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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逼良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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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余晖从窗外射进来,落在珊珊的身上,她就像一头狂的野兽,在地板上咆哮着,抓扯着,撕吼着。

    潇潜一个箭步冲过来,想要伸手抱住珊珊一把给推了开。

    “快……快帮我……yao……拿yao……”珊珊喃喃不清地说着。

    潇潜瞬间明白过来,珊珊她是毒瘾犯了。潇潜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恋人在自己面前挣扎翻滚,但却无能为力。

    “快……快呀!”珊珊急促地呼喊着。

    潇潜茫然地站了起来,“yao在哪里?”

    “床头……床头……”珊珊浑身哆嗦着,就像一个羊癫疯作的病人,嘴巴里不断涌出唾液,鼻涕眼泪也一个劲地往外流。

    这是潇潜一次亲眼目睹毒瘾作的人是什么样的一副模样,这次珊珊的毒瘾作事件对潇潜造成的影响很大,以至于后来潇潜在黑龙社颁布明文规定:本团社员绝不容许买卖吸食毒品,轻者逐出本帮,重者斩立决!虽然毒品买卖的利润十分巨大,但是黑龙社一直遵守潇潜的规定,从来没有染指毒品,这也使得黑龙社在江湖上留下了美名。当然,这是后话。

    且说潇潜看见珊珊毒瘾作又是心疼又是怜惜,眼见珊珊如果不立刻吸食毒品的话,恐怕就要撞死在他面前了,潇潜无奈之下,快步冲进珊珊的卧室,在床头上现了不少吸食毒品的工具,但令潇潜没有想到是,珊珊对毒品的依赖早就不是吸食那么简单了,而是进入吸食毒品的高级阶段——静脉注射!

    看见珊珊满脸大汗,咬着mao巾往自己手臂上扎针的样子,潇潜的心里涌起无限的哀伤。注射完毕,珊珊满足地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安静下来。

    潇潜在珊珊面前蹲了下来,默默地看着她,她的头和汗水纠结在一起,潇潜掏出纸巾,替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污渍。

    珊珊将头拂到脑后,虚弱地说道:“谢谢!”

    潇潜一把抓过珊珊的手臂,只见珊珊的手臂上布满了无数个针孔,潇潜心中一痛,“染山毒瘾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了!”珊珊说。

    “为什么没想过戒掉它?”潇潜问。

    珊珊摇头苦笑道:“这东西一旦染上,根本就戒不掉的。”

    潇潜有些生气地说:“难道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再过不了多久,你会死的!”

    “死?”珊珊的眼神忽然变得虚浮起来,“从你入狱的那天开始,我姚珊珊就已经死了!现在留下的也不是具空空的躯壳而已……”说到这里,珊珊忽然自嘲般地笑了笑,“死亡其实没什么不好的,早死早生吧!”

    潇潜怔怔地看着珊珊,她的那句“从你入狱的那天开始,我姚珊珊就已经死了”令潇潜心伤不已。他是个面临死亡都不会哭泣的热血男儿,但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潇潜落泪了。只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潇潜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深爱自己的珊珊一直在监狱外面等待着自己,但是自己却跑到另外一个城市,和另外一个女人相爱,结婚。此时此刻,潇潜在心里问自己:“当初我选择离开珊珊,到底是害了她还是为她好呢?”

    其实站在潇潜的角度来讲,他是为珊珊好的,不想耽误了她,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珊珊竟然会沦落成今天的隐君子,这给潇潜造成了很大的情感冲击,使得潇潜心里承载了满满的愧疚。

    也许,这就是佛语中的造化nong人吧!

    珊珊伸出手来,轻轻替潇潜拭去了眼角的泪花,“男子汉大丈夫,别哭!啊,听话,乖!”

    思绪飞扬,潇潜恍若在瞬间回到了当初和珊珊在一起的日子。有一次潇潜生病了去医院打针,珊珊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在旁边说:“别哭,乖,听话!”

    转眼间,这样的光景已经湮灭在了蹉跎的时光之中,一切事物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潇潜看着珊珊道:“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沾染上毒品的吗?”

    珊珊神色暗淡道:“能否不要问吗?”

    “不可以!”潇潜声色俱厉道:“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潇潜的怒吼,珊珊轻声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潇潜点点头,“没错!”

