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道 二 脱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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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金联赛里，张小山并不以策略组织见长，他的外号叫“勃皇”——源于长天战队第一次杀入季后赛的第一战。当时对手是联赛里的银河战舰“杀破千军”。由于实力相差悬殊，长天战队十一名队员陆续被击杀，下半场开始不到二十分钟，长天这边就只剩下张小山一人。
于是，联赛迎来了第一个著名变态对局。
杀破千军战队剩下的九名主力，对阵长天战队硕果仅存的张小山。所有人都绝望了，现场观众也大半离场，网路直播平台上的观众更是基本全部撤离，张小山对最后一个挂掉的队友豪气的说道：“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半血量半灵力的张小山，持了一把残损了的飞剑，御剑狂飙。在大地图上连续上演伪装、伏击、摆脱、突袭、扰乱等等教科书级别的操作，将一场几乎必败的对战，变成了名局。
尤其以他被追杀到一个山岭地带时，居然混入对方阵形击杀了杀破千军战队的队长这一幕最为精彩。本以为只是常规对局中的垃圾时间的观众，在数次惊呼之后一边倒的为张小山喝起彩来。
在观众山呼海啸般的助威声中，只剩光杆的长天战队奇迹般的在下半场的后半段苦撑不败。按照规则，季后赛团体战没有平局，胜负系于其中一方被团灭。
于是，两次二十分钟时长的加时赛。
杀破千军战队虽然最后还有五个人，但张小山这根独苗居然“永远不死”，在至少三次绝杀中逃出性命，且他并非一味避战，反而多有反击，裁判也不能说他消极应对。
加时赛结束，不分胜负，根据大赛规则，从双方剩下的队员中各随机选择一人单挑，被选中队员满血满灵，进入随即小地图以pk定两队胜负。张小山抽中对方副队长，这位副队长也是全明星级别的人物，本来综合实力绝对在张小山之上，也不知是不是在长时间的“追杀不能”过程中心理扭曲，还是在现场观众的声浪中迷失了自己。上阵后一味蛮冲莽撞，控法全然没有准头，最终被张小山ko。
从此张小山被称为“搏皇”，那是称赞他奋力搏杀越战越勇无所畏惧。后来传来传去，不知怎么给传成了“勃皇”，每每张小山都要苦着脸解释：“其实我是一个普通的职业玩家，如果你一定要尊称我，请记得，‘勃’是生机勃勃的‘勃’，不是勃&起的‘起’！”
眼下他又面临这种死局。
在游戏中他是个敢冲敢拼的角色，但在生活中张小山并不是一个好强的人。待人接物都是比较柔和，还会几句礼貌用语并且经常使用。
操纵角色和现实生活是两个世界。
现在是一种奇怪的状态，一个处处像是《壶天》的世界，然而一些具体设置又和《壶天》全然不同。自己真实的处于其中，没有退出键和存档可供选择。这就像是“游戏”和“现实”这两个世界融合了一样，如果说网游角色往往体现人的第二性格。
“那现在的我，是谁呢？”
……
我是我。
什么第二性格，不过是未处囊中，不得脱颖而出罢了！
本来张小山是脚朝下被扯向胃室深处，发觉张翰在替他压制失控的内力后，一转头滚进拉扯他的妖气之中，不仅不再挣扎，反而主动向胃壁深处爬去！
越到深处越是腥臭，空气也更浑浊。在一片漆黑中，不时会碰到一些碎肉断骨，偶尔还有些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呻吟呜咽，仿佛进了阴曹地府。张小山深吸一口气，全力向下进发。那蛇妖吞噬了无数生灵，像他这么主动的绝对前所未有。
妖物的身体和怪物的身体的区别，在于前者是利用修为炼化过的，不是天生天养自然而然的产物。到了深处，四周星光点点，胃室里布满妖晶，正是凝结妖气再布置成的阵法。里面全是血水，定是之前被吞噬的万圣弟子所化。妖气粘稠，不时发出嗞嗞的诡异声响。张小山没有犹豫，爬了进去。
