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猎人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卓然峻拔、云雾缭绕、山势险峻的峡谷平原上,一栋由冷杉木搭建而成的木屋耸立其上,外表看去并不精巧,但却粗犷而扎实,是禁得起日晒雨淋,暴风雪侵袭的稳固木屋。

    屋子外有座用篱笆围成的小葯园,里头种满了屋子主人从山中各处移植而来的奇花异草,和不知名的葯用植物,株株生气、活力十足地争奇斗艳着,显示的确是受到了良好的悉心照顾。

    门外木头铺成的回廊上坐了个姑娘,她正在一边低头补衣,一边享受着温暖阳光的照耀。前方则有个高大、五官如钢斧划过坚硬山壁、雕琢而成的男人正挥汗劈柴。珠在阳光下晶莹发亮,滑过脸庞、顺着脖子没入胸膛,被衣衫所吸收,形成胸前一片濡湿,紧贴着身躯彷佛已成为他的第二层肌肤。而随着那一起一落、刚强有力的劈柴动作,隐然可以瞧出男人衣衫下的身材极为强健,肌肉纠结有力。

    只见女子手上动作不停,不一会儿,她振衣抖了下,大概是缝补一冗成了,精巧绝俗的脸蛋抬起,乍见男人沉默不语的劈柴动作,似乎有些怔忡出神

    一个月!她离开京城的东方家已经一个月了!慕沁愔苦涩地笑了下,心中千头万绪,一时不知该如何自理。原本以为自己独自逃离,往后的生活将会有番辛苦波折,没想到只除了那夜的惊慌失措外,接下来的一切竟出奇的平稳顺利,而这都要归功于眼前那像山般可靠的男人--丁魁。

    那日深夜,她贸然求助于策马出现的他,也不管他是不是坏人就断然地跟他走了。还好这男人的外表虽巨大得有些吓人,性子寡言沉默,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心人。他将她带离京城后,在天蒙蒙亮之际,把她送到了一处人口繁荣的小镇

    “姑娘,此处应该安全了,你若想到别的地方投靠亲戚,此镇亦有驿马站可供搭乘”站立在马首前,丁魁温和地说道。

    “我我没银子”慕沁愔垂首羞愧不已,她只顾着心伤地逃离东方家,却忘了带银两出门。

    丁魁闻言,什么也没说,径自自马鞍袋里掏出好几锭金元宝塞到她手中。那些元宝是他离开王府时,师妹偷偷放进去的。其实他独自住在山上,生活自给自足,除了偶尔下山到市集买些生活用品外,并不需要用到那么多的银两,倒不如将它送给需要的人比较恰当。

    瞧着手中黄澄澄的元宝,她眼泪突然如断线珍珠般滚落而下,骇得丁魁以为自己做错什么,高大的个儿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姑、姑娘,在下没别的意思,给你元宝只是要让你有盘缠去投靠亲人”低沉的嗓音有丝慌乱。

    “我我知道”慕沁愔泪珠儿掉得更凶了。“可可是我没有亲人了”

    她是贫穷人家的孩子,十岁时双亲就先后因病去世,独留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好在当年十六岁之龄的东方清是自小看她长大的邻居哥哥,当时他便独排众议,执意接她入府照顾,时至今日也有八年了。

    这些年来,她由一个小女孩成长成姑娘,东方清对她的爱怜、照顾日渐加深,两人渐有男女情愫,只是没想到最后会落得他另娶,她离开。如今她已不知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竟没她客身之处

    “姑娘”丁魁暗自叹气,明白自己不可能放她一名女子孤苦无依,看来他是真揽到一个大麻烦了。“不如这样,我师妹是安靖侯的妃子,我送你到那儿,让她照顾你可好?”这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

    “不!”慕沁愔虚弱地直摇头,安靖侯府她是知道的,是最得皇上倚重的侯爷府邸,能隐身于此当然很好。可是侯爷府邸却在京城,如今她已不想再回那个伤心地了。

    丁魁这下真是为难,又不可能丢下她,正苦思不到良策时,慕沁愔却苦笑开口二了--

    “这位壮士别为难,你肯带我离开京城又赠我黄金,沁愔已是感激不尽,人海茫茫总有我安置之处,你别管我了”她早已清楚,自踏出宅院的第一步起,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瞧她这般单薄弱又容貌绝俗,若真放她一人恐怕不多久就会遭人觊觎,届时遭遇可真令人不敢想象。

    丁魁知道自己不可能放她一人,踌躇了一会儿,这才低缓开口。“姑娘,若不嫌弃,在下”

    是了!当时他说什么呢?

