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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兜兜Show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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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开蓬跑车载着四个大汉——兜兜勉强也能算是大汉的话——回到金沙萨市热火队下榻的酒店时,已经时至中午。兜兜还在宿醉中,不时向路过的黑妹妹发出怪叫和飞吻,要链子强行把他抗在肩膀上背着走。

    “老天爷,你们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大范教头显然一夜没睡好,眼睛红红的,头发蓬乱,一看见三人回来,马上穿着睡衣拖鞋就冲到了酒店大堂,一把抱住奥胖子,把眼泪鼻涕擦了他一身。

    奥胖子拍拍范教头的脑袋说:“有我这个活生生的国家地理杂志在,又怎么会出事呢?来,我给你介绍个好苗子……”说着他把雷牧师拉到了前面来。

    “Oh My God!”范教头看着眼前这个几近两米五的怪物。雷牧师此刻依然做传统打扮,全身上下只腰间缠着一片兽皮,那话儿处的套套换了根犀牛角,也是装饰得非常华丽。看来这就是他的正式礼服了。

    范教头上下打量着雷牧师说:“这个身高,这个身高,这个身高是实在太够了。不知道弹跳和速度如何?”

    雷牧师蹭地跳起,手指拨到了天花板上的吊灯,大堂里立刻光影摇曳。他甫一落地,立刻压低身子,几乎贴到了地面,如黑豹般窜了出去,到电梯口打了个转又窜了回来。

    范教头说:“这个素质,这个素质,这个素质是没话好说了。要是力量也足够强就真他马的完美了。”

    话音刚落,雷牧师一手抓住范教头的皮带,轻轻巧巧就把他拎了起来,在空中抛了两抛,放下地面。

    大范教头连忙抱住雷牧师的手左右张望:“千万别被我弟弟看到了……走,走,咱们回房间再说。”

    听说奥胖子等三人回来,热火队所有人员纷纷集中到了范教头的房间里来。看到雷牧师,人人都是一句:“Oh My God!”当然,站在前面的人是惊叹他胯下晃来晃去的东西,后排看不到的则是惊叹他的身高。

    在其他人到来前,奥胖子已经悄悄跟范教头交代了关于雷牧师年龄的事。听到眼前这个运动能力超强的家伙居然只有十六岁,范教头一向不苟言笑的嘴再也合不拢。

    “我要亲自教他怎么打球!”这是在人群涌入前奥胖子对范教头说的最后一句话。

    奥胖子看到众人都想伸手去摸雷牧师胯下的犀牛角,连忙用庞大的身躯挡住雷牧师与众人之间的距离,俨然一副经理人兼保镖的架势。

    范教头费了好大劲才把拼命加油添醋吹嘘昨天经历的奥胖子的口封住,驱赶其他球员做好准备去参加下午的训练。即使跟奥胖子三人熟如腋毛的家伙也不得例外。

    “雷牧师以后一定会是全NBA的MOP——Most Oh_My_God Player!”奥胖子又在创造新名词。

    大范教头兴奋地捏着雷牧师的肌肉,突然被一阵怪叫吓了一跳。他这才发现兜兜在房间里跳来窜去,明显精神状态不正常。

    “我是助攻王!我要一场比赛拿下三十分!还要二十个助攻,还要十个篮板,还要十个偷球!”兜兜以为自己是上帝化身啊。

    奥胖子撇撇嘴:“你能拿那么强的数据,我就送你一百个篮球场,随便你爱盖在哪里都行!你要是拿不到,就给我提一百年的行李。”

    兜兜蹭地窜了过来,动作之敏捷不亚于雷牧师。兜兜一把抓住奥胖子,瞪着血红的眼睛说:“你说的!明天的比赛我就拿给你看。不行,要立个字据才行!”说着,他抓过桌子上的便笺刷刷把奥胖子刚才说的话写了下来。奥胖子“哼”了一声,大笔一挥签上自己大名。兜兜又抓了大范教头做证,也在上面签了名。

    “这小子怎么了?”范教头一边签名一边问。

    雷牧师说:“他喝了我们族秘传的‘三日醉’酒,要么不醉,只要醉了,起码要有三天不正常。”

