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天幕红尘 >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叶子农的遇刺和中国政府的表态,以及声称对刺杀事件负责的极端组织的表态,使得一度揣测叶子农的“汉奸说”不辩自明,戴梦岩的“汉奸婆”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曾经的委屈发酵着人们的敬佩,此时的“梦姐”无疑更具商业价值。于是,那些影业、广告、演出之类的公司……那些曾经熟悉和不熟悉的朋友……凡是有条件人境法国的都来了。戴梦岩的公寓楼下每天都涌来很多车辆,这条街道本来就不宽,由于媒体和访客的车辆频繁聚集,几度造成交通堵塞,警察加强了这个路段的交通疏导,到了第四天才逐渐恢复正常,一些大的国际主流媒体都撤离了,却仍有少数香港和内地的娱乐媒在。

    第四天的下午点,老九准时来到戴梦岩公寓。这几天上午9点和下午点,他像上班一样按时来公寓,由于戴梦岩拒绝他人帮忙,老九就担起了协助迎来送往的角色,虽然来访的高峰已经过去,但还是有些零星访客前来。

    老九一进门就把一只盒子交给戴梦岩,说:“花买好了。”

    这是一只普通的纸盒子,如果不打开就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戴梦岩接过盒子放到大餐桌上,把花拿出来用报纸包好,装到一只大点的挎包里,再把小挎包里的所有东西都装到大挎包里,说:“记者看见你拿盒子上来了,我再拿盒子下去,再去机场接梁哥,容易被记者怀疑是鲜花,梁哥用鲜花一定是去看子农,这样就更容易被跟踪了。”

    老九说:“要不……还是我去机场吧,我叫辆出租车一样的。”

    戴梦岩说:“梁哥想先去看子农,那地方你只去过一次,还是夜里,你找不到的。梁哥前两次来巴黎我都没去接,现在也不忙,还是我去,你还留在家里接待客人。”

    老九说:“我是怕万一有记者跟踪发现了那个地方,那地方以后就招人了。”戴梦岩说:“我会看情况的,如果有跟踪就不去了。”

    老九说:“这记者要守到什么时候才肯散哪”

    戴梦岩说:“我想好了,公布一些信息,把子农的遗嘱也公布了。有些情况不给媒体一个交代,这事就没个完。”

    戴梦岩拿上车钥匙和里面放有鲜花的挎包下楼了,一出公寓就被记者围上,六七支话筒伸到眼前,闪光灯咔嚓咔嚓闪个不停,每个记者都提各自感兴趣的问题。戴梦岩曾是与媒体发生冲突最多的明星之一,自从见识了奥布莱恩的算计,她对记者容忍了许多。六七个记者一起提问,乱哄哄的她也听不清楚在问什么,只顾往汽车跟前走。

    一个香港记者追着说:“大家都不容易,说点什么吧,给点料好交差,大家就散了。”

    一个北京女记者也说:“就是啊,蹲几天了,给点料大家就散了。”

    戴梦岩停下脚步,说:“我去机场接梁哥,没时间回答太多问题。”

    一个记者问:“匆忙火化遗体,也不举行仪式,为什么这样处理?能解释一下吗?这样做是不是对死者不够尊重”

    戴梦岩从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叶子农的亲笔遗嘱,展开让记者看,摄影记者对着这张遗嘱一阵狂拍。戴梦岩说:“遗嘱一式两份,是子农的亲笔,一份交给九哥保管,另一份就是这个。子农的愿望,我就不解释了。我不知道有没有顺烟囱飘了这项服务,即使有我和九哥也做不到,只能做到人的感情所能承受的程度。”

    一记者问:“骨灰是带到香港?北京?还是留在巴黎”

    戴梦岩回答:“1日警方勘验,14日上午火化,15日凌晨4点我和九哥把骨灰撒在塞纳河了,选择凌晨4点是不想让外界知道撒骨灰的地点,大家就不要问了。”

    有记者问:“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戴梦岩回答:“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散散心。”

    记者问:“据说9月初将在北京召开《革命先行者》开机发布会,你参加吗!?”

