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误犯君子 > 第三章

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滚!

    呵!多么震撼的一句话!

    公良光武甩了下玉洞箫,一脸若有所思。

    人是很顺利的见着了,可是瞧他那副对他厌恶的模样呜心寒啊!

    所幸自己的言行并未太过失常,起码他利用了自己的口才取得先机,先拜他为师。虽然这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总是对他绷着一张脸

    不过跟他过“话”几招,他却都只开口回一个宇,由此便可瞧出他定是隐藏了坚强的实力。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强的对手,身为男子汉的他岂可夹着尾巴逃?况且他的伞也还未还,自己还没对他求爱,也还没问他清不清楚自己的身分

    想及此,公良光武也只能边叹息边把玩着手中玉洞箫。

    脑海中那双一直怒瞪着他的眼眸,好美,美到让他好想捉弄他。

    摇摇头,公良光武摇去脑海中的遐想。

    一个男人!对手可是个男人呢!虽然他的眸子教人无法忘怀、虽然他的样子无法自脑海排去.虽然他的声音让他好喜欢,但他可是个跟他一样性.别的男人!

    不过,就算他对他有遐想,应该也没关系吧?毕竟他是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啊!在脑海中幻想也不会有人抗议吧?

    这算是喜欢吗?对于那个人既是心疼又想怜爱原来遇见了命中的另一半,竟得尝到这般思念的滋味。

    忽地,外头又下了阵急雨,但也没一刻间便告停歇。

    往窗外望去,外头的夜空清澄得可见星光。

    明天该要怎么相见?虽然已经很厚脸皮的强当上他的弟子,他却也没多余的钱可以随同他在江柳书院上课了。

    “央殊”他还没向他吐露出他的爱意、他也还未表明他对他的思念

    公良光武抚着身旁的油伞,遥望夜空。

    “玉宇含清露,香笼散轻烟,应当结沉抱,难从兹夕眠”

    想在这等夜色下枕眠?难矣,难矣!

    甩了下玉洞箫,凑唇轻吹,下一刻,一首相思曲随之倾泻而出。

    思念,那在雨中含笑轻吐出“请”字的青年;思念,那时在他眼中闪烁着耀眼无比星光的双眸;思念,那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思念着那令他无法忘怀的央殊。

    敲更三下,半夜寅时。

    这等夜半时刻,照理说应是暗无火光只有月色,但,就是还会有像蔚央殊这样喜爱读书的人存在。

    厢房内灯火通明,蔚央殊坐在桌前有一段时间了面前摆的依旧是同一本书,丝毫没翻过。

    别人认真当个书呆子也许是为了考乡试、中秀才名扬家乡,而他蔚央殊当书呆子,其实只是因为怕麻烦。

    跟人打交道的伎俩向来是他最弱的一门学问。打从被游家大少自路边捡回来之后便被当成是亲弟一般照料、疼爱有加,要他到江柳院教书也是为了想让他学习如何与人相处。

    没有人可以继承家业的游家,本来打算让有才能的蔚央殊冠上游家姓氏并继承游家商业;但面对蔚央殊的不多话、不喜人群、不笑这几点,游家就深感无奈。

    可人各有其个性,强求不来,所以游家人倒也不太在意,任蔚央殊继续这么淡漠下去。

    沉默是金!也许蔚央殊不喜多话,是有他的道理,游家人总是这么想。

    很奇怪,自今天正午遇上那大嘴公之后,他就一直定不下心来念书。

    那个家伙是什么东西?居然还拜他为师?

    会说话?那家伙是在讽刺他吗?他从头到尾说出口的话有哪一句比他长的?这哪像是很会说话?

    公良光武是吧?很好!他记住他了!下次要是知道他在哪个地方出现,那他就绝对不会去那个地方。

    话虽这么说,但为什么他的内心又一直很在意他?

    那时,那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身影,只让他觉得好耀眼;再者,当他望着自己的双眼时,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感到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了出来!

    那一瞬间,他竟然有股想留在他身边的想法。

    不!不可能!他蔚央殊虽然因为自己的两位义兄而早已习惯两个男人的暖昧,但没道理连他也得陷入那种违反常理的爱恋!

    不!别再多想了?

    吹熄烛火,蔚央殊忿忿的爬上床。

    既然念不下书,那他又何必浪费光阴在书桌前发呆、想东想西的,还是歇息吧!

    只不过

    蔚央殊只合眼了片刻,便听到有细微的声音在耳边迥荡。

    那声音听来好像是蚊子,但又像苍蝇一般嘈杂,可是细细听闻,又有点儿像是某个男人在说话的声音。

    不会吧?三更半夜的,是哪个有问题的家伙在大声嚷嚷的?真是吵死人!

