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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二十一章 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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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个货……点的时候来个0张15000字的更新票……这不是忽悠月令嘛……再说了,上回拼了一下,怎么也得休整几天吧。不过大家放心,这个月还会有冲锋的时候,只不过不是今天,需要调整下思路。)

    正月初三,萧府东厢房。

    “少爷……”刚到了卯时中,便听见房门口有人唤着。

    “又是甚么人来了?”萧墨轩不但没有动弹,反倒是把身上的被子窝了一窝,“让萧福记了下来,稍后我再看去便是。”

    昨个裕王和李妃回府省亲,萧府倒是比年三十晚上还要热闹。

    等酉时末,天色已黑,萧府的前花园里头又放起了浏阳花炮。杭儿虽是不能凑上前去看,花炮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可也是尽兴。一家人极尽欢娱,直至亥时初裕王和李妃才动身回府,这且还是念着李妃身子沉,若不然闹个通宵也未必没有可能。

    等裕王和李妃回府,兴致颇高的萧老尚书,竟是又拉着儿子聊了半天闲嗑。等萧墨轩回房歇息的时候,已时近子时。

    这半年在江南都是辛苦,回到京城反倒是清闲起来了。几位阁老和司礼监几位公公,以及张老师那里,年前便就派人去过,这时候,萧墨轩倒是懒得去那里凑上热闹。

    “少爷……是冯公公。”这时候萧墨轩才听了有些清楚,门外的声音,似乎就是萧福。

    冯保?这货这么早跑这里来干什么?

    萧墨轩纳闷的坐起身来,揉了揉眼。还非得自个亲自跑来,自个想不见都不行。

    “请冯公公在花厅稍坐,我稍后就到。”萧墨轩无可奈何的打了一个哈欠,才慢腾腾的移下床去。

    “哈哈,冯兄。”毕竟是冯保亲自前来,萧墨轩倒也不敢怠慢,漱洗了一番之后,立刻换上衣服,赶了过去。等见了花厅,却见着冯保已是悠哉悠哉的坐在里头品着茶。

    “少爷,可是要用些东西?”身后追来了于四姑娘,手里头托着一盘子点心。

    “有贵客在此,还是稍等吧。”萧墨轩挥了挥手,让先退下。

    “哎……慢着。”倒是冯保,突然站起身来叫住。

    “冯某知道扰了萧兄弟的清觉。”冯保让于四姑娘将手里的点心放下,转身朝着萧墨轩笑道,“你我既是兄弟,这里又是你家里头,且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若是礼多,才显得生呢。你若是不肯用,岂不是急着要赶我走不成?”

    “那……倒是怠慢了。”其实萧墨轩肚里头也是饥饿,又听冯保这么说,倒也不客气了。坐下身来,又倒了一杯白开水,拈起一块糯米松糕来吃着。

    “你且别怪我扰了你。”冯保等萧墨轩吃了两块糕点才肚,才移了下椅子,凑近了些。

    “兄弟我知道萧兄弟是个风雅之人,不图也不缺那些黄白之物。”冯保神秘的一笑,两只手指在桌子上弹了两下,“所以兄弟我,今个要送给萧兄弟你一份重礼。”

    重礼?萧墨轩愕然的回过头来,愣愣的看着冯保。能从冯保的嘴里说出“重礼”这两个字,可见这份礼物的分量确实不轻。

    “可否让下人退下?”冯保谨慎的问道。

    萧墨轩也没说话,只是左右看了几眼,旁边伺候着的丫头顿时会了意,一起退了下去。

    “且看。”冯保小心翼翼的从身旁移过一只长匣,又小心的放在了桌上。

    “甚么东西?”萧墨轩一时间禁不住心里的好奇,就要伸手打开来看。

    “且慢……”冯保一声轻喝,竟是拦住了萧墨轩,“小心别沾了油污。”

    “哦……”萧墨轩吃惊的看了冯保一眼,又看了看手上,接着立刻走出门外,让下人提了一桶井水来洗净,又拿棉巾擦了个干净,才折了回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折腾得如此神秘?被冯保这么一折腾,萧墨轩心里头的好奇竟是更重了几分。

    冯保手里拿着长匣,左右看了一回,把盛点心的盘子移了几下,却仍还是不满意的样子,干脆又移了个位子,转到长几那边,朝着萧墨轩招了招手。

    “兄弟我知道萧兄弟爱得风雅,又擅长丹青。”冯保一边打开长匣,脸上竟是有些割肉的感觉,“若是他人,兄弟究竟是舍不得。”

    长匣里头,是一幅画卷。冯保握了握手心,又拿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才把画卷从长匣里拿了出来,慢慢展了开来。

