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文艺与女人 > 第三章她需要抢救

第三章她需要抢救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刘欣正在自家的门口蹲着,将一只黑色的小皮包抱在膝处,手上叼着一支烟。见潘逆走上楼道,乏力的站起身,蹲得太久双腿麻木,头也晕晕的。

    潘逆基本的礼貌在年幼时被父亲的教导之下已经浑然天成,虽然对眼前的女人没有好感,但还是意识性的笑了一个。女人猝不及防,被意料之外的笑脸搞得受宠若惊似得以笑还笑,但无潘逆来的自然真挚。

    潘逆并不想继续发生关系,便转身回去自己家中。而回到家中,潘逆便打开电脑上网,在封平大学的网站上费劲千辛万苦找到晓敏的个人主页,并留言一条:“晓敏,我是潘逆,潘安的那个潘,逆境中的逆,就是白天刚认识的男生。看到留言请加qq476750195。”

    晓敏当时电脑正开着,自己主页在显示屏上,但人却躺在床上看书,所以阴差阳错的,到了傍晚潘逆还未接到好友提示。

    等待中,潘逆看完了自己近日写下的文章,几经筛选,未有好果,大致觉得瑕疵太多,骂的不够狠,伤的不够重,不会被人重视,人的脑子不受刺激就实难谨记教训。苦思冥想,突然看到自己的一条**:

    中国,一个坚强的名族,这是我作为一个中国人最为自豪的事。而坚强来自团结,来自信仰,来自尊严的捍卫,以及对zi you的珍视。如果民心散乱,道德败坏,法治于民无异匪徒——成为名族的走向,我的自豪将荡然无存。

    仔细念来,潘逆灵感来袭,文思泉涌,立即在电脑上建起文档,准备写下一篇我的中国梦。

    “咚咚!”想着如何作序,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潘逆把门打开,迎向一张略显憔悴的俏脸。刘欣笑着撩开自己脸颊的发丝问:“我没带钥匙,我能进你家休息一下吗?”

    潘逆一惊,答道:“好。”但答完,懊悔不已,想到女人的行径,竟有同流合污的罪恶感,只怨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被老子教的浑身礼数。

    悔意中,女人已经到达客厅,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不过比起昨日,裤脚到了膝盖,这是件值得欣慰的事。

    事已至此,潘逆也只好尽的地主之谊,取来茶水递给刘欣,刘欣忙不迭的接过笑道:“我叫刘欣,你的邻居。”

    “我昨天看到了。”——这句话颇为深奥,刘欣一想,便有了二想、三想,越想越深,越想越觉得身子发热,直到脸红,再到“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突然问道。

    “潘逆。”

    “噢。你一个人住吗?”

    “没错。”

    “你家人不在市区吗?”

    “是的。”

    潘逆的回话可谓简明扼要,不做任何修饰,把刘欣弄的绞尽脑汁也无话可问,只得听候房主的安排。潘逆拿来水果和零食摆在桌上说:“你什么时候回家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我去房间做功课。”

    潘逆回到房间,情绪低落,心情沮丧,看着自己的“中国梦”大脑一片空白。幸得此时晓敏加了自己好友发来信息:“潘逆吗?”

    “是,我在。”

    “嘻嘻,在做什么呢?我下午把书看完了,你要吗?要的话,我明天借你,不过记得要还哦。”

    “好,我也很久没看新书了,明天我去文学社找你。”

    “好的。我先去吃饭了。”晓敏回完这句便关上了电脑和同学出门,但潘逆手快,在晓敏头像没有变成灰色之前再敲了一句:“我家在dedededed。,我一个人住,你有时间来玩。”

    结果很明显,潘逆再次陷入苦苦的等待中。

    晚上七点,潘逆饿了出门找吃的,可是自己平时没有储备食物的习惯——走到客厅,电视小声的开着,银幕里一对男女吃着晚餐喝着红酒——刘欣还在,但却睡着了。

    金黄的夕阳透过窗帘洒在刘欣的脸上,粉腮红润。潘逆仔细的打量着:蓬松的黑发,衬托着白皙的皮肤,配上纤长黑亮的睫毛,整张面显得极为静谧,像是风一样温柔,细雨一样清新。

    “这跟她的行为真的天壤之别!”

