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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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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她从懂事起,她就知道留在寨子里,长大之后的“唯二”出路,不是嫁给王二熊,就是嫁给李四狗。要打破这样的命运,她就得让自己不像个姑娘。

    她不能像个姑娘!要不然,就会像几个姐姐的命运一样,在寨子里度过一生,受男人的摆布过日子。

    她要像个男人的原因,不是讨厌在寨子里生活,而是,她想做自己的主人。

    而她,也说到做到。

    练武,她操得比别人勤;蹲马步,她蹲得比别人久;吃饭,她也努力吃得比别人多,让自己处处不像个姑娘,让身旁的男人,也不敢把她当个娘儿们看。

    久而久之,那些轻视她的眸光逐渐消失,看着她的眼神里,开始出现敬意,敬她是个吃得了苦、吞得了累的“汉子”在她接下黑寨时,虽有反对的声浪,却也有不少支持她的声音。

    从那时起,她知道,自己更不能是个姑娘。她的打扮像男人,穿着也像男人,就连心绪也像个男人。

    而他,这个叫丁驯的男人,竟然莫名勾起她内心里,被埋得很深很深,那唤作女性本能的东西。

    “好兄弟,我们来干一杯吧!为兄的手都酸了。”丁驯催促道,微诧的发现,眼前少年的耳垂,竟隐隐浮上淡粉,连脸颊都染上诱人的颜色,让少年充满英气的脸庞,涌现一股说不出的柔美。

    丁驯的黑眸一黯,因为心头突然涌上的怪异情绪,眉头微微皱紧。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两个人都没察觉对方的异样,注意力全在自己心绪不该有的浮动上。

    两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为的是“压压惊”稳定心情。

    “再来!”丁驯见少年把酒干了,又替少年与自己倒了一杯。

    这次,两人不再迟疑,举杯又见底。

    瞬间,这动作重复数次,一壶酒已经见底,唤小二再送来一壶好酒的动作间,酒精慢慢在发酵,而他们两个的心也逐渐定了。

    刚刚的想法,大概,只是一时的错觉。他们实在不需要太大惊小怪。

    “丁兄”任放忧找到自己的声音,也在酒意醺然下,她稍稍软下了姿态。“接下来的日子,就要让您照顾了。”

    眼下这情形,虽然暂时见不到二虎,却也是不得已中的下下之策,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见丁驯似是对自己很欣赏,她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摸清他的所有计划才是。

    “讲这什么话,有你这小兄弟帮忙,抵得上不少人手。”丁驯欣喜于少年态度的改变,露出愉快的笑容。

    他们好酒一壶接着一壶,狂饮直到深夜。

    入城大道上烈日炎炎,黄沙道上的尘土,因风微微扬起。

    这是通往镇花城的主要道路,前往此地的原因,是因为丁驯收到线报,在几日后,镇花城里会有米商进驻,到时会有大笔银两在小镇内进出。纵使路途不算近,但黑寨的人应该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也不该放过再次跟黑寨交手的机会。

    只是,原本无趣的计划,因为有人陪伴,显得有趣多了。

    马蹄声从远处急速传来,顺着风,还能听见一阵阵笑声在林间回荡。

    “任兄弟,没想到你功夫了得,连马上功夫也让人啧啧称奇。”丁驯真觉得自己找到个宝,不但能骑能飞,还能射能打。

    “丁大哥客气了,你的身手也不遑多让。”任放忧缓下策马的动作,亮眸里出现真心的赞赏。

    一路上,两人一边赶路,一边较量,也让她见识到丁驯近乎“武痴”的狂热。

    一般人练武,多半是想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再者,是为了自卫。而她,则是为了不让寨内的人看轻她。但鲜少人是为了练武而练武,而丁驯就属于这一种。

    他练武,纯粹就是因为喜欢功夫,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忘与她切磋功夫,甚至,在马上就拔剑跟她比起来。

    基于私心,她也想试试他的能耐。所以一路上,他所提出的比试点子,她都奉陪,也因此知道他的武功修为不能小觑。

    黑寨里,她虽为一介女流,却没有人的武功在她之上,但丁驯不愧为天下第一神捕,在骑术上、剑术上、射术上,都与她不相上下。甚至,她怀疑他保留部分实力,他的武功修为,极有可能在她之上。

    起初,她以为他赏识自己的态度是矫情,直到她确定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时,她也真心的浮现敬佩之意,说话的态度也客气了几分。

    算是英雄惜英雄吧!于公,她该视他为仇敌,但于私,她却不得不敬佩他是个高手。

    “任兄弟,每跟你比试一次,为兄的就想赞叹一次,以你这般修为,用不了多久,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丁驯与她并肩而骑,高兴的说着。

