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乞丐灰姑娘 > 第三章

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是哪个王八蛋说小妹的工作很轻松?端茶、送报、低声下气之外,还必须在十楼和十三楼之间跑来跑去。她这么跑不为什么,只为了拿资料到档案室拷贝,短短的一个上午让她忙得昏头转向,偏偏早上又惹怒了那只猩猩,命令她做东做西,交代的事多得做不完,竟然没人敢挺身为她说一句话,这也难怪,老板最大,只要惹毛了他,大概也只有回家吃自己的分,唉!世风日下

    整理好资料,看了看时针正指著十二点,阿敏从档案室中走出,忽地撞上了一堵肉墙。

    这一下撞得可不轻哩!她摸了摸被撞疼的俏挺鼻子,开口骂道:“是谁走路没长眼睛?门那么宽,偏杵在中间?”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你的思春期来到,我在门外敲了半天,门都快被我敲破了,还没人来应门,我只好自己进来;别怀疑,是你自己耳力不好。”袁至磊解释著。

    “原来是你!别人我不敢讲,是你的话,我就很了解了。你的眼睛长在头顶上方,只往上看,不往下瞧,连什么时候走狗屎运你也不晓得。”她皱眉看着眼前这高大壮硕的男人,一脸漠然。

    “已经中午了,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滴水未沾,今天中午我准你假,跟我去吃饭。”

    他满心以为她会答应他的邀约!谁知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她死命地摇著头。“谁会要一只猩猩作陪?跟你吃饭?那会影响我的食欲,让我倒尽胃口,消化不良,吃不下去还会倒吐出来。”

    哇!那真是恶梦呀,想到那情景,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岂料,黑煞神总是特别眷顾她;当她失意时,她总是得意的欺压她,现在也不例外。

    袁至磊毫不费力的扛起她放在自己肩上,很不高兴地说著:“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要你在的一天.我说东,你就不可以往西;我说一,你就不可以喊二;我叫你死,你就不可以赖活著。现在,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这只自作聪明、目中无人、虚有其表、惹事生非、不可理喻、刚愎自用的猩猩!”阿敏用力地又捶又打地虐待袁至磊的背,虽然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至少可以自我安慰一下。

    “你玩过高空弹跳没?”他将她高举过头,想把她当皮球一样踢出去。

    “啊不要!我去,我去就是了嘛!”阿敏捣住眼睛,不敢想像她躺在棺材里的模样。

    “哼!算你还识大体。”他让她安全的降落。

    她确定了自己站在地上!没有生命危险才接著说:“你都是用这种方式请淑女吃饭来增加饭前情趣吗?”

    “你这样子叫淑女?那天底下不就没有荡妇了。”

    “你留点口德好吗?今天是你求我跟你去吃饭的耶!”

    “求你?”他步出电梯。

    “没勇气承认就别吃了。”她挑眉看他。

    “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我没意见,但那有损我的形象,污染了我高贵的手。”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后面柜台接待小姐频频投来的爱慕眼光。

    她转过脸,讨厌她们盲目地追求一个虚有其表,其实内在缺陷的十足蠢蛋。

    “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她没好气的对她们叫。

    阿敏见她们一脸错愕的表情真想捧腹大笑,然后她给了他一记卫生眼,率先走了出去。

    袁至磊正仔细研究如何挑起她的怒意,看她生气的模样真可爱。他震了一下,随即甩了甩头,甩掉那些不营养的思绪,跨步走了出去。

    走在红砖道上“沉默”一直是他们之间的共识,两人没再说一句话。

    正午,正是一天当中最燥热的时候,太阳无情地凌虐著路上的行人。

    阿敏眉头纠结成一团,下意识地用手抵挡住炽热的阳光,忽然她觉得头顶一片阴暗,霎时觉得身体正渐渐冷却,她奇怪地抬眼一看,见他的高度正好替她挡掉一大片阳光,不知是他无意还是有心,反正有人愿意免费为她效劳,未尝不可。

    走至行人穿越这,他突兀的把手往后一伸,她莫名其妙的打量他。

    他忽然别过脸来,朝她凶狠的一吼:“笨蛋!把手给我。”

    他也要握手吗?在这种场合?不须要吧!但想归想,她还是乖乖地把手叠在他手上。仿佛有股温热从他的掌心融入她的手掌,流遍全身,那温热与烤人的炽阳恰恰相反,是很舒坦的那种她就这样地被他像牵一只宠物般的过了马路。

    袁至磊缓缓转过身来,说:“随你挑一家店,爱在哪吃就往哪吃,不要客气。”

    阿敏当然不会客气,她暗想:哼!吃垮你,让你抵押在那餐厅里,永世不得超生!

