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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山中遇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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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蟒虽然还没有龙的外形,也无法长时间高空飞行,但却也多少具有了一些龙的能力,其外甲同样坚硬如铁,身躯也可以伸缩自如。有的蟒甚至还长出了两条前爪,那就更是危险了。蟒与龙一样,有着系别的区分,并且可以使用各自系别的中高级魔法。当然,那些最高级的魔法它们还无法使用,那需要变身为龙之后才行。但就算如此,我们目前的处境也不能说是安全的。

    倏的,一头巨蟒冲了过来,那长长的身躯将身前的树木草丛一一压倒。一团浓烈的冻气也随着它大口一张,吹向我的面门。

    那是一种冰凉腐臭的味道。

    我一个不察,差点就中了招。当即回凝心神,手中蓝色的光剑也递了出去,“无极火焰盾!”刹那之间,运转全身的混沌能量冲体而出,在我身周形成了一圈飞速旋转的龙形斗气。在火焰盾强烈的热量炙烧之下,那些冻气立刻融化消解。

    一条硕大的尾巴无声无息的闪了过来,直扫我的双眼。那速度之快,居然瞬间就突破了火焰盾的防御冲到了面前。本能中,光剑上举,重重一迎,只听啪的一声,那条尾巴反弹了回去。我的光剑居然并没有将之斩断。大骇之下,我干脆使出了“旋风狂浪刃”。一圈无形的元素迅速聚集在我的周围,刮起一阵凛厉的寒风,噗噗噗噗的飞了出去。此刻,十余条巨蟒都冲了过来,各各吐出不同的气息,有的在空气中剧烈的燃烧,有的是一柄柄飞刀,有的是一枝枝金针,还有的则形成了一圈小型的暴风雪,顿时在我的身前同时有了春夏秋冬四季气候,也有了火与冰、雪与雾的区别,我所发出的风刃根本就没有冲近巨蟒的身躯就已经被化解了。

    这时我才看清,所有这些巨蟒都有着两个前爪,隐隐泛现出金色的光芒。

    “小心毒针!”身后的雕玉提醒道。我却没有注意到,在那些各色光芒的暗影之下,有一些毒针划破空气射了过来。只觉得腰间一麻,一枝毒针已经射中了我。顿时,我身周得火焰盾黯淡了不少,我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刚才被我的焰盾抵消的那些腐臭冻气又一次冲进了我的鼻息。

    好几只金色的利爪晃动着挥舞了过来,我眼前已经有些金星乱冒。

    “雪戈小心!”一条身影突然挡在我身前,是凌玄发。他们原来都已经醒了。跟着,铎铱锐也冲了过来,与那些巨蟒交上了手。

    “你怎么了?”雕玉轻轻扶住了我摇摇欲晃的身躯。

    “没什么,大概中毒了。不过我很快就可以把毒逼出去。”运劲之下,我才发现,那毒针居然已经消失了。原来那并不是真的毒针,而是一种魔法针,进入体内之后就迅速融化,随着血液开始扩散到中者的全身。

    我感到有些呼吸困难了,舌头也有些麻痹了。我当即不再注意身外,全力运劲逼毒,雕玉也坐在我身边,将力量传了过来,以助我一臂之力。

    过了好一会,在体内混沌之气循环几圈之后,我头脑清醒了许多。真没想到巨蟒的攻击力这么强,居然趁着黑暗偷袭成功。我睁开眼来,却蓦地发现身边的雕玉正在缓缓倒下,浑身发着抖,身体表面竟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借着弟子们拿过来的火把一看,她的脸上居然泛着一层绿气。

    她什么时候中毒了?

