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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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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步柳烟缓缓讲述而出的故事,于跃心中叹了口气,有些默然。

    她果然大有身份,是奥灵公国一位权臣的女儿,小绿是她的亲姐姐。奥灵公国是离于跃他们现在所处的卡罗尔王国有些遥远的小国,这个国家现今已经在大陆地图上消失——被灭国了。

    攻打奥灵公国的,是早已和它结怨已久的西泽公国。西泽公国同样是个小国,两国各方面的实力一直相差不多,所以最多只是起一些小摩擦,闹不出大战事。

    但这样的平衡,在西泽公国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提安王国后完全瓦解。

    有了提安王国的援助,带着大军的西泽公国以摧枯拉朽的气势踏平了奥灵公国,那是一场完全没有悬念的战争,最后西泽大军占领了奥灵公国的首都,公王自尽,皇室中的男性皆尽处死,女性全部沦为最劣等的奴隶。

    步柳烟的父亲作为奥灵公国的权臣,最后下场自然也差不多,被处以绞刑,他的妻子女儿等亦沦为奴。

    步柳烟和小绿就是其中两位,她们经过多次辗转,最后被卖到了天香楼。

    作为被卖身的奴隶,两人的地位在整个天香楼都是最低下的存在。但由于步柳烟姿容独秀,国色天香,一眼便被天香楼的主人挑中,免去了做那令人作呕的皮肉生意,被好生供养在天香楼最顶层,成为了天香楼的头牌花魁。

    小绿姿容秀美,但并没有达到步柳烟那样惊艳的程度,原本是要被逼迫做皮肉生意,但因步柳烟以死相逼,才令天香楼的人们放弃了小绿,令她做步柳烟的贴身女婢。

    了解两人的身世后,于跃内心也是对这两位充满同情。

    奥灵公国并不是在最近亡国,它亡国的历史早已有十年,也就是说,十年前步柳烟就已经是阶下囚的身份,被四处拍卖。

    现在的步柳烟看似十**岁的样子,十年前不过是位**岁的小女孩,这样幼小的女孩经受这种事,怎能不令人唏嘘感叹。而再想到仅仅只有**岁的她便以自杀威胁,强迫天香楼放过小绿,真的不忍猜想当时的场景是多么凄苦。

    于跃仔细观察步柳烟的容貌,发现她和小绿的眉目间果真有相似之处,不过两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罢了,小绿冰山般的寒冷,步柳烟则是如流水一般温柔,各有各的风姿气质。

    他道:“所以小绿为了保护你,专门学了武艺是吗?她所显露出的实力非常强,完全不像是习武的生手,应该参加过不少战斗。”

    步柳烟的神色黯淡下来:“这是我还没来得及说的。小绿她并没有如我们所愿,能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拥有习武的资质,被一位天香楼的高人看中,然后便被带走训练,她也是最近一年才回到我的身边……不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到底怎么样,虽然她一直说过得很好,但她身上的气质变得太大了,以前她明明非常温柔,甚至比我还要温柔,但现在……”

    于跃听了暗自咂舌。他真的想不到小绿从前竟是比步柳烟还要温柔的女孩。她现在给人的感觉只有一股发自灵魂的冰冷以及淡漠,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隔着很远就能嗅到。

    而那副纯熟的匕首使用手法也是经历过很多战斗才能习得,由此看来,小绿这些年的经历很可能比步柳烟所想象的还要残忍。

    看着步柳烟担心又忧伤的表情,于跃也不想再让她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他摇摇头道:“这些都不谈了,我们还是来说说关于琴曲的事吧。”

    步柳烟的表情这才变得明朗许多,不留意间微微皱起的眉头也平复了下去。

    “好,那就继续刚才的方式,你哼曲调,我来弹。”

    在答应下来后,于跃开始从头哼起汉宫秋月的曲子,他用的不是步柳烟自己创作的曲谱,而是汉宫秋月的原版曲谱。

    悠扬的琴声又在室内响了起来。

    步柳烟谱的曲子虽然有汉宫秋月的韵味,而且也十分动听,但很多地方和原谱不一样。每当听起来的时候,于跃就感觉少了什么。

    当她以原谱将汉宫秋月弹奏出来时,一瞬间,整个空间的味道都不一样,充斥着一种淡淡的忧愁,虽然忧愁却极富美感,令人听了就沉浸在其中,完全无法自拔。

    这曲子,就如同终于注入了灵魂。

    因为这曲子和步柳烟自己谱的曲子有很多不同之处,所以她在一开始跟着于跃的轻哼弹奏时,清秀的眉宇间总会露出讶异和惊艳之情。她因更换一个音符便使整首曲子变得更加饱满优美而惊讶。但渐渐,她也沉浸在了这首曲子中。

    十大古曲之一的汉宫秋月的魅力和魔力,在步柳烟这位弹奏者沉浸其中后,完完全全展露出来,令时间和空间似乎都在这个小空间扭曲,一切都变得那么忧伤,却又那么令人难以忘怀。

    当全谱都被步柳烟弹奏结束,于跃停止了轻哼,琴声也随之停止,只有最后琴弦的尾音悠长,缠绕盘旋在小屋中。

    然后便是一阵完全的沉默,步柳烟早已闭上了眼睛,完全沉浸在这富有魔力的优美曲调中,久久无法自拔。

    虽然于跃早已听过这首汉宫秋月的原曲,但如此完美的演奏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演奏者仿佛将自己的所有灵魂融入这琴曲中。

    闭上眼睛的步柳烟,无论如何看都是国色天香,此时沉浸在古曲中的她更是精致的俏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那抹忧伤更是衬托出了一位美人的绝美气质,令她像雨时的百合花般,美得不可方物。

    看着万分美丽的步柳烟,这次他倒是意外的没有升起半分邪恶心思,心中则充斥着怜悯。

    她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抹忧愁,这首曲子也是引发了她的共鸣,将以前的痛苦经历全部带入脑海,所以才能第一次就弹得这么完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