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078 摊牌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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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姐,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从宴会出来之后, 宋安然就感觉到不对劲, 袁芳菲的情绪十分down，整体都有些消沉的感觉。
哪怕是上了车, 也是一路都在沉默, 一直看着车窗外, 似乎在考虑什么。
“有点, 很久没见到这么多人，一下子见到有些适应不过来。”袁芳菲回过神来，冲着她温和的笑了笑, 再次恢复了原本好姐姐的模样。
“啊, 都怪我, 要不是姐姐为了我, 也不会来这里了。不过好可惜, 我并没有拿到想要的剧本。”她立刻满脸都是自责的样子, 长叹一口气道：“哎, 要是我再争气一点就好了，糖渣已经有所松动了，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成功。我要来了她的联系方式, 再试试看吧。”
宋安然最擅长打感情牌, 要是之前的袁芳菲听到，一定会觉得她特别懂事，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
但是现在袁芳菲却听出了别的意思来，宋安然分明是在怪她, 都快要成功了，结果就因为她身体不适，提前退场，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我的妹妹这么可爱，当然能成功的。”袁芳菲笑着夸了一句，就不吭声了。
倒是把宋安然一噎，其实她要的可不是这种鼓励，而是让袁芳菲给她兜底，表示如果不成功，她也会想办法，绝对会让宋安然心想事成，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忍不住打量袁芳菲，却又看不出什么。心里猜测着是不是刚刚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又完全想不通，毕竟袁芳菲之前摔得太狠了，都去了半条命，情绪一直不是很好。
这次宴会，也是在宋安然几次三番的提醒之下，才生出了参加的心思，否则根本就不会来。
“哎哟，这世上果然只有姐姐对我最好。人家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这是姐姐眼里出西施了。其他人可不一定喜欢我。糖渣很有才，但是性格有些古怪，我怕最后打动不了她啦，到时候还要姐姐帮忙了！”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甜腻了，直接伸手搂住袁芳菲的脖颈，像是小孩子一样撒娇。
平时袁芳菲最吃她这套了，别看袁芳菲平时冷酷的很，好像不喜欢这种身体接触一样，其实她是外冷内热，宋安然对她这样亲昵的撒娇，就容易让她心软。
“好，到时候你不成功，我再想办法。”
果然袁芳菲也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两人就算是说定了。
宋安然见她恢复了正常，心也彻底放回了肚子里，或许是最近一直不顺利，让她有些疑神疑鬼了。
袁芳菲回去想调查宋安然的时候，却发现不能跟往常一样交给自己的特助，因为她身边的几位特助跟宋安然的关系都非常好，甚至她身边的首席助理还是宋安然的追求者。
还没开始调查，她就已经后背发凉了。
她之前都是特别反感办公室恋情，毕竟很容易产生勾结，但是这次当她知道首席特助在追求宋安然的时候，她甚至是看好戏的状态。
能成为她的首席特助，必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办事能力超一流，相当于是她的左膀右臂，实际上最不能跟她身边亲近的人在一起，不然很容易出问题。
“袁总，您有什么吩咐吗？”听筒里依然是清冷又礼貌的声音。
袁芳菲原本想让他去找人调查的吩咐咽了回去，反而换了一种相对比较柔和的口吻：“小琦啊，现在是你下班时间，不用这么公事公办。我听安然说你想追她啊，要不要我给你出出主意？”
钟琦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喜：“袁总，您同意吗？其实安然对我也是有好感的，只是因为怕你不同意，一直没敢松口。”
袁芳菲听着电话里完全不同于往日的语气，瞬间心就凉了半截，她已经感到不对劲了。
“是吗？我还从来没听安然提起过呢。”
“主要是她怕你生气，而且也知道需要避讳。”
在谈起宋安然的时候，一向冷静自持的钟琦，似乎一下子把首席特助的光环给丢了，完全变成了个单纯的傻小子。
“她的确是个好孩子。你喜欢她哪里呢？”
“哪里都喜欢，安然就是那种十全十美的女神，况且她哪里讨喜，袁总应该也都清楚。”