    来不及细想,我将手伸了过去,自身强大的混沌力量也透进她的身体,帮着她体内已有些停滞的气息在体内各处脉络间一阵游走。好一会之后,她的身体才微微有了热度,我的手掌表面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刚才,我助你驱毒,哪知道那东西太厉害了,循着我俩气息结合之处涌入我体内……”雕玉断续的说道。原来如此,那巨蟒毒针果然非同一般。

    我缓缓的替她驱毒,此刻我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再次中毒,她体内的毒素逐渐散发出来。“站开些,捂住鼻孔。”我立刻警告周围护法的几名弟子,免得他们又不小心中了蟒毒。

    此时,凌玄发,铎铱锐以及另几名大弟子正与那些巨蟒激战。

    这些巨蟒果然不普通,显然也并不愚蠢,而是有了一定的智慧。它们在其中一条老大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进攻着。若不是凌玄发等人都实力不俗,恐怕早已被吃掉好几个了。

    猩红的舌头,坚硬的长尾,金色的利爪,喷吐的气息,都是攻击的武器。铎铱锐早已晃出了赤焰龙剑,在空气中切割出一阵阵烈火,不断刺向巨蟒。可是巨蟒的身体并不是一击可以刺穿的,其诡异多变的攻击方式很快就使得铎铱锐等人无法主动攻击,而只能采取防御了。

    “各位,再多坚持一会,阳光出来之后,它们就不能进攻了。”凌玄发很有把握的说道。此刻正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太阳就快出来了。

    这样激战了好一阵,我虽然已经恢复了,却又必须为雕玉驱毒,只得用语言指点或提醒大家,特别是小心巨蟒的毒针冻气。

    蓦地,一抹金色的光芒划破重重云层闪了出来。

    果然,也就在这瞬间,所有那些巨蟒不再攻击,立刻化作一条条小蛇的形状,钻入泥土底下去了。对于巨蟒的突来突去,大家虽然觉得意外,却还是颇为高兴。毕竟,刚才与巨蟒的交战,很难说哪一边就一定能取胜。虽说仅以实力来说,众位大弟子集合凌玄发的力量,屠龙都是有余。但这些巨蟒的攻击方式太过特殊,对于骤然遇上的人来说,很难不中其招,更不要说取胜了。

    “没有人员伤亡,已经算是幸运了。”凌玄发这样说道,毕竟,他更加了解这些巨蟒的厉害。刚才,也多亏了我的提醒,好几名大弟子才多有注意,没有被巨蟒抓破皮肤,据凌玄发说,巨蟒全身都是剧毒,任何一个地方被其抓破,都可能中毒身死。先前中毒的人是我,若换一个人,稍一迟疑现在早已没命了。

    “好吧,休息一阵,早饭之后继续赶路。”

    经过凌晨时的激战之后,众人再次上路时小心了许多。显然,姑射山并不是表面看来这么的宁静,其中说不清有什么怪兽魔虫。

    正午之后,我们又已经翻过了好几个山头。此刻,前面出现了一条巨大的沟壑,将我们所在的这个山头与对面的山头分隔开来。当然,这并难不倒我们,毕竟我们中多数都是魔武双xiu的好手,短距离飞行并不成问题。我大概目测了一下,云雾之上的对面山头我们完全可以飞得过去。当然,这需要足够的魔力支持。

    吃饭,喝水,休息,聚集魔力。

    开始凌空飞越这巨大的沟壑了。

    处于这样的高度,看着下面融融滚滚的云雾,众人都有一种入梦如幻的感觉。很快,这段沟壑的距离就被众人超越了。

    飞过沟壑之后,众人再次踏上实地,不仅松了一口气,略微休息一阵之后又继续前进。

    不料,后面的路居然全是这样,一个一个孤立云霄的山头,彼此之间有着巨大的沟壑纵横。没办法,既然我们的方向正在前面,也只能一个接一个的飞越这些沟壑,从这个山头飞到那个山头,不断享受着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当然,人类的法师并不能腾云驾雾,最多只能使用浮空术短暂飞行,不过,这里到处都是翻滚的烟云,想不在云雾间穿行都不行。

    再次飞过一道沟壑之后,前面树林后面忽然传出一串嘹亮的歌声:

    “日兮雾兮云飞扬,山兮雨兮风舞狂……”

    这里怎么会有人类的歌声?

