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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大宴封禅(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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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珺抱着汤婆子, 狠狠地瞪了一眼秀玲珑。

    “你看着我干什么?”秀玲珑拾起扇子, 慢悠悠地晃荡,望了望她身后的楚霄云, 笑嘻嘻道的, “还记挂着柳况呢, 你不是要嫁给别人了吗?”

    阿珺道:“呸!谁看你了!老女人,我才没有要嫁给他!”

    秀玲珑慵懒地躺着, 说道:“小丫头嫌我老呢,姐姐这可不是‘老’。”

    她一双手,拿着扇子,慢慢地往下滑。

    秀玲珑眼神戏谑的看着阿珺, 阿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手,到了她的胸口。

    猛地,阿珺突然双手抱胸,脸色涨红。

    “你!”

    秀玲珑哈哈大笑, 眼角几乎要笑出眼泪。

    阿珺摸了摸自己一马平川的心口,气得张牙舞爪。

    “你不要脸!”

    秀玲珑扇了扇自己的脸, 道:“小公主,我如何不要脸了?”

    阿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总不能, 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 说那等事情。

    柳况及时插嘴,无奈地看着秀玲珑:“打住。你多大了,跟小姑娘过不去?”

    阿珺听罢, 强调道:“我不是小姑娘!”

    柳况连忙转身,对阿珺道:“好。你不是小姑娘,你是大姑娘。”

    阿珺抿着唇,一听柳况这话,就是敷衍她的,她十分生气。

    柳况道:“妤宁,不要闹脾气了,坐下好好说说。”

    阿珺深吸一口气,说明来意:“柳先生,我要拿一块铜令。”

    明长宴听罢,稀奇道:“你拿铜令做什么?你哥知道吗?”

    阿珺浑身一僵,嘴硬道:“我、我拿这个告诉他干什么!”

    突然,她目光一凛,看着明长宴,威胁道:“你也不准告诉他!”

    柳况道:“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拿铜令,我不能给你。”

    阿珺道:“我要给段段报名!”

    明长宴愣了下:“段旻?”

    众人望去,段旻正乖乖的站在阿珺背后。他的神情惯来都是冷冷淡淡,如今被所有人盯着,也是一副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

    阿珺道:“现在我告诉你们啦,快把铜令给我吧。柳先生,我绝不会拿去乱给人的,你就给我一块嘛!”

    明长宴道:“你为什么要给段旻报名?”

    阿珺道:“这个嘛,你就不用过问了。”

    柳况看了一眼明长宴,明长宴道:“给她吧,左右是她拿去找个乐子的。你要不给,她能缠着你闹一晚上,以段旻的实力,总不至于在场上被人给杀了。”

    柳况摸出一张铜令,递给阿珺。

    阿珺拿在手中,左看右看,很是满意。

    “哼,你们等着吧,这次有段段参加,肯定把你们都打得落花流水!”

    一边说,一边看向明长宴。

    明长宴微微一笑,阿珺连忙改口:“你除外,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免得怀瑜哥哥找我麻烦。”

    阿珺趾高气扬的看着秀玲珑:“我听说,你也有人,要去参加大宴封禅?”

    秀玲珑但笑不语。

    阿珺哼了一声,说道:“那到时候就见分晓吧,你的人可别临阵脱逃了!”她转头:“柳先生,把段段跟这个坏女人的手下分到一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更厉害!”

    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

    太微庙此处高手如云,浑水摸鱼,烂鱼臭虾也多。阿珺生肖母,如今渐渐长开,端的是一品风流相貌,恐引无数少侠折腰。明长宴不放心她,事情办完之后,也不在太微庙逗留,说道:“那我也告辞了。”

    阿珺这个小姑娘,个子没长多高,脚程到挺快。

    明长宴走出来时,她已经走了老远一段路。

    只听她哼哼唧唧的说:“段段,你一定要给我把她的人狠狠揍一顿!知道吗!”

    明长宴笑了一声,心道:这两兄妹,脾气倒是很像。

    阿珺看了眼身旁的楚萧云,也气不打一处来:“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楚萧云微微笑道:“这是皇后的意思。”

    阿珺双手叉腰,气鼓鼓道:“你这么听她的话!那你娶她去好了!”

    楚萧云道:“阿珺公主不是也不要我娶你么。”

    阿珺哼道:“那是自然,你决不能娶我。对啦,你也不准喜欢我,不准偷偷肖想我!别以为你天天跟着我,我就能嫁给你!”

    楚萧云笑道:“好好好,我不娶你,也不偷偷肖想你。”

    阿珺走着走着,叹了口气。

    地上,出现一枚石子。

    阿珺鼓着腮帮子,一脚踢飞了它。

    明长宴道:“发什么火呢,这么大脾气。”

    阿珺回头,看到明长宴,嘀咕了一句:“你在这里,怎么不去找怀瑜哥哥?”

    明长宴笑道:“你怎么还问起我来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手。”

    阿珺最烦别人说她是小孩子,一说,又闹起脾气来。

    明长宴哄了两句,阿珺终于乖顺了些。他这一年哄怀瑜的次数数不胜数,技巧已然是炉火纯青,对付比怀瑜更容易打发的小孩,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她话题一转,问道:“大宴封禅里,还有厉害的人么?”

    明长宴问道:“你这是要跟我问什么?”

    阿珺道:“当然是问名次!哎呀,刚才都没问柳先生看缥缈录。我记得。你们江湖人的武功排行榜,都在那个缥缈录上,对吗?”

    明长宴:“你说的不错。但是,不用江湖缥缈录,我也能知道这个武功排行榜。”

    阿珺道:“你都知道?”