钟琦越说，袁芳菲的眉头皱得越紧，钟琦是国外top3大学毕业的，学识渊博，双商极高，而且为人处世特别靠谱，并且国外的风气相对比较开放，据她所知，哪怕工作中的钟琦性格比较冷淡，但是生活中可不是一个冷淡的人，相反过得十分潇洒，身边并不缺女伴。
而且他的性子比较高傲，再怎么优秀的女性，都没见他摆出这副状态，一直夸人家女神，好像他配不上她一样。
实际上凭心而论，宋安然是配不上钟琦的，钟琦的事业已经如日中天了，但是宋安然不过是个刚出道的新人，还是靠着综艺起家，任何一部作品都没有的人，很容易被遗忘掉。
“是啊，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就不插手年轻人之间的恋爱了，你们自己解决。”袁芳菲忍着心底的焦躁挂了电话。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容易就生根发芽了，调查宋安然这件事，她没有交给任何一位助理，甚至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是自己找的私家侦探，并且还通过别人打听到了糖渣的联系方式。
袁芳菲：你好，我是袁芳菲，今天回来后，宋安然跟我说想跟你合作下部戏，我想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糖渣正戴着眼镜，疯狂地敲击着键盘，满脸姨母笑，当然还有些猥琐，主要是她正在写25禁的小黄文，手速完全彪了起来，激动到耳根都充血泛红了。
手机震动声响起的时候，她还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种快乐的时刻打扰她，结果拿起来一看是条短信。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袁芳菲的号码，还特地去问了唐景仪，得到确认的回答后才编辑消息回复。
糖渣：我跟宋小姐说过很多次了，最近半年我都没什么灵感，全在修整，下部戏的剧本更是遥遥无期，承蒙厚爱，但是我无法给宋小姐开空头支票。
糖渣刚发完，唐景仪那边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可以适当把话说得直白点，你如果比较委婉的话，只怕宋安然会请袁芳菲帮忙，到时候会比较麻烦。
看完之后，糖渣觉得很对，宋安然的确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性格，就又回了一条不怎么客气的消息给袁芳菲：还有宋小姐似乎误会了，她总觉得我是藏着掖着，好像我已经写了一篇旷世奇作，下部本子一定会爆一样。如果她知道得这么清楚的话，能不能劳烦她告诉我到底什么题材，给我一点灵感啊，我真的头秃了，一滴都没有了，别逼我了。
她回完之后，就再次沉浸在创作同人文的快乐之中，果然手机彻底消停了。
袁芳菲拿着手机，对着糖渣这两条回复翻来覆去的看，眉头皱成了一团。
显然宋安然的确是撒谎，她跟糖渣根本就没有合作的可能，甚至人家对她还很不耐烦。
***
几天之后，唐景仪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消息：景仪，我是袁芳菲，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有关于她的事情。
她挑了挑眉头，很显然袁芳菲起疑了，并且还用了陌生号码发给她。
她们约了时间地点，在一家咖啡厅的包厢，唐景仪赶到的时候，发现袁芳菲身边的助理是个生面孔，并不是之前几次经常看到的那几个。
“你下去吧。”袁芳菲挥了挥手，把人撵走。
“我的几个助理都被我找理由开除了，只剩下首席特助还在，他们跟宋安然的私交特别好，首席特助现在已经是她的裙下之臣了，好好的一个精英小伙子，变成了卑微舔狗，啧。跟之前的我何其相像。”
当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俩时，袁芳菲冷声开了口，听起来情绪不太好，却也是直奔主题。
而且她都这么自嘲了，足以见得袁芳菲是清醒了。
唐景仪微微一愣，转而点点头：“是啊，宋安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讨喜的存在。”
实际上袁芳菲所描述的宋安然，跟书中的女主更相像，完全是万人迷的存在，男女通吃。
只不过因为宋安然在娱乐圈的出师不利，所以跟书中她勾搭的都是娱乐圈大佬们大相径庭，但是在袁芳菲那里显然得到了实现。
“袁姐是调查清楚了吗？”她问。
“差不多吧，我调查的也只是表面上的，只能说她命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究竟知道什么隐秘，能在那天晚上斩钉截铁的让我远离她？”袁芳菲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显然里面放着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资料。
唐景仪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先把资料拿出来看了看。
