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红楼同人之贾赦 > 46、两姨娘诉苦忽惊人

46、两姨娘诉苦忽惊人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听了王夫人这话, 周瑞家的禁不住打了寒颤, 面上却露着笑,只奉承王夫人道:“不说太太心疼,三姑娘那模样, 便是我们这些人见了,心里也有唏嘘难受呢。不过这也是命, 谁叫三姑娘托生到了赵姨娘肚子里,只能怨她自个没福气了。太太若是心里过意不去, 日后多看顾她几分便是了。”

    王夫人放下手里的金钗, 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且看一段时日在说罢,我便是有心看顾, 可三姑娘毕竟是养在赵姨娘身边的, 只怕反惹了嫌弃去。”

    次日清晨,贾赦方正洗漱着, 外头便有丫鬟笑道:“琏哥儿来给老爷请安了。”话儿未落, 贾琏便已是进了屋来。

    贾赦见贾琏着了一身半新不旧的松花绫衫子,腰里系了一个攒珠荷包,瞧着样式,颇有几分类似那次装了肚兜的荷包,不免心生不悦。

    贾赦又想起昨儿邢夫人与他所说的事情, 因而皱着眉头道:“你这几日做什么去了,怎么成天不见落个地儿?”

    贾琏看了看贾赦的神色,眼神游离, 过了半响,才吞吐着回道:“并没做什么,只是在府里呆得气闷,所以才出去走走。”

    贾赦挑了挑眉,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只看着贾琏道:“没什么?是真没什么还是有什么不好说。是不是要我打发人把你身边的奴才全提过来,你才肯老实交代。”

    见着贾赦变了脸色,语气也重了几分,贾琏唬的满头是汗,只得老老实实的说道:“真没什么,只是前儿我打金陵带了些南货回来,这几日想寻个地儿脱手罢了。”

    听着贾琏这么一说,贾赦忽想起了打发贾琏去金陵前所说的话来,脸上僵了僵,只忙道:“我知道了,先前是我混忘了,如今既想起了,你也不用说了。”

    说着,贾赦不免又道:“你如今大了,难免往外头去,我也不说你什么,只是你自己也该知些事,少和人胡闹,也别和人天天一处的,究竟你这个性子软了些,被人拿捏着,少不得替人顶了罪还满心谢意。”

    听了贾赦这话,贾琏倒被勾起了心事来,想起在金陵听得的那些话儿,见得那些事儿,面上便禁不住有些发烧,只诺诺应着。

    贾赦见了贾琏这副情状,一时倒没想到旁处去,看了贾琏几眼,又嘱咐了几句旁的,便让贾琏出去了。

    却说过了不到两日,贾赦便命人送了一张普通店铺的地契给贾琏,一面算是兑现了诺言,一面贾赦也有个心思,拿间店铺由得贾琏摆弄,不管亏了赚了,贾琏好歹都得了个经验教训。

    那店铺位于东门大街上,贾琏去看了一圈,从此便一门心思鼓捣他的生意去了,别说贾珍寻他不着,便是贾母想见贾琏一面也不容易。

    好在贾母身边有宝玉元春他们,又知道贾琏是做正经事去了,倒也不曾有什么为难的话儿出来。

    只是贾琏做了几日生意,虽不用他抛头露面的买货卖货,但这东家也不是好当的,颇受了些磨炼,时间一久,贾琏身上那股子浮躁不见了不说,竟是越发添了几分精明能干,远胜从前许多。

    贾琏这一变化,府里的人竟不惯了起来,以前贾赦不当官,贾琏不肯读书,虽袭了爵位,但贾母尚在,贾政当着官儿,贾珠又是个有出息的,这大房自是不如二房受重视,这府里的人也是势利眼的,对大房自不比二房殷勤。

    但自从贾赦得了官,邢夫人开始管家之后,这府里便渐转了风头去,如今贾赦这一改变,满府的下人心里也开始有了较量。

    这日里,因着进了暑天,天气越发炎热,周姨娘在屋里辗转睡不着,便起身到了赵姨娘屋里去聊天解闷。

    一进门,便见着赵姨娘歪在榻上,手上拿着把绣花团扇,正一上一下的扇着,周姨娘脚步微微动了动,赵姨娘便睁开了眼,看清了来人之后,忙笑道:“周姐姐来了,快坐下罢。”

    周姨娘往屋里看了一圈,见着竟无半个丫鬟婆子在内,只忙问道:“怎么独你一人在此,也没个端茶递水的人在?”