    明长宴道:“那是自然。我很厉害的。”

    阿珺双眼发光,连忙缠着明长宴:“那你告诉我,天下第二,天下第三,都是谁?”

    明长宴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个么……我不知道。”

    阿珺:……

    “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

    明长宴当年还真没去了解过这些,毕竟当年他的势头实在是非常大,下面都有些什么人,他从来没注意过。明长宴莞尔一笑:“是啊。天下第二和天下第三有什么区别?你需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阿珺很是失望,甩开他的手:“算啦!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指望你真是白指望!”

    这时,一直安静听着,没有出声的楚萧云插嘴道:“我听闻。大寒寺的方丈武功乃是天下第二,只可惜的是,他是一个瞎了眼睛的和尚。”

    明长宴微微一愣。

    阿珺偏头问道:“那天下第二呢?”

    楚萧云道:“我不清楚。但是柳先生四年前所写的最新的江湖缥缈录中,其中有两名是皇宫的人。”

    阿珺福至心灵,说道:“是‘三阵’中的人吗?”

    楚萧云点头。

    阿珺道:“那一群废物,竟然还是前十的人?以我所见,那这个天下第五六七的,也没什么厉害的吗!”

    楚萧云道:“阿珺公主何出此言?”

    阿珺得意道:“当然是因为他们都打不过段段啊!”

    楚萧云笑道:“阿珺公主可知道,这世上,并没有几人能打过段公子。因此,不是因为‘三阵’的人废物,而是因为段公子武功十分高强。”

    阿珺道:“反正段段就是很厉害的!那些人就等着被揍吧!”

    一路上,阿珺又问了许多其他同大宴封禅相关的事宜。

    到了门口,明长宴与李闵君汇合。

    跟阿珺分开后,李闵君道:“我看今天来的人,很多都是缥缈录上的佼佼者。”

    明长宴出了太微庙,在路边摊子上要了一袋子糖炒栗子,一边吃一边走。

    结果,一连剥了好几个栗子,都吃不到。那皮黏得紧紧的,一剥就掉下一小块,吃也只能吃点儿渣滓,明长宴艰难地吃了四五个之后,终于放弃了。

    他拿在手中,李闵君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现在遭遇到的巨大困难,还在给他分析这一次大宴封禅的厉害之处。

    “我不担心你。只是天清光你一个人出头也不好,以前整个门派都太仰仗你,离了你就死了。所以,我担心的是玉宝他们。”

    明长宴给糖炒栗子的袋子封口封住,回答道:“你说的不错。玉宝此来,应该要在大宴封禅上拿一个漂亮的名次。”

    李闵君道:“若想要重新恢复天清在武林中的地位……”

    他叹了口气:“玉楼,可惜了。”

    明长宴没说话。

    李闵君又道:“不说这个了。你肩上的伤好全了吗?”

    明长宴道:“过两天就好了。”

    李闵君点头:“也不急于一时。大宴封禅最开始的几场,都是些碌碌无为之辈,你就是再多两个血窟窿,都不怕战胜不了他们。”

    明长宴翻开自己的铜令一看,他出赛的时间,正是申时。

    这个时间偏晚,冬天的太阳下山得早,开场过一会儿之后太微庙观战的人基本都走得七七八八。皇后皇帝更是天不黑就离场,因此,实在算不得一个好时辰。

    而大宴封禅,众人择出最好的时辰,为巳时到未时。这一段时间,天光大亮,观战者最多,连京都百姓都会来凑热闹,是名扬天下,出风头的最好时机。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暗箱操作。

    这与明长宴直接去找柳况换铜令是一样的。外邦各国皇族,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给钱,铜令的时间可以随时兑换。柳况纵然本事通天,也无法管束江湖日报中的每一个人都听他的话。更可况,还有秀玲珑这个奸商在其中获利,他就无奈了。

    人人都想争夺最好的时辰,让自己的国家与门派扬名立万。因此,没什么背景的诸多“一念君子”们,自然只能分到无观战者的时间段,又或者,有些武痴不愿离去,也有一二观战者,总之,虽然不是说完全没有了,但是也十分少。

    二人到元和坊之后,天色已暗。

    夜间一到,明长宴身体的各种毛病便轮番上阵,折腾他的精神。

    首先,是十分困倦。

    不巧的是,他首轮出赛,也正是夜间。明长宴叹了口气,琢磨着瞒住怀瑜,去医馆里抓点什么药,能强撑过晚上的,一边就这么睡去了。

    如此,过了两三天,明长宴肩上的伤口,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日晚上,他躺在床上,翻出枕边的风月话本,打算看两页之后。

    一靠近床,一阵风袭来。

    窗口,未点燃的花灯摇摇晃晃。

    它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却吸引了明长宴的注意。

    这盏六瓣花灯,正是怀瑜在庙会当晚买下来给他的花灯。

    说来,原本是自己打算送怀瑜的,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叫怀瑜买下来给了自己。

    花灯中的蜡烛早就燃烧殆尽,只有一块僵硬的红蜡。

    明长宴索性不睡了,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最后将桌上的蜡烛取下来,掐了一截,放在花灯中。

    忽明忽暗,这盏灯,重新亮了起来。

    它虽然亮,却完全不敌那晚上的光彩夺目,只觉得怎么看都少了点儿东西。明长宴掐指一算,接下来自己又要有好几天不见怀瑜了。

    他叹了口气,弹了弹花灯,心道:等大宴封禅一过,我便哪儿也不去。

    困意席卷上来,明长宴闭上双眼。

    四日之后,大宴封禅的初赛,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