上面详细的罗列了宋安然的生平事迹，当然着重于她进入娱乐圈之后。
“她是宋家买来的孩子，并不是亲生的，她的生母是谁还有待继续调查，不过我心里有怀疑的人选了。其他的事情，想必你比我清楚。”
“她的生母是谁，我调查出来了，这是dna检测报告，当然你可以再让私家侦探做一次。”唐景仪也是有备而来，将资料放到了她的手边。
袁芳菲一惊，立刻接过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检测结果，等看到上面的姓名和确定亲生父母亲关系时，整个人都往轮椅上一靠，像是有种被抽光了力气的感觉。
“这些她都没有跟我说，我真的连一丁点的情况都不清楚。宋安然究竟是人是鬼？我一向是无信仰的，现在搞得我都想去烧香拜佛，求求各位神仙救命了。”
她沉默了许久，缓和了一阵才艰难的开口，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显然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是人，她做不好也会受到惩罚，我曾经亲眼看到她被惩罚，而且是及时性的，她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只能被迫承受。”唐景仪把那次宋安然忽然面瘫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忽然面瘫，成了僵尸脸，当时在场有很多人，你可以去找jw公司当天在饭桌上的人确认。”
袁芳菲一听说有惩罚，整个人倒是松了口气：“你的意思是，让她在事业上遭遇挫折，一直都火不起来，拍的剧全都爆冷，她就会接受惩罚？”
“以我的观察和判断，是这样的。”唐景仪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都不用她说得太过直白，袁芳菲就能瞬间get到她的点，顺便总结出来。
“那好办，直接封杀她，并且彻底远离她，我想我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袁芳菲的话音刚落，唐景仪就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几分不赞同的神色，她翻到私家侦探给的某一页资料，指着一个时间点道：“袁姐在浴室里滑到，几乎丢了半条命，就在斐冉彻底退圈，她和宋安然的电视剧《一剑破苍穹》退档之后没多久，所以我怀疑是原本对她的惩罚，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才让你以那么不可思议的理由中招。”
袁芳菲不由得轻吸了一口气：“那我就跟她成了命运共同体，绑在一条船上？”
“也不算，至少现在的斐冉看起来是解绑了。”
斐冉现在都已经不人不鬼了，不止退出娱乐圈，还上了各种黑名单，永远不可能再复出，并且面临着几项法律指控，还有黑客人肉她，只要住址曝光出来，经常收到死老鼠这种快递，完全就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连门都不敢出。
“运势差到一定地步，宋安然也无法转移了。她身上的隐秘没有那么神通广大，否则她也不会一直迂回，要先帮助别人，让别人对她产生好感，才能近一步借运了。而且能被她借运的人，肯定也是有限制的，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宁愿在节目里做出那么难看的事情，也要拆散我跟嘉闻的夫妻组合，非要凑上来了，如果能搭上三金影帝的好命，想必之后借起运来，一定很爽吧。”唐景仪一点点跟她分析道。
“难道要我等到山穷水尽，跟斐冉一样惨的时候，才能解绑吗？”袁芳菲显然非常暴躁，哪怕再聪明的人，自己面临难以掌控的危险时，也难免失去了冷静。
“让她身败名裂即可，正因为你深入敌营，才更好操控她。其实目前的袁姐，运势已经很差了，明显不是宋安然的首选，可她依然不敢放手，对你仍然疯狂打感情牌，这也证明了，她的处境艰难，没有更好的选项了。你可以卖惨……”唐景仪压低了嗓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先按照你说得办。希望合作愉快。”袁芳菲与她握了握手，找来助理推她出去。
唐景仪则在包厢里又坐了半小时才离开，相比于来之前，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幸好袁芳菲要比于梦舒聪明果断得多，不至于白忙一场。
***
“芳菲姐，听医生说你今天出门了，注意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啊，也不要去水边哦。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最好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宋安然一回来就关心她。
虽然还是那样的轻声细语，但是落在袁芳菲的耳朵里，却等同于恶魔的低语，像是催命符一样。