    潘逆心中感叹,突然女人一个侧身,吓的他慌不择路,见了横冲直撞的公牛似得,转身就跑,但被身后的桌子挡住去路发出一阵骚动。

    刘欣没有被吵醒,依旧双眼紧闭,接着有些微微的颤动——大概是在做梦,梦到自己现实中不想遭遇的事,脸色突然隐隐不安,手脚也开始卷缩。但稍后又慵懒的抱紧枕头睡去。

    潘逆思绪万千,脑子里出现了无数的人像来形容刘欣此刻的形象:西施的柔美,貂蝉的甜美,王昭君的知性美,杨贵妃的感性美,如此等等。

    “呼”突然,潘逆重重的吐了口气,骂自己无能,怎能因为一时表象大加欣赏一个风尘女子。摇摇头清醒一番,潘逆出门买菜——这是潘逆每天必要的安排,怕自己独居生活过的久了,生活没有节制,不免遭来颓废之心,所以一日三餐不少,还得自己承担这主妇的工作。

    而买菜回来,潘逆愣在刘欣身边又是一阵遐想:这女人大概是被男人一时遗忘没了去路,真是可怜。想来,等男人打她电话,也就回去了。

    想罢,潘逆走进厨房,着手准备自己的拿手好菜,西红柿炒蛋,青椒炒肉丝——这是潘逆在父母身边时一直在餐桌上被强加灌输在印象中的食物,以前不爱吃,但后来觉得简便有营养,也就擅长了几样菜肴的做法。人就是这样,凡事都需要一个适应过程,从表面再到实质,而实质往往才能引起自己内心真实的触动。

    闻到菜香,刘欣揉着眼睛起床,稍后面带巧笑的点点头。觉来无事,看见潘逆的房门开着,便自作主张的走了进去。

    刘欣没有潘逆的礼数,点了他的qq空间,肆无禁忌的深入腹地,公开的、加密的、私密的、回收的,一一查阅。但看着,刘欣似乎被人骂的狗血喷头,一无是处,仿佛一下子身上被涂满了口水之类既粘稠又肮脏的液体,恨不得此刻钻进浴室淋在热水中消毒净身。可见潘逆笔锋所向,世间yin邪之事必遭肆虐。

    刘欣惶恐看完,找来笑话看上几篇,但似乎所有写笑话的笔者串通一气,写的如出一辙,尽是男欢女爱之事。对于自己,只要看其一句便知全文,所谓耳濡目染,刻骨铭心。

    笑话虽然通俗易懂,但也又冷又热,看的刘欣脸红心凉,只得把目光移向电脑之外,但恰巧看到夹着书签的一本书,于是随手翻来。一本鲁迅的书,刘欣对鲁迅了解不多,但脑子里突然凭空出现名句: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xìng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

    刘欣顿时不敢再看,把书“啪”的一声合上。虽然拿全句来形容刘欣自己却也不对,毕竟后面两项一直刻意避免,而想象力的活跃性,刘欣控制不住,把自己往常的经历粗略的回想一遍,想完一篇,零零碎碎的场景便在脑海之中快速的闪现,抓不住,也就挥之不去,万般羞恼。

    潘逆做完晚饭从厨房出来,见刘欣坐在自己书桌前发愣,心中有些反感,但却苦于言表——对方并不违法,人是自己邀进家门的,没有擅闯民宅之说。

    “你在这干什么?”潘逆质疑的问。

    “我,我刚起床。看你在忙,就——”就是什么?刘欣不敢再说,羞愧的笑着。而潘逆更是一惊“起床”传出门去大有同居嫌疑,真是冤枉——竟然还是个第四者。

    “饿了吗?吃饭吧。”

    “好,我饿一天了。太谢谢你了。”

    虽说是饿,刘欣并不着急,硬是等到潘逆把饭菜上齐才肯动嘴。

    “口感不错。”刘欣品尝了一块肉块赞许道。再吃一口说:“这个有点咸!”

    潘逆平时对自己的饭菜从不评价,只求一个“饿不死”到了肚子里该留的该拉的都是后事。听刘欣这么一评价,不知所措,饭量也变小了,平时一碗,现在一口都难咽下。

    最后,虽无温馨烂漫可言,两人却也在安静和谐的状态下共进了一顿晚餐。

    吃饱喝足,每个人都会有些小癖好,潘逆以前喜欢喝可乐,但后来听说可乐影响生育质量,改成凉茶。而刘欣则是抽烟,但这次却是抽烟未遂——

    潘逆见女人老爷们的举动,冷淡淡的说:“我不喜欢烟味。”

    刘欣并不任性,客随主便,打算找地把烟灭了,但苦于无地可灭,却又不能学着男人找来白皙的皮肤揉熄——潘逆未有预想,未备烟灰缸。

    潘逆站起身笑道:“给我吧。”

    说完,潘逆拿着烟走到厨房用水浇灭扔在垃圾筐里。

    刘欣还是第一次被人制止了抽烟,虽然不是体贴,却也倍感亲切;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虽然有些拘束,却清新释然。

    刘欣忘却了时间,习惯性的去厨房把碗洗了,稍后把地也给拖了。干完杂活,见潘逆在看电视,便也随着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细看。

    潘逆时间观念虽说不强,但此时心中早已心急火燎,并且暗暗叫苦:“谁家的二奶,带回去吧。我吃不消啊!”但刘欣自知自己的男人未给自己通话,也无处可去,能拖则拖,拖不了再说。

    潘逆本以为,刘欣这样的女子抛开泼辣刻薄,至少话题不少,话题一开,言语不和司机赶人就好。可看身旁的人,似乎漂泊无依,不善魅惑,还有一种恬静脱尘的气质,让人赶不出口。

    踌躇之下,潘逆问道:“你家人不在市里吗?”

