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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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满清军队进入北京之后，李自成被撵着跑到了长安，死守虎牢关，天下在这段时间似乎安静了许多。
李自成忙着巩固现有仅剩不多的地盘，满清方面，多尔衮也忙着巩固京城。
而南方的大明朝廷，在新帝朱由崧登基之后，也进入了短暂的安定期，以首辅史可法为主的权力中心，开始全力运转，安顿流民，整顿军备，疏清吏治，整个南方似乎从失去北疆的剧痛中走出，开始高速恢复。
蜀中的收复无疑让南明朝廷实力更上一层楼，这不仅是地盘的扩大，更是经济、人口等多方面实力的增强。
天下赋税，若是分成十等，七分出江南，两分出蜀中，剩余的一分则是北方了，不过在过去，赋税更多的是用在北方。
没有了北方这个大包袱，南明朝廷此时非常的富裕。
往年所欠赋税，全部一笔勾销，各种苛捐杂税大部分废除，百姓喜笑颜开，更加卖力的在田间、在工坊中劳作，北疆的沦落不仅是庙堂之上的达官贵人视为奇耻大辱，民间同样认为是奇耻大辱。
再加上在秦义的授意下，加大宣传力度，整个江南地区，群情汹汹，上至八十老人，下至几岁孩童，无一不想收复北疆。
……
秦国公府邸之中很是热闹，朱洛、张煌言、赵明、李富贵、吴长等秦义的一批心腹都聚集在此。
一堆人围坐在一起，桌子上满是美酒佳肴，酒香扑鼻，这正是秦义用蒸馏法酿出来的酒，十分的烈，一堆人都是喝的面红耳赤。
秦义也喝了不少，但奈何酒量大，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
“今年估计不会有战事了，南方都冷成了这样，北方更不用说了，江南可是多少年没有下雪了，今年居然飘起了鹅毛雪！”久居江南的张煌言红着一张脸说道。
“天下巨变啊，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想到天下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李自成雄踞西北，在虎牢关下打退了鞑虏贼酋多铎的几次来犯，算是暂时稳固了地盘，而鞑虏大概也是用兵太频繁，而且后方也不稳，开始收拢兵力，转而攻略河北、河南山西，北方之地看来是尽失了！”朱洛叹息道。
“你们说，鞑虏会不会趁着这天寒地冻南下啊？那群野人，可是不怕寒冷的！”赵明问道。
“八旗军才多少人？贼酋不会傻到用八旗兵在这样的天气里发动战争，而且还是进行攻城战，这样损失会更大，而且后勤等压力也很大！”秦义解释道。
没记错的话，以多铎为首的满清大军将会在明年春季南下，按照历史上的轨迹将会在明年三月南下。
而在这之前，因为伪太子案，左良玉会因为伪太子案进入南京，彻底引爆党争，南明弘光朝就是在这内讧和外患双重作用下灭亡的。
不过经过秦义在定策之争中釜底抽薪，马士英、阮大铖没有进入南京权力中心，东林党因为畏惧秦义等武将的势力，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挑起争斗，此时的南明弘光朝廷，是很平静的，各个官员都是各司其职，以恢复北疆为目标，那一场灭亡南明朝廷的党争已经被秦义扼杀在摇篮里了。
不过想到左良玉，秦义眼神闪烁，这终究不是一个稳定因素。
根据情报显示，刘宗敏屯驻在襄阳，时刻想要攻克武昌，染指两湖，切断南明与蜀中的联系。
若是真让刘宗敏攻克两湖，这对于南明朝廷来说无异于是致命的，而秦义的战略也将会被打乱。
武昌很重要，秦义明白这一点，李自成也明白这点！但左良玉明白不明白秦义不知道，但从历史上看那个左良玉，明显是个私心很重的人！
想到此处，秦义将目光看向在场的众人，问道。
“你们觉得左良玉这人如何？”秦义突然问这番话，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张煌言想了想，马上就知道秦义想什么了，正准备开口，却被秦义止住了，示意他不说话，张煌言笑了笑不再说话，开始埋头吃菜。
其他几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朱洛这个胖子率先开口道：“晋为候骁勇，但这个人我听说此人骄横自负，拥兵自重，在武昌号称拥兵八十万，我看多半是吹的！”
“什么八十万，能战的就五万人，对外号称八十万，咱们可是知根知底，就只有五万人能战！”朱洛继续道。