这根本就不是关心，反而是监视。
“我是出门帮你找合作了，等糖渣那边的剧本出来，估计要大半年了，她现在仍然一筹莫展。不如你先挑别的。”
她的话音刚落，宋安然的眼神就亮了起来，直接道：“啊，谢谢姐姐，你都是休养时期，还这么替我考虑，我真的太感动了。我这边找来的本子大部分都是网剧，而且还都是一看就很穷的剧组，粗制滥造的，我就都没合作，宁缺毋滥。姐姐那边有什么好的合作吗？”
“有的，是一部科幻巨制，是小说改编的，原小说你可以看看，剧本暂时还在修改中。你如果接了，我就投资五个亿，为你量身打造。”袁芳菲拿出一本厚厚的小说放在了桌上，封面上画着好几个星球，一看就是那种科幻题材的。
宋安然直接被她的话给砸懵了，好像天上掉了一块巨型馅饼，直接砸她脑袋上了，完全反应不能。
“芳菲姐，你说真的？”她直愣愣的看向袁芳菲，似乎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真的，你可以先跟你经纪人商量，不过要尽快给我答复。这是一部热门小说，不缺投资人，我想独立注资，就得抢在人前。”袁芳菲点点头，她这样一副斩钉截铁的架势，也让宋安然把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果然袁芳菲已经彻底向着她了，都这么为了她考虑，这可是五个亿的投资啊。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商量。姐姐，你好好休息，不用等我，我今天可能不过来了。”宋安然明明刚到，凳子还没坐热，但是被这个消息震的，直接抓起包就跑了。
因为她走得太过匆忙，连房间的门都忘了关，跟之前细心照顾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袁芳菲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一旦她不再带着恩人和好姐妹的滤镜去看她，就会发现宋安然这个人真的不怎么样，只会做表面功夫，却处处都是破绽，只不过是她之前一直被蒙蔽，才会觉得宋安然可爱，各种给她找借口。
唐景仪很快就收到了她的消息：一切搞定，她等不及了，一个小时就给了我回复，愿意接这个剧本。
“怎么样？”穆嘉闻穿着家居服走了过来。
“这么好的饵料下去，蠢鱼怎么可能不上钩，那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咬住了不松口。”唐景仪抬头冲他得意的挑了挑眉头。
“也亏你想得出来，真给她整个电影拍，还是买的这种科幻片。国内电影圈里被称作科幻沙漠可不是白叫的，就是没出过这样的好片子，一般提到科幻片全是国外的。”男人伸手揽住她。
“科幻片好忽悠人啊，甭管怎么说，钱先砸下去，看着就很厉害了。而且正因为是科幻沙漠，没怎么拍过，所以圈内对于科幻的剧本也不好拿捏，哪怕是宋安然背后有骆斌和唐伟岚一起为她掌舵，恐怕也看不出来。再者拍科幻片，几乎全程都对着绿幕，还是3d的，之后全靠特效，那这中途拍的好不好，就更不好判断了，所以才说好忽悠。”唐景仪手里拿着本小说，正是那部热门科幻小说。
“导演准备找谁？一般名导都很爱惜羽毛，是不可能往扑的方面导戏的。”
“才华不重要，会吹牛才重要。名导里面也有嘴皮子厉害的，但是实际上一瓶不满半瓶咣当的，就找这种。”唐景仪摆摆手，显然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穆嘉闻听她这么说，不由得笑出了声：“也多亏你敢这么说，到时候班底备齐了，别忘了名单给我看看，我很想知道这样一个目的不纯，冲着扑穿地心去的剧组，究竟是怎样的构成？”
“没问题，想拍一部好电影不容易，但是想拍个糟糕的实在太简单了。”
“袁芳菲也同意拿出五个亿？”
“五个亿当然是噱头，不过三个亿总是有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都性命攸关的事情，容不得她小气。”唐景仪点头。
两人说着话，忽然男人不吭声了，脑袋也沉沉地靠在她的肩头，呼吸平稳。
唐景仪微微一顿，拿出手机弄了自拍功能，果然看到穆嘉闻已经靠在她的肩头上睡着了，甚至脸上的妆容都来不及卸。
他最近接了几个拍摄工作，连轴转，所以累得很。
她一时觉得又可爱又心疼，忍不住拍了好几张照片，挑了一张最好看的发了微博。
唐景仪：正跟穆先生说话，结果还没说完，就已经没声了，再一看睡着了。连疲惫的睡梦里，都显得这么帅气，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她附上的图里，是她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嘴角含笑，明显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状态，而男人则是大半张侧脸，亏得两人的光线都很不错，都省了打光。
——卧槽，这个侧脸这个五官也太优越了吧！
——姐姐来秀恩爱了，啧！把我82年的狗粮端上来！
——呜呜呜，两人真的金童玉女，颜值好逆天哦，我是个有道德的人，所以不能当第三者，只能等如宝长大了。
