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嫡女策,素手天下 > 去云王府还人情债吧

去云王府还人情债吧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祁云澈,第二次!

    看情形,似乎隔壁的雅间刚发生一场压倒性的打斗,她们这边不小心被波及了而已。

    再看那几个被黑衣侍卫架住,吓得瑟瑟发抖的斯文人。

    汐瑶立刻想起前不久庆安奉祁璟轩之命来看望她时,浅浅提到他们王爷近来头疼秋试考题泄漏一事。

    如此也就说得通了绮。

    看云亲王的穿着亦不似寻常那般皇族贵气,一身深蓝的布衣袍子,半束的墨发,只用一根造型简单的木雕的发簪固定着。

    他的腰间除了块看似普通的玉佩外,周身没有任何亮眼的装饰。

    那块玉倒是他的贴身之物,单眼瞧着,觉得许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算不得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汐瑶记得即便前世他登基做了皇帝,那玉佩也不曾离他的身笄。

    也许是他母亲的物件吧

    心里这般想着,罢了缓缓回过神来,再抬眸,祁云澈已经来到她面前。

    对上那漆黑无尽的深潭,汐瑶先有一愣,蓦地想起在沈府那天她用簪子扔了他脑袋的事!

    当即,她整个人陡然一僵,眨巴了下眼睛,是有些语塞。

    可这般时候,整个场面都尽在他的掌握,汐瑶心思里又觉着,此时应该没她说话的份儿吧?

    祁云澈却也不语,只单垂眸盯着跟前的小人儿看。

    方才在隔壁,他将这面的争吵听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慕汐瑶还敢单独带着她那四个弱不禁风的丫鬟们,到这龙蛇混杂的裕德街来和她小叔对谈。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连他听了都不禁蹙眉,一门忠烈的慕家,仔细就毁在这个人手里了。

    他再移开眼眸,扫了下汐瑶身侧两个看似懂些功夫的。

    接收到他眸光的那刹,菱花湛露登时感到危险逼近,不觉抓紧手中的剑,神色也紧迫起来。

    可分明,她们知道眼前的人是云王,下意识做了这动作才反映过来,此时姑娘的处境可比之前要安全多了。

    气氛正说不出的诡异,那慕少隐突然开腔,对祁云澈道“这位公子爷,大家平日都是在这条街上混的,江水不犯河水,您的事儿要是办完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莫要起了什么别的误会才好。”

    他竟然不认得祁云澈!

    汐瑶小脸上僵了半瞬,心道今日可算丢脸丢到家了。

    无奈之余,即便不情愿也好,还是对祁云澈微微福了福身,恭敬道“云王吉祥。”

    才是见完礼,登时就听到他不经意的一声轻笑,好像知道她心里有多不甘愿似的。

    而慕少隐闻言才知来人真正的身份,惊愕之后,忙是又迅速变了张讨好的笑脸,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之前用飞镖胁丨迫过一次的侍卫瞪去一眼,总算晓得闭嘴了。

    汐瑶用余光瞥见这幕,不由暗恨得咬牙。

    她慕家怎就出了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废材?若爹爹泉下有知,晚上报个梦给小叔,好好斥他一番吧!

    更难忽略的是眼前这座‘山’,不知自己撞了哪门子的邪,怎每次出丑都被这个人瞧得干干净净!

    心思里腹诽个没完,忽闻祁云澈淡然自若的问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语气太过随和,如两人当街遇上,寻常招呼。对他,汐瑶早就练就一身应付自如的本领,展颜露出一笑,就道“天气不错,汐瑶来此与小叔饮茶话家常。”

    “饮茶?”祁云澈侧头看了慕少隐一眼。

    她这‘家常’话得可真是惊心动魄。

    料想若不得他中途横生枝节,恐怕此时这边也动起手来了。

    沈家给她那两个暗卫的功夫倒是不弱,只这丫头胆子太大,太过妄为,前一阵张氏之死还没消停,她又忙不迭为分家的事亲自操办。

    见不到的那些时候暂且不论,可此时不想见也见到了,岂是容人省心的?

