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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又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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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前,孙发生终于先醒了过来,窗外仍有淡谈的星光,屋里依然漆黑。

    他发现自己是睡在封玉婵怀中,她敞着睡衣,他的脸正贴着她丰满的胸脯。他的心里一热,但立即打消了肉欲的冲动。老伯停柩在家,自己重孝在身,怎能胡作非为?他悄悄地坐起身,准备穿衣下床,回家去继续跪灵。

    两只柔软温暖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抱住了孙发生。是封玉婵醒来了,她从背后抱住了他,依然饱满的胸脯紧贴在他的身上,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三弟,真不愿让你走。好久没给你当女人,真想!”

    孙发生小声说:“以后就好了。等你去了厂上,我们就经常可以在一起了。”

    封玉婵说:“不!姐姐现在就想要。”

    孙发生为难地说:“姐姐,我热孝在身,不宜冲撞老伯的!”

    封玉婵说:“好吧!趁现在没人,我和你去老伯灵前跪着烧柱香,让他老人家知道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今天晚上,我们再做那件事情,他老人家一定会原谅和保佑我们的。”

    孙发生说:“好!那我们快走吧!”

    两人下床穿了衣物,匆匆洗了把脸,从小巷来到孙家老屋灵前。

    那儿果然没人,就连唱了一夜孝歌的四五个街邻,也都疲惫不堪地在火炉边睡觉了。

    孙发生给棺木下的七星灯加了菜子油,拨亮了七棵灯芯。又重新点了两棵红烛插在灵位前,才与封玉婵各燃了三柱香,双双在灵前拜了三拜,站起来插到升子里。

    两人再次跪到灵前,撕了纸钱往火盆内烧着。火光逼退了黎明前的黑暗,映得两人脸若红霞。

    封玉婵低声祷告说:“老伯,求求你保佑我和三弟。现在,我已经是三弟暗地里的女人,虽然不能公开做你老人家的媳妇儿,为老孙家传宗接代,但我会一直帮老伯照顾三弟,直到我也去地下见你的那一天。你泉下有知,原谅我们晚上在一起吧!可怜我们相聚的时间太少了。”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下美丽而又悲戚的的面容,她心底的悲哀是发自心底的。

    孙发生叩了三个头,也小声说:“老伯,三儿不孝,没能让你在人世间享几天福,你老人家一定要原谅我。玉婵姐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三儿的救命恩人。三儿原本是要娶了她作妻子的,可是他顾惜孙家的名声,只愿意把身子给三儿,却不愿意和三儿组成一个家庭,老伯可要保佑她。”

    两人双双叩下头去,足足两分钟后才直起身来,深情地互视了一眼。

    这时晨光初现,灵堂里已经有人在走动。

    封玉婵在孙发生脸上亲了一亲,又叩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恋恋不舍地离开。参加丧事的人马上会多起来,她不能让人们知道她和孙发生的关系,以免他被街坊邻里说闲话。

    孙发生又独自一个人跪在灵前了。他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堂屋的床、柜、柜台均已撤除,那都是他以前睡觉的地方。他面前放棺木的地方,过去是一个木制的火炉。天一冷,他、小弟和老伯经常围炉而坐,看的看书,做的做作业,往往炒一些瓜子、板栗之类,其乐融融。老伯高兴时,则讲上一段典故或传说,引来一阵阵欢声笑语。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老伯就冷冰冰地躺在眼前的棺材里,从此家将不家,阴阳陌路,剩下兄弟三人各自面对漫长而又冷漠的人生。

    孙桂生来到灵前,说:“老三,你跪的时间太久了,快起来,去蔡三娘家吃早餐。”

    孙发生说:“哥,我吃不下,你自己去吃吧!”

    孙桂生说:“吃不下也要吃!不能拖垮了身子。”孙桂生不由分说拉起了孙发生,自己跪了下去。

    孙发生心里一阵发热,大哥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关心自己的确是真情的流露。他没能去蔡三娘的小饭馆,因为何平适时出现,又把他拉到了何家小院。

    封玉婵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端到孙发生面前,说:“吃吧!这几天,只要有时间,你就必须来家里吃饭。老伯有灵,同意你多这样一个家。”

    孙发生感动地说:“婵姐姐,谢谢你!”

    封玉婵笑了,说:“这是你应该享有的!用不着谢!而且,我们俩分得清谁该谢谁么?”

