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的吕布兄弟 > 第十六章 发现传人

第十六章 发现传人

作者:山人黔羲霖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经过一阵纷乱之后的九原县署,终于平静了下来。无论是县署前衙,还是县署后面的张家邸宅,都沉浸在冬夜的一片安祥静谧之中。

    厅堂上张岩县令和孙夫人席地而坐,他们都还没安歇,刚刚议论了一些事情,现在就静坐着。就前面不久,张兴还过来跟他们叙话。说到城里百姓聚县署闹事,也是十分感慨。县令还说到张援怀疑此事是一个阴谋,是有人从中恶意挑拨生事,然后趁乱到南狱行刺。张兴当即称赞说少主人说得甚有道理。

    然后张兴就告辞了。张兴到这府邸已经忙活了五年了,除了烧菜做饭让人满意,做其他事也稳当牢靠,所以张岩夫妇平时对他也颇是信任。

    张岩呷了一口茶,而后又开始神游落日客栈,他在想像着二贼束手就擒的情景,他心里的纠结从此就松开了去。其实很难的事有时也很容易,只要擒住陇西二豹,就解决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墙外传来一阵马蹄响,随即就是脚步与马蹄响杂沓的声音,县令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他心想应当是王县尉他们,还有儿子秉义回来了。心想这一帮人擒拿案犯欧鹏、何大雕这两贼人,而且其中一贼人还受伤未愈,一定手到擒来。不想来的却是坏消息。他们竟然却在落日客栈里头扑了个空。

    就这么一阵工夫,王义整个人却变得非常憔悴。倒是张援,却因为这么一折腾,脸被北风吹得红扑扑的,精神着呢。他挨着母亲的身边坐下。

    “卑职失职,卑职赶到落日客栈,贼人却早已脱逃,不知去向。”这时王义跪而禀道。

    这对张岩显然是个打击,他叹了口气,“县尉先请起来说话!这事不能怪你!”说着,突然又闪过一个心念,“你说他们早已脱逃,那……能确定在何时吗?”县令问道,这时眼睛却十分精神了起来。

    于是王义又一次将询问客栈老板后所获得的情况,也就是将先前跟张援说过的话,在县令面前重新又说了一遍。

    “昨日晚间二贼人就离开了?这就奇怪了!难道说他们事先听到了什么?而且他们临时又能去哪里呢?”

    县令开始来来回回地踱步了。

    “会不会他们还有同伙呢?”孙夫人突然冒出了一句。

    这时张岩还没有说话,张援之就立刻说道:“娘,你这个想法好呢!”

    “秉义儿,你娘这样说,这样想法,也很难说对不对,可是你呢,想也不想,就这么断言!你要记住,做人行事都不能太过随便,凡事态度都应该放庄重点。”

    县令这话是有所指的,原来刚才张援一进来,既不行礼,也不说话,就大咧咧地坐到母亲旁边,这让县令事先已经气在心里,这会儿就借题发挥了。

    那张援哪里会听得进去,于是谎称出去解手,就出了厅堂。这边县令碍着王县尉他们在身边,就没再吆喝一任张援出去。不过张岩县令也继续作了相应的解释,他说:“但是,秉义这样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是可以这样思考,防着这点也好!至少那个神秘刺客,也可能跟贼人是一伙的,要不,就不会用暗器伤吕布!”

    他眼睛看着孙夫人,像是专门对她解释似的。这样说了一通之后,县令思索片刻,又跟王县尉商量,突然说:“这样吧!王县尉,还得辛苦你一趟,带上你的这些弟兄,到落日客栈那边,再细察一遍,问客栈老板,那两人入住这一段,到底跟谁有来往?这家客栈查清楚之后,城里的其他客栈,也都查一查。”

    王县尉听得点头,说:“卑职明白!这就告辞!”对县令施个礼,转身对站在一边的几个差役挥一挥手,就要走。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有刺客!”好像是花园那边传过来的声音。这声音甚急,极似是张援的声音。这一喊,众人都不由得心头一凛,怎么回事?又有刺客!