    戴梦岩回答:“参加。”

    有记者问:“叶子农的遗物和财产怎么处理”

    戴梦岩回答:“目前还没商量这个问题。”

    有记者问:“梁士乔是您的朋友和经纪人,为什么拖到今天才来?是不是你们的合作出现了什么问题”

    戴梦岩回答:“我和梁哥之间的信任不必拘泥礼节。”

    一记者问:“有人说你是拿叶子农的血给自己镀金,用政治拔高自己,你怎么评价”

    戴梦岩回答:“如果我拿子农的血给自己镀金,那最毒妇人心说的就该是我了。不管是汉奸婆还是毒妇,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我无话可说。”有记者问:“你打算去哪里散心?”

    戴梦岩说:“这个不算问题,我就不回答了。”

    有记者问:“你的服装店还开不开了?”

    戴梦岩说:“好了,我要去机场,没时间了。”

    戴梦岩独自一人驾车去戴高乐机场接梁士乔,下午点分梁士乔搭乘的航班准时在机场降落,戴梦岩顺利接到了梁士乔。梁士乔是在叶子农遇刺后的第四天抵达巴黎的,他的香港护照无需法国签证,这个延迟的反应在一般人看来也不太合常理。

    一见面,梁士乔说:“辛苦你了。”

    戴梦岩说:“没有,这几天没完没了接待客人,我也该出来透透气了。”戴梦岩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一点悲伤,也没过问梁士乔为什么事发几天了才来,好像是一种默契,又好像是一种距离。

    出了机场上车没走多远,戴梦岩说:“花买好了,在我包里,你拿出来吧。”梁士乔从挎包里拿出鲜花,说:“机场没碰见记者,应该没有跟踪。”

    戴梦岩说:“他们想知道的我都说了,再跟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倒是觉得,我们之间其实不用太计较礼节的。”

    梁士乔说:“上次看罗家明是为你,但这次不是为你,也不是礼节。”

    戴梦岩看了一下梁士乔,没吭声。

    梁士乔问:“九哥住哪家酒店?”

    戴梦岩回答:“艾丽丝饭店。”

    梁士乔说:“那我就住艾丽丝饭店。”

    戴梦岩停顿了一下,说:“九哥人实在:不一定愿意跟我们这样的人交往。”梁士乔说:“我们不实在吗?”

    戴梦岩说:“你要跟人说演艺圈的人实在,你看有几个信的。”

    梁士乔说:“第一次见九哥是在纽约一家咖啡馆里,然后是柏林债权会议,这次又在巴黎见面了:怎么都该喝杯酒坐坐。”

    戴梦岩说:“坐坐可以,九哥明天上午就回纽约了,别误了班机。”

    梁士乔说:“我跟谁喝酒都是点到为止。”

    汽车行驶到市区,戴梦岩在几条僻静街道转了几圈,确信没有车辆跟踪了,这才沿塞纳河行驶,来到一处河堤的台阶旁边停下车,下到七八个台阶后就是的。

    戴梦岩站在最后一个高出水面的台阶说:“就从这里撒下去的。”

    梁士乔把花束拆散了:蹲下轻轻放人水中,然后伫立。鲜花被河水冲成了一枝枝,顺着塞纳河漂远了。

    梁士乔望着漂远的鲜花,说:“你没必要留在巴黎了,去北京吧,熟悉一下剧组。”

    戴梦岩说:“我先去纽约:见奥布莱恩。”

    梁士乔沉默了许久,说:“还有意义吗?”

    戴梦岩冷冷地说:“我质问一声可以吗?喊一下疼可以吗”

    梁士乔不说么了。

    戴梦岩去机场后,家里陆续来了七八位客人,老九就安排客人在客厅等候,给客人端茶倒水,只忙碌却很少说话,偶尔会被动地应酬几句。来的人不是明星就是老板,都是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老九完全不了解这个圈子,跟所有人都不熟悉,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对戴梦岩造成不利。客厅的长方形大餐桌派上了用场:宽宽松松能坐十几个人,加上戴梦岩后来添置的沙发,同时接待位客人都不是问题,客人们相互闲聊也不冷场。老九知道,客人们见不到戴梦岩是不会走的,否则就失去了前来慰问的意义。

    餐桌的中央放着一个宽5厘米、高1厘米的亚克力台牌,非常醒目,台牌的两面正对着餐桌的两端?两面都写着同样的两行文字?第一行字:感谢朋友们的关心!第二行字:谢绝礼品、礼金,请不要让梦岩为难,谢谢!