秦义笑道：“八十万确实是水分太大，要不然七月间也不会被溃败的李自成的一支偏军打的溃败，狼狈逃回武昌城了！”
“无能，和我们大哥比差得远了！”富贵喊道。
“这样的人坐镇武昌，迟早得出事！”吴长说道。
赵明问道：“大哥要对左良玉下手？”
秦义站起来看向窗外，此时天空之中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你们几个除开赵明，其他几人跟随我平定蜀中，都得到极大的赏赐，封官进爵，卫风和张五留守蜀中，两人具都官拜总兵，张五统领三万人镇守剑阁要道，卫风统兵三万坐镇蜀中，现在到处清剿张献忠余孽，这两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而你们几个呢？朱洛你就只顾练武和吃，人家练武练出一身肌肉，你练出一身肥肉！上次问你看过几本兵书，你问我兵书是什么东西？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带兵打仗？”
“还有吴长、富贵、赵明你们三个，到现在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如何独当一面？”
秦义现在手底下除开张煌言，是真的没有可用之人了，朱洛性格比较爱自由，做事看心情，不适合独当一面，赵明、吴长、李富贵虽然是秦义的心腹，但三人如今也不适合担当大任。
几人听完秦义的话，一个个都羞愧不已。
赵明拍着胸脯道：“大哥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我们也是！”李富贵和吴长将酒坛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以示决心！
秦义将目光看向朱洛，朱洛看秦义看向自己，那张胖乎乎的脸立马严肃了起来：“秦叔教训的是，我一定认真熟读兵书，不让秦叔失望！”
“你爹是兵部侍郎，文臣封爵很难。你爹还指望挣个世袭国公或者侯爷光耀门楣，你可不要让你爹失望啊。卫风先你一步，就算是没有功劳，熬个几年也会是授爵的！”
从崇祯开始，大明给武将授爵几乎泛滥，只要是位高权重的将军，要是不披个伯爵、郡公、郡伯之类的头衔都不好意思出去和人打招呼。
不过下等爵位虽然泛滥，但是上等爵位，如侯爵这些则还是很稀少的授予，国公更是只有秦义一例了。
“秦叔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朱洛坚定的说道。
“你既然下定决心了，我就放心了！”朱洛性格虽然散漫，但在一件事上下定决心，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秦义将目光看向张煌言，开口道：“玄著，说说怎么解决左良玉这个难题比较好！”
张煌言酝酿了下，然后说道：“按照现在天下格局，左良玉所在的位置十分的重要，更是影响天下格局所在！”
秦义点头，张煌言说的很对。
不过其他几人就不懂了，纷纷问为什么左良玉所处的武昌这么重要。
“武昌，往下遏制湖北大部分地区，以及湖南全境，大江从武昌而过，顺流而下可抵江西，不过一天就可顺流到南京。可谓是江南西部大门！你们说重要不重要？若是被李自成夺了武昌，扼制长江水面，然后攻克两湖地区。我们江南地区就成了一个脱光了的小姑娘了，只能任李自成蹂躏。而我们与蜀中的联系也切断！”
被张煌言这么一说，众人都恍然大悟！
“这就是你们没有读书的后果，没有战略目光！”秦义说道。
几人笑嘻嘻的说日后定好好学习。
秦义再将目光看向张煌言：“玄著有什么计策可除掉左良玉！”
“左良玉号称拥兵八十万，其实真正的可战之兵也只有五万，而这五万我看其战斗力也只是比那些乌七八糟的军队强一点点，和咱们兴明军完全无法比！而左良玉拥兵自重，已经成了一方军阀，而且此人目中无朝廷，也无百姓！”
“从朱仙镇大败之后，退至襄阳，再战开封，左良玉当时号称拥兵二十万，却不敢与李自成迎战！李自成又攻襄阳，左良玉直接跑到了武昌！一路抢掠至九江。漕粮盐舶，地主豪绅，百姓深受其害！到了九江，就算是闯贼军队出现在城外，左良玉都不敢出兵迎战，一直保持观望！张献忠攻克武昌，朝廷几次下令左良玉出兵，左良玉才出兵，趁着张献忠立足未稳，将其打败。但左良玉又怂了，不敢乘胜追击，屯军汉阳多日，直到张献忠入蜀，才打入武昌！”
“如今这左良玉越是年老，表现的就越是极其平庸，胆小怕事，十分谨慎！派人刺杀恐怕是不可能！”
“召他入京，解除他兵权，也是极其难办，毕竟武昌已经被他经营多年，武昌一旦有事，刘宗敏会毫不犹豫的倾巢而出，攻略武昌！”
