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过错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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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不二带着马秋水很快就在朋来客栈找到了自己的落脚处，但是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却愣住了！
因为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却哪里有凌千叶的影子？
香炉里还点着檀香，此时仍然冒着轻烟，熏得整间屋子都是淡淡的香味。
萧不二不由得心中寻思道：“难道她出去了？”
“怎么了？凌前辈为何不在？”马秋水问道。
“她可能是出去了，我们等她一会儿吧！”萧不二道。
于是二人当即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便喝了起来。
一直等到那柱香燃尽，壶里的热茶喝尽，却还是没有凌千叶的消息。
一丝不祥的预感悄然笼上萧不二的心头，他不无忧虑地道：“不好！她可能出事了！”
……
却说凌千叶自打萧不二出去以后，就一直在房中打扫，为了去除房中的异味，她特意点了支檀香。忙完了这些活儿，她实在觉得有些无聊，就信步走出了客栈，想到集市上买条活鱼回去给萧不二炖汤。因为萧不二特别喜欢她做的鱼汤，自打二人认识以来，这
几乎已成了二人之间的默契。
她在乎他，所以才甘心为他炖汤，他喜欢她，所以才会喜欢上她炖的汤！
那种感觉很微妙，没有默契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还未到集市，凌千叶无意间发现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十分匆忙地往城南而去，她仔细地打量了那两个人一眼，忽然发现他们好熟悉。
那男的大约五十多岁，腰里别着一管旱烟，那女的至少也有五十岁，身形佝偻，虽然走起路来看样子有些吃力，但只要留心观察便不难看出她是个练家子。
猛然看到这个人，凌千叶的心中忽然浮出一个人的名字：玉飞燕孙婆婆！
忽然想到这个人，一丝莫名的愤恨瞬间便袭上了心头，她冷冷地瞪了孙婆婆的背影一眼，牙齿一咬，便急忙跟了上去。
他们很快就出了城，然后接着往南走，一直走到了一片小树林，这时前面的两个人忽然停了下来，冷冷地站在当场，怒道：“滚出来！”
这声怒斥响过，凌千叶便如落叶一般十分轻盈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口中怒道：“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耳朵倒还好使！”
孙婆婆猛然见到凌千叶，面上吃了一惊，眼中神情也变得莫名的激动，口中带着颤音道：“你是凌千叶？”
“你都这么老了，居然还记得我！”凌千叶惨然一笑，“是不是坏事做得太多，所以印象就特别深刻？”
“这么多年不见，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露面了，没想到却在今日遇上了你！”孙婆婆十分凄然地道。
“意外吗？”凌千叶惨然一笑，“我找了你二十年，你却直到现在才出现！老天！你为什么要浪费我二十年的时间？”
孙婆婆听到这里，一脸的伤感，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难道你会不知道吗？”凌千叶惨然一笑，“我要杀了你！”
她说到此处，忽然一个纵身便朝着孙婆婆掠了过去！
“你还不肯原谅我吗？”孙婆婆恨声道。
此时，凌千叶的身子已到跟前，可是她却仍然如朽木一般站在那里，但见凌千叶双手一抬，一股掌风便朝着孙婆婆的前胸打了过去！
这时，旁边的麻四爷忽然闪电般出手，拉起孙婆婆便闪在了一旁！
他带着十分急切的声音问孙婆婆：“你究竟和这个女魔头有什么仇？”
孙婆婆看了一眼凌千叶，叹道：“千叶，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凌千叶忽然顿住身子，怒道：“不能！永远不能！”