    孙发生不说话了,低下头吃面。汤里肉一半面一半,味道鲜美之极。

    封玉婵怜爱地看着孙发生吃喝。她心里十分满足,仿佛这就是她追求的全部生活。

    孙发生的确饿了,不多会儿便吃完了那碗面,放下了筷子。

    何平恰于这时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来,进门就说:“三叔,镇上付主任又来拜祭,大叔让你回去。”

    孙发生赶忙起身。付阳秋又来孙家灵堂,不知安的是什么心,让他心里七上八下不托底。

    孙家灵柩前,付阳秋正在点三支香,点燃后,他走到灵前正中,竟然跪了下去。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口中祝祷说:“孙经理,省里一位领导让我代她给你叩头。您在天有灵,保佑她吧!”

    围观的人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说是省里的领导让代磕的头,无不赫然。

    孙发生却一听就明白了。付阳秋一定是受江抗美之托,前来代为拜祭。他心里又涌上来一股暖流,远在省城的江抗美不知怎么听到的消息,她心里一定和自己一样难受。可惜相互之间不能在一起互相安慰,也要算是十分不幸的了。

    付阳秋站起来,走到孙发生面前,从军装口袋里掏岀一迭拾元钞,中间夹着一张纸条,递到孙发生手里,说:“孙主任,这是一百元钱,省里一位领导送的。纸条上是她的电话,让你马上去回。走,上车,跟我去镇革委,那儿有一台电话可以直拨。”

    孙发生把那迭钱交给大哥孙桂生,问:“大哥,怎么样?”

    孙桂生说:“当然要去回个电话,不能缺了礼数。”

    付阳秋说:“哎呀!别婆婆妈妈的了,领导还在电话那头等着呢!”

    孙发生只得上了付阳秋的小车,小车往下街开去。

    镇革委二楼的一间密室,沙发旁的茶几上,果然有一台红色的电话机。

    孙发生坐下来,抑制住怦怦的心跳,按纸条上的号码拨了出去。

    片刻,听筒里传来了那依然熟悉的话音:“三弟,是你么?”

    孙发生哽咽着说:“姐姐,是我。我是孙发生。”

    江抗美说:“三弟,你还好吗!没有伤心过度吧?老实说,姐姐和你一样伤心。”

    孙发生说:“姐姐,谢谢你请付主任代你叩头,还送了那么多钱。”

    江抗美说:“见外了!生分了!三弟,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谢字吗?”

    几个小时内,接连有两个女人对孙发生说出一样的话“我们之间不用谢字。”一个大了他十三岁,一个大了他九岁。她们都心甘情愿地做了他的女人。别看她们的年龄大,却都是女人中的女人,一直保持着绝美的身材,姣好的面容,决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比拟的

    听筒中传来江抗美的声音:“你怎么了!三弟,你为什么不说话?”

    孙发生中断了思绪,说:“没什么!美姐姐,我是太感动了。”

    江抗美说:“不对啊!以前这种时候,你总是喊我美儿的。”

    孙发生说:“我不敢!我不知道这个电话安不安全,我不能害了你!“

    江抗美在话筒中笑起来,说:“难怪。是我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是在省革委大院上班,下班才回军区大院。这个电话只是普通电话,没受监控,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

    孙发生说:“知道了!美儿,我其实真的很想你。有时候想得通宵都睡不着,抱着你留下的被子枕头流眼泪,以为自己活着还不如死了。”

    江抗美大受感动,说:“姐姐也一样。想你的时候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免得被别人发现。那时候,真想不顾一切去贵西找你。”

    孙发生说:“其实这是件好事。知道有个人在远方想着自己,心里有时侯还是很愉快的。”

    江抗美说:“这就对了!我们得学会把思念转为幸福。老伯是明早上山吧?多为我磕几个头!我好歹也要算他老人家未过门的儿媳妇,他老人家会保佑我的。”

    孙发生说:“美儿,老伯会为你而骄傲的。他当然希望你永远平安幸福。”

    江抗美说:“对了,三弟,下个月铁路要在四川开学毛著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你肯定会参加,那时候,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孙发生说:“太好了!能解一时相思,那也是不错的。”

    江抗美说:“所以,老伯入土为安后,你必须马上回厂,把工作抓起来。”

    孙发生说:“听说铁路支线一通,十三处就走了,也不会带走我们,不知是真是假。”

    江抗美说:“无所谓!三线有的是单位要砂石厂,你别担心没工作。”

    孙发生说:“换了单位,没文凭的人吃不开了。幸好我把周兄、郭兄他们都提了起来。”

    江抗美说:“三弟,你不会有问题,哪个单位不用有才之人?”

    孙发生说:“看吧!干什么都是建三线,我有信心!”

    江抗美说:“还有我作后盾呢!你大可放心!”

    孙发生说:“美儿,我耽误得太久了,必须马上回去。”

    江抗美叹了口气,放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