    但是随后又没了声音。一切都似是幻觉。

    王义已经掣刀在手,一双鹰眼灼灼,愈显出他的雄姿。就看着县令。但这时却又听到张援喊道:“来人哪!张兴跑了!快截住他!”

    张援的这一说,让众人听得又是一头雾水,这刺客,转眼间却又变成张兴了,这怎么回事呢?这张兴不过是这里的厨子,他跑什么呢?

    哎呀!秉义儿是不是有危险啊?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袭来,张岩夫妇突然一惊,也就在这时候,王县尉和那几个差役,都已经奔过去了。

    原来刚才张援跟爹赌气,走出厅堂之后,却一时不知往何处。本来想到南牢去看看吕布,实在是因为时候太迟了,而且先前也去过南狱,又在杜大夫家见过吕布。要是让爹知道了,还不是又要惹老大不快。这么一想,也就作罢。只是遗憾自从吕布投案之后,自己一直没能跟他好好叙叙。

    张援既然觉得暂时不宜找吕布,那么找谁去呢?或者就是再到府外去透透气。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于是一下子高兴起来,对呀,何不找张兴去?既然觉得他实在有些可疑,何不悄悄过去打探一番?而且他就住这附近呢。这时公子的顽童心理,又在他的精神世界苏活了。对呀,瞧瞧去!

    张兴住的屋子不大,就在回廊过道的一侧,连接着堂下的廊庑。通常这里没什么人来往,所以比较安静。屋里头现在还有灯火,可是窗上却不见人影。莫非张兴叔已经躺下了。他按捺不住惊喜往那边悄悄靠近,没想到却没人在里头。

    这时候,他又去哪里了呢?

    张援走过回廊,在花园通往膳厅的路上,突然看到了一个黒衣人,正俯着身子,往水井里头投放什么似地。“有刺客!”他脱口而出,一下子就喊了起来。

    而这时他的腰刀也拔了出来。

    那黑衣人一惊,就要逃遁,张援却*了过去。那人突然喝道:“别过来!别*我出手!”

    这时张援却好像受了致命一击。因为他听出了声音了。“张兴,真得是你吗!你在这里干嘛?”他说。

    “少主人,快闪开!”

    “说吧,吕布是不是你射伤的?你跟陇西五豹是什么关系,你的表弟,是不是就是二豹?说了,本公子看在往日交情上,就饶了你!”

    张援却突然只听到一阵大笑。“说什么呀顽童,没想到变得如此聪明!就告诉你吧,张兴确是刺客!张兴没有表弟,只有师兄!陇西五豹杀吕良,是因为吕良杀害了他们的师尊!此仇岂能不报!好了,张兴从此别过,少主人自己保重!”

    张兴说完,就要闪纵离去,张援马上横刀拦住面前,喝道:“哪里去?”

    只听嘿嘿一声,张兴手上一个东西亮光一闪,张援心中一念闪过:“暗器!”慌忙闪避,但终究武功略逊,右臂上着了一下,当即仆倒。

    张援挣扎着,见张兴脸上掠过一丝阴险的笑意,他那时是一肚子的气,于是这才叫嚷开了。

    这时那王县尉也已经赶到,看到张援倒地,连忙扶起,问道:“是谁放的袖箭?”还是不相信是张兴。

    “是张兴!他跟陇西五豹是一伙的!他就是伤了吕布的那个刺客!”他忍痛说道。

    王县尉当即让手下差役把张援抬了进去。张岩县令一边连忙派人专门到杜府请杜大夫,另一边又让王县尉他们追拿包括张兴在内的三凶犯,并盘查城中的各家客栈。

    现在张援躺在自己的书房里,那箭还扎在臂上,露出小半截箭镞。母亲就在自己身边,面色有些苍白,担心地看着自己,她先前还恨恨地说道:“张兴怎么疯了?竟然连我儿都敢伤!我们这么多年关照他,竟然如此忘恩负义!”但后来反而沉默了。