她说到此处，忽然素手一翻，袖中流星镖当即打出，麻四爷吃了一惊，急忙拉起孙婆婆疾闪，口中却道：“住手！”
凌千叶当即收手，口中怒道：“老东西，怕了吗？”
麻四爷忽然问道：“我倒不是怕你，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见我们就要痛下杀手？”
凌千叶惨然一笑，道：“你们这对狗夫妻在一起快活了几十年，难道她从来没有把这段恩怨告诉你吗？”
麻四爷听到这里，一脸的茫然，问道：“什么恩怨，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着便看向孙婆婆，却见此时的她早已是泪流满脸，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凌千叶淡淡地一笑道：“既然她不好意思说，那就由我来说！”
她冷冷地瞪了孙婆婆一眼，接着道：“二十年前，是她亲自保媒，让我嫁给了前夫，可是就是因为这段婚姻，让我痛苦了一辈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麻四爷晃着孙婆婆的手问道。
孙婆婆定了定神，十分痛苦地道：“没错，是我保的媒！可是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我！”
“不怪你怪谁？”凌千叶当即惨然笑道：“如果你早些把前夫的风流好色告诉家父，还会有后来的惨剧发生吗？你这个见利忘义、黑心烂肝的贼媒婆！”
孙婆婆听到这里，并不恼怒，却是一脸的羞残，口中道：“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虽然后来听说了此事，但是你们两家却已经定了亲！”
“那后来呢？”麻四爷急忙问道。“你男人的父母对你十分满意，当然他们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毛病，所以就给了我一笔封口费。我当时想着男人未成家有些风流不算大事，只要结了婚就会有所收敛
，所以就收了银子，瞒下了此事！”孙婆婆说到这里脸上尽是悔恨！
“他男人叫什么名字？”麻四爷问道。
“他叫——”孙婆婆道。
“住口！”凌千叶急忙打断了孙婆婆的话，“休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孙婆婆叹了口气道：“千叶，其实你男人在和你结婚之前，早就和小翠有染，只是碍于父母的面子，不敢不答应你的婚事！至于婚后他和小翠藕断丝连，那完全是
因为他的多情，可是你却不明真相，反而杀了他全家，这实在有些太过分了！”“照你这么说，全都是我的错了？”凌千叶惨然一笑，“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如果不是你因为贪财强要保媒，我的父母又如何会逼着我下嫁于他
？都是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是你害死了他们全家！”孙婆婆十分惭愧地低下了头，低低地道：“我知道自己一时糊涂酿成了悲剧，所以这些年我一直不敢在江湖上露面，为的只是淡化这层罪孽！既然老天再次让我们
相遇，那么，我也不想再这么躲着了！今天，我们就作个了断吧！”
“哈哈哈哈！”凌千叶不由得纵声狂笑，此时的她实在太激动了！
二十年的等待，二十年的寻觅，今天总算有了结果，这如何能不让她万分激动？
“好！今日你我就做个了断！”凌千叶收起脸上笑容，眼中的杀气却更浓了！孙婆婆缓缓地向她走了过来，眼中尽是欣慰之色，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痛快地死在凌千叶手上，好了却这段罪孽，因为这些年的躲躲藏藏，她实在有些
倦怠了！
凌千叶缓缓地扣住一枚流星镖，十分准确地瞄向孙婆婆的咽喉，她要一击毙命！
麻四爷眼见孙婆婆浑身上并无半点防备，着实吃了一惊，不由得厉声叫道：“你是得月楼的人！”
这句话说出，凌千叶的流星镖已然发出！孙婆婆只觉浑身一震，整个神经也瞬间绷紧了许多，她猛然见那飞镖袭来，想躲却已是来不及了，只得伸手去接那飞镖，却闻“噗”的一声闷响，那飞镖当即便钉
穿了她的左手，剧痛瞬间便袭上了脑门，冷汗也跟着冒了出来。
她当即睁着眼睛，喘着粗气道：“你不能杀我！因为我是得月楼的人！”
凌千叶冷笑一声道：“今天就是神仙也保不了你的命！”