    再想她连自己都敢冲撞冒犯,会敢再来裕德街,也不得什么稀奇了。

    也罢

    心中沉吟少许,他忽然扬起眉,眸中似有阴谋笑意“巧了,本王今日在此办案,奉旨缉拿泄漏秋试考题之人。”

    说着,他淡淡望了慕少隐一眼,再问汐瑶“他是你家小叔?”

    祁云澈平日就是个话极少的人,只消他留心到了谁,那人定要倒霉了。

    先见他神色间有了轻微起伏,再听他语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汐瑶倒是暗暗觉得诧异,莫不是云亲王要为自己出头么?

    送到面前的人情,不要白不要。

    她老实将头点了点,道“是啊,这位正是汐瑶的小叔,慕少隐,王爷还没见过吧?”

    她说时,慕少隐不遗余力的向祁云澈笑得讨好。

    虽这是他第一次见云王,可他也知道,七皇子是当今淑妃带大的,而璟亲王如今正得圣宠,假若巴结了他

    “你小叔参与秋试泄题舞弊,本王要将他交由大理寺查办。”祁云澈眸里淡淡的,语气更轻飘飘。

    “什么?”闻言,汐瑶面露惊诧,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她这突如其来的反映饶是让四婢一愣,怎么说来就来,瞧着姑娘快要被吓哭了?

    祁云澈没看她,淡眸盯着那一脸茫然无知的慕少隐,神色间似有疑惑“慕家一门忠烈,本王也觉得不太可能,只不过”

    “请王爷明察!”

    不等他说完,汐瑶倏的低下头,诚然恳求他道“秋试三年一度,泄题事关重大,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我家小叔虽不成大事,平日在家更游手好闲,可他生性胆小怕事,断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祁云澈充耳不闻,冷漠下令“带走。”

    闻得事情严重,慕少隐顾不上大侄女故意在人前奚落自己,忍不住跟着哀嚎“冤枉啊王爷!什么舞弊泄题,小的毫不知情,求王爷明察啊!”“有没有冤枉你,去大理寺一查便知,你嚷嚷个什么劲?!”

    得了祁云澈的命令,黑衣侍卫二话不说,过去便押了慕少隐与其同伙,一行人往外行去,那是半点都不含糊。

    都走出老远,求饶声都未曾断绝。

    这当中汐瑶倒极给面子,焦虑的目光眼巴巴的只差没追着出去,直到响动全然消失,她才‘不舍’的收回视线来,抬起绣帕,在眼角两处各压了压。

    四婢还有菱花湛露解释目瞪口呆,分明知道姑娘在演戏,可这也实在是

    “演完了?”祁云澈也不得不对她生出一丝佩服。

    看着小叔被押走的狼狈样,原先汐瑶还担忧他不肯就范放弃爵位,可中间生出那么一段来,秋试舞弊,多大的罪啊这暗自是祁璟轩他们在办,将人往大理寺一扔,要怎么样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想来分家是稳妥了,连她那一份都无需再分出一半去。

    虽又欠了祁云澈的人情,不过嘛,欠得她心里痛快!

    以后再慢慢还他就是了。

    想罢她就舒坦的对他又规矩的行了一礼“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见慕汐瑶笑颜如花,祁云澈有些无奈,这会儿子她倒干脆大方了,那也得他帮了她的忙才行。

    走出凌翠楼,外面早已被冷绯玉带了兵马包围,慕少隐和那干涉嫌泄漏考题的都被关入了囚车。

    往来的百姓们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连对街的杂耍班子都不做生意了,全跑来看热闹!

    汐瑶只站在凌翠楼外便不再上前。

    见冷绯玉和祁璟轩骑在高头大马上,那二人见了她,神色亦是各有不一。

    一个如往常那样,想高高兴兴的上前来招呼,可再想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有来此的目的,也就收敛了那重心思。

    如今的璟亲王,到底和从前不同了。

    而冷绯玉许是还因为私下退了汐瑶的婚,故而看她的眼色有些不自然。

    幸而此事正与办案中,否则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方才他两人一到,就有属下出来禀告,只道云王在缉拿要犯时,慕家小姐与其小叔就在隔壁的雅间,当中发生,也都巨细说明。

    冷绯玉和祁璟轩闻言便会了这意。

    慕家正逢分家,这又与爵位和兵权脱不了干系。

    慕坚与汐瑶定都知晓其中要害,只那慕少隐是个不识好歹又贪得无厌的。

    想来今日汐瑶会在此,少不了和她这混账小叔有关,再来云王为人沉稳,从没见他管过别人的闲事,更别说公权私用

    祁璟轩听罢当即忍不住叫好,他早就在担心汐瑶了!

