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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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多灾多难的一年，帝王殒命，江山沦陷。
在中国历史上，这一年也是中国历史的转折点，同样也是华夏大地屈辱多难的开始。
在普通百姓看来，今晚新帝登基，免除了所有之前百姓所欠的赋税，可以说原本如大山一样压在百姓身上的赋税，一下子烟消云散，三饷也被取消，各种苛捐杂税被取消了不少。
在百姓看来，北疆沦陷，似乎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虽然心中偶尔有这个想法，但若是谁敢在茶楼饭馆说这些，定会遭受一顿疼骂，若是碰到性格火爆的，说不定还会遭到一顿毒打，现在人人思复北疆，北疆沦陷乃我大明、乃我华夏百姓奇耻大辱，不思为国贡献，反而在这里幸灾乐祸北疆沦陷不见得是坏事，不打你这种卖国贼打谁？
就算是两夫妻在床头说悄悄话，要是敢说这些风凉话，定会被婆娘给踹下床，让其去打地铺。
民间百姓、士子、地方官员迫切的想要光复北疆，扬大明国威，一刷耻辱，北方水深火热的百姓也在期盼着明军能拯救他们与水深火热之中，不管他们之前欢迎过闯军，还是举城欢迎满清鞑虏，可经历了追赃助饷，经历了留发不留头之后，北方的百姓，觉得还是明军好。
整个天下，士气高昂，但唯有朝廷高层的官员们却并不在意北疆收复不收复。
从新帝登基，新帝在登基的誓言中宣誓要收复北土，之后的历次朝会，连同皇帝在内，再也无人提及收复之事，乃至于今日最后一次朝会，都无人提出收复二字，不只是畏惧北方的鞑虏觉得无望收回北土，还是觉得收复北疆与他们何干！
满朝诸公，似乎在乎的只有眼前的利益，国家大义与我何干？
在这一点上，朝廷上的很多人，甚至都不如那平民百姓。
秦义昏昏欲睡，朝会已经进行了三个时辰了，早晨来的匆忙，并没有吃上一点东西果腹，此时已经饥肠辘辘，又可恨站在这前排，想要睡觉都没法睡。
对于钱谦益的目光，秦义没有察觉，依旧低着头闭着眼睛在假寐状态。
这样的局势，阮大铖越占据主动，就越对阮大铖不利。
阮大铖如此压迫东林党人，压迫的越是紧，让东林党人就越是同仇敌忾，这也就造成了皇帝因为东林党人的势力庞大，不愿意对东林党人下手。
随着局势的进展，很多人看清了其中的关键，只有阮大铖没有看清楚这些，依旧在不依不饶的指证出东林党的罪证。
钱谦益等人咬牙不承认，一直说是阮大铖故意污蔑，声援他的人很多。
奉天殿中，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朱由崧有心打压东林，甚至可以的话，能在这次连根拔起东林党人更好，当然这也只是想一想，但是朱由崧想不到在这奉天殿中，几乎四分之三的官员在帮助着钱谦益。
“东林势大，东林势大啊！”朱由崧在心底无奈的叹道。
阮大铖和钱谦益的争吵，朱由崧无心在听，他讲目光看向秦义，希望秦义能明白自己的心思，站出来为阮大铖说几句话，从而打破现在的局面，可朱由崧注定是如同钱谦益一样失望了。
借着朱由崧将目光看向史可法，史可法也同样低头，似乎在思索什么，恐怕阮大铖和钱谦益的争吵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其他人？是指望不上了。
阮大铖指着钱谦益骂老贼，钱谦益不甘示弱，回骂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阮大铖老不死。
场面很是火爆，两人若不是碍于这是奉天殿，恐怕都已经动手了。
监察御史和仪礼司的太监对这样的场景没有出言斥责，政见不同在朝堂上争吵很是平常，国朝文官吵了两百余年，在朝堂之上皇帝面前动手互殴的也不是没有。
秦义虽然在假寐状态，但这眼前的局面根本无解了，朱由崧没有他先祖那样的魄力，看来今天是没法对东林党人动手了。
也好，这样一来，东林党依旧会是东林党，只是被阮大铖此番打击了气焰，以后会收敛许多，今天不管怎么说，阮大铖是出尽了风头，以后朝中会有更大的话语权了。
“陛下，我这里也有证人！证明大悲和尚并不是自杀而亡，而是被他人刺杀而亡，大悲和尚的名单根本就是他人借大悲和尚之手所写！”钱谦益对御座上的朱由崧道。