“芳菲姐,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从宴会出来之后, 宋安然就感觉到不对劲, 袁芳菲的情绪十分down，整体都有些消沉的感觉。
哪怕是上了车, 也是一路都在沉默, 一直看着车窗外, 似乎在考虑什么。
“有点, 很久没见到这么多人，一下子见到有些适应不过来。”袁芳菲回过神来，冲着她温和的笑了笑, 再次恢复了原本好姐姐的模样。
“啊, 都怪我, 要不是姐姐为了我, 也不会来这里了。不过好可惜, 我并没有拿到想要的剧本。”她立刻满脸都是自责的样子, 长叹一口气道：“哎, 要是我再争气一点就好了，糖渣已经有所松动了，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成功。我要来了她的联系方式, 再试试看吧。”
宋安然最擅长打感情牌, 要是之前的袁芳菲听到，一定会觉得她特别懂事，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
但是现在袁芳菲却听出了别的意思来，宋安然分明是在怪她, 都快要成功了，结果就因为她身体不适，提前退场，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我的妹妹这么可爱，当然能成功的。”袁芳菲笑着夸了一句，就不吭声了。
倒是把宋安然一噎，其实她要的可不是这种鼓励，而是让袁芳菲给她兜底，表示如果不成功，她也会想办法，绝对会让宋安然心想事成，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忍不住打量袁芳菲，却又看不出什么。心里猜测着是不是刚刚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又完全想不通，毕竟袁芳菲之前摔得太狠了，都去了半条命，情绪一直不是很好。
这次宴会，也是在宋安然几次三番的提醒之下，才生出了参加的心思，否则根本就不会来。
“哎哟，这世上果然只有姐姐对我最好。人家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这是姐姐眼里出西施了。其他人可不一定喜欢我。糖渣很有才，但是性格有些古怪，我怕最后打动不了她啦，到时候还要姐姐帮忙了！”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甜腻了，直接伸手搂住袁芳菲的脖颈，像是小孩子一样撒娇。
平时袁芳菲最吃她这套了，别看袁芳菲平时冷酷的很，好像不喜欢这种身体接触一样，其实她是外冷内热，宋安然对她这样亲昵的撒娇，就容易让她心软。
“好，到时候你不成功，我再想办法。”
果然袁芳菲也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两人就算是说定了。
宋安然见她恢复了正常，心也彻底放回了肚子里，或许是最近一直不顺利，让她有些疑神疑鬼了。
袁芳菲回去想调查宋安然的时候，却发现不能跟往常一样交给自己的特助，因为她身边的几位特助跟宋安然的关系都非常好，甚至她身边的首席助理还是宋安然的追求者。
还没开始调查，她就已经后背发凉了。
她之前都是特别反感办公室恋情，毕竟很容易产生勾结，但是这次当她知道首席特助在追求宋安然的时候，她甚至是看好戏的状态。
能成为她的首席特助，必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办事能力超一流，相当于是她的左膀右臂，实际上最不能跟她身边亲近的人在一起，不然很容易出问题。
“袁总，您有什么吩咐吗？”听筒里依然是清冷又礼貌的声音。
袁芳菲原本想让他去找人调查的吩咐咽了回去，反而换了一种相对比较柔和的口吻：“小琦啊，现在是你下班时间，不用这么公事公办。我听安然说你想追她啊，要不要我给你出出主意？”
钟琦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喜：“袁总，您同意吗？其实安然对我也是有好感的，只是因为怕你不同意，一直没敢松口。”
袁芳菲听着电话里完全不同于往日的语气，瞬间心就凉了半截，她已经感到不对劲了。
“是吗？我还从来没听安然提起过呢。”
“主要是她怕你生气，而且也知道需要避讳。”
在谈起宋安然的时候，一向冷静自持的钟琦，似乎一下子把首席特助的光环给丢了，完全变成了个单纯的傻小子。
“她的确是个好孩子。你喜欢她哪里呢？”
“哪里都喜欢，安然就是那种十全十美的女神，况且她哪里讨喜，袁总应该也都清楚。”
钟琦越说，袁芳菲的眉头皱得越紧，钟琦是国外top3大学毕业的，学识渊博，双商极高，而且为人处世特别靠谱，并且国外的风气相对比较开放，据她所知，哪怕工作中的钟琦性格比较冷淡，但是生活中可不是一个冷淡的人，相反过得十分潇洒，身边并不缺女伴。
而且他的性子比较高傲，再怎么优秀的女性，都没见他摆出这副状态，一直夸人家女神，好像他配不上她一样。
实际上凭心而论，宋安然是配不上钟琦的，钟琦的事业已经如日中天了，但是宋安然不过是个刚出道的新人，还是靠着综艺起家，任何一部作品都没有的人，很容易被遗忘掉。