    “只怕我连丁大哥都打不过,哪来的打遍天下无敌手。”任放忧的心情因为策马狂驰而愉快,冲着丁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丁驯看着少年因日晒而显得通红的脸,束起的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在英气之外,又多了几分阴柔娇美。而对着他笑的那张小脸,竟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子还来得美丽诱人,他没来由的喉头一紧,赶忙转开头去。

    “任兄弟真是客气了,在我认识的人里,除了专司保护皇上的贴身侍卫之外,我还没见过身手能比得上你的。”丁驯清了清喉咙,黑眸直视,不敢再看着那双会让他心跳失速的大眼。

    “是吗?”任放忧不置可否,压抑脸上的喜悦。

    不少人夸过她的功夫了得,但是他的夸奖,却让她真心觉得愉快。

    只是,她虽然收敛了笑意,眼底眉间却仍透露出喜悦,微扬的嘴角勾起诱人的弧度,轻风拂起她散在颊边的发,让她的笑容看来更加迷人了。

    虽已告诫自己,该直视前方,不该轻易被少年影响,但丁驯的眼角余光,却仍旧没有忽略属于她的美丽。

    该死他在心里咒骂几声。

    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为了一个少年心思浮动?!

    莫非真是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禁欲太久,连思绪都产生错乱,连心跳都会因为少年的笑容而失速。

    他端正心神,拿起挂在腰边的水袋,朝少年丢了去。

    任放忧动作利落的接住,仰头往嘴里一倒,补充这一路上流失的水分。

    “有没有人说你像个姑娘?”丁驯突地丢出一句话。

    “噗!”任放忧才倒入口中,还没咽入喉里的水,因为惊吓而喷了出来,不偏不倚的喷了丁驯一脸。

    “呃?”丁驯知道这话唐突。实际上,他也是听到自己的声音之后,才知道自己问了这么唐突的问题。

    大概是这个疑问埋藏在心底许多天了,一个不小心,这话就这么冒出来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少年的答案竟然这么直接——就是喷了他一脸的水。

    “咳、咳咳、咳”任放忧一口气没顺过来,呛咳了起来。

    “欸欸欸为兄失言了。”丁驯见少年突地猛咳起来,心里好生歉疚,伸手抹去一脸的水,策马来到少年身边,先是伸手握住少年的缰绳,另一只手则再自然不过的在她的背后轻拍,为少年顺顺气。

    陌生而亲昵的动作,顺着他落下的掌心,暖暖的传递着温度,更加烘红了任放忧的颊,她的耳垂染上了不自然的粉红。

    “别、别别拍。”任放忧不自在的想要推开他的手,避开两人如此亲昵的接触。

    “先别说话,顺了气再说。”但丁驯只当少年是脸皮薄,并不理会他的推拒,反倒靠得更近,拍抚着少年的背。

    任放忧从小在寨子里长大,见过的男人不少,近身肉搏的机会也不在少数,但却不曾有人用这般温柔的态度对她,教她顿时有些慌乱,心浮气躁起来,感官格外敏锐。

    觑着少年不知是因为呛咳,还是什么因素而乍红的脸,丁驯再一次感受那莫名的心动,呼吸更显急促。

    察觉自己的失态,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对一个少年,做出这般照顾的动作,倒真像是把少年当成了姑娘

    一直以来,虽然还没真正对谁动过心,但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姑娘。

    只是,一遇到这少年之后,他的心思总会莫名浮动,心跳也总会诡异的加速,连他都自觉思绪太过奇怪,再也不确定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不是姑娘家了

    “别再那样说话了!”任放忧压低嗓音,冲着丁驯就是一声大吼。只是,她的声势十足,气势很够,但是一张小脸和耳垂,还是无法自抑的呈现诱人的粉红色,让丁驯又是一愣,一双眼几乎要看直了,心中烦乱又添几分。

    他对自己心口翻搅的情绪更加不解,眉头又蹙得更紧,却仍是转不开眼。

    而任放忧迎着那一双直瞧着自己的黑眸,她的神经紧绷着。

    她紧张,好紧张。

    只是,她不明白她紧张的原因,是怕被他认出真实的身分,还是另一种不明所以的暧昧情思。

    那双炽热的眸,莫名撩动了她的心,教她连心跳都慌了

    “我是堂堂男子汉,虽然你贵为天下第一神捕,但那并不表示你可以这般侮辱我。”任放忧努力用怒气掩饰心口那说不出的感觉。

    “好好好”丁驯知道自己失言。“开玩笑,只是开玩笑。”

    他一向思绪缜密,却不知怎地,总是在少年面前说出奇怪的话。但,虽然他口里说着道歉,但心里却不是真的后悔说出他像女子。

    真是该死

    明明是个男人,但这少年怎么看起来那么漂亮,勾得自己又是一阵心猿意马的不自在。

    他没有断袖之癖吗?

    顿时间,丁驯自己也弄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