    “我可有的忙了……”范教头说,“你们几个刚回来,今天就不用去训练了。好好休息一下准备明天的比赛。我去好好操一操那群家伙。至于你,雷司令,要去美国的话要先弄好的你所有证明和护照,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没问题。”雷司令说,“一会我就能把护照和证件拿到,外交部的秘书长是我们族的族人。米国驻这里的大使家的女佣人也是我们族的分支。以前我们族人出国都是随去随办的护照。我现在去的话,今天晚饭前就能拿到了。”

    大范教头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不出话来。他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再看兜兜,已经爬在地上抱着个枕头睡得跟死狗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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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时,雷牧师果然拿来了印着二十三岁的合法证件和护照,不得不让众人慨叹天下乌鸦都跟非洲黑人一样黑。(千猪没有种族歧视啊~)

    大范教头跟身在国内借故不来的莱利总经理通了电话,那边飞速地传真过来了邀请雷牧师参加训练营的邀请函,充分表现出不输非洲人的美国速度。

    吃过晚餐后——兜兜一直赖在范教头的房间里睡觉——奥胖子开始给雷牧师讲解篮球规则。两个人拿着篮球在走廊里拍个不停。同层住的都是自己球队的队员,不时有人出来看这个高个子怎么被奥胖子轻松突破带球过人。

    一晚上当然不可能学到多少东西,但起码让雷牧师对篮球规则有所了解。让奥胖子最觉得不满的地方就是,在教雷牧师抢球时,这小子总把对手当作猎物一样一手扭住,我说,这是犯规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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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比赛在刚果(民主共和国)首都体育场举行。 当然,大范教头不可能让昨晚才第一次摸到篮球的雷牧师上场,但他还是把这个高人带进了体育场。马上,大范教头就感受到了两道他最熟悉不过的目光,只是这次跟以往不同,里面充满了惊讶、嫉妒、愤恨……不消说,就是他的弟弟,火箭队教练小范教头。大范教头只觉得浑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无一不舒泰,整个人轻飘飘地似乎要飞起来一般。此刻他的心情,远比今夏夺冠更为畅快。

    雷牧师今天穿着一套奥胖子的运动服,两条长腿好象套着半截裤一样。而且他走起路来的姿势要多怪有多怪。原来他把那犀牛角套套就塞在裤子里面。硬梆梆的东西顶着,怎么可能舒服?

    在场的球员没有其他人知道雷牧师的来历,都在惊叹他的身高。火箭队队员们也在暗暗赞叹着。只有木桶伯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看着这边。别人问他时,却什么也没有说。

    正当主持人用极具煽情的语音宣布比赛即将开始时,观众突然发生一阵嗡嗡的骚动,所有人都望向一个入口。

    只见四个身高两米的黑大汉抬着一顶竹轿出现在那里。竹轿上坐着一个黑大胖子,不用说,正是R氏家族的族长儿童节。在儿童节身旁,是雷司令和雷老母(Raylwm:……)两人护驾。这一行人个个身上都用油彩描绘着古怪的象形图案,人人的那话儿处都套着象牙犀角之类的套套。

    似乎没有观众不认识儿童节老爷子。嗡嗡议论之余,有人突然率先拜了下去,其他人也如推dao的多米诺骨牌般呼拉拉拜了下去。一分钟内,全场观众席上拜倒了十之七八,人人口中喊叫着“儿童节!儿童节!”不知情着怕是会以为这里是在举行纪念国际儿童节的活动。。剩下的都是聚在一片坐席上的,都用敌视的眼光看着儿童节,显然就是木桶伯家族的族人。

    儿童节挥挥手,示意大家起来。四条大汉把他抬入了场中间。雷司令从呆若木鸡的主持人手中抢过麦克风,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儿童节。儿童节抓过麦克风,吹了吹,说:“各位勇敢的战士们……”一旁雷司令小声提醒:“现在不是去打仗……”儿童节瞪了他一眼,接着说:“各位勇敢的猎人们……”雷老母也插嘴:“现在也不是去打猎……”

    儿童节挥动手边的长杖,给两个家伙一人一棍,接着说:“各位扎伊尔河的孩子们,请支持火热球队!”