    姑娘,若不嫌弃,在下将回东北长白山上,环境是简陋了些,不过倒可以遮风避雨,愿意的话,你就随我回去吧!直到你想回京城之时,在下会送你回去

    唉!世间再无像他这般的好心人了,当时无处可去的她闻言又是一阵感动落泪,果真就随他来到这深山野岭间。镇日与花草植物、山林小动物为伍的日子,她倒挺能适应的,只不过在夜深人静之时,思及过往情伤,总忍不住泪流满面

    梦中的东方清似乎不眠不休地在寻找她、叫唤着她,每每一觉醒来,绣枕总是泪迹斑驳。

    轻叹口气,将缝补好的粗布男衫给折叠整齐,这是她少数能帮他做的事情之一。当日她初来乍到,心想住人屋舍,吃人米粮,叨扰人家太多,总该帮忙做些事才是。没料到才拿起柴刀就被他一把夺去,要挑水他已先一步取水回来;许多粗重的工作,丁魁都不愿她去动手,说什么姑娘家不该做粗活。她心里清楚他定是看她外表娇弱,认为她做不来。其实她没他想象中那般没用的。

    毕竟是穷人家小孩出身,虽说后来被东方清接去照顾,生活比起一般大富人家的千金还优渥。但十岁前,她跟着父母可是什么苦都吃过的,打水、捡柴,洗衣、煮饭等等样样不缺哪!

    可是--唉慕沁愔再次叹气。在丁魁的坚持下,她还是只能拣些细活帮忙,诸如缝补衣裳、料理三餐、为他的葯园子浇浇水等。还好他没拒绝,否则还真没颜面住下去呢!

    时间在思绪中流转,阳光依然灿烂却显得有些炽热,慕沁愔被晒得有点发晕,抬头瞧瞧天色,已是快日正当中的时候了,午饭却还没准备呢!

    不行!得赶紧烧饭去才行,丁大哥劈了一早上的柴,肚子肯定饿了!慕沁愔暗付,急忙抱着衣服往屋内走去,消失了身影。

    她--又叹气了!

    丁魁停下手边工作,怔怔地瞧着那消失在门边的身影。

    相处月余来,他知道她是有心事的。每当夜阑人静时,总能听到她房里传来的低低啜泣声,感觉得出已是极端压抑忍住,可能是躲在棉被里暗自心伤,不愿让人发觉。但木屋就这么点大,加上他又是练武之人,听力极好,要不听见也难。但总觉得无权去探问什么,他也就当作不知有这回事,维持两人间平淡有礼的生活。

    虽然不曾问过她,但隐隐约约大致可以猜测出是为情所困。曾经有几次在深夜转醒,却听到隔壁房的她在睡梦中一边低泣、一边喃喃呓语着一个男人的名字。然后不久就会听见她因哭得过于伤心而醒来,一夜无眠在房内走动着。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能让看似娇弱、亟需人呵护的她毅然出走,跟随他这个陌生人到这荒野之地生活?

    可是由那夜众多家奴寻人的情形看来,那男人发现她失踪了,大概也很焦急吧!否则怎会在该是熟睡的深夜里劳师动众,不怕惊扰众人地大肆搜寻?

    不懂!丁魁怎么也想不透这到底是怎一回事,可却莫名地有丝烦闷缭绕于心头不去

    算了!别去想那么多!反正他这地方也不差多她一双筷子;要是她想回去,他也会找出时间送她走的,就当作这段日子多了个人陪伴。

    甩甩头,丁魁重新拿起斧头劈柴,动作规律而富有节奏,不多久,柴薪便堆得像小山般高,恰巧这时慕沁愔也探出头来叫唤--

    “丁大哥,吃饭了!”