就像侵在硫酸里，张小山的全身都在被烧灼，皮肤很快被烧烂了一层。他用双手死死捂住眼睛，别的什么再也顾不上。张翰的心神刚刚稳住内力奔腾，正准备继续夺舍，完全没料到又是一个“眼前之危”，忙不迭的将真气全力送出体外与妖气抗衡。
真气与妖气在对抗中彼此消耗，突然变成了张翰和蛇妖的战争。
若是真气耗尽，金丹就会散裂为结丹之前的无形状态，张翰的心神自然也会消亡。但金丹若停止抗击，张小山立时会被消解，到时候金丹直接与妖力在妖物体内相抗，只会更艰难。
而结果若是妖物的妖气被仙门真元压倒，妖物便会心神蜕化，神智回归到未开窍的境界，可蛇腹深处本就是妖丹所在，根本避无可避，再说它也不能刨开自己把张小山弄出来。
张小山的这一搏，将三方都拖进不死不休的境地，没有平局。
在张翰与蛇妖彼此相抗的关头，张小山强忍肌肤的烧灼之苦，全心投入催动泊安派的“听潮”。内力在体内依照这道流仙门的嫡传功法运转，一旦失控混乱，很快就会被张翰收聚回丹田，然后张小山再次催动。如此轮回反复，周天运转，张小山的内力在这高空走钢丝般的修炼中飞速增长（更像是高空钢丝赛摩托），张翰和蛇妖争斗不暇，也只能眼睁睁看张小山一路前行，张翰自己反而成了在旁护持的高级保姆。
大小周天运转渐渐如意，丹田内三十六道霞光陆续升腾，一百零八个穴位随着霞光升腾也如星辰一般散发微微光亮。
脑海一片空明，在这激烈的妖气真气交战和疯狂的强行修炼中张小山仿佛神游体外，眼睛虽然闭着，但渐渐看得清周围，也渐渐看得清“自己”。内力流转，经络运行，身体似乎变成了透明的，而自己在以一个上帝视角从各个方位清清楚楚的看着自己身体内外的一切。这正是道流修炼的养气境界关口突破前的预兆——内视。
终于，绚烂的霞光包裹住周身穴位的光点，精气神混而为一，归于关元。
三花聚顶，在这蛇妖的肚子里，张小山突破“养气”境界最后一层第九层，步入“筑基”境界，丹田里一抹红云，已然修有火属性的道基。
虽然依旧远不是张翰或蛇妖的对手，但无论是哪一方，想要“吃掉”他，都比先前难上十倍，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道流门外汉。
张翰与蛇妖的对抗还在继续，两方都快到了极限，这蛇妖毕竟不是真龙，此刻的血龙之体是借助山君宗罗欢的妖力所化，只能短时间接近金丹大成的仙门高手。虽然这对抗在它体内，占了地利，可还是渐落下风。
一阵剧烈抽搐，蛇腹里飞起一枚剑丸，原来先前张翰附体之时，早以把这幸存的剑丸收入张小山体内。一直引而不发，待得蛇妖势颓，猛然分力催动，登时将蛇腹搅了个稀烂！
又是一阵强烈的扭动，剑丸嗡嗡作响，从蛇腹里闯出，又几个回旋将蛇腹剖开几个大创口。
张小山不出去。
出去干嘛？
一旦离开，张翰金丹级的实力还是会把自己的心神碾碎，当下不管不顾，依然全力修习听潮术。
张翰要是有嘴，蛇妖要是能说话，定然是把世间所有污言秽语都给张小山来一遍。即便真能骂出来，张小山也不在乎。他还一肚子火呢，招谁惹谁了，你张翰跑到我肚子里，蛇妖把我吞到它肚子里，搞什么东西吖！
蛇身体外墨色的妖气冲进创口，将张小山层层包裹。山君宗噬魂控尸术炼化的“线”，能迫人心神，逼出目标三分魂魄出体，留下的没有智识的躯壳，只能听命而行。此时墨气将张小山裹住，要将他的魂魄逼出，可这样在他体内的张翰也一样会被逼出三分魂魄，一损共损。本来剑丸割开蛇腹，他以为已经脱离困厄，没想到情境变得更糟，只得再次催动真气助张小山抗衡。
乐得清闲的张小山意守丹田，内力经那抹红云侵染，转化为更为精纯的真气，几番运转，又化为红云归入丹田，只是这番修炼进境极为缓慢，不再是先前那种狂飙猛进。
剑丸被张翰召回蛇腹，继续切割撕裂蛇体。墨气和蛇妖本身的妖气一刻不停的侵蚀张翰的真气，这场两败俱伤的对抗到了决胜关头。
剑丸划烂肠胃，冲入蛇妖右肺，刺穿心脏，再破开左肺，直取蛇妖首脑。墨气从张小山七窍冲入，攻向丹田。
眼前突然大亮，蛇妖终于被击杀，化为原形，原来的腰围不能再包容张小山，将他落了出来。却是在天空极高处，横断山顶峰上的广场在这个高度几乎看不清。天尽头落日霞辉漫天，虽然还没有到晚上，天穹一侧月亮已经挂起。蛇体冲出一枚妖丹，再度从张小山眉心钻入。
又来了个要夺舍的！
方圆几十里恐怕只有张小山一个活人，的确是没什么其他选择。