    本以为是某个大白痴在断崖之处朝圆月呐喊,但听来又不像;这声音,感觉就像是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一般,可旁边没人啊!哪儿来的声音?

    睁眼四处张望,没人,恰巧在起床的那一刻声音也没了。

    叹口气,蔚央殊自觉太过神经质的卧床再睡,但才一闭眼,恼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了。

    见鬼!幻听啊!可这声音怎么越听越像某个人

    对!就是今天遇到的那个大嘴公!妈呀!怎么阴魂不散,在自己的房内还能听得到他的声音?

    真是吵死人!

    人家书中形容女子的声音是好听到如黄莺出谷,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怎么他蔚央殊竟倒楣的遇上败虎嘶吼、蛱蝇喧哗绕耳不去?

    痛苦的将棉被蒙上头、捂住耳,但声音依旧死缠着他不放!

    忽然,打更的敲了四下,天!又过了一个时辰,而这扰人的声音依旧还是在耳边缭绕不去?

    “吵死人了!”

    忿忿的踢开被子,蔚央殊简直快被这声音给弄得崩溃,转身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泛白死定了这下甭睡了!

    这个扰人的声音居然能让他失眠,睁眼睁到天亮?

    好啊!莫说他喜欢上他了,而是他与那家伙的梁子就此结定了!

    蔚央殊猛然起身,重捶墙壁一下。

    这该死的大嘴公!天杀的公良光武。最好就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要不他蔚央殊定拿那文库中最厚的那一本书砸死他。

    鸡啼,东边天空升起了旭日,蓝天只有几片白云飘荡,甚是清爽。

    但这对整夜未眠的蔚央殊而言,可是一点儿也提不起精神。

    “央殊,怎么这般没精神?昨夜睡不好?”游亦麟恰巧过来、柳书院看看收入状况,顺便也瞧瞧蔚央殊的私塾生活。

    蔚央殊小打了个呵欠,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了

    昨夜蚊蝇大闹,吵到无法合眼。

    唉!还是只能用笔谈,原以为在这私塾能让他开放点、多说点话,没想到却还是一样没变。

    游亦麟叹口气,拧下眉“蚊蝇?莫非花盆水没常换乾净,所以导致蚊虫滋长?”这可就不成了!要是让学生们染了病,他游家资助的江柳书院可就招不到学生了。

    知道义兄游亦麟正为了他胡扯的话而想着解决的方法,蔚央殊赶紧再提笔写下几字——

    兄长莫担心,也可能只是我过于紧张,不打紧的。

    虽是这么写,但只要一想到昨夜失眠,蔚央殊就满肚子怨气。

    那家伙说的话就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让人听了就想砍人,偏偏他就是口拙,说不出心里想说的话:若要这样说他不会讲话他也认了,但、但是为什么那家伙直称赞他的口才好,还要拜他为师?

    没道理!

    且他也不过才听了那家伙自我介绍和一些听不太懂的话而已,为什么到了晚上那声音却缭绕不去的缠着他?

    “央殊?没事吧?”游亦麟见蔚央殊一直咬牙切齿、双眼充满愤慨,不禁担忧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不如意的事吗?真的只是因为蚊蝇嘈杂?”

    蔚央殊面有难色的摇摇头。

    “不方便说也就算了,义兄也大概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是指什么?

    听到游亦麟的这番话,蔚央殊惊讶的抬头望着他。

    但见游亦麟若有所思的摇扇几下,不待他开口便迳自再道:“我要回去了,你就继续烦恼吧!”

    嘻嘻笑了两声,游亦麟一脸闲适、看好戏的模样让蔚央殊有点儿不快,但碍于他是自己的义兄,同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也不方便表现出什么不满,只微微的点一下头。

    “是。”一个字,蔚央殊淡然一笑,回应了游亦麟;之后,他便又拿起了书,开始低头做起他的书呆子、好夫子。

    叹口气,游亦麟摇着纸扇,望了他一眼,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吞了回去。

    接着,游亦麟无言的离去;而蔚央殊,一副彷若无事般的读起自己的书,准备着下一堂要教的书。

    榕树大荫下,斜对面便是江柳书院的大门,站在这里一眼便可将出入的书生全纳入眼下,寻人方便得很。

    公良光武在这里等了一整个上午,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就是没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等得有点无聊,他便开始想说话了。

    “来来来!各位乡亲父老们注意了!知道我腰间的这东西是什么吗?不说出来是没人知,说出来是会吓死人!听过天庭上最强的神明八战神的故事吗?有听过古物八战神的八样奇宝的故事吗?告诉各位!我身上的东西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其中一样宝,叫紫勾玉,话说”