    点头示意,丁魁将柴堆整理好后,几个跨步便进到了屋子,只见饭桌上摆了几盘热腾腾饭菜,看起来挺能引发人的食欲。

    唉!这又是他对她不懂的地方之一。她看似千金小姐,一双玉手似乎不曾下过厨,没想到厨艺竟然还不错,比起他自己以前煮的食物实在好过太多,真担心日后她离开了,他会开始嫌弃自己的手艺。

    “擦擦汗吧,丁大哥。”料想他干完活儿准是满头汗,早已拧好湿布巾捧着供他拭汗呢。况且他会准备那么多柴薪,说到底也都是为了她。

    虽说现在才是夏末,可这山上一旦入夜,气温骤降,真让她一时无法适应,冷得发抖睡不着,总要在屋内生起炉火才有办法入睡,是以柴薪用得凶。

    丁大哥嘴上不说,可是她明白他总是在柴薪快用尽前,又劈好一堆恍如小山高的木柴,好让她取用不虞匮乏。这份体贴心意,她是能感受得到的。

    “多谢!”简单两个字,丁魁接过布巾满头满脸地胡乱擦着,脑中思绪纷杂。向来习惯一人独居,对于她周到的伺候,内心有丝怪异又别扭。不是说她做得不好,而是每回干完活进门,家务事被人整理得井然有序,一坐下饭桌就能享用到香喷喷的饭菜,这种感觉其实是很令人窝心的。但他就是觉得怪,至于怪在哪里,一时倒也说不上来。

    慕沁愔可不知他在想什么,趁他拭汗时,就忙着盛饭摆放桌上,同时还不忘招呼。“丁大哥,快趁热用,否则凉了可就不好了”

    闻声,他忙回过神来,丢下布巾来到饭桌前坐下,捧起碗沉默而大口地吃了起来。

    在他对面坐定,慕沁愔偷偷观察他豪迈的吃相,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老实说,她喜欢瞧他吃东西时的样子,那种大口吞咽的模样,好似她做的饭菜是什么珍馐,让她觉得自己在这里不是无用的人。

    练武人的敏锐直觉让丁魁知道她在偷看他。是自己的吃相吓着她了吗?可他原本就是粗人,还真学不来京城人斯文优雅的用饭。关于这一点,在侯爷府的那一个月,他早已有深刻的体认。可眼前的她是京城人,大概不习惯他这种粗鲁的吃相吧!

    想到这里,他用餐速度慢了下来,吃东西亦节制不少

    “怎么了?不好吃吗?”以为他不喜欢,她急追问。

    “不、不是的!很好吃”好吃到他又想再次唾弃自己的手艺。

    “是吗?那多吃些!”眸底闪过小小的欣喜光芒,见他碗底已空,连忙取来又帮他盛上满满的米饭。

    丁魁身形虽如山般魁梧,然而心思却细如针丝,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欣悦自然没逃过他眼睛

    是他误会了吗?接过尖如小山般的饭碗,他忍不住暗忖。

    “丁大哥?”见他有些出神,慕沁愔怯怯轻唤。

    “啊?”蓦然回神,发现自己被一双水漾美眸瞅凝,丁魁有些尴尬,霎时间忘了自己粗鲁而不优雅的吃相,飞快埋首于饭碗间,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菜。

    瞧他这般捧场,她高兴极了,不由自主地轻笑起来,却引来他纳闷注目。

    “对、对不起!”知晓自己的笑让人迷惑,慕沁愔想解释却又期期艾艾的。“丁丁大哥你吃饭时我我”

    “吓着你了吗?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不是的!”深怕被误会,粉颊涨得通红,顾不得害羞急叫。“我很喜欢看丁大哥你吃饭的模样啊!”没料到她会脱口出这番话,丁魁诧异极了,心中万分不解自己的吃相有啥好让她欣赏的?

    “是真的!”以为他不信,忙不迭地焦急解释。“丁大哥用饭时的模样,总让我觉得自己烧出来的饭菜是啥美食佳肴,让我瞧了好有成就感”不好意思的嗓音越来越小,终至无声。

    原来是因为这样,她才盯着他瞧啊看来他真的是误会了。

    “比起我的手艺,你烧的饭菜确实是佳肴。”古铜色的刚毅脸庞悄悄浮现一层难以察觉的暗红,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吃相落入她的眼中,竟是如此的“可人”

    听闻赞美又偷觑到他似乎显得有些羞赧神色,慕沁愔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心情不禁一松,唇畔漾着轻柔淡笑。

    “丁大哥,吃饭吧!菜快凉了。”

    “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丁魁轻应了声,果真低头努力加饭菜,嘴里似乎不清不楚地咕哝了一句“你也快用吧”之类的话语。

    微微颔首,她秀气斯文地吃着饭之际,却又听他突然开口。

    “慕姑娘”

    忽地,她手中竹筷一顿,随即抬首以询问目光看着他。

    “明儿山下村落有赶集,我要下山去买些日用品,有需要些什么要我帮你带回来的吗?”