    此时外边是漆黑一团,这么迟了,杜大夫不知能不能来。老爹县令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就那样别扭地晃着,让他又开始觉得烦。他也还想到玉娥,今晚又回不了卧房,是又冷落她了。这么一想,心里头还真的好生愧疚。

    杜大夫赶来之后,赶忙检查了一下伤口,说:“还好没伤到经脉和骨头。”当下给他拔去臂上的袖箭,血水大溅。他疼得叫了一声,差点没当场晕了过去。他心想自己真没用,这种还只能算是初级创伤,自己就打熬不过。又想到做古人就这个最苦,没有麻醉止痛药,真不是人所能够忍受的。

    当下杜大夫给止了血,*作甚是麻利,又不是以往在医院看到的那些细节,当然也不同于自己过去在诊所里头的*作。他不由得钦佩古人的智慧,心里也就萌生了向杜大夫学医术,以救死扶伤于当世的念头。

    忙了一阵之后,杜大夫就要告辞回去了。这时张援突然记起来张兴先前身着黒衣,在往井里投放什么似地,当即告诉了父母和杜大夫。“就怕张兴投毒!”他最后说了一句。县令当下大是着急,杜大夫说,现在老爷得马上通知禁用井水,待杜某明日配药来,再妥善处理。张岩夫妇想想,也只能如此。

    当下谢了杜大夫,派了马车送大夫回去。这边也交代了两个家人,要他们悉心看护公子。然后夫妇俩又到儿子床前安慰几句,叫他安心好好睡上一觉,其他的事都不要胡想,这才双双离开而回自己的屋里。

    次日张援还在熟睡的时候,杜大夫就来了,杜鹃也过来了。他们先用水试过家畜,让鸡犬饮水,不久即昏然倒地,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苏醒过来。

    张援后来知道了,不由得就想起了水浒里头的蒙汗药。杜大夫说那是因为张兴往井里头放了曼陀罗花粉,这曼陀罗花粉跟新鲜的曼陀罗花,毒性都相当强,用来做迷酒,病人饮之即醉,可以让创伤处切割疗治而不觉痛苦。张援听得频频点头。这方面材料他曾有阅读,但不敢深信,果然有如此神效。

    可是恶人也同样可以利用它来害人。杜大夫又说这次由于花粉少井水多,所以只要将他配的药煎汤,倒入井内,一昼夜之后,便可彻底解毒。届时就可正常饮用了。

    杜鹃也有过来问他的伤情,这让他觉得这一回受点伤也很值得。后来父女俩就不见了,还是县令老爹说他们去为吕布疗伤了。是呵,吕布伤得更重呢。张援对自己也稍稍有些不满意了,竟然因为自己受伤,而忘了吕布的伤。

    过了两日,张援大体可以起来行动了。杜大夫为治病来来去去的,便也聊了些话。张援由于知道眼下在九原,就属杜大夫医术最高,有神医之誉。于是真得想向他学些医术,这也是自己所喜欢的,终究穿越之前曾经读了几年医书,开了几年诊所的。

    张援趁这机会也稍稍抖露了一些自家对医学的体会,又表示希望能够像他杜叔一般治病救人。这让杜翔鹤有些惊奇。

    这杜翔鹤大夫也就不由得寻思了一些事情。原来他家中无儿,就一个女儿杜鹃,妻子去年死了。现在就是一个老管家杜兴,还有一群家人女仆而已。所以也颇想着这女儿的婚事,收徒传授医术之事。眼下经张援这么一说,倒也起了念头。

    然后就试探着说:“听说公子不爱读书,此话是否当真?”

    “杜叔!那是以往,我爹最推崇孟子,就天天要我读《孟子》,读多了不就觉得烦闷!其实很多书我还是爱读的!”

