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 卷2:第247章 只要愿意,人人都是魔鬼

卷2:第247章 只要愿意,人人都是魔鬼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陆子初问:“见过爸爸了?”

    “刚从医院出来。”

    “早餐吃了吗?”

    “吃了。”

    一问一答,阿笙沉默许久,这才迟疑开口:“陆叔叔让我劝劝你。”

    “劝什么?”

    “鑫耀和韩氏最近频频出事,你……”

    陆子初脸色沉了下来:“他跟你提这些做什么?”

    阿笙听了他的话,心知陆昌平没说错,他是真的对韩愈动手了……

    陆子初大概意识到自己语气生硬了,轻声道:“商场上面的事,你不懂。小孩子别搀和。”

    他这话听似温柔,却夹杂着浅浅的冷淡。

    阿笙手机缓缓下滑,她听明白了,他不希望她介入其中。

    他那边电话还没挂,阿笙舒了一口气,这才对他说:“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晚上下班我早点回去陪你。”

    “好。”

    陆子初挂断电话没多久,吴奈就打来了电话,从小一起长大,没有所谓的名利忌惮,说话可谓直接明了。

    “昨天就想问你,医院一忙就忘了这事,鑫耀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是兄弟一场,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吴奈大概猜到了几分缘由,毕竟相处多年,虽然吴奈对韩愈心存失望,但若说没有情分,那是假的。

    陆子初敛眉,“你懂什么?”

    “商场上面的事情,我确实不懂,但你想过没有,前不久你、韩愈和阿笙绯闻满天飞,这还没过去呢!你就开始对鑫耀开刀放血,别人会怎么想你,他们会不会说阿笙是红颜祸水呢?”

    陆子初顿了一下,“话说完了?”

    吴奈连续叹了好几声:“这通电话打错了,我应该先给阿笙打过去才对,让她劝你,这事只怕也就过去了。”

    陆子初签字力道失偏,不小心碰到了咖啡杯,从杯子里溅出来几滴咖啡,就那么落在了手背上。

    放下钢笔,陆子初从一旁抽出几张纸巾来,慢条斯理的擦拭掉溅落在手背上的咖啡。

    吴奈又怎知,就在他给他打这通电话之前,阿笙也打过,不管谁来劝,结果都是一样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可触碰的痛。

    韩愈可怜?跟那些死去的人相比,他至少还活着。

    阿笙回到风景别墅,已经是中午了,用了午餐,薛阿姨端来了茶具:“顾小姐,要喝茶吗?”

    “不了。”

    上楼睡觉前,接到了一条短信,竟是韩愈发来的。

    “你留在家里大大小小物件不少,还有衣服……需要帮你邮寄回去吗?”

    阿笙看着短信好一会儿,回了三个字:“不要了。”

    午休起床后给许晓打了一通电话,因为离婚这件事,阿笙有必要专门宴请许晓,并约好改天一起吃饭。

    下午总要找些事情做,去了书房,看着满墙壁泰戈尔和四大名著,心里滋味难辨的很,仿佛看到几年来,他一个人站在书架前徘徊。

    他说,房间空荡荡的,也确实是太空了。

    一本书看了大半,临近黄昏,欧阳浨给阿笙打来了电话。

    阿笙接电话之前没看号码,接通了,才远远拿开,看了看来电显示,彼时挂断已经迟了。

    欧阳浨在电话里也不拐弯抹角,“太太……不,顾小姐,你前脚刚和韩总离婚,后脚就和陆总高调秀恩爱,这时候可有顾虑过韩总的感受?”

    新闻报道是早晨出来的,欧阳浨这时候打过来是不是太迟了一些。若是兴师问罪,立场是什么?

    阿笙合上书,“指责完了?”

    欧阳浨被噎了一下,继而冷笑道:“顾小姐,陆总带你出席晚宴,故意给韩总难堪,现如今人人背后议论韩总,你让韩总面子往哪搁?”

    阿笙起身倒水,心平气和的喝着,谴责她的人一大堆,不差欧阳浨一个,她想骂,随意。

    “你以为陆子初比韩总高明到哪里去?从韩总归国的那一天起,陆子初就处心积虑的织了一张大网,几乎跟鑫耀有过往来的公司,私底下都跟他有过利益牵扯,这张网盘根错综,难为他耐着性子,演了这么久的戏,就在刚刚不久前,鑫耀公司被牵扯到违规贷款的事儿里去,搞不好还要追究韩总法律责任,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陆子初做的。”

    欧阳浨还记得,这事视频会议传递给韩愈时,韩愈的震怒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原以为只是被陆子初双方夹击摆了两道而已,谁曾想更大的爆点在后面。

    韩愈看着传真过去的文件,还没看完,手中资料直接砸在了视频画面上。

    电话里传来欧阳浨愤怒的咬牙声:“顾笙,你们太狠了。”

    说这话的人,因为恼恨,身体微微颤抖;听这话的人抿唇听着,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陆氏羽翼太过丰满,很多人的命运全在陆子初一念之间,她很清楚他的性子,他原本就是冷情寡淡的人,若是有人因为他待她宽容,就以为他是好说话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人对伤害过他的人苛刻的很,外表所有的完美,无非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残缺。

    阿笙意识到,陆子初报复心起,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乱子来。

    心下一突,阿笙听到了窗外响起的汽车声。

    他回来了。

    陆子初走进书房时,没注意到阿笙的异常,动手解外套纽扣,“晚上我做饭,想吃什么?”