    如今她小叔在他们手里,那家要怎么分,自然任由她心意做主。

    冷绯玉的顾虑就要比他多多了。

    而今他已知晓了皇上和冷家的真正意思,见到云王为汐瑶出头,他心中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暗自翻涌,久久难平。

    到底因为祁云澈知道慕丫头会做自己的王妃,所以才出手,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他真的非娶她不可么?

    意识到这纠结时,冷绯玉不觉微怔!

    他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

    秋试考题流泻一案,经由璟王云王,连同定南王世子冷绯玉一举查办。

    此案牵连甚广,所涉贪污、行贿官员竟多达数二十几人,这当中包括了当朝右相!

    朝中上下为之震动,更引得天子暴怒,当即革除右相职务,交大理寺审理,务必要严查严惩,更下令此次秋试作废,择日重考!

    接连数十日,整个大祁的秀才们因此惶惶不可终日,唯独钻了此次空子的慕汐瑶,就是安寝是都笑得合不拢嘴!

    起先被关入大牢的慕少隐在惊吓过后定下神来,心想他既没做过,又何可怕的?

    可当与他关押在一起的那几个被用了大刑,只剩下半条命,他总算服软,自知一山还有一山高。

    慕汐瑶找了两位亲王再加上一个世子给自己出头,他不想活活冤死,便只有屈服了。

    很快,大理寺就下发了慕氏一族分家之期。

    汐瑶与两位叔父共同拟书请奏,称慕家如今已无将才带兵,恳请圣上收回‘武安之爵位’极其兵权,以保慕家忠烈之名。

    折子刚呈上去不得半日,便得总管太监王福亲自到武安侯府宣旨,慕家上下忠君为国,皇上体恤,虽今收回侯爵之名,却赐御笔亲书‘忠烈武安’四个大字,只要慕氏一族在,‘武安侯府’的府门匾额永不收回。

    九月二十一日,在大长公主祁昕、玄林法师的见证下,由大理寺少卿周瓷主持,慕家一分为三。

    汐瑶终于得偿所愿。

    走出大理寺,外面绵绵细雨,淅淅沥沥,天色亦是有些阴沉。

    汐瑶却心情极好,祖父与爹爹,还有武安侯府的名声,她都保住了!

    不觉,她跨出府门,任由那牛毛雨水洒在她周身,人是索性闭上眼,深深嗅了嗅空气里因小雨而显得清爽的空气,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候在马车边的嫣絨见了她,忙撑了伞向走过去,关切道“这天不比前月,姑娘可要小心”

    还不得她说完,大理寺中忽闻一声大呼,语气极其不善的说道“大侄女,如今你可算如愿了!”

    慕少隐从里面行了出来,那满身久未洗漱的酸味儿,立刻熏得汐瑶几个掩鼻蹙眉,避之不及。

    祁云澈那几个妥是心狠,愣是将他关到今日早上,才从天牢放出,而后就直接将他用囚车拉到此地分家来了。

    当时慕少隐还以为自己要被处斩,一路嚎叫喊冤,吓得半死。

    家已分,汐瑶不与他多做计较,只客套的对其笑了笑,连话都懒得说。

    干脆的钻入嫣絨的伞下,淡淡道“我们回府吧。”

    慕少隐被她忽视的态度激到,想自己白白受了无妄的牢狱之灾,一出来就被强压着分家,他什么好处都没捞着,怎能善罢甘休?

    “慢着!”喝罢,他无赖的懒挡在汐瑶跟前。

    汐瑶眉头一蹙,再听他痞笑道“大侄女,我们先前说好的,分家之后,你可要将自己那份分出一半来给我,莫不是你望了?”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对付,十几日的天牢滋味,竟没让他尝够滋味。

    这会儿还在大理寺外他就敢明目张胆的与自己胡搅蛮缠,只怕今日不将此事了断干净,将来慕少隐败光了他那份家业,第一个来找的就是自己!