    她胡乱指了指眼前的一家高级西餐厅,等著看他面露难色。

    谁知他眼睛连眨都不眨,将她楼进了餐厅。

    他拣了一个靠窗的位子,两人对坐,那桌子中间还摆一小盆花,昏黄的灯光配合著轻柔的音乐,气氛极佳,在在显示出设计者的巧思。

    袁至磊礼貌地替阿敏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自己才坐了下来,接著说:“你要吃什么自己叫。”

    阿敏马上招手大叫:“小二!小二!”

    倏地,全餐厅里的人都停止了进食的动作,待者停止了走动,乐师也停止了演奏,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张大嘴巴的看着那一脸无辜的女孩。

    袁至磊暗骂:这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站起身,给了她一个白眼,才对著吧台前的持者说:“对不起!侍者,请你过来一下好吗?”

    趁著大家回复进食的动作后,他才对著她低吼:

    “不会叫就不要乱叫,你只要负责吃就好,这是西餐厅,不要给我丢脸!”

    她忿忿的答自:“是你自己要我点吃的!”

    “我拜托你行不行,这里的服务生不叫小二,叫侍者,侍者。”他重复道。

    “侍者两个字怎么写?”阿敏的上进心又来了。

    “闭嘴!”

    侍者送来菜单站在旁边,余惊未消的盯著那“奇类异种”的长发漂亮女孩看。

    袁至磊口气微怒,不明白自己酸葡萄心理,打断待者对她的窥视,说:“来一客沙拉龙虾,两份商业套餐,开一瓶香槟。”

    为了避免她祸从口出,就是把食物塞满她的嘴巴,袁至磊想。

    餐点送来后,阿敏立刻狼吞虎咽,好像要把她这几年来没吃的饭统统补偿回来似的,丝毫不让嘴巴闲著,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样儿;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这正是地迷人的地方──纯真、自然、不进作。待在那污浊的环境十几年,她竟然仍保有一颗赤子之心,如果不是自重自爱的话,那么肯定会消极堕落;但,她一点都不像会自怨自艾的人。

    他啜了一口香槟,边吃边帮她擦嘴角的油渍,唇边不禁泛起一抹幸福满足的微笑。“慢慢吃,看你一副馋相,别噎著了,饿鬼!”他宠迁的说著,盯著地白皙光滑的粉颊,有股冲动想把她揽在怀里。

    阿敏看着他一口都未动到的食物,垂涎地盯著它,多希望此刻那些食物能投奔到她的肚里。

    “拿去吧!点那么多就是要填满你那‘无底洞’。”他非常认命地说。

    阿敏几番与食物搏斗,有如秋风扫落叶、蝗虫过境般,盘子被舔得清洁溜溜、光可照人,为洗碗的工人省下不少麻烦;然后,她满足地拍拍肚子,酒足饭饱精神爽,等一下才有力气跟他抬杠。

    意识到自己正傻楞楞的发笑,袁至磊收敛起笑容,低头瞥了眼腕上的表,起身走向收银台结帐。

    阿敏悄悄跟在他身后,看看他是否有经济能力负担。刚刚她那一顿,少说也要一万多块,光瞧这门面,肯定是家黑店哪,吃得起已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看他从皮夹中掏出一张小卡片般的“厚纸板”就那么轻轻刷一下,餐厅里的人就放他们走了,还像小狗摇尾般的说著:铭谢惠顾,下次再来。

    哇!她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竟然那么神通广大,嘿,嘿!有机会

    袁至磊打断地的邪念,指了指对街的冰店说:“想不想”

    他话未说完,她已迫不及待想飞过去了。“想!想!想死了!”

    袁至磊自然的执起她的小手,愉快的迈开步伐走了过去。第一次感觉有人陪他吃饭是件多么愉快的事;为了工作,忙到忘记吃饭、睡觉是常有的事,他从来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一直是寂寞的,他也须要有人守在他的窝里帮他洗衣、煮饭,还要帮他生一窝可以组足球队的孩子,那是他从小求之不得的温暖。

    他深深的望着眼前这个扰乱地心湖的女孩,或许他只是她暂时的过客,但她却是他生命中永恒的驻点。

    “袁老板,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又有什么企图了?先说好,我可不希望糊里糊涂就败在你手上。”阿敏不相信地看他,但仍继续进攻那盘冰点。

    “你不希望我对你好?还是你先天喜欢被虐狂?”

