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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忘乎所以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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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文比赛的结果比预想来的迅速,稿子交给王博之后,过了一个星期学校就公布了获奖名单。男广播员大概是个歌手,声音彷如天籁之音一般传的幽远,整个学校除了厕所,可能没有角落会错过这激动人心的时刻。

    “获得三等奖的是:于笑泗,丁自——”

    潘逆独自躺在cāo场跑道外的树荫下乘凉,对于这次是否能够获奖十分看重,名利其次,主要是自己的风格能够得到认同以及传播,这对于自己人生的选择极为重要。人大都只是“温故”才能探得真理,无数的能人学士无不在上了西天之后才得到了认同和赞扬——文森特梵高(vincentvangogh);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hans

    christianandersen);弗兰茨卡夫卡(franz

    kafka),这些都经典的例子,可恨现在已经不能化作鬼魂现世。潘逆可不想带着满腔抱负,恨恨而死。

    “获得二等奖的是:蒙亿,古乐涛——”

    潘逆保持呼吸均匀,平和心态,虽说对自己的文笔毋庸置疑,可谓胸有成竹,但评委对文章的审阅就像是一场选美,只要看几个人的口味和感觉就能取胜,而且,是个女人几乎都会生孩子,都能让人找到利用的价值,但是,文章是死的,只能凭人主观的去判断它是否有用——这就牵扯到人对社会认识的多少和深浅以及个人的兴趣爱好,对于潘逆笔下这种总带着批死人不偿命的文章,实难预测结果。

    按理说第一名只有一个,在广播员激动人心的说着废话时,潘逆已经怅然若失的走到了校门口。潘逆非常清楚晓敏的文笔,晓敏在学校是唯一一个值得自己称赞的人,既然晓敏没有并列在二、三等名单之类,那第一名非她莫属,否则评委就是一群蠢蛋。

    “获得全省征文比赛第一名的是,是——”广播员故作惊叹的拖着“是”不放,直到听众在四处把他祖宗十八代谩骂了一遍才接过气说:“就是我们美术系的第一才女,晓敏!”

    潘逆听完,欣笑着走出校门,校园内已经炸开了锅,沸成一片。潘逆叹了口气,似乎一下子被全校人冷落了,虽然晓敏得此殊荣是实至名归——但自己——看来,在中国“骂人”就是不对,写文章就得不冷不热,再把意欲表达的意愿拐他十几二十道弯表达出来,直到文章整体透露的只剩一股子诗情画意,缠绵悱恻——深得人心。可是,在这个物质盛行的年代,人的脑子里不装点精神食粮,无疑行尸走肉,除了“腐”就是“臭”

    潘逆化悲痛为肚量,买了一沓啤酒回家畅饮,但刚开瓶子,晓敏电话就打进了自己手机上:“喂,跑哪去了?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撞蜘蛛网上了吗?”

    听晓敏幸灾乐祸的笑声,潘逆心里一阵不爽,可是也不能因此否定别人的光荣,懒懒的说:“恭喜你得奖了。我在闭门思过,出关之日定当及时相告。别唠唠叨叨的,跟我老家隔壁的阿黄似的。”

    晓敏听这口气,怨道:“我丢下整个系的同学找你,你还嫌我烦,你活腻了是不是?”听对方不答,再问:“在家是吧?别再跑了,我去找你。”

    晓敏之前因为失恋,性格上比较文静,但现在她已经找到了新的依托,那就是潘逆,所以不知不觉的在生活中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透露给他看——活泼好动。潘逆的却是个值得信任的男生,他成熟稳健,懂得克制,又擅文学,在晓敏的心里,无论自己说什么都能被潘逆理解,而理解是一件所有人都极其奢望的事,尤其是一个美丽淑媛的姑娘。那么,潘逆眼中的晓敏又是什么呢?——清澈的泉水,仿佛就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穿全部,但是喝起来却又清爽可口,沁人心脾。

    晓敏敲响潘逆的大门,但潘逆象条半死不活的鱼搁在了浅滩上,背靠着沙发,双腿伸在桌子下,手上提着酒瓶子时不时的喝一口,有点堕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泄苦闷的方式,潘逆并非沉沦,只是疼了吃点止痛药。

    晓敏心里着急,大白天的胡言乱语一通就隐居密室之中,莫非寻了短见?晓敏一想,连拍了几下门,见依旧没有动静,心中感知大事不好,于是拳脚相加,震得整个小区近似锣鼓喧天,排上倒海。

    可是,潘逆没被震出来,对面的刘欣倒是探出头来——看是晓敏扰乱治安,向前拦住手脚问道:“晓敏,你这是干什么,兴许他不在家呢?再闹,小区的保卫就该来将你拖出去了。”

    晓敏呜呜的哭着回道:“他会死的,快救救他!”