“是啊，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就不插手年轻人之间的恋爱了，你们自己解决。”袁芳菲忍着心底的焦躁挂了电话。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容易就生根发芽了，调查宋安然这件事，她没有交给任何一位助理，甚至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是自己找的私家侦探，并且还通过别人打听到了糖渣的联系方式。
袁芳菲：你好，我是袁芳菲，今天回来后，宋安然跟我说想跟你合作下部戏，我想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糖渣正戴着眼镜，疯狂地敲击着键盘，满脸姨母笑，当然还有些猥琐，主要是她正在写25禁的小黄文，手速完全彪了起来，激动到耳根都充血泛红了。
手机震动声响起的时候，她还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种快乐的时刻打扰她，结果拿起来一看是条短信。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袁芳菲的号码，还特地去问了唐景仪，得到确认的回答后才编辑消息回复。
糖渣：我跟宋小姐说过很多次了，最近半年我都没什么灵感，全在修整，下部戏的剧本更是遥遥无期，承蒙厚爱，但是我无法给宋小姐开空头支票。
糖渣刚发完，唐景仪那边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可以适当把话说得直白点，你如果比较委婉的话，只怕宋安然会请袁芳菲帮忙，到时候会比较麻烦。
看完之后，糖渣觉得很对，宋安然的确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性格，就又回了一条不怎么客气的消息给袁芳菲：还有宋小姐似乎误会了，她总觉得我是藏着掖着，好像我已经写了一篇旷世奇作，下部本子一定会爆一样。如果她知道得这么清楚的话，能不能劳烦她告诉我到底什么题材，给我一点灵感啊，我真的头秃了，一滴都没有了，别逼我了。
她回完之后，就再次沉浸在创作同人文的快乐之中，果然手机彻底消停了。
袁芳菲拿着手机，对着糖渣这两条回复翻来覆去的看，眉头皱成了一团。
显然宋安然的确是撒谎，她跟糖渣根本就没有合作的可能，甚至人家对她还很不耐烦。
***
几天之后，唐景仪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消息：景仪，我是袁芳菲，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有关于她的事情。
她挑了挑眉头，很显然袁芳菲起疑了，并且还用了陌生号码发给她。
她们约了时间地点，在一家咖啡厅的包厢，唐景仪赶到的时候，发现袁芳菲身边的助理是个生面孔，并不是之前几次经常看到的那几个。
“你下去吧。”袁芳菲挥了挥手，把人撵走。
“我的几个助理都被我找理由开除了，只剩下首席特助还在，他们跟宋安然的私交特别好，首席特助现在已经是她的裙下之臣了，好好的一个精英小伙子，变成了卑微舔狗，啧。跟之前的我何其相像。”
当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俩时，袁芳菲冷声开了口，听起来情绪不太好，却也是直奔主题。
而且她都这么自嘲了，足以见得袁芳菲是清醒了。
唐景仪微微一愣，转而点点头：“是啊，宋安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讨喜的存在。”
实际上袁芳菲所描述的宋安然，跟书中的女主更相像，完全是万人迷的存在，男女通吃。
只不过因为宋安然在娱乐圈的出师不利，所以跟书中她勾搭的都是娱乐圈大佬们大相径庭，但是在袁芳菲那里显然得到了实现。
“袁姐是调查清楚了吗？”她问。
“差不多吧，我调查的也只是表面上的，只能说她命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究竟知道什么隐秘，能在那天晚上斩钉截铁的让我远离她？”袁芳菲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显然里面放着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资料。
唐景仪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先把资料拿出来看了看。
上面详细的罗列了宋安然的生平事迹，当然着重于她进入娱乐圈之后。
“她是宋家买来的孩子，并不是亲生的，她的生母是谁还有待继续调查，不过我心里有怀疑的人选了。其他的事情，想必你比我清楚。”
“她的生母是谁，我调查出来了，这是dna检测报告，当然你可以再让私家侦探做一次。”唐景仪也是有备而来，将资料放到了她的手边。
