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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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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书十年来,我第一次体会到无奈中的幸福,幸福中的不舍,不舍中的深情,深情中的感动。

    ——题记

    “明天你们将远离,心中涌起别离泪滴,真想装作不在意,目送你们步步远”我的声音开始哽咽,旋律也无法唱准了,真怕一下子热泪盈眶泣不成声而中断心声的表白。我不断地告诫自己,千万要挺住啊,坚持把歌唱完。我的胸中涌动着千般留恋,万分不舍。只好收回目光,抬头望着教室的天花板颤抖地唱着“任时光匆匆流不去我们的情意,心甘情愿珍藏这段美。”好些地方我已经没有办法拿准调子了,甚至于要哭出来“当初中的过往都已成为记忆,你们早已找到新的的知己,只要你们好好把握自己,不忘向着心中的美丽梦想努力你们能有出息,付出再多我都愿意。”终于唱完了,我重又把目光投向孩子门,我发现,所有的学生眼圈都红了,有的学生低下头,啪嗒啪嗒的掉眼泪。我无奈地搓着双手,低沉而缓慢地说“朋友们,在这分别的最后一刻,我想与每个同学都握握手,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我走下讲台,先到了刘丹和王辉面前,用力地与她俩一一握别,我真希望这一握,能将师生间的情感再增进一步,哪怕把平时出现的小小的隔阂融化掉也好啊。到了魏民那儿,当我照例伸出右手时,他却一下子张开双臂和我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的心一下子被融化了,汩汩真情在彼此的心间奔流激荡。孙文也一样,和学生真情相拥,是我连做梦也不曾想过的呀,居然在这一瞬间成为了真实的存在。自此,握别变成了拥别。我强忍着泪水,哪怕心在滴血,师生之间三年来集聚在心灵深处的真情挚爱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了,心与心在这情与情的碰撞中凝聚,升华。

    到了娇娇女魏丛那儿了,这个我最疼爱的女孩子在这之前的20分钟曾经叫我坐在她的旁边,难过地说:“老师,我想跟你聊聊,”我温柔地说“聊吧,你说,我听着。”并伸出自己的手,说: “来,握握手吧。”当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她居然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我握紧她颤抖得厉害的手,心里酸的简直都不能承受了,这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女孩,这个让我一想到就要泪流不止的女孩,这个平时甘愿做我的出气筒却从来不会记仇的女孩,这个有时候气死我都不知道偿命的女孩。这个偶尔受点委屈就娇里娇气哭个没完的女孩啊,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尽管我使劲浑身解数,强忍着泪水,心却在下雨。哭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她才渐渐止住。我缓缓地松开她那柔嫩的小手,走上讲台,现在重新面对她不由得紧紧拥她入怀,她没有刚才哭得厉害了,只是久久不愿分开。

    接下来,是老友杜方,魏聪颖。每次拥抱,我的心都剧烈得震颤一下,浓浓的师生真情便在这剧烈的震颤中融合在一起,合而为一。分开时,我会用双手轻轻地扶住他们的双肩,让他们慢慢座回到坐位上去,无论原先师生间在课堂上发生过怎样的不快,在这短暂而又永恒的瞬间一切都会冰消雪融,烟消云散,作为老师,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满足他们真诚的愿望,不去宽恕他们曾经的冲撞和冒犯呢,他们毕竟都还是孩子!与那些成绩较差的自信心不足的同学拥抱时,我会拍拍他们的脊背,重复地多蹭一下他们的脸,示意他们:老师心中有你,你能行。

    深情的拥抱依然次序竟然地进行着,教室里弥漫着一种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情。

    “老师,你千万要记得去我家串门啊!”李梦哽咽着说

    “老师,我会永远记住你”“谢谢”!

    “老师,潇洒点”“我会”

    “老师,我会永远感激你。”“不必。”

    “老师,我会想你。”“我会更加想你!”

    有声的,无声的,却都是深情的告别,充满了依依的惜别和深深的无奈。

    最后我走到小阴老师(阴建,因为她讲课时曾经叫我小张同学)身边。俯下身,柔和而又深情地问道“还不能原谅我吗。”她一下子站起来,扑进我的怀里泣不成声说:“都是我不懂事,总是气你!呜——呜——”我的心一下子被这哭声挤满,再也成不下任何东西,哭声越来越大,久久不息。教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事。

    无情的下课铃声就在掌声中不期而至,我不得不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教室。课已经过去了,我的心头依然沉重,总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一切的一切都已过去,明天的明天将不会有学生来与自己开玩笑,讨伐自己的弱点,笔伐自己的不公,有事没事来我这小座,也再不会听到他们那银铃般的笑声,看到他们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了。梦结束了吗,结束了,三年的朝夕相处,三年的摩擦碰撞,就此烟消云散了吗?不会,因为这是美丽的三年,难忘的三年,真情碰撞的三年,心心相印的三年。每一个细节,每一堂有趣的课,都植根于我心深处,刻上了难以磨灭的烙印,没有谁可以将它抹去,更没有什么力量让它消失!

    难忘师生谊,三年贯始终。

    殷殷期盼日,悠悠离别情。

    年年春草绿,岁岁难相逢。

    一别多年后,忆此犹断魂。

    于2003年7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