    刘欣看着动画笑意连绵,突然侧头看着潘逆愧色道:“不在,在乡下。”

    乡下?潘逆继续问:“朋友呢?”

    刘欣想到朋友二字,除了利用和诱骗自己与其上床之外,便无其他,回道:“没有。”

    之前,潘逆把刘欣问的无话可说,这次算是被以牙还牙了。

    憋了一会儿,潘逆建议说:“多出去走走,以你条件可以交到很多朋友,没事时,也可以聊聊天。”

    刘欣不想聊到这个话题,怨恨的说:“当今这个天底下,男人都是骗子贩子,就没有一个不是伪君子。”刘欣说话时有些气愤,小时语文没学好也不会归纳,忘了把潘逆去掉。

    潘逆虽然感觉未在其中,却也深受其害,心生被人恩将仇报,解释道:“也不尽然吧。”犹豫一会儿,潘逆意欲教导对方,说:“我爸妈二十五岁结婚到现在一直恩爱如初,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可能你被生活的环境蒙蔽了双眼,当你适着走出自己现在的生活方式,可能就会发现更多诚信的人。”——潘逆坚信,大多数人对世界认识的范围就像一个酒瓶子,走不出瓶颈,就会误以为很多事。

    潘逆平常很少在现实里与陌生人以及志趣不投的人谈话,但为了提高自己对生活的认识,在网上结交了不少不同年龄阶段的各层人士,帮他们排忧解难,同时提高自己的认识,思想是博大精深的,很多事无需亲历,却能说的头头是道,无需分割年龄的界限,只要你有足够的推理能力和熟知人们的生活习性。

    当感觉刘欣就是需要帮助走出困境中的人时,潘逆努力窥探她的内心,总结自己平时的经验。

    刘欣认真的看了一眼潘逆说:“你还小,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潘逆曾跟上百人个中年男女交谈家庭伦理都未被察觉其真实身份,竟被一个二十开头的女人说自己小——男人身上,无论是什么,提到小字总觉羞辱,纠正道:“你错了。一个人的成熟不只是单凭年龄来区分的,思想才显得尤为重要,有些人即使活到百岁也是懵懂无知,而有的少年就可能言善辩、洞察过去未来。”潘逆言外之意就是自己聪明,完全能够理解刘欣对男人评价的原因。

    而刘欣虽然对中文并不陌生,却也只能总结出老人可能比不过小孩这层意思,嫣然一笑说:“那好吧,希望你长大以后做个好男人。”

    费尽心机,结果潘逆还是被当做“未来”的聪明的人,看来教育这个问题,除了有高素质的老师,还要有天资机敏的学生,二者缺其一都是枉然。

    潘逆兴致已过,心灰意冷,自嘲的吐出一阵笑声,说:“命运自己决定,别人无权干涉,但代价也需要自己承受。”

    其实,以前潘逆无论见到哪一个人误入歧途都会滋生淡淡的伤痛,甚至捶胸顿足,但人就是那么贱,痛着痛着也就麻木了,潘逆现在也算是世外高人,有的救的就提醒几句,救不了的就随他生死,至于能救却又救不来的,只能说光线再强,你身后还是会有阴影,照顾不全。

    刘欣被潘逆一笑,倍感凄惨,自己的人生就是如此,路是自己选的,而痛也随之而来。当初正直妙龄,如花似玉,不想被人骗来打工jiān后遗弃,悔恨当初没有勇气恨死河中,如今已经无心再死,只得孤苦伶仃以肉卖钱,还要按时寄钱回家以慰老人的心。

    想着,刘欣的电话终于响起,她快速的从包里掏出电话“嗯”了一声就往外跑,但到了门口,微微的笑道:“谢谢你!”

    刘欣一走,潘逆虽说可以心情释然了,但又似乎内心心有不甘,这么直接的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掉一个有救的人,实在感知能力有限,假如有钱,挥手就是百万,将女人救出水火,那样女人就可以寻求自己的生活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这跟行善事一般,你今天一下子捐了一百万,但明天、明年呢?你还有多少个一百万,其实,目的应该是唤醒更多的人加入你的行列,让他们和你一样同有一颗善心,如此才能应对普遍存在的问题。可是,潘逆忙活几年都未能察觉这样的人存在,是自己眼力不够,还是自己另类,暂且自己也是糊涂不清。

    站起身,潘逆打算洗澡睡觉,忽然感觉屋子弥漫着刘欣身体散发的香味,闻起来浓郁芬芳,慑人心魄。

    短短的十几个小时,潘逆从厌恶到怜悯,甚至关怀,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或许刘欣真的太需要抢救了,而自己作为一个意欲成为“药师”的人却无能为力,不觉恨不起来,而对于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你一旦不恨了,好感也就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