朱由崧虽然偏袒阮大铖，但是在这满朝公卿之下，也不能偏袒的太明显了。
于是问道：“钱爱卿证人何在？”
谷老二浑浑噩噩的被带着进入午门，他今天得知要在奉天殿，要在皇帝面前，要在满朝公卿面前澄清大悲和尚之案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了。
自从那日准备逃跑，但是谷老二一想到家中父母和憨厚的大哥，谷老二就断了逃跑的心思，若是这样一走了之，自己是逃脱了刑罚，但是自己一家上下就不会那么好过了，等待自己家人的将会是牢狱之灾。
谷老二在监牢里当司狱当了这么多年了，直到监狱里有多么黑暗，自己年迈的父母在监狱这种环境是待不了几个月就会一命呜呼，而自己的嫂子也会沦为监狱狱卒的发泄玩物。
想到这些，谷老二转身就回到了刑部自首。
刑部尚书解学龙在谷老二逃跑之时就知道了刑部大牢的大变，当看到谷老二来自首，立马让人秘密看管了谷老二。
心思细腻的解学龙知道会有人通过大悲和尚来撬动朝廷当前的权利格局，那些别有用心之徒必定会利用大悲和尚打压异己。
当阮大铖的行动被东林党人知晓，解学龙找到钱谦益，说自己这里有重要的证人，是翻盘的关键所在。
被秘密关押起来的谷老二得到了解学龙和钱谦益的许诺，只要谷老二到时候愿意作为证人，指正大悲和尚是被人所杀的，那么谷老二之前的失职等罪名可以一笔勾销，并且谷老二还能继续担任刑部大牢的司狱，钱谦益还许诺给谷老二一大笔钱财，为了表示诚意，钱谦益当即命人送去一部分钱财个谷老二的父母。
谷老二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若是不答应，一切都会没了，也包括自己的烂命。
谷老二浑浑噩噩的被带着走过金水桥，看到巍峨的宫殿，谷老二一激灵。
自己居然到了皇宫里面了？
谷老二掐了掐自己，这不是梦。谷老二心中激动，这趟皇宫之旅，足够自己吹嘘一辈子了。
在奉天殿前，谷老二被站在门前的太监搜身，确定没有携带凶器之后，太监朝殿内喊道：“证人刑部司狱谷老二带到！”
“宣他进来！”
谷老二被带进了宫殿。
奉天殿百官的目光看向谷老二，谷老二身体一阵哆嗦，但谷老二觉得自己不大不小也是个官，刑部大牢司狱虽然有六个，但好歹也是个小官，于是面对着百官的目光，谷老二怡然不惧。
但谷老二迈动着步伐的双腿还是瑟瑟发抖，双手也一直在颤抖。
这满朝公卿的目光，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司狱可以承受得了的。
被带到队伍的最前列，谷老二看到前方这一排站的都是一群老头，而唯独只有一个年轻人，而且是站在武将队列的最前列，心道莫非这人就是秦国公？
谷老二仰慕秦国公已久，在监狱里待得不耐烦的时候，他常和底下的几个狱卒埋怨在这监狱之中虚度时光，不如去投军，跟随秦国公去杀尽鞑虏。
看到秦国公的目光看向自己，谷老二差点飘起来，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偶像啊！
“跪下！”跟在谷老二身后的太监在谷老二的背后冷声道。
还在发愣的谷老二，闻言，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朱由崧开门见山的道：“谷老二，你说说那日在监狱中所看到的情况！”
谷老二回忆了下，然后用着颤音回答道：“回陛下，那日正是我值勤，我和几个弟兄在监狱中正说这话，突然就闯进来了一拨人，他们一共五人，领头之人直接丢给我一锭金子，让我行个方便，他们说要去看看大悲和尚，我大喜，于是答应，那一拨人刚进牢房，又来了一拨人，同样丢给我一锭金子，要去看大悲和尚。
接着第三拨人来了，还是丢给我金子，也要去看大悲和尚。
一共三拨人，在大悲和尚的牢房前对峙，我偷偷听到这些人说要杀大悲和尚，还有一拨人要保护大悲和尚。
就在几人对峙中，来了个老者，步伐鬼魅，直接进入了监狱，我们拦截不住，那人分开对峙的三拨人，三言两语之后，三拨人都走了。
那老者和大悲和尚商谈了许久，还买来酒肉和大悲和尚痛饮。
不久之后那老者离开，最早进入监狱的那五人，去而复返，然后径直前往大悲和尚的牢房中。
我察觉到时间的不寻常，所以一直在观察这五人。这五人似乎和大悲和尚商谈了什么，大悲和尚一直在摇头，那五人中的领头之人发怒，大声的问大悲和尚：你到底写不写！声音很大，我都听到了，大悲和尚摇头。
