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意外的舂天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呜呜人家他不来了呜呜他好命苦幄 呜

    “喂!”季银芽用拐杖的尾端,戳戳以狼狈的面朝下之姿、呈大字型趴倒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莽汉。“你要躺到什么时候呀?”’

    “你为什么拿拐杖绊我的脚?”冀祺仰起哀怨的愁容质问。就是那淬不及防的一棍,害他摔了个狗吃屎,同时也害他在情敌面前摔碎了自尊心。

    “谁教你突然挥着扫帚,像个疯子似地冲过来,我以为你想打博阳嘛。”季银芽无事地眨着水汪汪水眸。

    “你就那么心疼地?”冀祺的确是要捶那个小白脸没错,若非她从中作梗,这会儿瘫平的应该是“博”兄才对。

    “废话!”她不心疼她唯一的弟弟,难不成去宝贝他这外人吗?

    “不公平,你大小眼!”冀祺登时踢翻了五桶醋。“那臭小子究竟哪一点好?脂粉味那么重,说有多娘娘腔就有多娘娘腔。”

    “姓冀的!不准你这么批评博阳。”幸亏博阳已经回去了,否则非跟他拼命不可。

    “你不爱听,我就偏要说——娘娘腔,娘娘腔哎唷!”冀祺捂着险些开花的脑袋儿,哇哇怪叫。“你怎么又拿拐杖敲我?你当我这是石头啊?”

    “你本来就是颗顽石嘛。”季银芽半点也没有罪恶感。

    “你”冀祺跳坐起来,被压垮的草坪上恰好留着他的人形。

    “不准你再讲博阳坏话!”季银芽先发制人。

    “我我哪有要讲他的坏话?”事实上他正想用更毒的字眼气她,只是既然被人抓包了,就要抵死不承认。

    “最好没有,不然我和你没完没了。”季银芽作势举了举拐杖。

    “*#”碍于在佳人面前要保持君子风范,冀棋只好忍住妒火,鼓着脸,敢怒不敢明言。

    “你又在那儿嘀咕什么?”季银芽睥睨一扫。

    “没有。”冀祺忙不迭摇摇头,调整一下盘着腿的坐姿。他仅是替“博”兄的祖宗三十六代点个名。

    不过他要是得知“博”兄的祖宗和季银芽的祖宗皆是同一票人,大概会自动抢过她的拐杖,狠狠地把自己敲毙。

    “你蹲下来一下下。”冀祺朝她招招手。

    “干么?”季银芽虽不清楚他想玩啥把戏,但仍依言行事。

    “别动。”冀祺掸灰尘似地拍拍她的玉肩。那是博阳兄不规不矩的手曾侵犯过的领域。“好啦。”

    “嗯?”季银芽好奇地扭首去瞄。

    “没有,有‘不干净’的东西沾在上面,我已经把它弄掉了。”冀棋说着又轻轻拍了几下。

    如果可以,他会倒上好几瓶香水来盖住“某人”的污染。

    “哦谢谢。”怎么她今天肩上老是沾到东西呀?

    “明天我载你去医院。”冀祺不是和她商量,而是告诉她的决定。

    “不必。”季银芽慢慢站起来。“博阳会来载我。”

    “哼!差别待遇。”就是因为如此,冀祺才更坚持。

    他恨透了她东一声博阳,西一声博阳,仿佛她的天地得靠博阳方能运行。“刚刚他说要载你,怎不见你像现在这样马上拒绝呢?”

    “我为什么要拒绝?”季银芽不懂。

    “那为什么你就要拒绝我?”想到“博”兄临去时投来的示威秋波,冀祺更呕。

    “你是吃错药啦?”这人闹啥别扭呀,干么一直在鸡蛋里挑骨头?

    “你瞧,是不是立刻印证?”冀祺的鼻孔喷着气。“他讲什么,你都笑眯眯地附和,叫你在家休息,你就乖得像只小猫咪似地猛点头,而我咧?我一开口你就说我吃错药,我之前好意要你休息,你却给我摆脸色。”

    “你到底要表达什么?”季银芽见他平常挺好好先生的,没料到他拗起来竟比三岁娃儿还蛮不讲理。

    “反正我明天是载定你了。”想到博阳兄临去时递来的玩味秋波,分明是在向他示威,他的心里就老大不满。

    “莫明其妙!”又不是去郊游,这种事也要争。不过他今儿个真的很奇怪,该不会是“生理期”到了吧?

    嗯,瞧他那番样,根本难以沟通,所以再“灰”下去也没啥意义,就随他自己坐在这儿发癫吧!

    “如果你闲着没事,干脆帮我把院里的杂草修修算了,走的时侯记得帮我扣上大门呀。”季银芽旋身就要进屋。

    “等等”他话还没说完耶。

    冀祺一时情急,伸手便想留住红颜,未测以他坐姿的高度,凑巧抓着了她的小腿肚。

    “嗄”季银芽一个踉跄,当场跌了个嘴啃泥。

    “哗——”他下意识松手去抢救,为时已晚矣。“啊!对不起——”

    “哎唷你故意的”季银芽痛不成声。她的鼻子、她的胸部恐怕都摔扁到能当飞机跑道了吧?

