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奇怪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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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当真？如果真有了这门秘术，说起来王家确实是大有帮助的。”再三确定王魁确实知道怎么用竹子造纸以后，全叔高兴的大声叫好。
“不，不光是王家，我竹林肯定都有了生计了。老朽代竹林上下先谢过东家了。”李老爷子再次附和。 既然有了决议，王魁也就开始准备着手建立工厂，哦，应该叫作坊更合适。不过，最后细想之下，王魁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想想那么简单容易。
回到竹林家中，王魁便闭关了，家里人也都知道每次思考关于竹林大事的问题时，王魁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些日子，地点多在他自己的书房，时间则长短不一，所以家里人也就没人惊奇。
其实王魁现在在做的是回忆古时以竹子造纸的具体步骤有哪些。毕竟没有真正做过，大脑里的记忆多少还是有些含糊，特别是在一些细节上，好在王魁记忆力不算差，一边想一边记录，然后核对，再想再核对…….
第一步，自然是砍竹子来制竹浆。
第二步，用竹子做成竹帘反复的荡料。
第三步，压水烘干即成。
简单的几句话只是一个大纲，然后是细节：砍下来的竹子首先要在塘水中浸沤一百天左右，捶洗以后，便可以脱去粗壳和青皮。再用上好石灰水涂抹侵泡均匀，放在楻桶中蒸煮八昼夜，阴凉一天，取出竹料用清水漂洗，，最后再蒸煮几道，换用柴灰（草木灰水）浆灰水淋下，这样放置十多天，等竹子自然臭烂，取出来把它舂成泥面状，这样的纸浆制造方法在后来的民间土法造竹纸过程中一直沿用，是王魁记得比较牢靠的部分。
大体的计划出来以后，王魁却苦闷了，原因就是制竹浆虽然工序不会错了，可是就是时间要求太长，也就是说，即便一次不错至少要四个月王魁才能出纸，何况说起来永远比做起来要简单，一切还需要实践摸索，最后用的时间到底多长王魁更不可知。而目前王魁想要造纸的目的是换取现钱用于安置赵家村人，显然远水解不了近渴。
“啊……老天，你耍我……！”第一次，王魁在闭关的时候居然鬼哭狼嚎的，可把家丁们给吓坏了。立马通知了依依，全叔。最后王魁多番解释自己没事才算平息，着实让王魁自己羞愧不已。…….
楚行南最近比较清闲，北方因为各方都处于积蓄力量的阶段，彼此都比较顾忌，一时间造成了局势趋于平静假象，而且可能还要持续一点时间，国家一太平，商路自然大开。楚行南的生意也是如此，手下人办事也比较积极。总的来说，日子还算舒心。
这不，楚行南居然有闲情练练自己喜好的书法，可惜管家刘复打断他的雅兴。
“老爷，外面有人找，说是竹林王家的管家。”
“噢？他来做什么，叫他进来吧！”楚行南揣测是不是自己那个‘兄弟’又有什么事情。
不一会,全德刚和刘复便来到楚行南面前。自然，主客落座之后，客气问好是免不了的。
“不知全叔来有什么事情？”想想王魁一向对自己不错，有生意也是先想到自己（王魁是没有其他人可以合作），楚行南也就没有拐弯抹角。
“在下一管家而已，当不大老爷一声‘叔’，大老爷莫要折杀了在下，今日前来，是奉家主之命和老爷谈一桩买卖，不过，现下还是要秘密些好，所以老爷看是不是……”说着全叔看了看四周，意思很明显，询问楚行南是不是换个地方说话。
“呵呵！全管家放心，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僻静，这个小院是我闲来无事才来，今天正好没有安排下人，刘复跟了我几十年，可以放心。快说说，我贤弟是不是又有生意介绍给我啊？这次是哪家？”生意人谈到生意，自然开心不已。
“大老爷一语中第。确实是有生意介绍给大老爷，而且是新鲜买卖。”说自己只是个管家，不过这一年多来全德刚常常为了竹林的事情往外跑，加上王魁的点拨谈买卖的时候也有了自己的心得。这会儿一句话把楚行南的胃口掉了起来。
“噢？新鲜？”楚行南玩味的品着全德刚的话。
“大老爷喜欢书画?”全德刚扯东问西。
“嗯！是有点喜好。”
……
又品了一会儿楚行南的字，全德刚发现人家根本不提生意的事情，显得很有耐性，果然和公子感叹的一样——“人家是老商人，以往的小伎俩未必能打发人家的。”
“大老爷这几幅墨宝所用的纸张不是本地产的吧！看起来很贵！”
“全管家说得不错，正宗的洛阳花家纸！用到是好用，不过正如全叔所言，价格是比较高！”楚行南这样的大商家自然用的起，不过全叔的话听起来像是楚行南在浪费财产一样，搞得楚大老板满脸黑线。