那领头之人大怒，于是一刀砍向大悲和尚，那和尚直接倒地！”
崇祯十七年，多灾多难的一年，帝王殒命，江山沦陷。
在中国历史上，这一年也是中国历史的转折点，同样也是华夏大地屈辱多难的开始。
在普通百姓看来，今晚新帝登基，免除了所有之前百姓所欠的赋税，可以说原本如大山一样压在百姓身上的赋税，一下子烟消云散，三饷也被取消，各种苛捐杂税被取消了不少。
在百姓看来，北疆沦陷，似乎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虽然心中偶尔有这个想法，但若是谁敢在茶楼饭馆说这些，定会遭受一顿疼骂，若是碰到性格火爆的，说不定还会遭到一顿毒打，现在人人思复北疆，北疆沦陷乃我大明、乃我华夏百姓奇耻大辱，不思为国贡献，反而在这里幸灾乐祸北疆沦陷不见得是坏事，不打你这种卖国贼打谁？
就算是两夫妻在床头说悄悄话，要是敢说这些风凉话，定会被婆娘给踹下床，让其去打地铺。
民间百姓、士子、地方官员迫切的想要光复北疆，扬大明国威，一刷耻辱，北方水深火热的百姓也在期盼着明军能拯救他们与水深火热之中，不管他们之前欢迎过闯军，还是举城欢迎满清鞑虏，可经历了追赃助饷，经历了留发不留头之后，北方的百姓，觉得还是明军好。
整个天下，士气高昂，但唯有朝廷高层的官员们却并不在意北疆收复不收复。
从新帝登基，新帝在登基的誓言中宣誓要收复北土，之后的历次朝会，连同皇帝在内，再也无人提及收复之事，乃至于今日最后一次朝会，都无人提出收复二字，不只是畏惧北方的鞑虏觉得无望收回北土，还是觉得收复北疆与他们何干！
满朝诸公，似乎在乎的只有眼前的利益，国家大义与我何干？
在这一点上，朝廷上的很多人，甚至都不如那平民百姓。
秦义昏昏欲睡，朝会已经进行了三个时辰了，早晨来的匆忙，并没有吃上一点东西果腹，此时已经饥肠辘辘，又可恨站在这前排，想要睡觉都没法睡。
对于钱谦益的目光，秦义没有察觉，依旧低着头闭着眼睛在假寐状态。
这样的局势，阮大铖越占据主动，就越对阮大铖不利。
阮大铖如此压迫东林党人，压迫的越是紧，让东林党人就越是同仇敌忾，这也就造成了皇帝因为东林党人的势力庞大，不愿意对东林党人下手。
随着局势的进展，很多人看清了其中的关键，只有阮大铖没有看清楚这些，依旧在不依不饶的指证出东林党的罪证。
钱谦益等人咬牙不承认，一直说是阮大铖故意污蔑，声援他的人很多。
奉天殿中，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朱由崧有心打压东林，甚至可以的话，能在这次连根拔起东林党人更好，当然这也只是想一想，但是朱由崧想不到在这奉天殿中，几乎四分之三的官员在帮助着钱谦益。
“东林势大，东林势大啊！”朱由崧在心底无奈的叹道。
阮大铖和钱谦益的争吵，朱由崧无心在听，他讲目光看向秦义，希望秦义能明白自己的心思，站出来为阮大铖说几句话，从而打破现在的局面，可朱由崧注定是如同钱谦益一样失望了。
借着朱由崧将目光看向史可法，史可法也同样低头，似乎在思索什么，恐怕阮大铖和钱谦益的争吵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其他人？是指望不上了。
阮大铖指着钱谦益骂老贼，钱谦益不甘示弱，回骂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阮大铖老不死。
场面很是火爆，两人若不是碍于这是奉天殿，恐怕都已经动手了。
监察御史和仪礼司的太监对这样的场景没有出言斥责，政见不同在朝堂上争吵很是平常，国朝文官吵了两百余年，在朝堂之上皇帝面前动手互殴的也不是没有。
秦义虽然在假寐状态，但这眼前的局面根本无解了，朱由崧没有他先祖那样的魄力，看来今天是没法对东林党人动手了。
也好，这样一来，东林党依旧会是东林党，只是被阮大铖此番打击了气焰，以后会收敛许多，今天不管怎么说，阮大铖是出尽了风头，以后朝中会有更大的话语权了。
“陛下，我这里也有证人！证明大悲和尚并不是自杀而亡，而是被他人刺杀而亡，大悲和尚的名单根本就是他人借大悲和尚之手所写！”钱谦益对御座上的朱由崧道。
朱由崧虽然偏袒阮大铖，但是在这满朝公卿之下，也不能偏袒的太明显了。
于是问道：“钱爱卿证人何在？”