    “噢,爱读书好呐!不知贤侄都爱读哪些书?”

    这一说倒把张援难倒了,老爹常常就让他读《孟子》,还会有什么书呢?忽然想到了那日爹跟自己冷战,罚自己在书房读书,当时抱了几捆竹简出来,竟然都不是《孟子》,其中有一册却是医书《黄帝内经》,是用蔡侯纸写的,珍贵着呢。近日事多,爹也忘了,这书应该还撂在自己这屋子里。于是说道:“也就看一些杂书,不过就是随便翻翻罢了,却也觉得比《孟子》更有意思一些,像《黄帝内经》什么的,都有点意思……”

    “你读过《黄帝内经》?”

    杜大夫的眼睛突然直了。一是奇他家竟然有医书,二是奇他竟然会读这样的书。

    “那可是一本大书!张援就读了其中一些,里面有写到素问内容的部分,真是精彩。”

    杜大夫像第一次看到他似地,凝眸之余,说:“嗯。很好!那里头有说到人为何会生病吗?最好的医生应当是怎么样的医生,应该怎么去做?你都还记得吗?”

    “只记得一点儿,一知半解罢了。”

    “那已经很好了,你能说说看吗?”他说。

    他这一说张援都快乐起来了,因为张援知道自己对这问题是最精通的了。现代医生跟古代医生最大的不同地方,就是现代医生本事不大,牛却吹得很大。张援也是属于本事不大却会吹牛——不过只是会吹一点大牛罢了——的医生,所以对杜大夫这样的问题那是极其熟悉的。其实这时候杜大夫也在问自己,于是想到这样的问题,即使刚读过《黄帝内经》的张援,也是无法回答的呀,因为他不是医生,怎么会想这样问题呢?错错错,于是摇头之后说:“不不不!不是这样问你?”

    谁知张援却乐呵呵说道:“杜叔!据《黄帝内经》所述,在下以为‘六*’、‘七情’是人致病之根由,《内经》说‘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故最好的医生应当是‘治未病’的医生。”

    说到这里,那杜大夫简直就要拜服了。“真神童哪!”他心里叹道。难道说自己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传人,将来莫非就应在张援的身上?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呢?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张公子,大叔再问你一个问题?”

    “大叔尽管问!”

    “你听说过三清观武道人,用符水给人家治病的事吗?”

    “只听说过,却没眼见过!”

    “你以为这太平道,他们冲神符泡神水让百姓饮服,真能够治病么?真如他们所说的,有那种神效么?”

    一听到太平道这三个字,他明白了,自然也就知道杜大夫所说的那个武道人就是太平道教的人。他对这黄巾起义的这段历史内容还是明白的,那些太平道在张角领导下以符水治病,渐成声势。就是九原县也是颇有影响的。

    “自然不能!”他用肯定的语气说。

    “那为何又真的治好了一些人的病呢?”

    张援觉得自己面对了一个新问题了,他自然有答案,但是这是现代答案,自然是不能给了杜叔的。他也觉得杜大夫对此也是很有困惑的。他想了想,结果这么说:“杜叔,我想,我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待我将来,假设能够也像杜叔一样学识丰富,就会知道其中道理了!”

    杜鹤翔对这答案也还较满意。最主要的是觉得张援还挺谦虚,不会不懂装懂。他点点头说,“嗯,有见识!张援哪,我看你将来要是肯在医学方面下功夫,一定会有突出造诣,造福于民的。”

    见杜大夫这么表态,张援知道自己这一招灵验了。当然更要表现一下谦虚,于是说道:“杜叔过誉了,小侄哪里会有什么特别见地?不过将来有机会,倒是很想很想,跟杜叔学几手实在功夫,也好让更多的人,能够不要受那病苦,甚至白白丢了性命!”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只有你何时肯学,大叔那时就肯教!”

    “是真的?”

    “大叔自然说真的!”

    “那小侄就谢过大叔了!”张援说着,就在病榻上施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