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的吕布兄弟 > 第十五章 落日客栈

第十五章 落日客栈

作者:山人黔羲霖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张援与杜鹃进去的时候,杜大夫刚刚忙完。原来先前县令他们到杜府的时候,应门家丁说家主外出了,应该就在这附近。这下子让县令好生着急起来,当下就叫刚才护送马车来的两位差役去附近找找。过了好一会儿,差役回报说没见到杜大夫,正等得焦急,好在片刻之后,就见杜大夫踱着步,从南边过来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也因为耽搁了这一阵子,所以到现在才给吕布治好伤。

    杜大夫说这是为暗器袖箭所伤,通常是伤势不太重,不过这位刺客武功非比寻常,认穴准,手劲大,袖箭伤及穴道和经脉,所以得精心疗治调养方保无忧。

    不是毒箭就好!张援和杜鹃都放下了心上石头。他们最担心的莫过于此呢!

    吕布还躺在担架上,不过担架却又放在杜家房屋里头的一个颇为宽大的床榻上,所以也就显得舒适一些。灯火下面,他脸色并无异常,神情泰然。刚才听杜大夫说,吕壮士真是硬气,拔箭而一声不哼,世所罕见。现在他的身上已经不见枷锁,差不多就是个自由之身,这让人看上去,心里会好受一些。

    张援和杜鹃与他招呼过之后,就站在一边,因为县令他们在场,这还是属于公务,所以未得方便说话。

    县令开始向他询问情况,自然是关于刺客的事。吕布说昨夜因为牢里头出了假劫狱的事,没睡好觉,今日白天也闹,就今晚那时候,却还比较安静,所以就闭着眼睛打着盹。突然感觉面前有风,心想这牢里闭塞着呢,哪来这风?就生出怀疑的念头,睁开眼,却见一蒙面黑衣人就在身前不远。

    吕布说随即自己就看到那黑衣人突然手上一动,他知其不怀好意,只见数道箭光从不同的方位*至,慌忙一闪,可是披枷戴锁着不灵便,虽说避开了或者挡格了刺客的八支袖箭,但终被一支袖箭射中了腿……后来就听到里头喊着闹着“有刺客”、“抓刺客”……却不知刺客跑哪儿去了。

    张援听了十分感慨。没想到刺客如此了得,竟然一手射九箭!也只有吕布,才在披枷戴锁的不利条件下避得劫难!又想到今晚的纷乱,可能就是阴谋,针对吕布的!那有可能就是陇西五豹之余孽!随即心想吕布眨眼间便杀二虎,还惧五豹么?眼下三豹已除,奉先兄弟更有何惧!

    又想到怎么吕布周围的威胁,不是虎就是豹的呢。情兴所致,于是脱口而出,吟出了两句二十世纪的一个伟人作的诗句: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这倒是让县令大是吃惊,这两句诗出奇地好!儿子竟然会吟诗了!

    但是县令却更注意眼下的事态。于是觉得儿子还是不够成熟,这时候吟什么诗?这种严峻关头,岂能风花雪月?张岩的认识确是有些不对,这诗嘛,不一定就是风花雪月!

    于是就对张援没有好脸色,大皱眉头。而此时张援本来也对老爹没有好气,心想,为何还不给吕布开枷锁呢?难道还怕他逃出牢狱?想想看,要不是吕布自己主动投案,有谁能奈何得他呢?要是吕布没有披枷戴锁,不仅刺客暗器伤不了吕布,说不定就会当场让吕布擒个正着,那么审讯,不就有证据了么?

    这么一想就越恼,这越恼之后,就越不看县令那张脸。老爹老爹老爹,糊涂蛋一个,糊涂虫一只!唉唉唉,这真是要命!要命的爹呢!你多少讲一点理好不好!

    “没想到县署里头居然出现刺客,而且其意竟在吕壮士身上?”县令有点自言自语地,不过他称吕布做吕壮士,这让他的儿子的脸色又稍好转了些。这才讲一点理呢,张援想。

    “爹,这里头或许有阴谋!先是趁县署职员离署归家之后,诱使县民人群围聚县署,然后让县令抽调吏员和差役守卫县署之时,刺客又潜入南牢,伺机对吕布下手。……”张援见机便说道。

    “依我儿之见,这围聚县署大门闹事,和刺客欲伤吕布,是有关连的?”

    “爹,应该就是一个阴谋的两个方面,很可能是一人所为!而且昨夜劫狱,跟今夜发生的事,也许也有关联。”

    “说的有些道理。唉,只可惜让这刺客逃了!”

    “爹,就不知这刺客到底跟吕布兄弟的仇人有没有关系?”

    “你等等,容我想想!”

    县令有些皱着眉头,思索着。

    这时却听到杜鹃说话了,她说:“县令老爷,可不可以让民女杜鹃,问吕布几句话?”