袁芳菲一惊，立刻接过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检测结果，等看到上面的姓名和确定亲生父母亲关系时，整个人都往轮椅上一靠，像是有种被抽光了力气的感觉。
“这些她都没有跟我说，我真的连一丁点的情况都不清楚。宋安然究竟是人是鬼？我一向是无信仰的，现在搞得我都想去烧香拜佛，求求各位神仙救命了。”
她沉默了许久，缓和了一阵才艰难的开口，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显然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是人，她做不好也会受到惩罚，我曾经亲眼看到她被惩罚，而且是及时性的，她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只能被迫承受。”唐景仪把那次宋安然忽然面瘫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忽然面瘫，成了僵尸脸，当时在场有很多人，你可以去找jw公司当天在饭桌上的人确认。”
袁芳菲一听说有惩罚，整个人倒是松了口气：“你的意思是，让她在事业上遭遇挫折，一直都火不起来，拍的剧全都爆冷，她就会接受惩罚？”
“以我的观察和判断，是这样的。”唐景仪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都不用她说得太过直白，袁芳菲就能瞬间get到她的点，顺便总结出来。
“那好办，直接封杀她，并且彻底远离她，我想我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袁芳菲的话音刚落，唐景仪就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几分不赞同的神色，她翻到私家侦探给的某一页资料，指着一个时间点道：“袁姐在浴室里滑到，几乎丢了半条命，就在斐冉彻底退圈，她和宋安然的电视剧《一剑破苍穹》退档之后没多久，所以我怀疑是原本对她的惩罚，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才让你以那么不可思议的理由中招。”
袁芳菲不由得轻吸了一口气：“那我就跟她成了命运共同体，绑在一条船上？”
“也不算，至少现在的斐冉看起来是解绑了。”
斐冉现在都已经不人不鬼了，不止退出娱乐圈，还上了各种黑名单，永远不可能再复出，并且面临着几项法律指控，还有黑客人肉她，只要住址曝光出来，经常收到死老鼠这种快递，完全就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连门都不敢出。
“运势差到一定地步，宋安然也无法转移了。她身上的隐秘没有那么神通广大，否则她也不会一直迂回，要先帮助别人，让别人对她产生好感，才能近一步借运了。而且能被她借运的人，肯定也是有限制的，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宁愿在节目里做出那么难看的事情，也要拆散我跟嘉闻的夫妻组合，非要凑上来了，如果能搭上三金影帝的好命，想必之后借起运来，一定很爽吧。”唐景仪一点点跟她分析道。
“难道要我等到山穷水尽，跟斐冉一样惨的时候，才能解绑吗？”袁芳菲显然非常暴躁，哪怕再聪明的人，自己面临难以掌控的危险时，也难免失去了冷静。
“让她身败名裂即可，正因为你深入敌营，才更好操控她。其实目前的袁姐，运势已经很差了，明显不是宋安然的首选，可她依然不敢放手，对你仍然疯狂打感情牌，这也证明了，她的处境艰难，没有更好的选项了。你可以卖惨……”唐景仪压低了嗓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先按照你说得办。希望合作愉快。”袁芳菲与她握了握手，找来助理推她出去。
唐景仪则在包厢里又坐了半小时才离开，相比于来之前，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幸好袁芳菲要比于梦舒聪明果断得多，不至于白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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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姐，听医生说你今天出门了，注意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啊，也不要去水边哦。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最好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宋安然一回来就关心她。
虽然还是那样的轻声细语，但是落在袁芳菲的耳朵里，却等同于恶魔的低语，像是催命符一样。
这根本就不是关心，反而是监视。
“我是出门帮你找合作了，等糖渣那边的剧本出来，估计要大半年了，她现在仍然一筹莫展。不如你先挑别的。”