“唯有一计！那就是将军亲自跑一趟武昌了！”
张煌言说完，看向秦义。
自满清军队进入北京之后，李自成被撵着跑到了长安，死守虎牢关，天下在这段时间似乎安静了许多。
李自成忙着巩固现有仅剩不多的地盘，满清方面，多尔衮也忙着巩固京城。
而南方的大明朝廷，在新帝朱由崧登基之后，也进入了短暂的安定期，以首辅史可法为主的权力中心，开始全力运转，安顿流民，整顿军备，疏清吏治，整个南方似乎从失去北疆的剧痛中走出，开始高速恢复。
蜀中的收复无疑让南明朝廷实力更上一层楼，这不仅是地盘的扩大，更是经济、人口等多方面实力的增强。
天下赋税，若是分成十等，七分出江南，两分出蜀中，剩余的一分则是北方了，不过在过去，赋税更多的是用在北方。
没有了北方这个大包袱，南明朝廷此时非常的富裕。
往年所欠赋税，全部一笔勾销，各种苛捐杂税大部分废除，百姓喜笑颜开，更加卖力的在田间、在工坊中劳作，北疆的沦落不仅是庙堂之上的达官贵人视为奇耻大辱，民间同样认为是奇耻大辱。
再加上在秦义的授意下，加大宣传力度，整个江南地区，群情汹汹，上至八十老人，下至几岁孩童，无一不想收复北疆。
……
秦国公府邸之中很是热闹，朱洛、张煌言、赵明、李富贵、吴长等秦义的一批心腹都聚集在此。
一堆人围坐在一起，桌子上满是美酒佳肴，酒香扑鼻，这正是秦义用蒸馏法酿出来的酒，十分的烈，一堆人都是喝的面红耳赤。
秦义也喝了不少，但奈何酒量大，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
“今年估计不会有战事了，南方都冷成了这样，北方更不用说了，江南可是多少年没有下雪了，今年居然飘起了鹅毛雪！”久居江南的张煌言红着一张脸说道。
“天下巨变啊，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想到天下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李自成雄踞西北，在虎牢关下打退了鞑虏贼酋多铎的几次来犯，算是暂时稳固了地盘，而鞑虏大概也是用兵太频繁，而且后方也不稳，开始收拢兵力，转而攻略河北、河南山西，北方之地看来是尽失了！”朱洛叹息道。
“你们说，鞑虏会不会趁着这天寒地冻南下啊？那群野人，可是不怕寒冷的！”赵明问道。
“八旗军才多少人？贼酋不会傻到用八旗兵在这样的天气里发动战争，而且还是进行攻城战，这样损失会更大，而且后勤等压力也很大！”秦义解释道。
没记错的话，以多铎为首的满清大军将会在明年春季南下，按照历史上的轨迹将会在明年三月南下。
而在这之前，因为伪太子案，左良玉会因为伪太子案进入南京，彻底引爆党争，南明弘光朝就是在这内讧和外患双重作用下灭亡的。
不过经过秦义在定策之争中釜底抽薪，马士英、阮大铖没有进入南京权力中心，东林党因为畏惧秦义等武将的势力，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挑起争斗，此时的南明弘光朝廷，是很平静的，各个官员都是各司其职，以恢复北疆为目标，那一场灭亡南明朝廷的党争已经被秦义扼杀在摇篮里了。
不过想到左良玉，秦义眼神闪烁，这终究不是一个稳定因素。
根据情报显示，刘宗敏屯驻在襄阳，时刻想要攻克武昌，染指两湖，切断南明与蜀中的联系。
若是真让刘宗敏攻克两湖，这对于南明朝廷来说无异于是致命的，而秦义的战略也将会被打乱。
武昌很重要，秦义明白这一点，李自成也明白这点！但左良玉明白不明白秦义不知道，但从历史上看那个左良玉，明显是个私心很重的人！
想到此处，秦义将目光看向在场的众人，问道。
“你们觉得左良玉这人如何？”秦义突然问这番话，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张煌言想了想，马上就知道秦义想什么了，正准备开口，却被秦义止住了，示意他不说话，张煌言笑了笑不再说话，开始埋头吃菜。
其他几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朱洛这个胖子率先开口道：“晋为候骁勇，但这个人我听说此人骄横自负，拥兵自重，在武昌号称拥兵八十万，我看多半是吹的！”
“什么八十万，能战的就五万人，对外号称八十万，咱们可是知根知底，就只有五万人能战！”朱洛继续道。
秦义笑道：“八十万确实是水分太大，要不然七月间也不会被溃败的李自成的一支偏军打的溃败，狼狈逃回武昌城了！”
“无能，和我们大哥比差得远了！”富贵喊道。
“这样的人坐镇武昌，迟早得出事！”吴长说道。