    “不不不,我不是,我只是”完啦,本欲藉机力挽狂澜,不虞却是雪上加霜。“你有没有怎么样呀?”

    冀棋心中无比歉疚,未经伊人同意便打横将她抱起——反正问了也是白问,她铁定说no,不如先斩后奏——然后飞奔进屋。

    “噢”季银芽喊疼都来不及,哪有余暇抗议,况且偎在他怀里的感觉,至少比硬梆梆的草坪舒适许多。

    冀祺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沙发内,又小心翼翼地摸摸她的手,再探探她的脚。“真的很对不起啦,我看看好险,好险,只是有点红红的没事,没事

    “不要碰我!”稍事休息后,季银芽的气力算是回了笼,她啪啪击出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歇斯底里咆哮:“你分明是想报复我刚刚绊倒你,你没气量,你狭心眼,你这个灾”

    “我知道,哎呀!轻一点”冀祺一面接腔,一面求饶。“我是灾星、祸害痛你别打脸哎呀别打头,打头会变笨哇痛我还是瘟神、瘟疫、温州大馄饨”

    “你颇有自知之明嘛。”季银芽强憋即将破喉的爆笑,怎么也打不下手了。

    “是,是,你教训的是,小的什么没有,就是有自知之明。”冀祺谦卑狗腿外带谄笑地拍着马屁。

    “去泡杯茶来给我喝喝。”不能笑呀,这一破功,包准他马上开起染房。

    “没问题,为你服务是小的几世修来的荣幸。”冀祺极尽可能地阿谀奉承,并学古代的奴婢,又是哈腰、又是鞠躬地缓步退下,途中还不小心撞到身后的墙壁。

    季银芽始终酷酷地抿紧唇,直到见他进入了厨房,才噗哧笑出,为了怕他听到,她还辛苦地把嘴蒙住。

    只是这一松懈,浑身的肌肉便开始发酸,尤其刚刚用来捶他的双手,像是甫擂过钢筋水泥似地。

    或许真是累了,季银芽卧着笑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连后来冀祺抱她上床,她都毫无知觉。

    当然,她也就没看到他帮她盖上被时的温柔笑靥,以及他偷偷印在她额上的那个充满爱意的吻!

    寂寞孤独的小杜:

    很奇怪呀,人虽是群体的动物,但凡事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却永远是自己。

    这种病态的行为,聪敏的老长辈已替咱们人类寻了个开脱的罪名,那就是“自私”更为此症候群诠释了最佳名言——“人不自私,天诛地灭”

    换言之,人要是放弃了生这种病的权利,就会遭苍天诸神的杀害和地狱群魔的摧毁,所以好心会没好报,狗才会无聊去咬吕洞宾,而当初恐龙会在一夕间全灭,大概就是它们不够自私。

    因此为了地球的存亡,为了表现合群,人必须要自私,否则数万年之后,就换猫狗猿猴来研究咱们人类为什么会在一夕间从地球上消失。

    也因此,我不能做害群之马,我自私地去争取我想要的东西,并没什么不对是吧?

    期待与你见面的小娟

    是的,他想通了。

    他努力去争取想要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对。

    他不小心喜欢上别人的女人,也不是他的错。

    故他昨日返家之后,根本不必为自己的莽撞拜访,是否会造成季银芽和博阳之间有啥裂隙而感到愧疚,也不必为自己因此有渔翁得利的自私心态而感到羞耻,特别是他看到她宛如圣母玛丽亚般祥和睡脸,他更不应该为自己有任何想从第三者越级的遐思而感到龌龊。

    是的,没错,他想通了!

    大约静候了五分钟,屋内才有回音。

    “加油!”冀祺煞住车,按下电铃,高声为光明的前程打气。

    “等一等,我就好啦哎呀,怎么提早了呢?我马上来啦我好啦,好啦”季银芽越来越近的声音,一路播报她的状况,以免访客不耐。

    大铁门终于咿呀打开,紧接着露出她由笑转为讶然的粉颜。

    “你忘了带钥匙啦?啊——你不是博阳”最后一句比较像是自言自语。

    “我没说我是。抱歉,让你失望了。”原本飞扬的唇瓣不禁嘟得满天高,冀祺酸溜溜地嗤哼着。

    可恶!她和那个小白脸的关系居然这么亲昵了?