“要是咱们做纸张买估计很挣钱！”又看了看字画，全叔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那时肯定，可惜会这门手艺的人家早就发了财，上哪里去寻那制作，如果是倒卖的话，现下各处老字号的纸铺不见得有我们……啊！…….莫不实贤弟……！”楚行南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后便想到了刚才要谈的买卖。
“大老爷猜得没错，咱们家公子确实有些门道，所以才派在下来见大老爷，公子想和大老爷合伙做这门生意。”全叔揭开谜底。
“为什么？按理这样的生意肯定挣大钱的。贤弟怎么想到找旁人呢？……”楚行南很疑惑。
“公子说了，不必瞒大老爷，却是家中没银子了。本可以以小做大，但是公子觉得那样耗时耗力不说，风险也高，毕竟造纸的秘术…….恩，不对，是技术，技术要保证决不外泻的可能不大，所以，如果能快速建立起我们自己的门道并扩大规模，就算别人能效仿，最多也就分出一点利益而已，想要直接挤兑我们却也不大可能。所以要问问大老爷有没有想法！”显然是和王魁商量好了的，全叔想一口气便把话说得清楚明白，可惜似乎王魁的一些用语习惯全叔还没有完全掌握。好容易说完了，全叔便静静的等待楚行南回答。
“那贤弟到底是想怎么个合作法？他怎么自己没来？”楚行南的意思是，这么大的事情，王魁不来是不是显得不够诚意。
“公子确实是脱不开身，竹林现在好多事情做不完，但最主要的是公子说：大哥的事情，只要大哥觉得不算亏了这个弟弟就成。所以公子只是叫我把意见拿出来，大老爷定主意就行。”
楚行南确实没想到王魁这么光棍，低头想了想，不时地又和自己的管家刘复眼神交流一下，显得很很郑重。
“公子有三个条件，第一：造纸的作坊是一定要建在竹林的；第二：制作、用人方面大老爷不能插手，老爷要安排竹林的人；第三：大老爷至少预付三百两作为入伙费用；”越听，楚行南的脸越黑，不过好在多少了解一点王魁，但是他的管家刘复却不这么想了。
“哼，你们家老爷这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干脆伸手要钱算了……”显然刘复很不满。还好楚行南的耐性比他好了不少，抬手示意他别着急，这才让尴尬的全叔把话说下去。
“作为回报，公子承诺：竹林不做纸张出售的买卖，除了楚家，造纸坊不对南怀和易城的任何商人出售纸张。还有，如果购买竹林纸张的数量小于一令（五百张）造纸坊也盖不出售。最后造纸坊的收益中大老爷占三成。账目方面自然大老爷可以派信得过的人监看。”全德刚的意思换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说，王魁只做批发生意，而零售完全包干给楚家和南怀宜城以外的商家。楚行南还在思索其中的得失，全叔又开了口。
“公子还说，如果大老爷要是信得过他，他就可以向你保证，不出一年，他能做比花家更好的纸张。当然，这只是空口无凭的事情。信不信就看大老爷自己！”全叔实话实说。
“这个小子，真是……”没来由的，楚行南一下子被这句话给逗乐了，也不搞不清楚是王魁玩笑还是真有那个意思。
王魁只是坚信自己能作出比别人好的产品，所以造纸肯定能挣钱，也才有了漫天要价的开出合作协议。但楚行南谈起生意却比王魁清晰的多了，他知道楚西楚南一带都没有出产纸张，全部货源都是来之京城地区，以及北面洛阳一带，别说比花家的好，只要能作出一般的纸张，那也铁定挣大钱，所以王魁开出的独家代理的条件已经很让人动心了，他却不知道，王魁压根就没做过市场调查，不知道到底能挣多少，他求得不过是先安置赵家村人，最终目的是使竹林的稳固下来。
这下说来也奇怪，楚行南没有再多想什么便非常大方的说：“既然老弟这么信得过哥哥，这么好的条件让我入伙，我也就不客气，不过我什么都不用做，出钱等分子（分红）那也太亏老弟了，这样吧，其他的我也就不说了，五百两现银，刘复你走一趟，帮我送到竹林给贤弟，生意刚起步。暂时不用急着给我分红。我这里有地方，只一做出来东西，就先给我送两张，看过后我立马就开铺子……!”（未完待续）
“公子当真？如果真有了这门秘术，说起来王家确实是大有帮助的。”再三确定王魁确实知道怎么用竹子造纸以后，全叔高兴的大声叫好。
“不，不光是王家，我竹林肯定都有了生计了。老朽代竹林上下先谢过东家了。”李老爷子再次附和。 既然有了决议，王魁也就开始准备着手建立工厂，哦，应该叫作坊更合适。不过，最后细想之下，王魁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想想那么简单容易。
回到竹林家中，王魁便闭关了，家里人也都知道每次思考关于竹林大事的问题时，王魁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些日子，地点多在他自己的书房，时间则长短不一，所以家里人也就没人惊奇。
其实王魁现在在做的是回忆古时以竹子造纸的具体步骤有哪些。毕竟没有真正做过，大脑里的记忆多少还是有些含糊，特别是在一些细节上，好在王魁记忆力不算差，一边想一边记录，然后核对，再想再核对…….