    这时门铃又响了,老九到门旁拿起听筒?问:“喂,哪位”

    来人是女性,回答:“我是梦岩的朋友文娟,香港的?来看看梦岩。”

    老九了一门这座公寓是老式建筑?无论当年还是现在都属于中产阶层住宅,保安级别与派拉姆公寓相差很多,只要户主不提出要求?公寓管理员一般不干预访客。

    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挽着一位4多岁的男人走楼梯上来,老九在门迎接,客客气气将客人请进屋子。文娟是香港的当红歌星,陪她一起来的男人是她丈夫,台湾企业家。文娟与客厅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大家纷纷起身打招呼。老九向文娟夫妇解释戴梦岩去机场接梁士乔,然后去给客人上茶。

    两杯茶刚端上来还没来得及放下,门铃又响了,老九送上茶然后赶紧到门边接听。由于来的都是中国人,老九仍旧用华语问:“喂,哪位”对方却没听懂。对方可能用法语说了什么,老九也没听懂。

    老九就用英语再问一遍:“喂,哪位”

    这次对方听懂了,也用英语回答:“我叫莫纳?是纽约邮轮公司巴黎代办处的?是戴梦岩小姐上午打电话到公司约的,谈加勒比海8日游的事。”

    今天是叶子农遇刺后的第四天,明天老九也要回纽约了,那么事过之后戴梦岩想出去散散心也是人之常情。他没往深想,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他给莫纳打开单元的门,然后仍然打开房门迎候,一会儿上来一个不到岁的法国小伙子。

    老九说了句“请跟我来”,直接把他带到里面的一个房间?这样就把莫纳与客厅里的人隔开了。老九关上门,对莫纳解释道:“戴小姐很快就回来,家里来了很多客人,不希望被生人打扰,请您待在这个房间里等她。”

    莫纳点点头说:“好的。”

    老九又到厨房烧水?忙活着给客厅的人续水添茶。

    当客人们听到钥匙开门声的时候?知道戴梦岩接梁士乔回来了。

    戴梦岩一进屋就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梁士乔跟这些人都认识,也一一打招呼。

    文娟说:“怎么搞的,就没有帮忙的吗”

    一位影视公司的经理说:“哪里呀,是梦岩不让帮忙啊。”

    梁士乔说:“砸车的事梦岩有情绪,可以理解,人嘛。”

    一位演出公司的老板说:“之前都是误会,都过去了。”

    一位女演员说:“事实证明你们是爱国的。”随即被男朋友狠狠瞪了一眼,因为所谓的事实无非是叶子农的遇刺,这话放在这样的场合无疑会刺激戴梦岩。

    这位女演员的男朋友赶紧补了一句:“梦岩有需要帮忙的言一声,一句话的事。”

    戴梦岩说:“有九哥帮忙就可以了,现在梁哥也来了,没事的。”

    梁士乔见大家都站着,就说:“大家坐,大家坐。”

    人见到了,大家坐下礼节性地客套一番,然后就纷纷告辞了。戴梦岩把大家送到楼梯道别,返回屋子。

    送走客人,梁士乔这才顾得上与老九握手,说:“九哥,辛苦了。”

    老九说:“里屋还有个人呢,纽约邮轮公司代办处的。”

    梁士乔怔了一下。

    戴梦岩说:“是我约的,让他过来。”

    老九把莫纳带到客厅,坐在餐桌的一角与戴梦岩挨得很近,老九和梁士乔坐在旁边。

    戴梦岩说:“我想乘从纽约出港的邮轮,走加勒比海这条航线的,也借这个机会看一下纽约的朋友。我9月初有安排,请你介绍一下近期的。”

    莫纳问:“您有过人境美国的签证吗?”