    珊珊站了起来,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然后点燃一支烟,自顾自地chou了起来。天边的夕霞妖娆地飞舞,那一丝一缕的缠绵,凄mí的如同离人的眼泪。

    烟雾缭绕,在chou了差不多半支烟的时候,珊珊声音幽幽地开始了她的叙述:

    “在你入狱之后,我的压力很大,每天都活在流言蜚语当中,我成天以泪洗面,在佛祖面前忏悔我的过错,我多么想时光可以重来,那么我宁愿选择没有和你相爱过,这样,你也就不会入狱。我不止一次地想到过死,我曾经坚定地想,如果哪一天你死在了监狱里或者你被执行了枪决,那么我也到下面陪你,因为下面很冷,需要人暖被窝。

    是的,我不能独活,因为我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后来,我学会了chou烟,在每个漆黑的夜晚,一根接一根地chou,chou到胃疼,chou到麻木,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入眠,才能让罪孽的心减轻那么一点点的疼痛。

    再后来,我学会了喝酒,酒真的是好东西,它能够让你忘记忧伤,忘记痛苦,虽然很短暂,至少在那短暂的忘记中,我能得到片刻的安宁。我每天都去酒吧喝得大醉伶仃,我像蛆虫一样的活着,没有色彩,没有希望,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痛苦!”说到这里,珊珊顿了顿,猛吸了一口香烟,她的面容是那么地绝望,阳光在她的脸上支离破碎。

    潇潜的心狠狠地疼着,他的指甲掐进了他的rou里,他坐在沙上,凝望珊珊的目光里满含泪光。

    珊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了下去:“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酒吧里喝酒,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给了我一支烟,当时我压根没想到那是一支淬了毒品的烟,。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后来连续两三次我都在酒吧里碰见那个男人,他每次都给我这种烟chou,再后来,我就离不开这种烟了!”

    “你知道那个男人叫做什么名字吗?”潇潜的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看来这个给珊珊烟chou的男人就是将珊珊推入毒渊的罪魁祸。

    珊珊道:“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我只知道别人都叫他小四眼,因为他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斯文的样子!”

    “小四眼?!”潇潜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如果小四眼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话,潇潜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后来呢?”潇潜问。

    珊珊抿了抿嘴唇道:“后来我再去酒吧的时候没有见到小四眼,我给小四眼打电话,想买那种烟来chou,小四眼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过去找他!”

    潇潜心中一沉,他已经隐隐猜到,珊珊这一去必定生了什么大事。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珊珊遥望着天际边那一抹残阳,痛苦地说道:“我按照小四眼给的地址去找他,那个地方很偏僻,当时去的时候现还有另外几个男人和小四眼在一起,我买了烟就想赶快离开……但是……但……一个长得很魁梧的男人一把拽住了我,他的力气很大,我的反抗无济于事,他强jian了我!”

    潇潜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稀哩哗啦泼洒了一地。潇潜目光赤红,牙关咬得嘣嘣响,“不!不!”

    “我晕了过去,那个男人趁我昏mí的时候,给我注射了毒品。醒来的时候,我痛苦的想要自杀,但是他们却把我软禁了起来,他们bī我去卖yín!”珊珊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泛滥成河。

    潇潜额上的青筋蹦得老高,愤怒的火焰已经烧得他的骨头都在噼啪作响,只要是个有血xìng的男人,都会像潇潜这般愤怒,“那个杂种叫什么名字?”潇潜阴狠地问。

    珊珊道:“他叫坐山雕,是一个帮派的老大,后来我才知道,他用这样的方法控制了很多的女孩子。我和那些女孩一样,,就这样被染上了毒瘾,然后被他控制卖yín,每天都有额定的任务,如果没有完成任务,他就不会给我们吸食毒品,我们是他敛财的工具,我们是一群丧失尊严,没有灵魂,任人蹂躏的玩偶!”

    潇潜痛苦地抬起头来,“那他现在还控制着你吗?”

    珊珊道:“当我们的毒瘾越来越深的时候,坐山雕就会赶走我们,然后寻找新的目标。”

    潇潜看着空dangdang的屋子,心中一片冰凉,“现在你是怎么过得?”

    珊珊道:“父母不要我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我卖完了,没钱的时候我会去接客,然后吸毒!”珊珊平静地说着,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潇潜只觉得自己的心到处都是窟窿,血水不断地流淌出来,浸染了他整个胸膛。除了兄弟被人杀死和万小茹被欺负以外,潇潜从未有如此的愤怒,他的复仇火焰汹涌地燃烧着,他要亲手剁了小四眼和坐山雕,为珊珊报仇雪恨。

    “他们的巢穴在哪里?”潇潜问。

    “你要做什么?”珊珊看着潇潜血红色的眼睛,有些害怕。

    “我去杀了他们!”潇潜愤恨地说。

    珊珊道:“不!你不能去,他们有很多人,你去会被他们砍死的!”

    “告诉我!”潇潜嘶声咆哮起来。

    珊珊被潇潜这一嗓子给吓懵了,“在……在水月阁!”

    潇潜噌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地向门口走去。

    “潇潜……”珊珊急急地跑了过去。

    砰!房门关上,潇潜的声音徘徊在空dang的屋子里,“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