    萧墨轩也按捺不住,连忙伸头去看。只见缓缓张开的画卷上面,竟画得是一座城市的模样。

    首先看见的,是小溪旁边的大路上一溜驮队,远远的从东北方向走了过来。小桥旁一只小舢板栓在树蔸上,几户农家小院错落有序的分布在树丛中,饲养在圈中的大群鸡鸭,扇动着翅膀,竟是好一幅恬静的乡村图景。

    画卷渐渐展开了一半,只见当中,是由一座虹形大桥和桥头大街的街面组成。粗看上去,只觉人头攒动,杂乱无章;可若再细看,便可见皆是诸商百贾,各色游人。大桥西侧列着一派摊贩,货摊上摆着的刀、剪、杂货,竟是微微可见。卖茶水的,看相算命的,无所不有。另有诸多游客凭栏而望。大桥中间一条行道,汇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者,有骑马者;有担夫,有马夫,也有推着独轮车的。

    桥下的河中,千帆竞发,百舸争流。或停泊码头附近,或者行驶在河流当中,更有些负载沉重的,由纤夫拉着向前而去。桥下一条大船正要自下穿过,船上船夫或移帆,或以长篙相抵。

    展开得更多些,又见画面渐渐延伸到皇城下。巍峨的宫墙和宽阔的护城河交相晖映,大气磅礴。

    “《清明上河图》……”饶是萧墨轩再没见识,看到这里,也该是明白眼前这幅画的来历。便是他再镇静,此时也是禁不住轻呼一声,又连忙掩住了嘴。

    “萧兄弟好眼力。”冯保洋洋得意的一笑,把画卷平放在了长几上。

    “可是从严家抄家抄出来的?”萧墨轩顿时按捺不住心境,伸出一只手指,在画轴上轻轻擦拭着。

    传说中,严嵩也是酷爱丹青之人,当年为了获得这一幅《清明上河图》曾经至数家破亡才得以手。其中,更是牵扯上了当世大才子王世贞,还造就了千古奇书《金瓶梅》的诸多悬疑。

    当然,这只是萧墨轩略微听过的一点传言,至于真伪,又哪里分得清楚。况且查抄严家是锦衣卫和东厂所为,萧墨轩也不大可能去细细查究。

    只是……这么一幅传奇的珍宝,又如何会到了冯保手里?

    “冯兄……这……这……”萧墨轩的神情,眼下几乎可以用语无伦次来形容。

    “严家……”冯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连忙摆了摆手,“严家所得,实乃赝品罢了。”

    “赝品?”萧墨轩又是一阵愕然。千百年来,关于《清明上河图》里的是是非非,即使自己翻遍所有的记载和野史,只怕也是弄不明白。

    “不过也亏得严家那幅赝品。”冯保笑眯眯的转过身来,“若不那幅,我又怎知道宫里头居然还有这等宝贝,又如何能拿得到手。”

    呃……萧墨轩顿时一阵语塞,听冯保话里的意思,竟像是他行了一回“君子之为”。

    当日查抄严家的时候,寻常的银钱直接入了太仓。而这些稀罕的宝贝,则是送进了宫去。宫里头负责接收的,便就是冯保。

    宫里头的太监数目庞大,可真正能够谈得上有学识的,并不多见,而冯保,可巧便就是其中一个。

    这位冯公公,竟然能够和萧墨轩意气相投,确实也是有些水平。除去学识之外,乐器,诗书,无所不能。更与萧墨轩类似的是,两者都酷爱丹青之术。若不是因为这个,当时查抄严家时候,珍宝何止数百,从中扣个几件下来,根本不会起了浪,冯保又怎会偏偏只看上这么一幅画。

    “这……这……”萧墨轩前后思量,总有些放心不下,“冯兄……这可是好?”

    “嘻……”冯保倒是神态自若的,“萧兄弟放心,宫里头的宝贝何止千万,像这等东西,若是没有慧眼识宝之人,放那里百年也是没人在意。倒不若给了你我这般爱得的人,才显得珍贵。”

    冯保说的的确不错,当年的紫禁城里的宝贝,可是比后来的“故宫博物院”要多海了去,价值连城的东西,堆积如山。再加上以明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一件宋代的珍宝,也远不及以后世人的眼光来看显得珍贵。岁月的流逝,才是让这些留存下的珍宝日益价值百倍的根本原因,若放回到宋代,《清明上河图》也不过是一件杰出的艺术品罢了。即便是明人来看,也得视个人喜好而不同。

    “可……可是……”萧墨轩毕竟有个后世者的灵魂,让他完全按照另一种眼光来看,倒也是难。虽然外头是滴水成冰的天气,额头上边,竟是有些微微渗出了汗来,“如此厚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