    刘欣脸色一下子从明媚的阳光骤变成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翻滚,急忙掏出手机拨了个“12——”

    潘逆一手按着额头,一手开了门怨道:“青天白日,你们要打劫吗?要钱没有,贱命一条,不嫌弃尽管拿去!”

    晓敏只觉眼前一亮,忘却了哭声,吸了吸鼻子——潘逆搔着头莫名其妙的盯着微微发红的一双眼睛——霎时间,晓敏天降神威,一气之下将潘逆推出几米之外,自顾气鼓鼓的走进屋里。

    潘逆跌跌撞撞的始终没有摔倒,扶着墙壁站稳后问刘欣:“她脑子进水了,还是在被门夹了。”

    刘欣摇摇头,一脸的无知,小声的说:“她刚才说你要死了!”

    潘逆诧异的盯着刘欣看了一眼,心里嘀咕着:难道我没得奖,她就这么难消心头的怒气,非要置我于死地?这也太没天理了,别人都想往上爬,这人竟想着被人踩在脚底下。

    想罢,潘逆抱着必死的决心,走到客厅,但见晓敏杀心不重,食指擦了擦上唇,放心的继续坐在地上喝酒。

    晓敏心里委屈,但眼前的人竟然一点道歉的心都没有,气道:“你吓到我了知道吗?”

    潘逆道:“恐惧大都来自个人的内心,造事者只是起到催化作用而已,你应该反省自己的心理素质。相反,我本来安然无恙,但因为你的出现,我现在觉得自己还真的死过一次,你需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晓敏想了觉的有些道理,怒气消了一半,委屈的说:“我是关心你,你有什么事告诉我不就行了吗?干嘛躲着不敢见我,难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潘逆道:“瞎扯,我一身正气,君子坦荡荡,烧杀**之事只想不做,再说,欺负一个女人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晓敏一想,自己的却没损失什么——除了包含真情的眼泪,怒气又消了一半,结果心情就舒坦了,平静的说:“那你生什么闷气,拿奖了还不高心,陶渊明隐居还会出门种菜呢,你干嘛躲在屋子里喝闷酒。”——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会误以为事件的结尾就是结局,其实结尾也是有一个过程的,过程中包含了诸多的希望和可能,潘逆走的太急,那广播

    员也沉得住气,硬是把主人公气走才宣布征文比赛的最佳创新奖唯一获得者——潘逆。

    潘逆蒙在鼓里,懒懒的说:“你拿奖了,我由衷的为你感到高心,可是你不能因为没有看到我为你喝彩你就滥施暴力吧?把自己的愉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情节严重的足以致使对方吐血身亡,周瑜的死无疑是最好的例子。”

    晓敏觉得事有蹊跷,探问道:“你知道你这次的比赛结果吗?”

    潘逆咽下一口酒郑重的说:“你再这样刺激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晓敏笑道:“哎哟,你来打我试试,小p孩子。”“告诉你吧,你的文章是全省唯一一个创新奖,你现在可是风光无限了。”晓敏想想继续说:“也对,现在你哪还能看得上我这个被你踩在脚下的小女子,唉,世态炎凉。”

    潘逆想了一阵,疑惑的问:“什么创新奖?”

    晓敏欣然解释道:“你这个笨蛋!创新奖可比一般奖项受人关注多了,现在的文学正是百废待新的阶段,大多文学作品取材大众化,通俗化,读者看多也就麻木了,更别能不能提学到知识,而你呢,可是很有可能引领时代的走向哦。”

    潘逆心里热情似火,但防止被人戏弄再设一道防线,问道:“老师怎么不通知我?”