    阿笙抬眸看着他,陆子初只在心情特别好或是心情特别差的时候亲自做饭,今天晚上他心情是好还是坏?

    “没有特别想吃的吗?”他终于把目光凝定在她的身上。

    “都可以。”室内没有开灯,但光线还不错,以至于陆子初的投影淡淡的投落在书房内的地毯上,阿笙紧了紧刚刚挂断的手机。

    “听说鑫耀涉嫌违规贷款?”这话,阿笙最终还是问了。

    “听说?”陆子初的眉倏地聚拢起来,盯着阿笙:“你听谁说的?”

    “你先告诉我,这事是不是真的?”

    陆子初不回应,锐利的眸光锁视在阿笙手中紧握的手机上,眼底掠过一丝阴戾,一步步走向她,耐着性子道:“听话,手机给我。”

    阿笙咬着唇,攥着手机不动,只觉得眼前昏天蔽日,陆子初的表情隐藏在阴影里,那是最厚积的黑暗之色。

    他伸手去拿手机,她不给,但又怎能抵得过他的气力,手机落入他的手中,陆子初先是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最后一通是欧阳浨的,这通电话还不至于让陆子初恼恨交加,真正让他愤恨的是韩愈之前发给阿笙的手机短信。

    家,家……

    陆子初彻底被激怒了,隐忍多时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力道极大,手机碎片甚至弹到了他的手背上。

    阿笙心跳加速,呆呆的望着陆子初,他从未在她面前发过火,以至于她眼中的陆子初永远都可以淡定如初,但此刻,他终于把他的坏情绪曝光在她的面前,暗黑的眸进驻了阴霾,就连话语也是冷冰冰的。

    寂静中,陆子初说:“以后欧阳浨电话不许接,韩愈电话更不许你接。”

    知情人都道韩愈抢走了顾笙,所以才造就出陆子初的绝情狠戾。

    谁又知道,他在拘留所呆了两日,父亲前往美国砸下重金这才保释出狱。进去第一日亲眼目睹有年轻人脾气暴躁,被关起来后用头撞玻璃,走廊里“哐哐”声不绝于耳。

    要怎样绝望,才能如此自虐?

    陆子初一直觉得法律维护的是人的尊严和独立的人格,纵使入狱失去自由,但尊严永远都不会失去,他在最不设防,信任沈雅的情况下,栽了大跟头,被韩愈紧咬不放,倘若不是开庭前一日韩愈撤诉,他只怕难脱牢狱之灾。

    最阴暗的岁月里,外婆去世,顾笙提出分手,律师事业终结,他大病一场后开始明白,人比野兽更加凶狠。

    2005年11月,韩愈说曾经的韩愈死了,他再不信血缘之亲;2011年年末,陆子初再不信所谓的兄弟情深。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步步为营才能屹立巅峰;足够凶狠,人人都能成为魔鬼。

    2007年到2013年年末,每当噩梦惊醒,他都会想起那段最隐晦的岁月,若非是心存一口气,他怎能撑了这么多年?

    关于过往,阿笙能忍下,他不能忍。一念起,势必要拔刀见血,那般狠绝早已融进七年爱憎间。

    被人一步步逼到绝境,霸占顾笙多年,恨意在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疯狂叫嚣着,他若掀,必定是惊涛骇浪。

    怎会没有坏情绪的时候,在她面前一点点的挤压,然后……压不住了。

    陈厨走进书房时,书房漆黑一片,陆子初没有开灯,陈厨犹豫着是否要开灯,想想还是作罢了,陆子初就是一只笑面虎,没人敢轻易招惹。

    待眼睛适应黑暗,陈厨很快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陆子初,烟雾缭绕,站在门口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

    清了清嗓子,陈厨说:“陆先生,晚餐做好了,您看是端上来,还是到楼下餐厅用餐。”

    “楼下吧!”

    陆子初摁灭烟,打开门窗,散了烟气,又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朝卧室走去。

    他的举动让她受了惊吓,阿笙什么也没说,转身回房去了,这一回房,良久都没有再出来。

    卧室没锁,陆子初摸黑走进去,只看到阿笙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

    他走到床前,轻声叫她下楼吃晚餐,他等了良久,她没应,也就没有再继续叫她,转身离开了。

    阿笙在恼他,但这股恼意跟他们之间的感情没关系,谁心里还没有存气的时候。

    阿笙半夜从卧室走出来,书房亮着灯,她站在外面靠着墙停留了几分钟,这才走了进去。

    陆子初靠着沙发睡着了,手里拿着一本书,她看出来,是她白日翻看一半的书,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洗掉了黄昏时的冷锐,显得格外柔和。

    阿笙蹲在沙发旁看着他,伸手环住肩膀。她以为,只要她离婚的话,他们就能得到幸福,却忘了她可以不报复,但他……不能。

    第二天起床很晚,已经是上午九点左右了,阿笙精神有些欠佳,拉开窗帘,太阳终于出来了,积雪开始融化。

    想来今天上午不会出门,她换了身家居装,看着那些摆放整齐的衣服,总觉得似是忘了什么事,但沉思去想,却是毫无头绪,摇摇头,干脆不想了。

    漱洗完毕,拿着梳子坐在藤椅上编头发,有人进来,她是知道的,起先以为是薛阿姨,直到一双手落在她的双肩上,她才意识到陆子初不知何时早已立身在她的身后,垂眸看着她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