    我惊异的望了凌玄发一眼,他也回以莫名的惊讶。

    难道不是人类?但那歌词的内容,韵律,显然就是古代大夏帝国的诗韵形式。

    怀着这样的惊异疑问,众人穿越树林,眼前一片开阔的地面,建着好些人类房屋。这些房屋都是茅草铺顶,大树为柱。屋前,开垦着好几亩地,种着一些蔬菜,却没有谷物,间或几只小鸡小狗小猫之类奔跑其间。显然,这是一个人类的村落,村外绕着一条潺潺的溪流,既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

    那歌声,正是从一片菜地间飘来的。

    突然,一个人从菜丛间站了起来,仍然唱着歌。他也显然看到了我们,脸上一呆,转瞬即逝,看来也并不十分在意。他走了过来。

    我们都看清楚了,他穿着一身飘逸的非丝非绸的衣物,宽袍大袖,在风中上下翻腾着,其间似乎灌满了风。当他走近之时,我才赫然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用脚走!事实上,他的双脚根本就没有沾地,而是飘在地面之上。这种方式显然又与我们用浮空术飞行有所不同,看来潇洒多了,也轻松多了。

    他头上简单的束着一条丝带——姑且说是丝带吧,尽管其质地并非丝绸——头发乌青,眉毛却又白又长,从眼眶之上直朝两边脸庞垂了下来。其面容,更是看不出年龄。远看似乎只有二十余岁,近看又似乎三十余,但显然那表情又不是三十余岁的人所可能拥有的,那样的睿智,就算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未必拥有。

    “这位先生,您是……”尽管惊讶不已,我还是拱手问道。

    “你们看来只是普通人类啊,怎么到了这里?哦,原来你们都是魔武双xiu的高手,只是,一般来说人类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呀!”看来,对方也同样吃惊。他的话更令我吃惊,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我们这群人都是魔武双xiu。

    “先生,我们打算翻越姑射山,袭击那面的叛军内凉城。”我直截了当回答。

    “内凉城?那不是南宫世家的领地?怎么你们……难道天下大变,又打仗了?”

    “是的,南宫世家发动了对大夏皇室的叛乱,我受女皇特封为讨逆大将军前去平叛。”我并不打算隐瞒对方,显然,那人是一名世外高人。此刻,那些房屋中又走出一些人来,有男有女,外形打扮各有特色,但气质上却与这人一般。只是很奇怪,这些人中没有老人,也没有小孩。这在一个人类的村落来说,比较不可思议。

    “这样啊……看来,你的魔武能力一定非常高明,你的这班手下也是,否则也无法攀越那无情崖壁与弃智之海来到这里了。”

    原来我们所经过的那陡峭崖壁叫做“无情崖壁”,后面所经过的一系列沟壑山头则是“弃智之海”。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们都是在这姑射山上修仙的真人,我姓庄。”

    “啊,你是庄周!”凌玄发不由得叫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那庄周的眼光扫过凌玄发,眼中也是一片奇怪,“你与他们都不一样,你至少也是一位先知!”

    这庄周也太厉害了吧,居然一眼可以看穿人的底细。

    接着,从交谈中,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最少有几百岁了。这些修仙的真人,为了追求与自然同一、化生的境界,不惜放弃了世间的情欲与生活方式,来到这姑射山上接受自然的精华,已经修炼了许多年了。这位庄周自身是大汉帝国初期的人,另外一些人或比他更早或稍晚,但最晚来到这里的,也有五百年了。这是当年大夏皇室的一名王子,看样子,还颇为英俊潇洒。他们选择了与武士或法师都截然不同的道路,在与自然的感应中获得长生。

    对于我们所说的如今天下情势,这些真人尽管多有唏嘘,却也并不动心,这晚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