    “好!你如果有重要事情,那就问吧!”

    “民女杜鹃谢过老爷!”

    杜鹃拜谢了张岩县令之后,便面朝吕布问道:“奉先哥,那日你在北山,遭到三个仇人的偷袭,后来你杀了这三人,还在洞壁上写了两行血字,是这样吗?”

    “是的,当时吕布没有细想,太过冒失了!”

    “奉先哥,这没什么不对的呀!奉先哥,这样看来,你本来有五个仇人,对吗?”

    “是五个仇人!”

    “他们是不是……江湖人称为陇西五豹呢?”

    “正是!杜鹃姑娘,你如何知道?”吕布十分惊讶,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爹当年曾在陇西道行过医,耳闻其恶名,也目睹其恶行,故而知道!”杜鹃说。

    这时县令倒是细心,让杜大夫又说了一遍。然后又问吕布。吕布说了当年临眺县有个姓魏的武侠高手,人称陇西老鬼,他收了五个徒弟,个个武艺高强,由于这些徒弟比师父更加残暴,所以人称陇西五豹。

    县令见杜鹃还有话要问的意思,就跟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再问下去。

    “现在还有二豹未除,就是还有两位长着白脸和紫脸的仇人未除,奉先哥能不能细说一下他们的特征呢?”

    吕布点点头说道:“简单地说,就是白脸,俊秀;紫金脸,凶悍!要是说得详细一些,那长着白脸的眉毛细淡,长着鹰钩鼻,脸上多有笑意,礼貌甚恭,其实为人最阴毒、狡诈,称白豹何大雕;长紫脸的,看上去比白豹何大雕要更强壮,目露凶光,眉如漆刷,声音沙哑,称金钱豹欧鹏。”

    杜鹃和杜大夫面面相觑。

    见他们竟然都有点目瞪口呆的样子,县令觉得有些蹊跷,就问杜大夫:“不知鹤翔兄台,可有什么发现?”

    杜大夫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说:“老爷,说出来不怕老爷见笑,我和杜鹃父女两人,前阵子都做了蠢事呢?就是居然替吕布的仇人——那杀人不眨眼的陇西二豹疗伤呢!唉!”

    此话说出,当下众人大惊,尤其是县令和吕布,更是为之震动。

    县令说:“兄台不会弄错吧?”

    杜鹃说:“这么大的事,我爹不会弄错的!民女杜鹃也不会看走了眼!民女那日为了给特别伤重的紫脸恶贼治伤,冒雪上山采药,差点没把命搭了进去。现在想想真是不值!”

    “可是你遇上了奉先哥,还有我……”张援不禁插嘴道。

    “秉义兄说得不错,的确,就因为这事,杜鹃结识了两位兄长,诚为幸事!”杜鹃说,看得出来,这情感真实自然流露无疑。

    县令却对自己儿子的这句插话很是不满。他觉得儿子把重心内容又叉开了去。

    “那现在……这陇西二贼白豹何大雕和金钱豹欧鹏,他们却身在何处?”他强调道,又把重心抓了回来。

    “就在落日客栈!”杜鹃很肯定地说。

    “那好!只可惜王县尉现在不在身边!吕壮士又受了伤!”县令说。

    吕布激动起来,但是众人劝住了他。张援说:“爹,还有我呢!”县令说:“你不行,才跟你王义师父练了一回,哪里可以对付得了那两个畜生!这事本县以为还是暂缓……至少等到明日王县尉来了再说……”

    县令说到这里,突然听到砰一声,好像是一片屋瓦坠地,吕布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屋顶有人!”

    这话声音不大,但众人都听到了,张援也发现到屋顶那边因被揭了瓦而一亮,当即掉转身第一个窜出去,他在外头急速观察了一下四周,又看了屋顶,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心想要是果真屋顶有人,那此人的武功也一定是一流的。可是了无痕迹,除了风之外,却没有其他声音。

    实际上确有贼人至此偷听,就是张兴呢。当他知道自己的九发袖箭只伤到吕布的腿的时候,立刻就想到杜大夫。他知道县令是不会置吕布重伤于不顾的,一定会给吕布最好的治疗。于是他就先行窜到杜府——这里他曾走过太多次了,所以差不多也算是熟门熟路的——伏在屋顶上窥伺和偷听。后来由于一阵风吹来得猛,他一个不小心,身子摇晃了一下,无意中将身边的砖瓦撞得落地,这才引起注意,差点没因此被发现。

    让张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寻常好糊弄的少主人,竟然变得如此鬼精灵,还怀疑起自己来了。他另外也觉得此次虽然四处游说,拨弄得那些草民为吕布而到县署门前闹事,引带了县令的注意,无形中帮助自己完成了调虎离山,得以偷袭南牢。这种机会确是千载难逢,但自己行刺却因大意而失手。