    跋集啊瞅了眼他洗得泛白、破旧、看得出来穿了许久的衣物,慕沁愔已经知道要他带回些什么东西了。

    “丁大哥,你能买些布料、绣线回来吗?”

    布料?绣线?丁魁脸现为难。真糟!他对姑娘家的女红之类的东西完全不懂,实在不知该帮她带回哪一种类的?

    “慕姑娘,不如明日你和我一同下山去?”需要些什么,让她自己去挑,否则他可头疼了。

    “也好。”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慕沁愔有些好笑地点头。

    闻言,刚毅脸庞彷佛松了口大气,正要低头再继续填饱五脏庙之时,却听她轻轻开口了--

    “丁大哥,以后唤我沁愔吧!叫慕姑娘总觉生疏。”这一个月来,她早已改口唤他丁大哥,偏偏就他还慕姑娘、慕姑娘的叫。

    丁魁闻言仅是笑了笑,沉默不语用着饭。

    不是第一次要求他改口,却始终得不到正面响应,慕沁愔只能任由他固执去了,不过、心中不免疑惑

    她的名儿真有难听到让他不想叫吗?

    翌日。

    山脚下的小村落,一月一次的热闹马市再次展开,许许多多的摊商、马贩齐聚偌大空地上,搭起一个个临时帐篷充当店面,里头贩卖着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人们扶老携幼、喧嚣欢乐地在各摊贩间,挑选着自己所需的物资。

    斑大、黝黑的骏马一踱进村落里,马背上的绝俗姑娘在瞧见那回异于京城繁华大街的热闹马市,好奇的美眸不禁四处溜转,直至丁魁将她抱下马背,拉着骏马缰绳在各小贩间穿梭购买物资之时,她才小心翼翼地紧跟在丁魁身后,就怕一个不小心让拥挤的人群给冲散,届时可就真的要流落街头、“举目无亲”了。

    “慕姑娘,你需要些什么尽管挑。”才将一大袋米粮扛上马背,丁魁就忙着将她带到隔壁布贩的摊位前,要她挑选所需布疋。

    “这位姑娘,需要些什么,小老头儿这儿应有尽有,你看看”忙着招呼众多客人的布商察觉又有新客来到,下意识地抬头顺口溜出惯有的招呼语,却在瞧清眼前姑娘的绝俗美貌后,戛然声止,脸现痴呆样。

    老、老天!他在发梦是吗?活到了这把年纪,从未见过如此清丽脱俗、宛若天仙不凡的美丽姑娘啊!

    正忙着挑拣布料的村民在发现布商痴呆异样后,顺着他目光瞧去,这才惊诧发现村子里不知何时来了个天仙般的姑娘,霎时间,大伙儿不禁同样目光发直,谁也转不开视线。

    “啊”被众多陌生目光毫不隐藏地盯着瞧,慕沁愔顿生萎缩骇意,悄悄躲到如山般的魁梧身形后。

    “慕姑娘,你别伯。”察觉她的怯意,丁魁微笑着安抚。“这儿是偏远的山脚村落,甚少有外地人到来,大伙儿好奇罢了!”事实上,是她绝俗美貌与一身尊雅气质实在和这偏荒之处格格不入,让甚少与外界接触的淳朴村民们不由得惊为天人,忍不住看傻了眼。

    “我、我明白。”知道村人没恶意,但被众多目光直瞅着瞧,可真让她浑身不自在极了。

    村民们对每个月下山采买米粮的丁魁并不陌生,如今见他身边多了个姑娘,当下好奇地靠过来笑问--

    “丁扮儿,何时娶妻的,怎没请大家喝杯喜酒?”有人自行推测笑咪咪地道。

    “可不是!这是喜事,怎没让大伙儿凑个热闹?”不少人纷纷附和。

    “丁扮儿真是好福气,娶了个天仙般的媳妇儿,真是羡煞人哪”许多男人欣羡不已,想不通平日沉默寡言的他到哪儿去拐来这般美丽的娘子。

    啊--大家都误会了!

