表情,直到现在都未曾弄明白大皇子的居心何在,在皇子面前却全无私秘可言,让他心里有发狂的冲动。

    “不错!是老爷子,大名鼎鼎誉满天下的刘老爷子。”

    猫戏老鼠一样的眼神,让祚晨更加膈应,炯炯地看向大皇子,脸色渐渐变冷,“皇子殿下,不必兜圈子,有什么话但请直言。”

    毫不示弱地跟祚晨对视良久,皇子又笑了起来,“这才是传言中小刘大人的样子!不畏强权,绝不低头!本皇子就是喜欢你这桀骜不驯的个性。不过,在绝对势力跟前……”微微一顿,陡然提高声音,“你……是虎也得趴着,是龙也得盘着!”

    吴江听着皇子的话味不善,不由得紧张得绷紧了神经,祚晨更是烦躁,双眼几欲喷出怒火,皇子明显就是肆无忌惮的挑衅。

    “奉劝你主仆二人,皇宫之中意欲耍横动武,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大皇子戏谑的瞥了两人一眼,悠然说道:“无需如此剑拔弩张,又不是对你等有敌意。本皇子和你一样,不是也得老老实实窝着?”

    这,完全就成了大皇子殿下的独角戏,祚晨主仆二人犹如被剧情吸引的忠实观众,对剧情的发展一无所知,被动的跟着他的举止心潮起伏。即便有想法,也是无能为力,观众席和戏台永远不是同一概念,不是?

    大皇子站起身,根本不理一脸懵逼两脸茫然的主仆二人,信步踱到门口仰起头,肯定是被天空耀眼的太阳晃着了双眼,迅速抬起手臂搓弄着,嘴里念叨着,“它(他)总是这般不让人亲近,就连远远的看上一眼,都要让你付出代价!”转过身子,看向祚晨“它(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注视着我们每一个人,这样是不是有失公平?”

    原来大皇子就是个被压抑出心理疾病的可怜人,祚晨如是觉得,不由得有些可怜于他。

    无需祚晨回答,大皇子又说道:“你是棋子,本皇子也是棋子,为甚要剑拔弩张,为何不和睦共处?”

    被他纠结的情绪引导,祚晨和吴江一时之间,脸色都来不及变换过来,尴尬地看着皇子自导自演。发表见解?笑话!谁知道皇子殿下安的什么心?谁知道这是不是刻意设计的圈套?做好本分的观众聆听,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将本皇子册封为太子?糊弄鬼去吧!要说老二老三,本皇子也就信了,为何是本皇子?……假的,绝对是假的……”

    皇家私事,祚晨知道不是可以随便参与讨论的事情,听了皇子的一席话,心里顿时疑窦顿生,皇子殿下都可以轻易看出此事有假,那朝堂上的一班大臣就一无所觉? 不惜被皇上责罚,还到御书房给皇上添堵?祚晨有些想不明白了。

    “皇子殿下……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古来有此说法。如此说来有根有据,怎能胡乱猜忌皇上的用心?皇子殿下,必然是想多了。”祚晨缓缓说着,未弄明白大皇子的确切用心之前,绝不敢轻易随声附和。

    “是的,本该如此。”皇子喃喃咕唸着,双眼失神,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心里有所判断更是满腹疑虑,这得是多么无助的一个人,祚晨如是想着,心说,得赶紧想个托词得以脱身,像皇子殿下这般胡言乱语之人,还是尽量少接触为好,保不齐他祸从口出从而受其牵连,岂不是冤枉!?可接下来皇子的一番话,又让他满心好奇,打定主意继续听下去。

    “知道本皇子,为何与你说这些?”

    大皇子好似意料到祚晨不会作答,看也不看他的表情,“本皇子始终认为,没有永远的敌人,却有永远的利益!册封太子即是拥立储君……,储君其实容易坐得?朝堂上的诸位大臣不会漠视,宫里的兄弟更是虎视眈眈,恐怕父皇都会刻意提防……”

    祚晨知道,皇子殿下说的确是实情,一旦他顺利册封为太子,必然拥有他自己的东宫,亦会有相应的官员配置,即所谓的东宫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由此而生,虽说同属一个朝廷规制,却往往权利交错多有摩擦产生也是不可避免,严重时,引起当朝天子不满,后果不是被废就是被杀。

    至于手足兄弟,权欲熏心之下,哪个会轻言放弃?何况本就觊觎皇座,更是兵戎相见人头落地。难怪大皇子殿下忧心忡忡,如此想来就让人寒心不已。

    倘若做不得君主,空赚一介储君的虚名,从而失了卿卿性命,真是得不偿失!

    大皇子继续说道:“如此,本皇子便应当想好后路,不应该吗?”话毕,看向祚晨。

    我哪知道你该是不该,干我鸟事?祚晨腹诽着,仍然三缄其口,愣是不肯表态。

    “你是木头疙瘩吗?”大皇子竖起眉毛,怒声道。

    “要我说什么?抱怨?还是对皇子殿下的同情?”祚晨尴尬的望着大皇子,问道。

    “你……,难怪老三不待见你,驸马爷也是皇亲贵戚,你不懂?”

    又被提到驸马爷,祚晨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皇室,岂是我等可以品头论足,受到责罚也就眨眼之间的事,我哪知你该与不该!”气恼不已的祚晨,就差说是死了活该的话了。

    “得!算本皇子自作多情,本想着跟你透漏点消息,竟是如此不肯领情,也罢,也罢!”

    放你娘的狗臭屁,就听你瞎掰乎了,透漏什么消息了?祚晨实在是气坏了,被大皇子硬拽来一叙,生了一肚子闷气不说,还被倒打一耙,真是活见鬼了!不行,怎么也得淘换点消息回去,要不然怎么回府和老爷子交代?显然姑父定会禀告老爷子自己来御书房,昨夜老爷子语气中对皇上的不待见,可是余音尚在。

    “和三皇子脾气不对路,可是……跟您不尽相同?”想要表现的轻松一些,祚晨却无论如何也不可释怀大皇子的咄咄逼人,或者更应该说是先前他表现的飞扬跋扈。

    “真的?”大皇子又不是傻子,为了长远计划,自是不愿意轻易点破。

    “岂能有假?”如是说着,祚晨对自己的话,也是连标点符号都不肯相信。

    “嗯,回头让老爷子注意一些,有些事情说不准的,谨慎……小心一些,没有错处的!”大皇子缓缓说道。

    经年的往事,皇上会依然不肯释怀?父亲,二伯和三伯可都在边关为其职守,皇上真的会不顾情面有所举措?祚晨不禁有些怀疑大皇子的用心是否端正。

    见祚晨拧紧眉头满脸迟疑,大皇子说道:“老爷子来京都的消息,只要确凿,必然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加以利用,你不用怀疑,消息马上就会不胫而走,不论是刻意还是无意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这是来皇子的寓所,祚晨听到的最有营养的话了,如此看来他还是有良性的一面,当然,如果他不是刻意别有用心的情况下,如是想着的祚晨,更加有些看不清大皇子的为人了,仅仅半天的时间,嚣张跋扈、纠结复杂、茫然疑虑现在又好言相劝,到底哪一种才是他真正的性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