妖丹入体，也是先取丹田。一路下行，一枚丹色不纯的妖丹和一枚真气耗损巨大的上品金丹，就这样在张小山体内相遇，这是张小山听过的最恐怖的浪漫故事。
在黄金联赛里，张小山并不以策略组织见长，他的外号叫“勃皇”——源于长天战队第一次杀入季后赛的第一战。当时对手是联赛里的银河战舰“杀破千军”。由于实力相差悬殊，长天战队十一名队员陆续被击杀，下半场开始不到二十分钟，长天这边就只剩下张小山一人。
于是，联赛迎来了第一个著名变态对局。
杀破千军战队剩下的九名主力，对阵长天战队硕果仅存的张小山。所有人都绝望了，现场观众也大半离场，网路直播平台上的观众更是基本全部撤离，张小山对最后一个挂掉的队友豪气的说道：“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半血量半灵力的张小山，持了一把残损了的飞剑，御剑狂飙。在大地图上连续上演伪装、伏击、摆脱、突袭、扰乱等等教科书级别的操作，将一场几乎必败的对战，变成了名局。
尤其以他被追杀到一个山岭地带时，居然混入对方阵形击杀了杀破千军战队的队长这一幕最为精彩。本以为只是常规对局中的垃圾时间的观众，在数次惊呼之后一边倒的为张小山喝起彩来。
在观众山呼海啸般的助威声中，只剩光杆的长天战队奇迹般的在下半场的后半段苦撑不败。按照规则，季后赛团体战没有平局，胜负系于其中一方被团灭。
于是，两次二十分钟时长的加时赛。
杀破千军战队虽然最后还有五个人，但张小山这根独苗居然“永远不死”，在至少三次绝杀中逃出性命，且他并非一味避战，反而多有反击，裁判也不能说他消极应对。
加时赛结束，不分胜负，根据大赛规则，从双方剩下的队员中各随机选择一人单挑，被选中队员满血满灵，进入随即小地图以pk定两队胜负。张小山抽中对方副队长，这位副队长也是全明星级别的人物，本来综合实力绝对在张小山之上，也不知是不是在长时间的“追杀不能”过程中心理扭曲，还是在现场观众的声浪中迷失了自己。上阵后一味蛮冲莽撞，控法全然没有准头，最终被张小山ko。
从此张小山被称为“搏皇”，那是称赞他奋力搏杀越战越勇无所畏惧。后来传来传去，不知怎么给传成了“勃皇”，每每张小山都要苦着脸解释：“其实我是一个普通的职业玩家，如果你一定要尊称我，请记得，‘勃’是生机勃勃的‘勃’，不是勃&起的‘起’！”
眼下他又面临这种死局。
在游戏中他是个敢冲敢拼的角色，但在生活中张小山并不是一个好强的人。待人接物都是比较柔和，还会几句礼貌用语并且经常使用。
操纵角色和现实生活是两个世界。
现在是一种奇怪的状态，一个处处像是《壶天》的世界，然而一些具体设置又和《壶天》全然不同。自己真实的处于其中，没有退出键和存档可供选择。这就像是“游戏”和“现实”这两个世界融合了一样，如果说网游角色往往体现人的第二性格。
“那现在的我，是谁呢？”
……
我是我。
什么第二性格，不过是未处囊中，不得脱颖而出罢了！
本来张小山是脚朝下被扯向胃室深处，发觉张翰在替他压制失控的内力后，一转头滚进拉扯他的妖气之中，不仅不再挣扎，反而主动向胃壁深处爬去！
越到深处越是腥臭，空气也更浑浊。在一片漆黑中，不时会碰到一些碎肉断骨，偶尔还有些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呻吟呜咽，仿佛进了阴曹地府。张小山深吸一口气，全力向下进发。那蛇妖吞噬了无数生灵，像他这么主动的绝对前所未有。
妖物的身体和怪物的身体的区别，在于前者是利用修为炼化过的，不是天生天养自然而然的产物。到了深处，四周星光点点，胃室里布满妖晶，正是凝结妖气再布置成的阵法。里面全是血水，定是之前被吞噬的万圣弟子所化。妖气粘稠，不时发出嗞嗞的诡异声响。张小山没有犹豫，爬了进去。
就像侵在硫酸里，张小山的全身都在被烧灼，皮肤很快被烧烂了一层。他用双手死死捂住眼睛，别的什么再也顾不上。张翰的心神刚刚稳住内力奔腾，正准备继续夺舍，完全没料到又是一个“眼前之危”，忙不迭的将真气全力送出体外与妖气抗衡。
真气与妖气在对抗中彼此消耗，突然变成了张翰和蛇妖的战争。
