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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再遇故人冰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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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布阵东方雁也不是一窍不通——真正要学会破阵怎么可能看不懂阵盘呢?

    只不过图懒不愿深学罢了,所以一盘军演下来看起来几乎是瞎胡闹,甄扬却别有深意的看了东方雁两眼,或者此刻应该说是——少年宴方。

    十岁年纪行兵布阵自然不可能及得上轩辕镇国将军甄扬老谋深算步步为营,不过也充分暴露出了东方雁的性格一览无遗……

    一盘军演下来次次先攻,看起来如此光明磊落,偏偏先攻之后再辗转偷袭……端的是狡猾无比阴险下流的套路!甚至让久经沙场的甄扬都差点栽在其中。

    原因无他,并不是东方雁行军布阵多么天才多么厉害,几乎是次次横冲直撞,大有种直接冲上来砍你一刀的大光明架势。然而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偷袭明攻一通乱来,倒当真让人眼花缭乱。

    嗯,通俗来说——如同泼妇打架,不按章法……

    说起军演正常来说是推测敌方行动再挪动沙盘上的旗帜,不过对于单纯的演习考核来说便是你一手我一手,东方雁推算到最后阵营中几乎一个不剩全军出战,在真正的战场来说几乎是完全说不通的!

    不过此时是军演,自然也没那么死板的规矩。

    而甄扬则是稳重派,几乎有三分之一的将士死守大营,剩下三分之二布阵派兵,一般来说真正的军演便应该如此。不过遇上了泼皮无赖不按套路出牌的东方雁却有劲没处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确实没有明确规定必须留人看守大营的……

    局势激烈竞争,几乎东方雁每走一步——经验丰富思想累赘的甄扬都要再三思虑一番,这是不是阴谋?是不是阵法?是不是佯攻?

    然而到最后快要被东方雁占了大壁江山才反应过来,你xx就是瞎闹?!然而此时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东方雁集结大军已经逼到了兵营门口,不用继续,孰胜孰败已经毫无疑问,此时饶是身经百战的甄大将军也咋舌摇头不已。

    没想到啊没想到,战场上战无不利的甄大将军居然在这小小的军演上输给了东方雁这个黄口小儿……若是传出去怕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然而事实就是那么无奈,甄将军越是经验丰富越是深谋远虑便越是败给了东方雁的肆无忌惮漫无章法,他走一步看三步的谨慎攻势,到了大刀阔斧不走寻常路的东方雁这里……再好的阵法都被一枪毙掉,实在是输的冤枉!

    然而输了就是输了,甄扬也有大将之风输了就输了,也要输的光明磊落,当即爽快的掏出了印章,神色中若有所思是不是自己也太过刻板守规才导致了这次的失利?

    多年来,自战事和平之后几乎赋闲,却又一天没落下在家推演沙盘,而此刻……甄将军万万没想到结果!如此今夜回去势必得有一番好生思量,说不得又是启发无数。

    再换孟旋,相比东方雁却是正常到了极点。不!——应该说东方雁这朵奇葩也是世间罕有的。

    自然若不是遇上了奇葩,甄将军也不会尝到和将士们推演几乎从未尝过败果的感觉,一直追随先轩辕帝多年镇国将军的名号自然不是盖的。和孟旋一局意料之中的稳压孟旋一头,最后大获全胜,以孟旋几乎没有前进一步,却努力在最大程度上保存了实力的战局上结束。

    多年的镇国将军不是盖的,这一考核本来结果就定在只要在甄扬的攻势下保持一半实力便可算作合格,毕竟招收贤才的年龄限制在那里,至多不会超过二十岁的人怎么可能真正的历练过战场?再者真正二十岁以上有军略之才的人怎么可能流落在外?

    所以轩辕只是在此局上报了个几乎没有希望的希望罢了,倒当真没想到有人能通过。

    最后一站:波山。

    远远看来便像是成熟风韵身材玲珑的女子最澎湃的那一波温软一般,东方雁听到这个名字再看到这个形状不免思绪就飞出去好远,再在看到最后一局的导师那一刻……那翩飞的思绪……高高飞起重重跌下!从浮想连篇美人如玉的云端,到坠落现实深渊肌肉壮汉的谷底?!