谷老二浑浑噩噩的被带着进入午门，他今天得知要在奉天殿，要在皇帝面前，要在满朝公卿面前澄清大悲和尚之案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了。
自从那日准备逃跑，但是谷老二一想到家中父母和憨厚的大哥，谷老二就断了逃跑的心思，若是这样一走了之，自己是逃脱了刑罚，但是自己一家上下就不会那么好过了，等待自己家人的将会是牢狱之灾。
谷老二在监牢里当司狱当了这么多年了，直到监狱里有多么黑暗，自己年迈的父母在监狱这种环境是待不了几个月就会一命呜呼，而自己的嫂子也会沦为监狱狱卒的发泄玩物。
想到这些，谷老二转身就回到了刑部自首。
刑部尚书解学龙在谷老二逃跑之时就知道了刑部大牢的大变，当看到谷老二来自首，立马让人秘密看管了谷老二。
心思细腻的解学龙知道会有人通过大悲和尚来撬动朝廷当前的权利格局，那些别有用心之徒必定会利用大悲和尚打压异己。
当阮大铖的行动被东林党人知晓，解学龙找到钱谦益，说自己这里有重要的证人，是翻盘的关键所在。
被秘密关押起来的谷老二得到了解学龙和钱谦益的许诺，只要谷老二到时候愿意作为证人，指正大悲和尚是被人所杀的，那么谷老二之前的失职等罪名可以一笔勾销，并且谷老二还能继续担任刑部大牢的司狱，钱谦益还许诺给谷老二一大笔钱财，为了表示诚意，钱谦益当即命人送去一部分钱财个谷老二的父母。
谷老二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若是不答应，一切都会没了，也包括自己的烂命。
谷老二浑浑噩噩的被带着走过金水桥，看到巍峨的宫殿，谷老二一激灵。
自己居然到了皇宫里面了？
谷老二掐了掐自己，这不是梦。谷老二心中激动，这趟皇宫之旅，足够自己吹嘘一辈子了。
在奉天殿前，谷老二被站在门前的太监搜身，确定没有携带凶器之后，太监朝殿内喊道：“证人刑部司狱谷老二带到！”
“宣他进来！”
谷老二被带进了宫殿。
奉天殿百官的目光看向谷老二，谷老二身体一阵哆嗦，但谷老二觉得自己不大不小也是个官，刑部大牢司狱虽然有六个，但好歹也是个小官，于是面对着百官的目光，谷老二怡然不惧。
但谷老二迈动着步伐的双腿还是瑟瑟发抖，双手也一直在颤抖。
这满朝公卿的目光，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司狱可以承受得了的。
被带到队伍的最前列，谷老二看到前方这一排站的都是一群老头，而唯独只有一个年轻人，而且是站在武将队列的最前列，心道莫非这人就是秦国公？
谷老二仰慕秦国公已久，在监狱里待得不耐烦的时候，他常和底下的几个狱卒埋怨在这监狱之中虚度时光，不如去投军，跟随秦国公去杀尽鞑虏。
看到秦国公的目光看向自己，谷老二差点飘起来，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偶像啊！
“跪下！”跟在谷老二身后的太监在谷老二的背后冷声道。
还在发愣的谷老二，闻言，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朱由崧开门见山的道：“谷老二，你说说那日在监狱中所看到的情况！”
谷老二回忆了下，然后用着颤音回答道：“回陛下，那日正是我值勤，我和几个弟兄在监狱中正说这话，突然就闯进来了一拨人，他们一共五人，领头之人直接丢给我一锭金子，让我行个方便，他们说要去看看大悲和尚，我大喜，于是答应，那一拨人刚进牢房，又来了一拨人，同样丢给我一锭金子，要去看大悲和尚。
接着第三拨人来了，还是丢给我金子，也要去看大悲和尚。
一共三拨人，在大悲和尚的牢房前对峙，我偷偷听到这些人说要杀大悲和尚，还有一拨人要保护大悲和尚。
就在几人对峙中，来了个老者，步伐鬼魅，直接进入了监狱，我们拦截不住，那人分开对峙的三拨人，三言两语之后，三拨人都走了。
那老者和大悲和尚商谈了许久，还买来酒肉和大悲和尚痛饮。
不久之后那老者离开，最早进入监狱的那五人，去而复返，然后径直前往大悲和尚的牢房中。
我察觉到时间的不寻常，所以一直在观察这五人。这五人似乎和大悲和尚商谈了什么，大悲和尚一直在摇头，那五人中的领头之人发怒，大声的问大悲和尚：你到底写不写！声音很大，我都听到了，大悲和尚摇头。
那领头之人大怒，于是一刀砍向大悲和尚，那和尚直接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