    “我可不敢奢望你的大恩大德,这顿饭算我除你的,大不了下次还你喽!”

    “不!我要你一辈子良心不安,念念不忘我的恩泽,让你主动邀我‘谢饭’。”这样才能永远把你留在身边,不让别人抢走你,他在心里呐喊著。

    “哈死你吧!”阿敏给他一记白眼。

    他们步出冰店,回到公司都已下午三点多了,只见到马少?环胸站在办公室门口,以嘲讽的眼神盯著袁至磊,待他们走近,地吐了一句:

    “午安哪,圣人!”

    袁至磊二话不说,拉著马少?的领带,将他拖离现场。

    “失陪一下。”袁至磊转头对阿敏说。

    “喂!喂!喂轻点嘛老兄,会死的。你要带我到哪里?”马少?护住快窒息的脖子,心疼地看着自己名贵的西装。

    “厕所。”

    “不好吧!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同事看了会笑话的。”

    他说的话袁至磊一字也没听进去,他推开了厕所的门,将他抛进去,才狠狠地说:“在这给我安静一下。

    “搞什么?哪里不好讲,偏挑在这么有‘气氛’的地方。”

    “闭上你的嘴,”他受不了马少璃的婆婆妈妈。

    “哟我们大圣人生气了。说!你今天怎么有百年难得一见的雅兴陪那丫头去吃饭啊?难不成你真动了凡心?”马少?贼贼的笑了,说话的语气怪暧昧的。

    “没什么,你是太闲了,还是想讨打?净学那些八婆乱嚼舌根,待会去给我跑‘飞腾’那件案子。”袁至磊语气中的坚决不容置疑。

    “小磊呀,不是我爱念你,都老大不小了,别像个初出校门、求偶心切的毛头小子,玩那些无聊的爱情游戏。你哪,不是种马型的男人,你是感情一触即发的那一型。那女孩身世怎么样?”马少?查过她填写的人事资料,一片空白,只填了名字和性别。

    “不知道,被我逮到时是个贼女。”他眉头深锁,耙了耙头发,心烦地道。

    “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去感化一个贼女?你既然同情心过剩,大不了我帮你立个‘袁氏救苦救难基金会’,用不著把自己都赔了进去吧?你保证她不会再犯第二次?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家会单纯到跟著一个陌生男人?你发誓她接近你没有企图?她住哪?”一连串的问号压得袁至磊更加心烦意乱。

    “我我只是看她孤苦无依,瘦弱得不堪一击,而且她行窃应该是头一遭,她技术顶烂的而且她除了嘴巴坏一点,没什么重大恶极的罪行须要受到处罚。想当初,如果没有袁爸,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将心比心,我就把她带回家了。”他替自己找借口。

    “带回家?她住你家?”马少?一副想吃人的模样,要不是袁爸千叮万嘱的吩咐他好好照顾小磊,他连理都不理他。

    “喂!你下巴快脱臼了。”袁至磊提醒地。

    “我猜不出一个月,她就会倒在你的床上和你共唱‘新梁祝’。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屋檐下,你不会想沾,那么我就替你打个‘永保长青’的匾额,定时膜拜景仰歌颂。你这个大圣人,孔子都没你这么伟大,老兄!”马少?像听到猪不吃馊水改吃牛排般的想大笑。

    袁至磊皮笑肉不笑地说:“真谢谢你的鸡婆。”

    “唉!如果你真想‘破身’的话,我也不能阻止你,但也绝不可能陷你于不顾,毕竟‘爱情’这玩意儿旁人也插不上手,端看自己如何斟酌了。祝好运!兄弟,爱情没了还有友情,别忘了。”他无奈地叹口气。

    他们两个大男人终于谈妥,不再挑起争议。两人有默契地走向门外,袁至磊将“清洁中”的牌子反手挂上“敬请爱用”后便离开了。

    一踏进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一阵熟悉如银铃般爽朗的笑声和难得一见的热闹景象,使得原本死气沉沉的办公室顿时活络了起来,增加了许多生气,见她们又说又笑的,玩得不亦乐乎。

    “嘘--袁总和马秘书回来了,快回位子坐好。”一个年轻女同事催促著大伙坐好,办公室一下子又变得鸦雀无声。

    她们头也不敢抬的埋头苦干,深怕触犯了袁总的上班戒律,届时一定会被扣薪、加夜班的。

    那呼声的女同事对阿敏使眼色!示意她回位子上坐好,还能侥幸免于一死。谁知阿敏却起身走到袁总的眼前,抬头挺胸,毫无惧色的说:

    “猎人一来,小鸟都吓跑了,你知不知道?不要每天都摆著守丧的表情好不好?你自己没有感觉,别人可曾被你吓死耶!在这层楼,不,整栋楼里的人,都快得了‘惧猿症候群’外加‘自闭郁卒症’了。”她喜欢挑他毛病。

    在旁的女同事个个手脚直冒冷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全身颤抖地看着勇敢的阿敏,祈祷她不会被丢下楼去或乱脚踹死。她们只有噤声的分,向来只有袁总才能对她们使脸色,看来这大胆地敢在老虎身上拔毛的女孩性命堪忧

    阿敏转过身对著那女同事说:“绮箴,没关系,有我在,他们才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她拍拍胸脯保证,大义凛然。

    “是吗?既然你这么厚颜,那我就应观众要求,好好教训你一番,以一儆百。”袁至磊狡黠地朝马少?使个暗示,遂将她拖进他的私人办公室。

    “好了好了,没你们的事了,回位子上坐好,赶快干活去,别找罪受。”马少?遣散围观的同事,而后他也回到了自己的一小方工作天地。

    谭绮箴乖乖地回位子上坐好后,怯怯的望了望俊俏斯文的马少?,随即整片红云布满她的颊上。她惊羞的垂下睫毛,一只手抚著自己小鹿乱撞的心,重重的叹了口气后埋首于工作上。

    袁至磊将阿敏拖回他的办公室用力地甩上门后,抓著她的手腕故作忿怒的说:“我要你来这儿工作!不是要你鼓吹革命的,而你竟然如此嚣张跋扈?上班还不到一天,你便不服从上司的命令,如果继续留你在外面胡作非为、蛊惑人心,难保她们不会叛变”他盯著她气嘟嘟的表情,脸上七分狰狞三分窃喜的十分爽快。

    “你说的正好,我才打算洗手不干。这分苦差事,有那此屦征的大专生、大学生甘愿被虐待,就让她们来顶替我好了;反正你须要的不就是温顺、工作效率百分之两百,又哑巴的廉价劳工吗?我才懒得理你,是你自己说要放我走的哦,别赖皮!”说完,她迳自往门口走去。

    “我何时说过要解聘你来著?你这自作主张的小丫头,你只准接受处分,不准擅自离职。从明天开始,把你的办公处移进我的办公室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桌前一步。现在,去收拾你的细软!”他眼神严肃的扫向阿敏气得乍红的脸蛋,再度换上胜利的表情。

    “我凭什么得听你的?”阿敏恨极了他命令她做任何她讨厌的事,就算她曾不小心受了他的一点小恩小惠,也只不过是没被他送进警局而已!她不满自己得受他摆布。

    “就凭你是我的女奴!我的下属,我的”他止住了差点冲口而出的话,心惊著自己的举止和不愿接受她不在他视线范围的事实他迷惘了。

    “就算我真的卖给你,奴仆最少也还有行动自由;可惜的是,我不是你的女奴。”阿敏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他。

    “你最好趁我心情正好时消失在我眼前,否则难保我不会在你身上或心理上留下难以抹灭的创伤。”他回了她一眼,愉快的投下一颗炸弹。

    他又来了,那该死的邪恶眼神,深沉、慑人魂魄又耐人寻味阿敏真想望穿那内心深处,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你这地方那么小”她看了看四周已经够大的空间,言不由衷的说著。

    袁至磊闲言颇觉好笑,第一次听到有人嫌他的办公室小?

    任何人只要一进办公室门就可瞧见他的办公桌,桌旁的另一边格间里有电脑、影印机、传真机、制图桌一应俱全,办公桌旁有一整排柜子,占满书柜的是她看不懂的商业百科大全,落地窗旁摆了一盆观叶植物,左方是一套原木色的沙发,专用来接待客户;整个办公室色调调和优美地呈现在她的面前,朴素但不失高贵。

    她显然遗忘了办公桌旁的一扇门,见他开启了那扇门,她赫然发现里头还有一间工作室,只不过小了点,看来应该是专门接待“特别”的客户吧,唉,真是一个标准的“工作狂”!

    “真劳您费神了。”她无话可驳,只好自认倒楣的垂首出去。

    在外面的女同事们纷纷抛给她一个个同情的眼光,碍于马少?坐镇在旁,她们不便起身安慰,只好用心意代替行动。

    她也明白她们的苦处,给了她们一个释怀的微笑;那微笑满负无奈、心酸、悲愤其实她也没什么细软好收拾的,只提了一个垃圾桶走进他的办公室。

    袁至磊皱眉看着她,疑惑地问:“为什么拿垃圾桶进来?这里不缺呀!”