    东方雁:!!!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尼玛!在人的思想对某些方面开始幻想和跑马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不解风情的人跑出来打断!任谁感觉都不会太好!

    远处吊桥那头一个面容不算俊俏却也对得起大众的临近而立之年的男子,浑身散发出狂野的气质,此时正坐在一块高大的石头上,赤脚翘在另一条腿膝盖上,脚趾还不停动作,即使是他的脚在形状皮肤各方面都可以算作不错的条件下,这样一个动作无疑是破坏了整个全部感官!流氓!

    原本整洁的衣襟被大大拉开,身旁还摆着一个酒葫芦一叠糕点,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见到两人也毫不客气的大骂:“小兔崽子来这么早干嘛?!老子打算第三天再上来的!老子还没吃遍逐日城的美食!还没看够逐日城的美女!”

    听到这里远远听到有清脆声音响起:“哦,逐日城的美女好看吗?”

    再看说话女子,面容娇俏声音清脆语气平常,脸上甚至带着甜美的微笑,东方雁不出所料的看到了后面一个简易的竹屋里缓步而出的娇俏少女:若雪!

    对!都到这里了自然是没猜错的!最后一站第九站的考核导师:司徒狂!!

    此时司徒狂一看样子就是三分瞌睡未醒,打个哈欠正要回答还可以,然而只出口了一个:“还……”

    而司徒狂貌似感觉到后颈一凉……连忙缩了缩脖颈整个人清醒过来,再回头若雪背对着这边准备着午饭,从动作等方面看不出丝毫异常。

    不得不说司徒狂自由散漫,第七感还是非常敏锐的!此时也意识到貌似不该再说什么了……

    东方雁却挑眉,语气挑衅,哪壶不开提哪壶!笑谑:“还什么?还将就?”

    司徒狂一听,一个刀锋般的眼神横过来,东方雁收到讯息连忙捂嘴轻笑,连连摇手表示:行行行我闭嘴。

    心里暗笑这家伙还是在乎若雪姑娘的嘛,只是貌似现在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了,可怜若雪姑娘一腔真心可能等到这家伙开窍已经花开半落了。东方雁虽然惋惜却也对这种情况无可奈何,眼下只能静观其变希望若雪姑娘出点狠招让这家伙及早醒悟了。

    眼下若雪却毫无异常,直接招了招手开口道:“来吧,吃了晚饭明天再开始考核吧。”

    东方雁两人来的算早,又一路轻功开路,到了这里也不免也时近了黄昏。几人坐在一桌,仿佛回到了那几年在落日涧苦学武略阵法的时候,再晃眼一看当年也还算青涩的若雪几年来也渐渐地褪去了青涩,多了三分花朵将开未开的娇媚,流眄间也不经意的多了三分风情,倒算是变化明显。

    仿佛一家人一般边吃边闲话家常,若雪问到离开这两年的奇闻趣事,又问了问两人一别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渐渐放开了两年未见的些许生疏而聊开了来。

    原本以为两人会回到曜日王都,却没想到东方雁不喜拘束干脆拉着孟旋周游各国,一时间倒急坏了孟国公一家人急急忙忙找司徒狂要联络方式,送去的信鸽又阴差阳错险些被炖了大补汤。

    而若雪和司徒狂也是在不久之前才赶到轩辕,据说本来收到邀请了许久,司徒狂收到信的时候可能又在饮酒作乐,便未曾在意随手一扔扔在了床下,若雪闲来无事下山来送些糕点外加顺便打扫打扫卫生才不经意间发现,恰好收到了司徒烈的书信询问要不要同往?才火烧屁股似得开始收拾行囊传书给在外游历的孟旋东方雁两人。

    东方雁听到这里已经是笑得不行,一边感叹还好家里还有个脑子清醒的人,想到司徒烈司徒狂孟梓桑等人始终感觉心里暖暖的,即使游离在外似乎也感觉有所牵挂有所依靠,不再像是当初才到这里时——即使有家也只感觉到浮萍飘零在外似的零落孤独之感。