    王县尉虽不在,没想到后来赶到的两捕役,居然身手也颇了得。万一还有差役赶到,自己就难脱身了,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然后就到杜府打埋伏来了。现在想想,没能趁机除去吕布,诚为憾事,现在这边的情势,也让张兴觉得一刻都不能逗留了。于是张兴伏于杜府一侧,见张援巡视之后进去,便抓住时机离了杜府,回报消息于师兄去了。

    他的师兄就是何大雕和欧鹏。那么这张兴是谁呢?此人便是陇西老鬼的二儿子魏兴,只因当年吕良惩恶除暴,杀了陇西老鬼,所以魏兴一心想为父报仇。他来到九原,先潜伏县署以待时机,埋名隐姓,成为厨子张兴。后与五个师兄精心策划了吕良灭门案。但因为走脱了吕布,所以才有后面的这些周折。

    这次他的五位师兄前来九原县访他,途中在酒楼喝酒时,与神拳帮言语冲撞,结了梁子,当下大打出手,欧鹏为神拳所重伤,何大雕为了救欧鹏,身上也有几处伤口。听说九原县神医杜鹤翔之名,便住了落日客栈,一边上门求医,一边与魏兴联系,问可有吕布的消息。

    后来魏兴从张援口中无意中得到吕布的消息,连夜告诉了师兄,却未曾想因此断送了三位师兄的性命。他报仇心切,昨夜设计的劫狱圈套落空之后,匆忙间又设计了今夜行刺的阴谋,遗憾的是他又失败了。

    且说刚才张援之出去四处察看,无果而返,于是一时无话。县令沉吟片刻,突然对钱胥吏说:“时候不早了,杜大夫也要歇息,你等随本县送吕壮士回南狱!”

    “爹,吕布兄弟还要回去坐牢房哪?”

    “不坐牢房,他又去哪里?秉义呀!人生行事,可不能只讲感情哪!”

    见他发愣,好像还有一些恼火,县令突然贴近他耳朵,轻轻地对他说:“现在你速回府邸,然后骑雪上飞,到王县尉家,让县尉速带捕役往落日客栈,抓拿何大雕和欧鹏二犯归案!快去吧!”

    这下子张援之真是喜出望外。“多谢爹!”说着,就往外走,又回头跟杜鹃点头,跟吕布行了揖说:“奉先兄弟珍重!援之就此别过!”直到外边,这才小步跑起来。

    路边有个馒头店,当下就从袖里取出碎银,丢给掌柜的,抓了三块就走,也不要找回角儿,就这么边吃边走。到府邸侧门的时候,刚好把三块馒头吃完。

    然后就进了马厩,牵了雪上飞出来,到得门外,就骑着它飞奔前去。

    到得王县尉家,幸喜县尉正在母亲房中为她敲背,于是急忙口称师父,又拜揖其母,这才将来意说明,并交代了一些情况。那王义是何许人物,当下就听得明白。他也是公而忘私之人,连忙就跟母亲说了意思,母亲说我儿,老身不打紧,你赶快缉拿凶犯要紧!只是我儿也要小心!

    王县尉谢了母亲,就与张援之一道骑马,去了几户人家,召集了手下几名得力捕役。当下聚在一起商量了,决定分成两拨,一拨由县尉带领,直接进到落日客栈实施捉捕。另一拨就设伏在客栈附近,以免有漏网之鱼。

    王县尉本来意思是让张援不要卷进来,因为刀剑无眼。可是他坚持要加入,王义没办法劝说,就只好让他随着另一拨人马,临时埋伏在客栈附近。

    腊月入夜的寒风吹来,很是寒冷,张援心里头却很热火,他想像待会儿就会有漏网的一贼人从自己埋伏的这地方经过,正想溜走的时候,不料被他暴喝一声,顿时吓破了胆似地,整个人都要瘫了,这时身边一捕役已经掣出刀,从背后抵住贼人。于是贼子束手就擒。于是他将贼人献于吕布兄弟面前,吕布说:“兄台神勇,替吕布擒到仇人!吕布钦佩之至,尤深谢兄台!”他全身像喝了热酒,真够劲的!他觉得好有面子!

    正当他陶醉于自己的梦境的时候,却见县尉带着几个捕役懒洋洋地下来了。怎么?不会扑了个空吧?会不会先前在杜鹃家,那时确有贼人窥听,而后就速归,报与那陇西二豹,这才让他们逃脱?他心里马上活动开了。县尉说的意思却也与他想的较为接近,只是县尉说到客栈老板说,昨日夜间那两客人就突然搬走,也不知去向,其中一客人行动不便,还是让另一人背了离开的。这事实就与他想像的大有出入了。

    客栈老板应该是不会说假话的。那么,这陇西二豹莫非还会未卜先知?张援想到这事情颇是棘手,心里不禁又有点茫然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