她的话音刚落，宋安然的眼神就亮了起来，直接道：“啊，谢谢姐姐，你都是休养时期，还这么替我考虑，我真的太感动了。我这边找来的本子大部分都是网剧，而且还都是一看就很穷的剧组，粗制滥造的，我就都没合作，宁缺毋滥。姐姐那边有什么好的合作吗？”
“有的，是一部科幻巨制，是小说改编的，原小说你可以看看，剧本暂时还在修改中。你如果接了，我就投资五个亿，为你量身打造。”袁芳菲拿出一本厚厚的小说放在了桌上，封面上画着好几个星球，一看就是那种科幻题材的。
宋安然直接被她的话给砸懵了，好像天上掉了一块巨型馅饼，直接砸她脑袋上了，完全反应不能。
“芳菲姐，你说真的？”她直愣愣的看向袁芳菲，似乎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真的，你可以先跟你经纪人商量，不过要尽快给我答复。这是一部热门小说，不缺投资人，我想独立注资，就得抢在人前。”袁芳菲点点头，她这样一副斩钉截铁的架势，也让宋安然把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果然袁芳菲已经彻底向着她了，都这么为了她考虑，这可是五个亿的投资啊。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商量。姐姐，你好好休息，不用等我，我今天可能不过来了。”宋安然明明刚到，凳子还没坐热，但是被这个消息震的，直接抓起包就跑了。
因为她走得太过匆忙，连房间的门都忘了关，跟之前细心照顾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袁芳菲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一旦她不再带着恩人和好姐妹的滤镜去看她，就会发现宋安然这个人真的不怎么样，只会做表面功夫，却处处都是破绽，只不过是她之前一直被蒙蔽，才会觉得宋安然可爱，各种给她找借口。
唐景仪很快就收到了她的消息：一切搞定，她等不及了，一个小时就给了我回复，愿意接这个剧本。
“怎么样？”穆嘉闻穿着家居服走了过来。
“这么好的饵料下去，蠢鱼怎么可能不上钩，那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咬住了不松口。”唐景仪抬头冲他得意的挑了挑眉头。
“也亏你想得出来，真给她整个电影拍，还是买的这种科幻片。国内电影圈里被称作科幻沙漠可不是白叫的，就是没出过这样的好片子，一般提到科幻片全是国外的。”男人伸手揽住她。
“科幻片好忽悠人啊，甭管怎么说，钱先砸下去，看着就很厉害了。而且正因为是科幻沙漠，没怎么拍过，所以圈内对于科幻的剧本也不好拿捏，哪怕是宋安然背后有骆斌和唐伟岚一起为她掌舵，恐怕也看不出来。再者拍科幻片，几乎全程都对着绿幕，还是3d的，之后全靠特效，那这中途拍的好不好，就更不好判断了，所以才说好忽悠。”唐景仪手里拿着本小说，正是那部热门科幻小说。
“导演准备找谁？一般名导都很爱惜羽毛，是不可能往扑的方面导戏的。”
“才华不重要，会吹牛才重要。名导里面也有嘴皮子厉害的，但是实际上一瓶不满半瓶咣当的，就找这种。”唐景仪摆摆手，显然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穆嘉闻听她这么说，不由得笑出了声：“也多亏你敢这么说，到时候班底备齐了，别忘了名单给我看看，我很想知道这样一个目的不纯，冲着扑穿地心去的剧组，究竟是怎样的构成？”
“没问题，想拍一部好电影不容易，但是想拍个糟糕的实在太简单了。”
“袁芳菲也同意拿出五个亿？”
“五个亿当然是噱头，不过三个亿总是有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都性命攸关的事情，容不得她小气。”唐景仪点头。
两人说着话，忽然男人不吭声了，脑袋也沉沉地靠在她的肩头，呼吸平稳。
唐景仪微微一顿，拿出手机弄了自拍功能，果然看到穆嘉闻已经靠在她的肩头上睡着了，甚至脸上的妆容都来不及卸。
他最近接了几个拍摄工作，连轴转，所以累得很。
她一时觉得又可爱又心疼，忍不住拍了好几张照片，挑了一张最好看的发了微博。
唐景仪：正跟穆先生说话，结果还没说完，就已经没声了，再一看睡着了。连疲惫的睡梦里，都显得这么帅气，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她附上的图里，是她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嘴角含笑，明显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状态，而男人则是大半张侧脸，亏得两人的光线都很不错，都省了打光。
——卧槽，这个侧脸这个五官也太优越了吧！
——姐姐来秀恩爱了，啧！把我82年的狗粮端上来！
——呜呜呜，两人真的金童玉女，颜值好逆天哦，我是个有道德的人，所以不能当第三者，只能等如宝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