若是真气耗尽，金丹就会散裂为结丹之前的无形状态，张翰的心神自然也会消亡。但金丹若停止抗击，张小山立时会被消解，到时候金丹直接与妖力在妖物体内相抗，只会更艰难。
而结果若是妖物的妖气被仙门真元压倒，妖物便会心神蜕化，神智回归到未开窍的境界，可蛇腹深处本就是妖丹所在，根本避无可避，再说它也不能刨开自己把张小山弄出来。
张小山的这一搏，将三方都拖进不死不休的境地，没有平局。
在张翰与蛇妖彼此相抗的关头，张小山强忍肌肤的烧灼之苦，全心投入催动泊安派的“听潮”。内力在体内依照这道流仙门的嫡传功法运转，一旦失控混乱，很快就会被张翰收聚回丹田，然后张小山再次催动。如此轮回反复，周天运转，张小山的内力在这高空走钢丝般的修炼中飞速增长（更像是高空钢丝赛摩托），张翰和蛇妖争斗不暇，也只能眼睁睁看张小山一路前行，张翰自己反而成了在旁护持的高级保姆。
大小周天运转渐渐如意，丹田内三十六道霞光陆续升腾，一百零八个穴位随着霞光升腾也如星辰一般散发微微光亮。
脑海一片空明，在这激烈的妖气真气交战和疯狂的强行修炼中张小山仿佛神游体外，眼睛虽然闭着，但渐渐看得清周围，也渐渐看得清“自己”。内力流转，经络运行，身体似乎变成了透明的，而自己在以一个上帝视角从各个方位清清楚楚的看着自己身体内外的一切。这正是道流修炼的养气境界关口突破前的预兆——内视。
终于，绚烂的霞光包裹住周身穴位的光点，精气神混而为一，归于关元。
三花聚顶，在这蛇妖的肚子里，张小山突破“养气”境界最后一层第九层，步入“筑基”境界，丹田里一抹红云，已然修有火属性的道基。
虽然依旧远不是张翰或蛇妖的对手，但无论是哪一方，想要“吃掉”他，都比先前难上十倍，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道流门外汉。
张翰与蛇妖的对抗还在继续，两方都快到了极限，这蛇妖毕竟不是真龙，此刻的血龙之体是借助山君宗罗欢的妖力所化，只能短时间接近金丹大成的仙门高手。虽然这对抗在它体内，占了地利，可还是渐落下风。
一阵剧烈抽搐，蛇腹里飞起一枚剑丸，原来先前张翰附体之时，早以把这幸存的剑丸收入张小山体内。一直引而不发，待得蛇妖势颓，猛然分力催动，登时将蛇腹搅了个稀烂！
又是一阵强烈的扭动，剑丸嗡嗡作响，从蛇腹里闯出，又几个回旋将蛇腹剖开几个大创口。
张小山不出去。
出去干嘛？
一旦离开，张翰金丹级的实力还是会把自己的心神碾碎，当下不管不顾，依然全力修习听潮术。
张翰要是有嘴，蛇妖要是能说话，定然是把世间所有污言秽语都给张小山来一遍。即便真能骂出来，张小山也不在乎。他还一肚子火呢，招谁惹谁了，你张翰跑到我肚子里，蛇妖把我吞到它肚子里，搞什么东西吖！
蛇身体外墨色的妖气冲进创口，将张小山层层包裹。山君宗噬魂控尸术炼化的“线”，能迫人心神，逼出目标三分魂魄出体，留下的没有智识的躯壳，只能听命而行。此时墨气将张小山裹住，要将他的魂魄逼出，可这样在他体内的张翰也一样会被逼出三分魂魄，一损共损。本来剑丸割开蛇腹，他以为已经脱离困厄，没想到情境变得更糟，只得再次催动真气助张小山抗衡。
乐得清闲的张小山意守丹田，内力经那抹红云侵染，转化为更为精纯的真气，几番运转，又化为红云归入丹田，只是这番修炼进境极为缓慢，不再是先前那种狂飙猛进。
剑丸被张翰召回蛇腹，继续切割撕裂蛇体。墨气和蛇妖本身的妖气一刻不停的侵蚀张翰的真气，这场两败俱伤的对抗到了决胜关头。
剑丸划烂肠胃，冲入蛇妖右肺，刺穿心脏，再破开左肺，直取蛇妖首脑。墨气从张小山七窍冲入，攻向丹田。
眼前突然大亮，蛇妖终于被击杀，化为原形，原来的腰围不能再包容张小山，将他落了出来。却是在天空极高处，横断山顶峰上的广场在这个高度几乎看不清。天尽头落日霞辉漫天，虽然还没有到晚上，天穹一侧月亮已经挂起。蛇体冲出一枚妖丹，再度从张小山眉心钻入。
又来了个要夺舍的！
方圆几十里恐怕只有张小山一个活人，的确是没什么其他选择。
妖丹入体，也是先取丹田。一路下行，一枚丹色不纯的妖丹和一枚真气耗损巨大的上品金丹，就这样在张小山体内相遇，这是张小山听过的最恐怖的浪漫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