    想罢,汐瑶冷冷一笑“先前分家时小叔怎不提?如今阄书已定,一式三份,有官府官印为证,小叔那么快就不认了么?”

    “那是我们私下说好的!”慕少隐强辩。

    “哦?何时说的?”汐瑶佯作不知“我不记得了。”

    “慕汐瑶!你可知——”

    “慕少隐!”汐瑶重重打断他,厉声道“你别太放肆了!爹爹虽已不在,还有二叔为我做主,我没那么好欺负!你是个怎样的货色,你自己清楚得很!念在从前的情分上,我还敬你一声‘小叔’,望你今后痛改前非,好好经营自己那份家产,今后各自相安,你好与不好,都与我武安侯府无关!”

    得她一斥,慕少隐面色跟着僵滞,遂即竟勃然大怒,扣着她单薄的肩头气急道“好好既然你还敬我为小叔,我教训你也是应该,你不是有璟王和云王撑腰吗?今日怎不叫他们一起来?”

    这话音还未落下,街那头便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此时清晨,又因下雨,街上行人都没半个,由是那飞踏的蹄声显得格外清晰。

    汐瑶等人不觉回身去望,就见一骑人马转过街角,向这里疾驰了来。

    当先的,正是祁璟轩和祁云澈!

    他二人身后只跟着几个轻衣侍卫,来得有些急和仓促。

    看到来人,汐瑶半响反映不过来,倒是慕少隐还没忘记自己被关进大牢的原因,忙是放开他那不好惹的大侄女,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的跑了。

    待那几人来到大理寺外,慕少隐已经没入一条小巷子,没了踪影。

    冷哼了一声,祁璟轩瞪着那方向道“算他跑得快!”

    祁云澈则默然不语,还是那张冷面孔。

    汐瑶定定瞠目,僵了好一会儿,才笑着问道“两位王爷来大理寺办案?”

    祁璟轩也没下马,像是还有别的事情,假意板起脸,他道“汐瑶,本王可担心你那小叔胡搅蛮缠,才专诚来看你的!”

    瞧瞧,已经计较上了。

    分了家,汐瑶心情极好,笑眯眯的就跟他施了一礼,连带祁云澈也跟着受下“多谢两位王爷关怀,现下已经没事了。”

    听了她这悠闲的语气,祁云澈冷眸中有意味不明的光暗暗忽闪而过。

    那秋试的案子早就办完了,若不是为她,谁要起这么早?

    慕汐瑶就是慕汐瑶,这人在她眼里没了利用价值,她就立刻和你撇清关系。

    “口头谢过就算了?”祁云澈面无表情的道,闻着话语里不缺个找麻烦的意思。

    “是啊,你这谢得也太轻松,至少要有个表示不是?”祁璟轩也跟着不依不饶。

    眼前二位是大祁的王爷,汐瑶哪儿能含糊,只得好脾气的问道“不知璟王爷想汐瑶怎么谢?”

    她却是不敢问祁云澈的。

    “这简单!”来时祁璟轩就想好了,张口便不客气道“下月初九是本王的寿辰,嗯在七哥府上,到时宴请群臣和八方俊杰,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没准父皇都会来,汐瑶,你可要好好表现!”

    说完,璟亲王两眼放光,喜上眉梢。

    “王爷,能不能”

    不等汐瑶找借口推辞,祁璟轩忽然叫了声不好,像是刚想起什么要事,急急同她别了,扬鞭而去。

    此事就此定下,她是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那祁云澈更为直接,走前骑在马背上,高高在上的睨了汐瑶一眼,也不知那心思里在沉吟,还是在欣赏她郁结到死的神情。

    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最不愿和自己扯上关系。

    更因如此,仿似神情里有几分痛快之意。

    “本王会吩咐府上的人候着,你得闲了就来为十二筹备寿宴吧。”

    言毕,他也打马远去。

    汐瑶呆呆目送,心里一阵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