    躲在魁梧背后的慕沁愔闻言后,涨红了粉颜,心中万分尴尬又别扭,却不知该如何出口澄清。就在不知如何是好之下,却听温和、好听的醇厚嗓音出声了。

    “我和慕姑娘不是大家想的那样。”不愿坏她闺誉,丁魁低沉却清晰解释。“她只是暂住我那儿的客人,你们别误会。”

    是这样吗?孤男寡女共住在一个屋檐下,谁信他们之间没任何牵扯?

    村民们带着怀疑眼神瞧着二人,不过这回倒没人不识相地追问,毕竟这丁魁和村民们虽然不陌生,但也没听说和谁有多熟络的交情。大伙儿对他的印象就仅止于多年前,突然出现在山上居住,靠些猎得的毛皮和挖参采葯来换取银两过活的神秘猎户。

    心知说再多,众人亦难相信,丁魁不禁苦笑,却也不愿在这件事上多作文章,只怕越描越黑。

    “丁、丁大哥,对不起!让你被误会了”看出他的无奈,慕沁愔愧疚地涨红着脸,以着只容他听见的轻语,讷讷致歉。

    唉造成丁大哥的困扰了!不知他有没有喜欢、仰慕的姑娘?可别坏了他的姻缘才好!

    “不”丁魁闻言反倒无措,正要出言化解她的愧意之际,忽地--

    “丁扮儿,可让我盼到你了!”一道欣喜笑言截断了他的话语,一名瘦小老头猛力拨开人群挤了出来,状甚亲热地直拍着他后背。

    那样很痛吧?有些惊慌地看着小老头出手之猛,慕沁愔光瞧就觉得疼了。悄悄偷觑丁魁一眼,却发现他神色未变,依然噙挂着浅浅笑痕,恍若大掌根本不是落在他身上。

    “陈老伯,你找我有事吗?”丁魁沉稳如山地笑问。这陈老伯是专门收购村落猎户们所猎来的毛皮的毛皮贩子,他也曾好几次将猎得的毛皮给他收购,换取一些银两。

    “可不是!”陈老头呵呵直笑。“你也知道这天气一天天变冷,毛皮需求量大增,城里的大商人直问我还有没有好货呢!我这就是来问你最近有没有猎到一些好毛皮?就像上回你给我的紫貂毛皮有没有?只要你有,价钱好说!”

    闻言,丁魁都还没说话呢,旁边其它村里的猎户已经迫不及待地纷纷接话了。

    “陈老头,我那儿有不少鹿皮,你要不要”

    “最近我猎到不少狐狸,待会儿给你收购,不过价格拜托算好些”

    “只要是毛皮我都收,不过一分钱一分货,价钱方面自然不能和丁扮儿的紫貂比。”陈老头笑着响应。呵没办法哪!紫貂本就是珍贵稀少的品种,近年来已经很少人猎到了。物以稀为贵,紫貂皮成了大户人家的抢手货,价格自然上扬。

    众人都是经验老到的猎户,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闻言仅是敦厚而笑,当然不会有啥抗议之词。

    见众人没异议,陈老头笑咪咪再问:“丁扮儿,这一、两个月赶集马市不见你身影,想必是入山打猎去了,有没有好的皮货啊?”呵呵真不是他要说,丁扮儿的皮货虽少,但向来顶级,每回都让他获得不少利润呢!

    摇摇头,丁魁微微一笑。“陈老伯,这阵子我没空去打猎,你还是看看其它人的皮货吧!”他打猎所换取来的银两向来只要能维持生活就足够,过多就是一种屠杀了。

    “这样啊”陈老头有些失望,随即又振起精神笑道:“不打紧!以后有好货可得帮我留起来,可不能卖给其它皮货商!”

    轻点着头算是答应,丁魁心思转回慕沁愔身上。“慕姑娘,你想挑些什么布?”

    “啊?”听他们交谈听得入神的慕沁愔这才恍然惊醒,露出一脸尴尬笑容,忙着转身低头挑选布料。

    嗯快入秋了,得选些厚些、保暖些的布料才行看着眼前花样不多的布帛,她还是踌躇想了许久,下不定决心该挑哪一款,最后,干脆鼓起勇气抬头询问--

    “丁大哥,你喜欢什么颜色?”决定了!就挑他喜欢的颜色吧!

    啊?她想买布作女红,为何来问他喜欢什么颜色?突然之间,丁魁陷入满头雾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