    赵姨娘笑了笑,只朝着旁边睡熟了的婴儿扇着扇子,只说道:“前儿请来的嬷嬷同我说,三姑娘体弱禁不得寒气,屋里能不用冰便不用为好。我倒是无妨,可那些丫鬟婆子却是禁不住热的,我瞧着她们难受,便打发她们出去歇歇再进来。”

    周姨娘听了,忙说道:“原是这样,我还以为着是那些丫鬟婆子偷懒去了呢。”

    赵姨娘听了,只抿唇一笑,直说道:“且不说这些了,偷不偷懒还不是一个样儿,如今有了三姑娘,我也懒得同她们计较,只要不误了差事便罢了。”

    周姨娘听出了这赵姨娘话里很有一些黯然之意,竟不似以往的性情,只忙问道:“可又是怎么了,难不成还有谁不尊重不成?”

    赵姨娘微微笑了笑,只说道:“倒也没什么旁的事儿,不过几句冷言冷语罢了,以往又不是没听过,只是如今瞧着三姑娘,心里便忍不住酸楚难受。”

    周姨娘听了赵姨娘的话儿,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忍不住也叹了叹气,安慰着赵姨娘道:“你也别太在意了,府里那些闲言碎语何时少过了,你不理它,过上几日自然也就没人放在嘴边了。”

    赵姨娘听了,周姨娘这话,心里越发有了几分难受,眼里难免抑不住泪水,滚珠似的滑了下来,沾湿了婴儿身上的薄衫儿。

    赵姨娘慌忙拿袖子擦了擦泪,只勉强笑道:“并不是为这些话儿伤心,只是前儿听人说,大姑娘已是被人相中了,据说那家也是公侯门第,家里的哥儿更是年纪轻轻便得了官,人品相貌都是万里挑一的,偏咱们太太还嫌弃着,只说不合意。我听着这个,难免想起三姑娘来了,太太为大姑娘自是尽心尽力的,可若到了三姑娘长成的时候,不知又是什么光景呢?”

    说着,赵姨娘又侧过头去,低声抽泣起来。

    周姨娘听得赵姨娘这话,心里也添了几分黯然,只是强笑着劝道:“哪里就到了那步田地,左右还有老太太在呢,便是老太太不管事,老爷那人你还不清楚,决不会由着太太乱来的。”

    赵姨娘听了周姨娘这话,心里略好受了些,只又忍不住诉苦道:“且不说老爷如何,我如今冷眼瞧着,太太竟是越发威重了。若说往日只我一个还罢了,少些什么,没有什么,不过节俭一些也过了。可如今有了三姑娘,便是再将就再节俭,我也不能凭空变出东西来,我也不求什么,该给的东西总该给下来,可我央告了好几次,不是推这个便是推那个,前儿还大太太瞧不过眼去,吩咐王姐姐去说了一声,外头才送了些陈年的东西过来,你说说,如今便是这样儿了,我不担忧操心,明儿还不知怎么着呢。”

    周姨娘听了,也颇生了些同命相怜之感,只唏嘘道:“我那何曾不是这样,你好歹还有三姑娘在身边,那起子小人也不敢做的太过,我那屋里,别说给什么东西了,竟是连剩下的都不大送来,只当府里没我这人了。我能怎么着,还不是忍着,这日子挨一天便是一天,两眼一闭,也就过去了。”

    赵姨娘听了,未免也越发难受,只是她历来不服输,难免强犟道:“姐姐这么想,未免太灰心丧气了,谁又比谁强了去,如今不如人,难不成一世不如人,我就不信这个邪,以后怎么着只怕还说不准呢。”

    赵姨娘这话一出,周姨娘便大惊失色,只忙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儿,还嫌着被人折腾的不够,上赶着给人递话柄子去。前儿你生三姑娘时,很闹了一出,可如今怎么着,老太太不过说了几句话,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是瞧明白了,咱们都是贱命儿,就算生下哥儿,也称不了主去,更何况你生的是个姐儿,不说别的,单嫡庶两字就隔着天,二姑娘以前的日子,你也不是没见过,真想害着三姑娘,你便胡说去罢。”

    赵姨娘听着周姨娘这么一说,气略平了些,只是仍旧有不甘心,正开了口欲说话,忽听得外头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人在门外头。

    赵姨娘和周姨娘顿时吓的面无血色,只忙起了身,一个打起帘子,往外头张望,一个推开窗子,探头细看着,心里慌得无法,生怕刚才那话儿被谁听了去,传到了王夫人耳朵里去了。

    只见着院子里冷冷清清,并无半个人影,两人方略定了定心思,忽而听着廊下又是一声响动,两人忙忙的出去查看,只见着一只八哥破笼而出,在笼子上和树梢上跳来跳去,把个鸟笼子折腾的东倒西歪,在柱子上撞来撞去,发出几声响动。

    赵姨娘见了,长出一口气,只骂道:“这起子没脸没皮的小蹄子,成天抱怨着活儿重,不轻省,我起好心儿让她们休息一会,竟是什么也不料理,自顾着挺尸去了,如今连鸟笼子都不收拾着,要让我知道是谁,我非把她关笼子里去睡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