赵明问道：“大哥要对左良玉下手？”
秦义站起来看向窗外，此时天空之中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你们几个除开赵明，其他几人跟随我平定蜀中，都得到极大的赏赐，封官进爵，卫风和张五留守蜀中，两人具都官拜总兵，张五统领三万人镇守剑阁要道，卫风统兵三万坐镇蜀中，现在到处清剿张献忠余孽，这两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而你们几个呢？朱洛你就只顾练武和吃，人家练武练出一身肌肉，你练出一身肥肉！上次问你看过几本兵书，你问我兵书是什么东西？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带兵打仗？”
“还有吴长、富贵、赵明你们三个，到现在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如何独当一面？”
秦义现在手底下除开张煌言，是真的没有可用之人了，朱洛性格比较爱自由，做事看心情，不适合独当一面，赵明、吴长、李富贵虽然是秦义的心腹，但三人如今也不适合担当大任。
几人听完秦义的话，一个个都羞愧不已。
赵明拍着胸脯道：“大哥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我们也是！”李富贵和吴长将酒坛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以示决心！
秦义将目光看向朱洛，朱洛看秦义看向自己，那张胖乎乎的脸立马严肃了起来：“秦叔教训的是，我一定认真熟读兵书，不让秦叔失望！”
“你爹是兵部侍郎，文臣封爵很难。你爹还指望挣个世袭国公或者侯爷光耀门楣，你可不要让你爹失望啊。卫风先你一步，就算是没有功劳，熬个几年也会是授爵的！”
从崇祯开始，大明给武将授爵几乎泛滥，只要是位高权重的将军，要是不披个伯爵、郡公、郡伯之类的头衔都不好意思出去和人打招呼。
不过下等爵位虽然泛滥，但是上等爵位，如侯爵这些则还是很稀少的授予，国公更是只有秦义一例了。
“秦叔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朱洛坚定的说道。
“你既然下定决心了，我就放心了！”朱洛性格虽然散漫，但在一件事上下定决心，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秦义将目光看向张煌言，开口道：“玄著，说说怎么解决左良玉这个难题比较好！”
张煌言酝酿了下，然后说道：“按照现在天下格局，左良玉所在的位置十分的重要，更是影响天下格局所在！”
秦义点头，张煌言说的很对。
不过其他几人就不懂了，纷纷问为什么左良玉所处的武昌这么重要。
“武昌，往下遏制湖北大部分地区，以及湖南全境，大江从武昌而过，顺流而下可抵江西，不过一天就可顺流到南京。可谓是江南西部大门！你们说重要不重要？若是被李自成夺了武昌，扼制长江水面，然后攻克两湖地区。我们江南地区就成了一个脱光了的小姑娘了，只能任李自成蹂躏。而我们与蜀中的联系也切断！”
被张煌言这么一说，众人都恍然大悟！
“这就是你们没有读书的后果，没有战略目光！”秦义说道。
几人笑嘻嘻的说日后定好好学习。
秦义再将目光看向张煌言：“玄著有什么计策可除掉左良玉！”
“左良玉号称拥兵八十万，其实真正的可战之兵也只有五万，而这五万我看其战斗力也只是比那些乌七八糟的军队强一点点，和咱们兴明军完全无法比！而左良玉拥兵自重，已经成了一方军阀，而且此人目中无朝廷，也无百姓！”
“从朱仙镇大败之后，退至襄阳，再战开封，左良玉当时号称拥兵二十万，却不敢与李自成迎战！李自成又攻襄阳，左良玉直接跑到了武昌！一路抢掠至九江。漕粮盐舶，地主豪绅，百姓深受其害！到了九江，就算是闯贼军队出现在城外，左良玉都不敢出兵迎战，一直保持观望！张献忠攻克武昌，朝廷几次下令左良玉出兵，左良玉才出兵，趁着张献忠立足未稳，将其打败。但左良玉又怂了，不敢乘胜追击，屯军汉阳多日，直到张献忠入蜀，才打入武昌！”
“如今这左良玉越是年老，表现的就越是极其平庸，胆小怕事，十分谨慎！派人刺杀恐怕是不可能！”
“召他入京，解除他兵权，也是极其难办，毕竟武昌已经被他经营多年，武昌一旦有事，刘宗敏会毫不犹豫的倾巢而出，攻略武昌！”
“唯有一计！那就是将军亲自跑一趟武昌了！”
张煌言说完，看向秦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