第一步，自然是砍竹子来制竹浆。
第二步，用竹子做成竹帘反复的荡料。
第三步，压水烘干即成。
简单的几句话只是一个大纲，然后是细节：砍下来的竹子首先要在塘水中浸沤一百天左右，捶洗以后，便可以脱去粗壳和青皮。再用上好石灰水涂抹侵泡均匀，放在楻桶中蒸煮八昼夜，阴凉一天，取出竹料用清水漂洗，，最后再蒸煮几道，换用柴灰（草木灰水）浆灰水淋下，这样放置十多天，等竹子自然臭烂，取出来把它舂成泥面状，这样的纸浆制造方法在后来的民间土法造竹纸过程中一直沿用，是王魁记得比较牢靠的部分。
大体的计划出来以后，王魁却苦闷了，原因就是制竹浆虽然工序不会错了，可是就是时间要求太长，也就是说，即便一次不错至少要四个月王魁才能出纸，何况说起来永远比做起来要简单，一切还需要实践摸索，最后用的时间到底多长王魁更不可知。而目前王魁想要造纸的目的是换取现钱用于安置赵家村人，显然远水解不了近渴。
“啊……老天，你耍我……！”第一次，王魁在闭关的时候居然鬼哭狼嚎的，可把家丁们给吓坏了。立马通知了依依，全叔。最后王魁多番解释自己没事才算平息，着实让王魁自己羞愧不已。…….
楚行南最近比较清闲，北方因为各方都处于积蓄力量的阶段，彼此都比较顾忌，一时间造成了局势趋于平静假象，而且可能还要持续一点时间，国家一太平，商路自然大开。楚行南的生意也是如此，手下人办事也比较积极。总的来说，日子还算舒心。
这不，楚行南居然有闲情练练自己喜好的书法，可惜管家刘复打断他的雅兴。
“老爷，外面有人找，说是竹林王家的管家。”
“噢？他来做什么，叫他进来吧！”楚行南揣测是不是自己那个‘兄弟’又有什么事情。
不一会,全德刚和刘复便来到楚行南面前。自然，主客落座之后，客气问好是免不了的。
“不知全叔来有什么事情？”想想王魁一向对自己不错，有生意也是先想到自己（王魁是没有其他人可以合作），楚行南也就没有拐弯抹角。
“在下一管家而已，当不大老爷一声‘叔’，大老爷莫要折杀了在下，今日前来，是奉家主之命和老爷谈一桩买卖，不过，现下还是要秘密些好，所以老爷看是不是……”说着全叔看了看四周，意思很明显，询问楚行南是不是换个地方说话。
“呵呵！全管家放心，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僻静，这个小院是我闲来无事才来，今天正好没有安排下人，刘复跟了我几十年，可以放心。快说说，我贤弟是不是又有生意介绍给我啊？这次是哪家？”生意人谈到生意，自然开心不已。
“大老爷一语中第。确实是有生意介绍给大老爷，而且是新鲜买卖。”说自己只是个管家，不过这一年多来全德刚常常为了竹林的事情往外跑，加上王魁的点拨谈买卖的时候也有了自己的心得。这会儿一句话把楚行南的胃口掉了起来。
“噢？新鲜？”楚行南玩味的品着全德刚的话。
“大老爷喜欢书画?”全德刚扯东问西。
“嗯！是有点喜好。”
……
又品了一会儿楚行南的字，全德刚发现人家根本不提生意的事情，显得很有耐性，果然和公子感叹的一样——“人家是老商人，以往的小伎俩未必能打发人家的。”
“大老爷这几幅墨宝所用的纸张不是本地产的吧！看起来很贵！”
“全管家说得不错，正宗的洛阳花家纸！用到是好用，不过正如全叔所言，价格是比较高！”楚行南这样的大商家自然用的起，不过全叔的话听起来像是楚行南在浪费财产一样，搞得楚大老板满脸黑线。
“要是咱们做纸张买估计很挣钱！”又看了看字画，全叔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那时肯定，可惜会这门手艺的人家早就发了财，上哪里去寻那制作，如果是倒卖的话，现下各处老字号的纸铺不见得有我们……啊！…….莫不实贤弟……！”楚行南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后便想到了刚才要谈的买卖。