    一问才知道,两年来东方雁两人没有用常子良存在钱庄里可以以东方雁的信物提取的银钱,而是一路随着孟旋赤脚行医住宿人家,再兼顺便采点草药能用的直接给人用掉,顺手遇到没用的便采了回去再出手,如此算来也是一笔收入。

    例如赶来之前正在采摘的冰花,除了留了一半给芙蓉镇的青扇家做药引,倒也卖了一笔不错的价钱,才足够支持两人一路赶到轩辕的开销。

    不过存款自然是几乎没有的,上山之前东方雁更是把手上剩余的钱几乎都留给了鹂儿在下面使用,上了山午饭可以在各位导师那里领两块干粮边走边吃,不过在这里遇到司徒狂和若雪倒是意外之喜,原本准备直接考完下山再吃的两人此时却在这里接近冬天的时候看到了绿色的蔬菜!当即便在也走不动路了……

    毕竟古代没有温室大棚在冬天吃点青菜已经是不能再挑剔的了,不过有钱自然也不是不行的,有市场的地方就有商机,自然有人花了血本来培育蔬菜,不过相比之下也寥寥无几,只够供给皇宫那些名门权贵的地方了,要价之高不亚于黄金。

    于是几年来几乎从出生开始就被孟家大价钱供着的,到了司徒狂的落日涧又有一处热泉气温宜人的,再被原本在另一座山上居住的若雪一家人在适宜的地方种植了蔬菜,然后与关系比较好的司徒狂共享。

    至此,东方雁几乎可以说是吃穿不愁,完全没体验到时代的差距的。

    于是在出谷第一年的冬天由于维生素缺乏冒了两三个溃疡的东方雁一怒之下飞鸽传书给常子良,不论花多大代价弄个蔬菜大棚出来,顺带附上了大概的温室大棚的原理等方面,要求立刻执行!

    常子良收到信自然照做,于是多年未关心自己财政的东方雁不知不觉又添了一大笔收入而不自知,此时正在享受蔬菜的美妙。

    这轩辕下九峰没有热泉也没有皇家专供,又哪来的菜叶呢?原来是轩辕山常年气温适合草药生长,不论春夏秋冬不断有各种草药顽强挺立,一如现在他们吃的不是菜叶,不过是某种特别喜欢寒冷的草药的茎叶罢了。

    适合生长在这个时间段的草药还有强大的驱寒之用,几人吃了草叶都感觉哪里有热气微微散发舒展至极,东方雁却毫无所觉,此时听几人一说?更是一头雾水。

    难得的司徒狂许久没看见他们,虽然嘴上不说却也是心情飞扬的,当下一高兴答应帮东方雁把把脉顺便看看右手经络修复的如何。

    孟旋自然在旁看着。开玩笑,孟旋这些年赤脚行医也治愈了不少人的痛苦,再说他的医术都是司徒狂教的,然而即便如此,也只能做乖乖学生在旁看着,含笑不语。

    当年一伤惨重,修复经脉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于是几年来司徒狂一直用药浴给两人洗筋伐髓,再在东方雁的药浴里试图用各种草药帮助她经脉快些修复,虽然不是立竿见影,几年来却已经比最初好了太多,以至于东方雁想学剑也不是那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当下一把脉却忽然感觉到脉象狂暴紊乱,司徒狂一愣凝神,再摸却没有踪迹只是平常至极,不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再问这几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不对劲?东方雁一概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再问孟旋也是一样的说法,司徒狂想想自接过东方雁几年来也没什么不对劲,当下也放宽心只说没事。

    若是楚丰云在此,说不定日后东方雁能够少走一截险些丧命的弯路亦不一定。

    楚丰云是个刨根问底有贯彻精神的人,尤其是作为医者对病患这方面,在东方雁离开后翻找医术寻找了许多相关资料,对病情的看待更加严谨。没有和东方雁的朝夕相处,而判断之下则更为冷静。

    当初摸出东方雁的双重脉象,如今也合二为一只摸得出平常至极,只是此时若是摸到了一开始狂乱的脉象的人是楚丰云,也许便心里有了底,说不得早些发现便能挽回一些差点来不及挽回的错误,奈何,此时命运的轨迹不容改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