孙婆婆当即急道：“我随时可以死，但却不能死在你的手上！因为，我若死了，得月楼一定会找你算账！你又何必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我这把老骨头呢？”
凌千叶听到这里微微一怔，继而惨笑道：“你想用这个谎话来骗我，你不觉得可笑吗？堂堂玉飞燕，怎会轻易加入得月楼那种无名组织？”
孙婆婆当即十分认真地道：“得月楼不是无名组织，它的前身便是杀手组织！”她说到这里有些伤感地道：“当年我担心会遭你追杀，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加入了得月楼，希望靠着得月楼的势力，保住自己全家性命！可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没过多久我们唯一的儿子便因病夭折了！”
“活该！”凌千叶冷笑道。
“我一直以为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只是却报应在了我儿子身上！所以这些年，我们两口子从未杀过人，为的只是赎罪！”孙婆婆道。
“你们虽然不杀人，但是你们做的恶不见得就比杀人好！”凌千叶惨然一笑，“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你！”麻四爷听到此处，不由得勃然大怒，道：“都说你这人是魔头，我看你却有过之！我老婆子好生向你忏悔，你不仅没有半点同情之心，反而苦苦相逼，莫非你真以
为我们怕了你吗？”
凌千叶怒道：“本来我只想杀一人，但是你这么多嘴，我也只好杀一双了！”
“混账！真没想到你不仅残忍，而且如此狂妄！老夫今天就杀杀你的威风！”麻四爷说到这里，已将腰中烟管抽了出来。
“老头子，是我欠她的，你就不要为难她了！”孙婆婆道。
“少在这儿假惺惺的！来吧！”凌千叶说着，手中又暗扣了两枚流星镖！
“老婆子，你听到了吗？她根本不会原谅你的！今天我们两个只有拼死一战，才是最好的了断！”麻四爷道。
孙婆婆听到此处，伸出右手就将左手的流星镖拔了出来，然后笑道：“凌千叶，既然你苦苦相逼，我也只好应战了！”
凌千叶听到此处，当即展动身形，抢先攻了过去，她人未至，手中流星镖却已激射而出！
孙婆婆急忙闪身避过，而麻四爷却用手中烟管将那枚流星镖击落，此时，凌千叶的左掌却跟着攻到了面门。
麻四爷根本不想多与她纠缠，只想快些做个了结，当即身形不避，伸出左手一掌击出，居然硬接了凌千叶这一掌！但闻“嘭”的一声闷响，双掌相交之下，二人俱都后退了七八步方才站定，麻四爷顿觉额上冷汗直下，整个身子也如抽筋一般，浑身抖个不停，再看凌千叶，却见
她“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当场，身子当时就支撑不住，弯了下去！
“凌千叶，你的功力怎么这么弱？”孙婆婆一边扶住麻四爷，一边问道。
凌千叶惨然一笑道：“我之前练功走火入魔，至今内伤未愈！方才那一掌本是虚招，没想到却被他硬接了去，所以这下内伤发作！”
她话到此处，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只觉眼前金星乱闪，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麻四爷看到这里，急忙喘着粗气对孙婆婆道：“老婆子，你快点过去，趁她功力没有恢复，一掌杀了她，以绝后患！”
孙婆婆抬头瞟了凌千叶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杀了她又能怎样？难道杀了她就能弥补我的过错吗？更何况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你不杀她，以后她还会杀你，与其等着她来杀，不如今天先杀她！”麻四爷十分焦急地看着孙婆婆，就差给她跪下了。“老头子，你还记得这些年，我总是半夜惊醒吗？这些年，我一直无法原谅自己，完全是因为当年犯下的过错！如果今天我再杀了她，就是错上加错！我想从今往
后我就更加难以心安了！”孙婆婆道。
“原来这些年，你每次半夜惊醒，居然是因为这件事！”麻四爷苦笑道：“我还一直以为你在做恶梦呢！”
“没错，那件事对我来说就是个恶梦！”孙婆婆说到此处，淡淡地一笑，“今天我放了她，就算是我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你可要想清楚！”麻四爷劝道。