    “好象是热火……”雷司令刚说完,闪都来不及闪就又挨了一棍子。

    儿童节把麦克风扔回给主持人,同时说:“好好解说这场比赛,如果我看到有什么不公平的,哼哼……”

    主持人再笨也能看出眼前这个(几乎)裸体的黑胖子是本地巨豪,自己惹上这等人的话,就一辈子别想回去那自由平等的亚米梨加了,连忙点头哈腰连连称是。等到儿童节离开,主持人才悄悄擦把汗。

    有了儿童节的号召,尽管被定义成主场,但火箭队球员出场时却遭到全场大部分观众的嘘声,与介绍热火球员时的热烈完全不同啊。

    如雷牧师所说,兜兜果然还在酒精上脑的亢奋状态,红着双眼窜来窜去,一刻停不下来。大范教头本来打算安排他休息,不过兜兜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用弃妇般的眼神攻势,闹着要上场。大范教头终于屈服了,继续让他首发出阵。老天保佑,希望他别闹出事来。

    哨子一响,比赛开始。

    为了照顾家乡情绪,火箭特别安排了木桶伯作为首发中锋出场。

    奥胖子努力跳起,却被木桶伯跳到了球。场边响起一阵嘘声,以及夹杂在嘘声中微弱的叫好声。火箭前锋杰克逊接到球,转手传给后卫沃德。

    这时,突然听到兜兜大喊一声“Show time!”只见他飞身跃起,如一窝野狗(小狗狗长大了哦……)般从人缝中闪出,一手拍到了火箭队之间的传球。他带球向对方半场狂奔,两队球员连忙追赶着他。兜兜到得篮下纵身一跳,火箭球员在他身后跳起封盖,兜兜顺手把球往旁边一扔,多年默契的亲密战友链子已经恰倒好处的赶到,接球在手毫不犹豫地来个大力灌篮。全场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兜兜已经为热火完成了第一次进攻。

    回到这边篮下,木桶伯在篮下接到传球,背对篮框运球,同时用身子顶啊顶的,想顶开背后的奥胖子,奈何那是联盟第一重量,想顶开他?没这个可能吧。正当木桶伯两头张望,打算传球出去时,突然手上一轻,兜兜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过来,几乎是贴着地面地拍掉了他手上的球。

    不等其他球员反应,兜兜已经扑了出去,把球抓住,然后几乎是三足沾地地狂奔起来——是两只脚和一只手啦,我知道你想到其他地方去了,可是兜兜又不是象人族,怎么可能做你想的那种高难度动作呢?

    “野兽的本能……”坐在教练身边的雷牧师看着兜兜的动作突然说。

    大范教头也表示同意,兜兜现在在场上的表现实在不是正常人类能做出来的。

    只见兜兜时而激昂地仰天嚎叫,时而四肢着地做虎扑豺狼姿势,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来无影,去无踪,球在哪里,他人就到哪里,完全不管篮球场上的位置分布,一时搞得火箭队措手不及,小范教头安排好的战术完全失灵。第一节比赛结束时,热火已经以三十比四领先对手。兜兜已经得到了十分六助五板五偷球,完成了他任务的一大半!

    第二节一开始,兜兜先是疯狂投射,三分钟内依靠三分加罚球拿到十分,然后开始疯狂助攻、偷球、篮板,如加班狂完成任务般。火箭队频繁换阵,却完全无法遏制兜兜变态的打法。他的传球精准到吓人,总能在最恰当的时间把球传到最适合出手的队友手中。几乎热火的所有进攻都由兜兜策动,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在接到他的球后抬手就射,立刻得分。上半场最后一秒,兜兜送出他本场第二十个助攻,由奥胖子空中接力完成。即使是连火箭队队员,也不得不为这精彩的一瞬而发出惊呼。于是热火以七十八比三十二的非常夸张的压倒性优势结束了上半场。

    “我的任务完成了?”兜兜问负责统计球员数字的助理教练。

    “厄……”助理教练愣了一下,忙看了看手中的记录牌:“兜兜,三十分,二十次助攻,十个篮板,十次偷球……”

    兜兜点点头,走到场边,一头倒在地上。众人连忙看时,只见他抱着大范教练的大腿打起了幸福的呼噜。

    “我说,雷牧师……”大范教练小声问旁边的高个子,“你说的那什么‘三日醉’还能弄到不?要是以后每次比赛前都给兜兜喝上这么一点……”

    雷牧师拍心口说:“没问题,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能运得回去。”