    戴梦岩去卧室拿来护照,说:“7次人境美国。”

    莫纳看过护照上的7次人境美国记录,又查了一下手里的资料,介绍说:“红钻石公主号8月5日从纽约起航,加勒比海8天游,有内舱、海景舱、阳台房三个起价,途经牙买加、墨西哥,载客量56人,航速节,吨位……”

    戴梦岩打断了莫纳的介绍,说:“说说签证、机票、酒店。”

    莫纳说:“签证、机票、酒店都可以代办,舱位和酒店的规格由您决定。由原居地飞到纽约免费接机,送您到预订酒店。”

    戴梦岩问:“我需要提前一两天到纽约,来得及吗?”

    莫纳回答:“签证加急需要付加急费。”

    戴梦岩拿出小费给了莫纳,说:“你准备好合同,我明天付款。你可以回去了。”

    莫纳收起小费,说:“谢谢”就告辞了。

    老九送走莫纳,关上门。

    戴梦岩说:“我们坐那边吧。”那边就是指沙发。人坐到沙发,戴梦岩说:“九哥明天要回去了,有个事商量一下,子农的笔记、房子、财物怎么处理?子农没亲人,也没什么朋友,趁九哥在,我们几个拿个意见。”

    老九看看梁士乔,没言声。

    梁士乔看看老九,也没言声,或者说不便发表意见。

    戴梦岩说:“九哥,你先说。”

    老九说:“按说梦岩最有资格说话,要是梦岩非要跟大家商量,那我就说个情况,子农是有个朋友的,还是个不一般的朋友。”

    戴梦岩问:“谁”

    老九回答:“张志诚,国家安全部门的负责人。”

    接着,老九把他所知道的有关张志诚的情况讲了一遍,包括叶子农让他找张志诚帮忙法国居留的事,以及张志诚的态度。

    得知叶子农为了“真居留”居然请张志诚帮忙,梁士乔的眼神里写满了感叹。戴梦岩倒没什么反应,以她对叶子农的了解,叶子农做这样的事并不人。

    老九说:“子农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笔记了,财物怎么处理我不好说,我觉得笔记交给张志诚应该不会错。”

    梁士乔说:“张志诚是叶先生的朋友,又能代表组织,即使万一出现叶先生的远亲来追讨的情况,由组织处理也更稳妥,于公于私都恰当。”

    戴梦岩说:“我同意,不只是笔记,是全部。”

    老九说:“子农说过,那个纯金打火机是他替你保管的,是不是拿回来”

    戴梦岩说:“我从没承认过他这个说法,我送给他的,就是他的,他的历史怎么写都不能漏掉这个。没了这个打火机,那我的存在算什么?还有他让沈彪做的那个国旗贴章的打火机也要取回来,那个也是历史,那不是汉奸有心情干的事。”

    老九说:“我不知道这事。”

    戴梦岩把餐桌上的包拿过来,从包里取出一个地址字条交给梁士乔,说:“这是当时沈彪写给子农的,当时这个1专卖店还没开业。”

    梁士乔看了一下地址,说:“九哥回纽约,这事就我来办吧,拿到以后交给谁呢”

    老九说:“东西是我让方总保管的,交给张志诚也肯定是她去办,你就给方总吧。我给你写个地址,你打电话或去餐馆都可以。”

    戴梦岩说:“那这事就这样定了。”

    梁士乔和老九人住的是同一家酒店,戴梦岩把他们送到艾丽丝饭店,就在酒店的餐厅一起吃的晚饭,席间戴梦岩话很少,主要是陪老九吃饭,表示尊敬。戴梦岩吃了一小份法式鹅肝炒饭,象征性地尝了几菜,就先退席了。

    戴梦岩用餐巾擦擦嘴唇,说:“九哥,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你们慢慢吃,明天上午我来接你。”说着拿起包起身了。

    老九赶紧站起来,说:“好,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你太累了。”

    戴梦岩见老九要送送她,就说“别送了,车就在门。”

    老九还是送了,送到酒店门,看着车走远了才返回餐厅。

    没有戴梦岩在场,酒桌一下就冷场了,老九跟梁士乔不熟,找不到话说,回到座位后沉静了几秒钟,很不自然,就给梁士乔的杯子添了点啤酒,说:“梁先生,喝酒。”

    梁士乔没喝酒,问:“九哥,加勒比海8日游,你怎么看”

    老九说:“这里的事我不懂,不敢乱说话。梦岩让我接待客人,我就接待客人。”

    梁士乔说:“你把叶先生当兄弟,你在梦岩心里就是大哥,梦岩对你很尊敬。”

    老九赶忙说:“哎呀,这可不敢当。”

    梁士乔说:“是真的。”

    老九说:“那……梦岩出去散散心也好吧?换换心境。我听她说过,要在北京参加个啥发布会还有个中秋茶话会,都挺重要的,需要调整一下状态吧。”

    梁士乔静静地说:“去了加勒比海,还有以后吗?”