“不用想了，我已经看透了！”孙婆婆当即扶住麻四爷的身子，“老头子，我们走吧！”麻四爷冷冷地瞟了一眼凌千叶，叹了口气道：“我们走！”
萧不二带着马秋水很快就在朋来客栈找到了自己的落脚处，但是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却愣住了！
因为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却哪里有凌千叶的影子？
香炉里还点着檀香，此时仍然冒着轻烟，熏得整间屋子都是淡淡的香味。
萧不二不由得心中寻思道：“难道她出去了？”
“怎么了？凌前辈为何不在？”马秋水问道。
“她可能是出去了，我们等她一会儿吧！”萧不二道。
于是二人当即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便喝了起来。
一直等到那柱香燃尽，壶里的热茶喝尽，却还是没有凌千叶的消息。
一丝不祥的预感悄然笼上萧不二的心头，他不无忧虑地道：“不好！她可能出事了！”
……
却说凌千叶自打萧不二出去以后，就一直在房中打扫，为了去除房中的异味，她特意点了支檀香。忙完了这些活儿，她实在觉得有些无聊，就信步走出了客栈，想到集市上买条活鱼回去给萧不二炖汤。因为萧不二特别喜欢她做的鱼汤，自打二人认识以来，这
几乎已成了二人之间的默契。
她在乎他，所以才甘心为他炖汤，他喜欢她，所以才会喜欢上她炖的汤！
那种感觉很微妙，没有默契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还未到集市，凌千叶无意间发现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十分匆忙地往城南而去，她仔细地打量了那两个人一眼，忽然发现他们好熟悉。
那男的大约五十多岁，腰里别着一管旱烟，那女的至少也有五十岁，身形佝偻，虽然走起路来看样子有些吃力，但只要留心观察便不难看出她是个练家子。
猛然看到这个人，凌千叶的心中忽然浮出一个人的名字：玉飞燕孙婆婆！
忽然想到这个人，一丝莫名的愤恨瞬间便袭上了心头，她冷冷地瞪了孙婆婆的背影一眼，牙齿一咬，便急忙跟了上去。
他们很快就出了城，然后接着往南走，一直走到了一片小树林，这时前面的两个人忽然停了下来，冷冷地站在当场，怒道：“滚出来！”
这声怒斥响过，凌千叶便如落叶一般十分轻盈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口中怒道：“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耳朵倒还好使！”
孙婆婆猛然见到凌千叶，面上吃了一惊，眼中神情也变得莫名的激动，口中带着颤音道：“你是凌千叶？”
“你都这么老了，居然还记得我！”凌千叶惨然一笑，“是不是坏事做得太多，所以印象就特别深刻？”
“这么多年不见，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露面了，没想到却在今日遇上了你！”孙婆婆十分凄然地道。
“意外吗？”凌千叶惨然一笑，“我找了你二十年，你却直到现在才出现！老天！你为什么要浪费我二十年的时间？”
孙婆婆听到这里，一脸的伤感，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难道你会不知道吗？”凌千叶惨然一笑，“我要杀了你！”
她说到此处，忽然一个纵身便朝着孙婆婆掠了过去！
“你还不肯原谅我吗？”孙婆婆恨声道。
此时，凌千叶的身子已到跟前，可是她却仍然如朽木一般站在那里，但见凌千叶双手一抬，一股掌风便朝着孙婆婆的前胸打了过去！
这时，旁边的麻四爷忽然闪电般出手，拉起孙婆婆便闪在了一旁！
他带着十分急切的声音问孙婆婆：“你究竟和这个女魔头有什么仇？”
孙婆婆看了一眼凌千叶，叹道：“千叶，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凌千叶忽然顿住身子，怒道：“不能！永远不能！”
她说到此处，忽然素手一翻，袖中流星镖当即打出，麻四爷吃了一惊，急忙拉起孙婆婆疾闪，口中却道：“住手！”
凌千叶当即收手，口中怒道：“老东西，怕了吗？”
麻四爷忽然问道：“我倒不是怕你，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见我们就要痛下杀手？”