    下半场热火全替补上阵。为了找回面子,火箭首发五将几乎打完全场,勉强把比分追近,但最终仍以九十八比八十不敌热火,“主场”败下阵来。

    本来大范教练还想派雷牧师上去玩两分钟,不过裁判看到丫套着的那根犀牛角时说:“严禁携带这类攻击性装备上场!”于是雷牧师处女秀的权利就被剥夺了。裁判此举得到全场一致的骂声,尽管听不懂非洲话,人人也知道是在问候裁判家女性长辈。就连木桶伯的族人,也大声责骂裁判歧视非洲人的生活习惯。老天,真让雷牧师挂着那玩意上场,不戳倒几个才怪。

    “Show……time……”兜兜抱着大范教头的腿,发出幸福的梦话。链子一把把他抄起来,象抗大米一样抗在肩膀上。所有热火球员都跑过来狠狠地拍兜兜的屁股,连啦啦队女郎们也忍不住过来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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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比赛内拿下三十分加二十个助攻加十个篮板加十个偷球?能做到的话奥胖子送我一百座篮球场?做不到要帮奥胖子拎一百年的行李?证人范甘迪?”这天晚上兜兜终于清醒过来,抓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惨叫,“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老天,我不是要帮死胖子拎一辈子行李?”

    被他叫作死胖子的人正站在他面前。奥胖子拍拍兜兜说:“很遗憾,你没在一场比赛内完成这些数字……你他马的居然只用了半场就完成了!你丫是人不是?”

    兜兜的嘴巴张得比河马还大。

    热火球员挤到了范教头的房间里,拿着香槟、小菜大肆庆祝今天的狂胜。兜兜则对着录象机傻了一般,看着屏幕上那个红了眼的小个子怪物,在一群高人中间闪电般穿插跑动,一记记精妙到令人无法置信的地步的传球,一次次如鬼魅般的抄截,一个个如导弹般准确的远投……

    “这个人……是我吗?”兜兜自己也不敢相信。

    奥胖子说:“兜兜,以后你就每场都这么表演吧。我们以后多年的总冠军就看你的了!”

    兜兜刚想说什么,已经被一群队友涌过来拉去吃东西了。

    雷牧师站在墙角没人注意的地方看着电视屏幕,耳边是众人兴奋的怪叫,心中暗暗在想:这就是篮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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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休赛。已经赶到金沙萨的兜兜和链子的经理人万金油出现了。

    “真想不到……兜兜居然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表演。你们还能结识了R氏家族的重要人物。什么?你们居然不知道?这个被你们叫作雷牧师的,他们三兄弟都是下任族长的候选人!R氏家族在扎伊尔河流域……甚至几乎整个非洲土著之间都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能结识到他,对我们这次的活动太有帮助了。”万金油说的是他事先为兜兜和链子安排好的,向金沙萨市捐赠价值数十万美刀的医用器械和药品,以期博得好名声。

    兜兜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了那张纸条:“可以的话,我想再给周边各个土著部落捐赠一百个篮球场……不知道这样合适吗?”

    万金油了解了事情原委后说:“我该说你是天生好运呢,还是能力过人?本来非洲土著并不喜欢接受外来事物,但你们既然认识R氏家族的重要人物,当然另当别论。你这样做造成的正面影响非常之大啊,甚至可以说比捐赠再多十倍的药品都有用……呵呵,看来你果然有前途。”

    “不过……”兜兜说,“这些篮球场……还是以奥胖子的名义捐赠吧?”

    万金油瞪大眼睛看了兜兜半天才叹了口气说:“这样……也可以……不过我有另外一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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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美国各大篮球相关报纸——以芝加哥的那份体育周报特别版主笔iOrange亲自撰写的大幅评论为首,报道了迈阿密热火队在刚果的战况,对兜兜的神勇表现吹捧得让千猪想起还会起鸡皮疙瘩。除了战况外,还都详细报道了奥胖子、兜兜和链子三人共同出资,为金沙萨及周遍部落捐赠大批药物以及一百个篮球场,让和平、健康、积极向上的NBA精神传遍世界云云。

    当然,万金油用他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到奥胖子不但出了篮球场的钱还乐颠颠地出了所有药物的钱,这件事就没有任何外人知道了。兜兜和链子本来就不多的美刀终于可以省下一大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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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场热身赛并没有什么悬念,热火轻取火箭。而雷牧师将随热火队一起前往美国,踏入他人生的最大转折点。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官方年龄二十三),能否在那激烈的竞争中站稳脚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