    老九一下子就愣住了。

    梁士乔说:“没有以后了。”

    老九惊姥道:“你是说……她……”

    梁士乔说:“是的,就是那样的,不是殉情,是担不起一条人命。大家都用功利的眼光看她,都觉得她捞到好处了,没人觉得她会有事。其实,不是每个艺人都唯利是图,追求梦岩的富豪大有人在,梦岩如果为财富是不会找叶先生的。”

    老九说:“不找死,不找活,平常过日子,梦岩对子农是有过承诺的,否则子农连门把手都不敢碰一下,更别说走出那扇门了。”

    梁士乔说:“一边是民族大义,一边是叶先生的命,梦岩没有选择,只能赌命。她现在要办两件事,一是见奥布莱恩,二是在加勒比海消失。见奥布莱恩需要美国签证,出了这样的政治事件对办签证可能有影响,一般来说交给旅行社代理要好办一些,所以她选择在纽约登船的邮轮。梦岩去过加勒比海,而且很排场,带了摄影、灯光、化妆一大帮人,拍了很多写真,她对邮轮和这条航线很熟悉,所以她选择加勒比海。”

    老九如梦初醒,自语道:“原来是这样,一点没看出来啊。”

    梁士乔说:“梦岩心里再苦也不会做出一副悲戚的样子给人看,我太了解她了,她就是那样的性格,宁折不弯。”

    老九说:“她见奥布莱恩干什么呢?子农说过,这事过去了。”

    梁士乔说:“他过去了,梦岩没过去,梦岩不可能有叶先生那么大度。”老九停了许久,问:“那……该咋办呢”

    梁士乔说:“我要有办法,出事的第二天我就来了,不会等到今天。梦岩这个人劝是劝不来的,心病只能心治。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的话也许她能听进去。”

    老九问:“谁”

    梁士乔回答:“你,九哥。”

    老九连想都不用想,说:“就我这笨嘴笨脑的,太不着边了!我跟梦岩算上这回才第二次接触,你跟她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你的话要没用,那就谁来都没用了。”

    梁士乔说:“我有三个不能说。第一,我是反对放叶先生出来的,我跟梦岩说过:出了事你担不住的。现在真出事了,我无法自圆其说。第二,我在梦岩身上有利益,我说什么都有功利之嫌。第三,我说的话只能是我的思维,我知道我是谁,我就是一个文化商人,我的话对梦岩是不起作用的,而叶先生的话就能让梦岩不惜生死,思维是不一样的。”

    老九说:“梦岩那么多朋友……”

    梁士乔立刻打断了老九的话,说:“梦岩没朋友,如果有的话就是你我。梦岩这个人是不能劝的,唯有拿硬道理让她心服,劝了只能让她死得快点,就好像一个人要跳楼,下面的人都在劝:别跳啊,别跳啊。你还好意思不跳吗?不跳都对不起大家。”

    老九问:“那我跟她说啥呢?你给我点拨一下。”

    梁士乔说:“那你就成传话的了,还是我的思维,结果会更糟。梦岩在没见到奥布莱恩之前是没事的,你还有时间考虑,怎么想就怎么说。最重要的是,叶先生是你兄弟,梦岩心里认你这个大哥,你有权说她,有资格说她。”老九沉思了好久,说:“子农的案子是张志诚负责的,子农的居留、梦岩的茶话会和出事后使馆第一时间来慰问,这都不是偶然的。我觉得梦岩的情况应该让张志诚知道,毕竟认识高度不一样,他跟子农也不是一般的朋友,这也是于公于私都合适。”

    梁士乔端起酒杯说:“九哥,拜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