“大老爷猜得没错，咱们家公子确实有些门道，所以才派在下来见大老爷，公子想和大老爷合伙做这门生意。”全叔揭开谜底。
“为什么？按理这样的生意肯定挣大钱的。贤弟怎么想到找旁人呢？……”楚行南很疑惑。
“公子说了，不必瞒大老爷，却是家中没银子了。本可以以小做大，但是公子觉得那样耗时耗力不说，风险也高，毕竟造纸的秘术…….恩，不对，是技术，技术要保证决不外泻的可能不大，所以，如果能快速建立起我们自己的门道并扩大规模，就算别人能效仿，最多也就分出一点利益而已，想要直接挤兑我们却也不大可能。所以要问问大老爷有没有想法！”显然是和王魁商量好了的，全叔想一口气便把话说得清楚明白，可惜似乎王魁的一些用语习惯全叔还没有完全掌握。好容易说完了，全叔便静静的等待楚行南回答。
“那贤弟到底是想怎么个合作法？他怎么自己没来？”楚行南的意思是，这么大的事情，王魁不来是不是显得不够诚意。
“公子确实是脱不开身，竹林现在好多事情做不完，但最主要的是公子说：大哥的事情，只要大哥觉得不算亏了这个弟弟就成。所以公子只是叫我把意见拿出来，大老爷定主意就行。”
楚行南确实没想到王魁这么光棍，低头想了想，不时地又和自己的管家刘复眼神交流一下，显得很很郑重。
“公子有三个条件，第一：造纸的作坊是一定要建在竹林的；第二：制作、用人方面大老爷不能插手，老爷要安排竹林的人；第三：大老爷至少预付三百两作为入伙费用；”越听，楚行南的脸越黑，不过好在多少了解一点王魁，但是他的管家刘复却不这么想了。
“哼，你们家老爷这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干脆伸手要钱算了……”显然刘复很不满。还好楚行南的耐性比他好了不少，抬手示意他别着急，这才让尴尬的全叔把话说下去。
“作为回报，公子承诺：竹林不做纸张出售的买卖，除了楚家，造纸坊不对南怀和易城的任何商人出售纸张。还有，如果购买竹林纸张的数量小于一令（五百张）造纸坊也盖不出售。最后造纸坊的收益中大老爷占三成。账目方面自然大老爷可以派信得过的人监看。”全德刚的意思换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说，王魁只做批发生意，而零售完全包干给楚家和南怀宜城以外的商家。楚行南还在思索其中的得失，全叔又开了口。
“公子还说，如果大老爷要是信得过他，他就可以向你保证，不出一年，他能做比花家更好的纸张。当然，这只是空口无凭的事情。信不信就看大老爷自己！”全叔实话实说。
“这个小子，真是……”没来由的，楚行南一下子被这句话给逗乐了，也不搞不清楚是王魁玩笑还是真有那个意思。
王魁只是坚信自己能作出比别人好的产品，所以造纸肯定能挣钱，也才有了漫天要价的开出合作协议。但楚行南谈起生意却比王魁清晰的多了，他知道楚西楚南一带都没有出产纸张，全部货源都是来之京城地区，以及北面洛阳一带，别说比花家的好，只要能作出一般的纸张，那也铁定挣大钱，所以王魁开出的独家代理的条件已经很让人动心了，他却不知道，王魁压根就没做过市场调查，不知道到底能挣多少，他求得不过是先安置赵家村人，最终目的是使竹林的稳固下来。
这下说来也奇怪，楚行南没有再多想什么便非常大方的说：“既然老弟这么信得过哥哥，这么好的条件让我入伙，我也就不客气，不过我什么都不用做，出钱等分子（分红）那也太亏老弟了，这样吧，其他的我也就不说了，五百两现银，刘复你走一趟，帮我送到竹林给贤弟，生意刚起步。暂时不用急着给我分红。我这里有地方，只一做出来东西，就先给我送两张，看过后我立马就开铺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