    晓敏责问道:“你还好意思问?老师说你总是把手机号码写错,打出去,不是少女就是少妇,你搞什么鬼?”——为防骚扰,潘逆从未给老师留下完全正确的电话号码,一般前三位数字不假。

    潘逆细想之下却有此事,顿时精神抖擞,欢跳着看了看身前的人便抱了过去——刘欣不敢动弹,欣笑着说:“祝贺你!”

    晓敏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老娘”不辞千辛赶来报喜,哭的伤心欲绝不说,最后还让自己吃醋,气道:“喂。你不谢谢我吗?”

    潘逆一看晓敏就笑不起来,愧疚的说:“来,我请你喝酒。”说完,潘逆倒上一杯满满的酒递给晓敏,但晓敏自从上次喝醉之后早已羞于酣饮,不敢再接。而心里更是暗暗叫苦:潘逆你这个大色狼,就知道抱漂亮的,我就不抱,挨千刀的,祝你出门被车撞死,上厕所掉茅坑淹死,吃个饭都要噎死——。

    就这样,潘逆死了几条命之后,晓敏实在不忍再滥造杀戮,接过酒抿了一口说:“下午回趟学校吧,老师和同学都在找你呢。”

    潘逆是什么人,最受不了闹哄哄的场面,笑道:“不去,我们庆贺一下。”说着,自顾走进厨房去了。”

    主角不在,便是女人的天下——刘欣身子被潘逆这紧紧的一抱,差点窒息。按刘欣平素的行为,本不应该为肌肤之亲而羞涩,但人类是伟大的智慧生物,上当多次就学会了总结经验,能够区分同一种行为的不同意图,显然,潘逆的意图是单纯的。而一个女人陈腐久了,当遇上到清新的事物之后就会感觉安慰,心动,发自内心的被征服:

    这种表现用一个比较清晰的比喻就是:一个女人被陌生男人violate会感到羞辱,而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makelove则会感到甜蜜满足,虽然两个男子所做的步骤和方式可能一样,但意图却会给人产生截然不同的认识。(懂了吗?)

    晓敏看着刘欣幸福的样子,就觉得自己亏大了,把电视的声音突然开的老大,杯中的酒都震得荡漾起来,也把沉浸在梦幻般的人惊醒。刘欣尴尬的一笑,挨着晓敏坐下问:“晓敏,你喜欢潘逆对吗?”

    晓敏自知犯下大错,匆忙把电视关了——她以为这样刘欣就不会再问敏感的话题,笑道:“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刘欣道:“你爱潘逆对吗?”

    虽然,刘欣和晓敏相差不多,但社会阅历丰富,对感情也看得重,所以习惯性的用“爱”字表达,而晓敏除了跟高中时的同学谈过一次简短的恋爱,还未体会爱这个沉重的字眼。

    晓敏心里慌的离谱,手抖着灌下一杯酒,带着绯红的脸回道:“刘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刘欣快刀斩乱麻,说:“潘逆是个难得的男孩,如果你喜欢他就要珍惜,他喜欢安静,有自己的理想,你要安静的陪着他,不要奢望太多的烂漫,他给不起,即使能给你也不能要,因为这会毁了他一辈子的前途。”

    刘欣看完几本书,哲学思想颇浓,她明白了潘逆让他看书的原因,的却,书可以彻底的改变一个人对生活和人的认识。但即使明白这一点,自己的现状也很能改变,离开现在的“工作”她又能做什么呢?找个人嫁了?——虽然,刘欣仍然活在世俗眼光的底层,但如果真要有个自己的归宿,她还是希望不那么平凡的去选择,而潘逆无疑就是自己想要的类型,可是这是近乎恩赐的待遇才能得到的,刘欣不敢奢求,所以犹豫着是安于现状还是重新来过。现在,对于潘逆,能够平静的以邻居相处,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晓敏听的目瞪口呆,憧憬着未来,同时心也砰砰的直跳——和潘逆在一起,自己着实会感到快乐,也相信自己能够好好的照顾喜欢的人,但是会一直走下去吗?会不会和之前一样,走着走着就各自飞走了呢?