    公良光武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如黄河泛滥,话如浪水一般滔滔不绝,几个时辰下来就只瞧见他说得口沫横飞、讲得天花乱坠;听的人是频频摇头,想走却腿软动不了,讲的人还生龙活虎,似乎再多胡诌几十个时辰也没问题。

    所幸,有个人影吸引住他的注意力,让他将话题结束。

    “嘿,师傅。”公良光武挥挥手,拦住一位见着他便转身想步回书院的身影。“师傅真是无情!您可知徒儿在此苦等您多久了?快十个时辰了呢!站得我腿酸极了。”

    那怎么不让那双腿给断了去?啐!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为了呼吸新鲜的空气吗?蔚央殊白了那比自己高出一颗头以上的公良光武一眼,依旧不语,甚至连哼也不给一声。

    “师傅、师傅!我们到那客栈歇息如何?方才弟子替这世间迷惑的俗人解答疑惑,不沾半滴茶水,口快干死了。算我求您,请师傅移驾,陪徒弟喝喝茶,这要求不过分吧?毕竟我们是师徒啊?”

    去!谁跟你是师徒了?这明明就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蔚央殊额冒青筋,由不屑的眼神转为怒瞪,一手不禁抬起挥了挥,像是在嫌恶些什么般,开金口,一个宛若镶金的字便自那张薄唇轻吐而出。

    “滚!”

    这个字让公良光武倒钳一口气,右手抚上胸口,一脸震惊。“真不愧是我公良光武所承认的师傅!单单一个字就可让人感到无比震撼,不像我得要用上千百句话才可让人心生敬畏;师傅今日一言,可真是不说则已、一说则达一鸣惊人的最高境界,小徒佩服!之前所为简直是班门弄斧、羞愧至极!”突然,公良光武一手握紧蔚央殊的手,脸上充满无比的敬佩,十足感激的道。“小徒今生今世只愿跟着师傅了。”

    这句话宛若迅雷一般击向蔚央殊的脑袋。

    这家伙说什么?说说今生今世要跟着他?

    前些日子还在大家面前说他是他的人,今日居然又改口说要一直跟着他?天啊!这是打哪儿来的不要脸男人?

    “滚”他颤抖着音,还是只吐出一个字。

    “唉!水烧开了再喊滚,没烧水喊什么滚呢?呵呵!”公良光武不知死活的笑道,但被蔚央殊一瞪。

    “烦”

    “唉!师傅莫害羞!徒儿保证不会给师傅添麻烦的。对了,话说到这儿,徒儿虽然知道师傅叫什么,却还不懂得师傅的名字该怎么写呢?要是日后有人问起那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人笑说你收的徒儿却连师傅的大名都不会写吧?这样有辱师傅耶!来吧,在这儿谈也不是办法,不如到前面客栈坐下来好好谈;一来消消暑,二来饮茶润润喉,三则是歇歇腿,四嘛就是展现我孝敬师傅您的好时机”

    “滚!”蔚央殊听不下去的抽回手,怒斥打断公良光武的话,转身想走,反被一把拉住,回头一瞪,却又对上一张十足无辜的脸。

    “师傅这般怒不可遏是为何事?是昨夜睡不好吗?还是今早发生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抑或难道是为徒的又做错了什么吗?”

    声音无辜但表情却不然,当下让蔚央殊更加拧眉瞪大眼的怒视着他。良久都移不开视线,当然,这不是为了那什么可笑的原因,而只是单单的想狠、狠、的、瞪、着,他!

    一刻间经过,蔚央殊只瞧儿跟前男子的双眼中有着一丝温柔、一丝熟识、一丝他不太清楚的情感。

    “我们认识吗?”蔚央殊疑惑的问,他不懂为什么总是觉得对方跟他一定有某种关系存在。

    公良光武笑了,且还笑得很好看,彷若一轮温柔的圆月,浅浅的散发着温徐的光芒。

    “不认识。”公良光武道出的话轻刺了蔚央殊一下,但在他还未察觉那种刺痛感之时,他又随即开口补述一句:“但却有关系。”

    不认识有关系?这是什么意思?

    蔚央殊眼底的疑惑公良光武看得出,但他还是一买温和的笑着。

    “我会让你明白心中的疑惑,但”他甩甩手中的玉洞箫,指向不远处的客栈。“到那里坐坐也比较好谈不是吗?在这里谈你不会觉得很引人注目吗?”

    公良光武的话让蔚央殊一愣,随即察觉到来自四面八力的异样目光。

    “到那客栈歇歇,可以吗?”宛若请求,却又多带点强制,公良光武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温柔的看着蔚央殊。

    忍不住的,蔚央殊有点儿被他那双黑眸的催眠,如公良光武所愿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