    “我连大吐苦水的权利都没有吗?”阿敏委屈地说。

    “那我装个行动马桶给你,恐怕那垃圾桶容不下。”

    “不必了,我不想欠你太多;再说我喜欢垃圾桶的热情,不喜欢马桶的冰冷。”她意有所指。

    为了健康快乐的明天,她真想把袁至磊捶一捶压扁后,丢进可燃物垃圾桶里,除之而后快。

    时钟指著六点半,只见著同事都走光的空旷办公室更显得比平常大许多。阿敏坐在袁至磊的办公室外一张办公椅往下看,万灯闪烁,视野辽阔。车子和熙来攘往的人群让台北的交通状况惨不忍睹。一名在车阵中动弹不得的驾驶破口大骂,虽然人小得像蚂蚁,但她的眼力可不是盖的,要不然怎么能在那陋巷中混呢?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那帮兄弟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是饿著肚子抢饭吃?还是也跟她一样在想她呢?她常常问自己,为什么人天生不平等?为什么有贫富的差距?为什么任由富有的人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而他们贫穷的人就得低声下气、委曲求全?难道这真是他们所必须忍受、接受的事实?那么有钱人可也得受点波折才行。太顺遂的人生,让他们不懂得珍惜,唯有让他们受点磨难,他们才懂得什么是知福、惜福,而不是一昧的享受奢靡,让他们领悟浮华不实的美梦终将幻灭,唯有实实在在的走过人生!才不至招来恶梦一场。

    突地,脸颊的一阵冰凉,让她如梦初醒。

    “咦!你还没走?”阿敏纳闷著,人不是都走光了,只留下她和那只猩猩吗?

    她想到此就满肚子光火,该下班竟不让她下班,还得陪那只猩猩加夜班,她又不是公司的重要干部,该做的她早在上班时间打理好了,犯不著陪他干耗在这,还说什么“人心险恶,你一走出去我就得报失踪人口,你失踪了大不了登报作废,但那有损我的名声,所以你还是等我下班较妥当些。”哼,没良心的东西,只会把一切罪责归咎在她的身上。

    她接过马少?递来的饮料,仰头猛灌。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等著小磊唱催眠曲给你听啊?”

    “我可无福消受听他的催眠曲,他不让我做噩梦,我就感激得流鼻水了。催眠曲?吓走蟑螂、老鼠还好,我不敢领教。”她像叙述一只怪物般的说著,不时还加入音效,听了让人感同身受,为她掬一把同情热泪。

    马少?看着她如小孩子般天真无邪,不禁怀疑她会是个贼女?还是她有障眼法、伪装术,竟能隐藏得不露出马脚。

    “对这工作还习惯吧?看得出你不是情愿来应征这分工作的。他打探著。

    “习惯?我是习惯被地欺压,如果不是怀著欠债的补偿心理,今天我就不会低声下气受他操控了,只怪我没事去抢什么凯子。”她埋怨道。

    “我有这个荣幸听你和小磊认识的经过吗?”马少?半嘲半真的说。

    “唉!”阿敏叹了口气,接著说:“在很久以前,有个美丽聪慧的小乞儿,她的名字叫阿敏,从小无父无母,被一个拾破烂的阿婆抚养长大,但她心地善良、体贴温顺、大方可人、坚忍”

    “讲重点。”他不耐烦的插嘴道。

    “有耐心点嘛,现在是严肃时刻。”

    “她为了爱心,奋而解救一群饥饿的小乞丐,她是多么伟大、多么有志气、多么具有侠义心肠,不得已她只好出此下策,抢了路人a君的钱包,从此她的一生凄惨命运就此展开。如果你有兴趣,请先缴补习费,我保证把你塑造成第一神偷!名额有限,请即早报名,逾期恕不办理。”她真是忝不知耻,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踩在谁的地盘上。

    “那路人a君不会正好是小磊吧?”马少?淡淡的开了口。

    “正好不小心是他。”她不禁又要抱怨自己真是煞星当头、霉星高照。

    马少?果真是开了眼界,他一生平平顺顺,无大风大浪的活在幸福里,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心酸故事,真是令人可歌可泣、泪流满腮啊!

    袁至磊在办公室内,将明天开会要用的资料整理齐全后,才把室内电灯关掉,锁上门走了出去,刚好看到小马和阿敏在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