    想了许久,晓敏略有所思的回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刘欣见晓敏没有否认自己对潘逆的好感,也就意味着晓敏默认了自己的爱慕。刘欣多少有点失落,不过她就是那样的人,自己拿不准的事,希望别人能够好好把握。

    两个女人会心的笑着,然后抱在一起寻求安慰,这时潘逆已经炒好了几样小菜,解开围裙笑道:“你们不会是恋爱了吧?”

    晓敏二话没说,抄起枕头砸在潘逆头上气道:“你再瞎说,我把你把嘴扯下来。”

    潘逆心情好,不与女子斗气,欣笑着说:“终究是柳暗花明,我在学校待了大半年,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心,我们明天去旅游好了,就我们三个,走到哪算哪。”

    晓敏心里喜欢,但又嘴硬的说:“明天给我去学校领奖,不许乱跑。”

    潘逆聪明,但除了写作和旅行,别说数学历史,就连必修课都懒得一瞥,高中是有人逼着写作业,现在是“zi you明主”的时代了,而且又接近暑假,还管个屁学校——但奖还是要领的。

    潘逆想罢,眼睛笑成一条细缝,说:“好的,姑且听小姐一句金玉良言,后天再去旅游。”

    刘欣不忍捂着嘴笑,她是拿潘逆毫无办法,晓敏则怒道:“你再这样整天吊儿郎当的,毕业都难,到时看你爸妈怎么收拾你。”

    潘逆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毕业,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比什么都重要,笑道:“大不了我去云游四海,逍遥自在,既能开拓视野,也能享受置身世俗之外的清幽,快哉!”——潘逆对自然的热爱如同对写作的执着一样广远。

    晓敏没辙,一个散文家在杂文家面前略显苍白,都是文学,但一种柔、脆,而另一种不仅刚硬,并且锐利,你来狠的,势必伤了自己。

    三人嬉笑着吃了一顿,玩到傍晚,刘欣才回了自己的家,而晓敏殿后。

    潘逆看晓敏顾虑重重的样子,问道:“晓敏同志,今天是我们一起的好日子,开心一点嘛,改天带你去旅行,嗯苏州。。不好云南吧,那的风景自然壮观,说不定还会激发写作的灵感。”

    感情埋在心里没事,一旦说破了,那就等于洪水泛滥,你想收起来决然不可能,晓敏看着潘逆兴奋,心里暖烘烘的,笑道:“我送你个日记本!”

    潘逆叹了口气说:“送什么不好,日记本我房间里都够当柴火烧一年的了。”

    晓敏期望的说:“我告诉你,这可是我大学所有的心情和遭遇,你不好好把它看完或者不善待它,被我检查到了,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情况紧急严重,潘逆没等晓敏主动送上手就抢了过去,翻了几页疑虑的说:“你确定要把这个送给我吗?”

    晓敏道:“怎么了,嫌弃不够名贵是不是,要不我去让人用金银裱起来?”

    潘逆愣愣的,浅浅的笑着说:“不是,我只是——觉得——女孩子——我的意思是,你女孩的生理周期,以及身体的各方面反映不应该写给我看,我觉得——我对这些没有研究。”

    晓敏霎时感觉屋外晴天霹雳,屋内灯光忽明忽暗,大叫道:“还给我!快点!”

    潘逆怒道:“道德一点,矜持一点好吗?送别人的东西怎么能抢回去呢?”

    晓敏立马哭诉着,哀求道:“求求你还我吧,我下次再写一本给你,保证比这个精彩——好心人——”说了一堆堆的话,潘逆依旧不予施舍,晓敏火冒三丈,喊道:“还给我啦,你再不还我弄死你我——”说着,晓敏便去寻来菜刀——

    闹的差不多,晓敏身子弱,把自己搁在房门前喘气说:“给我好不好,我错了,我把你不该看的撕了再还你。”

    潘逆懒得理会,找了有锁的箱子把书塞进去“咔吧”一声关上,笑道:“等我把书研究透了再还你。”——等把书看完,或许晓敏真的就没半点**可言了。晓敏只恨少女之心太重,想到送份珍贵的礼物,结果把整个人也送了出去,是福是祸,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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