凌千叶惨然一笑，道：“你们这对狗夫妻在一起快活了几十年，难道她从来没有把这段恩怨告诉你吗？”
麻四爷听到这里，一脸的茫然，问道：“什么恩怨，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着便看向孙婆婆，却见此时的她早已是泪流满脸，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凌千叶淡淡地一笑道：“既然她不好意思说，那就由我来说！”
她冷冷地瞪了孙婆婆一眼，接着道：“二十年前，是她亲自保媒，让我嫁给了前夫，可是就是因为这段婚姻，让我痛苦了一辈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麻四爷晃着孙婆婆的手问道。
孙婆婆定了定神，十分痛苦地道：“没错，是我保的媒！可是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我！”
“不怪你怪谁？”凌千叶当即惨然笑道：“如果你早些把前夫的风流好色告诉家父，还会有后来的惨剧发生吗？你这个见利忘义、黑心烂肝的贼媒婆！”
孙婆婆听到这里，并不恼怒，却是一脸的羞残，口中道：“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虽然后来听说了此事，但是你们两家却已经定了亲！”
“那后来呢？”麻四爷急忙问道。“你男人的父母对你十分满意，当然他们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毛病，所以就给了我一笔封口费。我当时想着男人未成家有些风流不算大事，只要结了婚就会有所收敛
，所以就收了银子，瞒下了此事！”孙婆婆说到这里脸上尽是悔恨！
“他男人叫什么名字？”麻四爷问道。
“他叫——”孙婆婆道。
“住口！”凌千叶急忙打断了孙婆婆的话，“休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孙婆婆叹了口气道：“千叶，其实你男人在和你结婚之前，早就和小翠有染，只是碍于父母的面子，不敢不答应你的婚事！至于婚后他和小翠藕断丝连，那完全是
因为他的多情，可是你却不明真相，反而杀了他全家，这实在有些太过分了！”“照你这么说，全都是我的错了？”凌千叶惨然一笑，“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如果不是你因为贪财强要保媒，我的父母又如何会逼着我下嫁于他
？都是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是你害死了他们全家！”孙婆婆十分惭愧地低下了头，低低地道：“我知道自己一时糊涂酿成了悲剧，所以这些年我一直不敢在江湖上露面，为的只是淡化这层罪孽！既然老天再次让我们
相遇，那么，我也不想再这么躲着了！今天，我们就作个了断吧！”
“哈哈哈哈！”凌千叶不由得纵声狂笑，此时的她实在太激动了！
二十年的等待，二十年的寻觅，今天总算有了结果，这如何能不让她万分激动？
“好！今日你我就做个了断！”凌千叶收起脸上笑容，眼中的杀气却更浓了！孙婆婆缓缓地向她走了过来，眼中尽是欣慰之色，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痛快地死在凌千叶手上，好了却这段罪孽，因为这些年的躲躲藏藏，她实在有些
倦怠了！
凌千叶缓缓地扣住一枚流星镖，十分准确地瞄向孙婆婆的咽喉，她要一击毙命！
麻四爷眼见孙婆婆浑身上并无半点防备，着实吃了一惊，不由得厉声叫道：“你是得月楼的人！”
这句话说出，凌千叶的流星镖已然发出！孙婆婆只觉浑身一震，整个神经也瞬间绷紧了许多，她猛然见那飞镖袭来，想躲却已是来不及了，只得伸手去接那飞镖，却闻“噗”的一声闷响，那飞镖当即便钉
穿了她的左手，剧痛瞬间便袭上了脑门，冷汗也跟着冒了出来。
她当即睁着眼睛，喘着粗气道：“你不能杀我！因为我是得月楼的人！”
凌千叶冷笑一声道：“今天就是神仙也保不了你的命！”
孙婆婆当即急道：“我随时可以死，但却不能死在你的手上！因为，我若死了，得月楼一定会找你算账！你又何必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我这把老骨头呢？”