    不,不行!他不能这样就气馁。

    小白脸有她家的钥匙又怎样,小白脸先认识她又如何?爱情这玩意儿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先到先赢,大伙儿一切凭真工夫,他不见得不能败部复活。

    “你又来做什么?”话是对他说,但她的脸却是朝着街头街尾张望。

    “如果你是在找博阳,哼哼,他还没到。”冀祺很不喜欢她用“又”这个字,仿佛嫌他很多余似的。

    “哟——”季银芽双手环胸,定眸瞅着他。

    这人一早是拿醋当牛奶喝啊?口气这么酸。

    “你不用工作啊?动不动便往这儿跑,小心被老板赶回家吃自己。”大概就是他太混,所以他这位业务员都已经三十好几了,人家可能都在开宾士了,他还穷到连一辆摩托车也买不起。

    “如果到了那种田地,你愿不愿意收留我?”会担心他的工作就表示她关心他,所以他还是很有希望。

    “喝!我可养不起你这个大胃王唷。”思及他吃西瓜的蛮劲儿,季银芽忙不迭摇首举手投降。

    “问问罢了,干么拒绝得那么快?”陡然让人浇冷水,冀祺不悦咕哝。

    “你又在发什么牢骚?”瞥了一下手表,她不待他回答便挥挥柔荑接着说:“不招呼你啦,博阳差不多要到了。”

    “别等他啦,走,我载你去医院。”先下手为强,此乃冀祺故意比他早到几步的目的。

    “你少胡闹了。”季银芽一笑置之。

    “我看起来那么不正经吗?为何我讲的话,你老当我在开玩笑?”冀祺懊恼地蹙着眉峰。他从不晓得自己做人竟是如此失败。

    “你看起来的确是在说笑嘛。”季银芽反驳。

    “好吧,那我现在很正经地告诉你,小姐请上车,ok?”冀祺绷着长相性格的俊脸,装出一丝不苟的气派。

    “要走你先走呀,拜拜!”季银芽很不给面子地格格娇笑,她认为他还是较适合吊儿郎当的痞子调调儿。

    “咱们昨天不是讲好了吗?”笑他总比骂他好,起码他的计谋多少奏了一点点效。这追女人呀,脸皮就是要厚,硬的不行便来要耍赖,因为女人的免疫力通常不会太强。

    “对,咱们昨天讲好——不要你载。”季银芽现在终于体会到小妹襄雪何以对死缠烂打的男人那么感冒,不过他这么缠着她是为什么?

    难道是他对她哎呀,这怎么可能嘛,她大白天还作什么梦啊?她又没有襄雪的花容月貌,人家怎么会!

    “赏个脸嘛,我的跑车还没载过女人喔。”冀祺软言相诱。

    “是吗?那我可别破坏你的规矩。”季银芽百般叮咛自己,莫教他的油嘴滑舌所蒙骗,但心中洋溢的无名欢喜却是怎么也抹杀不了。

    “你听到了吗?”冀祺忽然大喝。

    “什么?”季银芽连忙竖起耳轮,仔细聆听大地菁华,然除了远处车辆的喧嚣声,似乎没发现任何异于寻常的。

    “呜我的跑车在哭泣。”冀祺倏地抱住他的铁马哽咽。

    “你这人唷就是没个正经。”季银芽白眼轻啐。

    接着,她仿佛顿悟了什么似的,惊诧地指着他那台每次都会跟着他一同现身的单车。“这就是你刚刚一直在说的跑车?”

    不会吧?

    搞半天原来此“跑”非彼“跑”?

    “对呀,很酷吧,你别小觑它喔。”冀祺登时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地献宝。“它的材质轻巧,车身一体成型,夜间还有萤光反射,而且附有十五段变速,全世界绝对找不到第二台!”因为这是他特别请专人按照他的需求而专门订做的。

    “既然那么酷,当初你怎么还会撞到我?”季银芽又翻了翻漆黑的眼珠子。何况对她这种从小学四年级以后就没再碰这种代步工具的人,单车就是单车,即使它会唱歌,它仍旧只是部单车。

    再者要她抱着一只裹上石膏的脚坐在后座噢,饶了她吧!

    “呃这”冀祺一时语塞,然后尴尬地笑,挠着腮。“马偶尔也会失一下小蹄嘛。”

    “那你还想用这个载我去医院?”就因为他那匹马偶尔失了那么一小蹄,季银芽可是付了好大的代价。

    “傻瓜,骑这个才不会塞车。”台北的交通绝非常人能忍受,冀祺踌躇满志地搬出每一任市长在选举时,均会提及的伟大施政报告。

    “我宁可塞车,也不想再断另外一条腿!”议槌立刻敲下否定的声音。她若让他载,才真会沦为天下第一大傻瓜。

    “叭——”恍如喇叭卡住似的刺耳声音蓦地插入。

    一辆纯白色的吉普车在他俩跟前停住,褐色的玻璃车窗缓缓降下,逐渐露出季博阳那张漂亮的潘安面庞。

    “是不是有无聊人士在骚扰你呀?”他问。凉凉的语调煞是嘲讽。

    “你这家伙!”冀祺这辈子遇过的人不少,但像他这般狂妄嚣张碍眼欠扁的,倒还是平生第一遭,若用“天使的笑容,魔鬼的心肠”来形容他,真是一点儿也不为过!

    从昨儿便憋到现在的怒气正待发作,却被季银芽给拦下。

    “别这样!”季银芽匆匆跳上吉普车时恳求地瞅了他一眼,然后她催促司机。“我们快走吧。”

    “银芽”冀祺试图动摇佳人的决心。

    得到的却是一堆由排气管喷洒出来的废料,和二四匹马力所卷起的滚滚尘,以及“博”兄那阵令人发指到吐血的得意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