凌千叶听到这里微微一怔，继而惨笑道：“你想用这个谎话来骗我，你不觉得可笑吗？堂堂玉飞燕，怎会轻易加入得月楼那种无名组织？”
孙婆婆当即十分认真地道：“得月楼不是无名组织，它的前身便是杀手组织！”她说到这里有些伤感地道：“当年我担心会遭你追杀，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加入了得月楼，希望靠着得月楼的势力，保住自己全家性命！可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没过多久我们唯一的儿子便因病夭折了！”
“活该！”凌千叶冷笑道。
“我一直以为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只是却报应在了我儿子身上！所以这些年，我们两口子从未杀过人，为的只是赎罪！”孙婆婆道。
“你们虽然不杀人，但是你们做的恶不见得就比杀人好！”凌千叶惨然一笑，“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你！”麻四爷听到此处，不由得勃然大怒，道：“都说你这人是魔头，我看你却有过之！我老婆子好生向你忏悔，你不仅没有半点同情之心，反而苦苦相逼，莫非你真以
为我们怕了你吗？”
凌千叶怒道：“本来我只想杀一人，但是你这么多嘴，我也只好杀一双了！”
“混账！真没想到你不仅残忍，而且如此狂妄！老夫今天就杀杀你的威风！”麻四爷说到这里，已将腰中烟管抽了出来。
“老头子，是我欠她的，你就不要为难她了！”孙婆婆道。
“少在这儿假惺惺的！来吧！”凌千叶说着，手中又暗扣了两枚流星镖！
“老婆子，你听到了吗？她根本不会原谅你的！今天我们两个只有拼死一战，才是最好的了断！”麻四爷道。
孙婆婆听到此处，伸出右手就将左手的流星镖拔了出来，然后笑道：“凌千叶，既然你苦苦相逼，我也只好应战了！”
凌千叶听到此处，当即展动身形，抢先攻了过去，她人未至，手中流星镖却已激射而出！
孙婆婆急忙闪身避过，而麻四爷却用手中烟管将那枚流星镖击落，此时，凌千叶的左掌却跟着攻到了面门。
麻四爷根本不想多与她纠缠，只想快些做个了结，当即身形不避，伸出左手一掌击出，居然硬接了凌千叶这一掌！但闻“嘭”的一声闷响，双掌相交之下，二人俱都后退了七八步方才站定，麻四爷顿觉额上冷汗直下，整个身子也如抽筋一般，浑身抖个不停，再看凌千叶，却见
她“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当场，身子当时就支撑不住，弯了下去！
“凌千叶，你的功力怎么这么弱？”孙婆婆一边扶住麻四爷，一边问道。
凌千叶惨然一笑道：“我之前练功走火入魔，至今内伤未愈！方才那一掌本是虚招，没想到却被他硬接了去，所以这下内伤发作！”
她话到此处，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只觉眼前金星乱闪，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麻四爷看到这里，急忙喘着粗气对孙婆婆道：“老婆子，你快点过去，趁她功力没有恢复，一掌杀了她，以绝后患！”
孙婆婆抬头瞟了凌千叶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杀了她又能怎样？难道杀了她就能弥补我的过错吗？更何况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你不杀她，以后她还会杀你，与其等着她来杀，不如今天先杀她！”麻四爷十分焦急地看着孙婆婆，就差给她跪下了。“老头子，你还记得这些年，我总是半夜惊醒吗？这些年，我一直无法原谅自己，完全是因为当年犯下的过错！如果今天我再杀了她，就是错上加错！我想从今往
后我就更加难以心安了！”孙婆婆道。
“原来这些年，你每次半夜惊醒，居然是因为这件事！”麻四爷苦笑道：“我还一直以为你在做恶梦呢！”
“没错，那件事对我来说就是个恶梦！”孙婆婆说到此处，淡淡地一笑，“今天我放了她，就算是我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你可要想清楚！”麻四爷劝道。
“不用想了，我已经看透了！”孙婆婆当即扶住麻四爷的身子，“老头子，我们走吧！”麻四爷冷冷地瞟了一眼凌千叶，叹了口气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