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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求心安与难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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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谢长青迎着风雪领着连云山的队伍走时,周毅山就在驿站的楼上看着,青色的帘子半垂下,正可见外边儿白雪骄阳分外明媚灿烂。

    有时候周毅山也是个心软的人,谢长青的身体才刚好,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这一路奔波只怕要亏了身体:“吩咐护送的人多上点心,平郡王不能出差错。”

    “是,皇上。”

    做为天下之主,一朝君王,周毅山明白谢长青的重要性:“这天下想要安定,衣食住行是最基本的,身体例和精神上的健康富足才真正能得出一个太平天下来,要想盛世长安,谢长青和连云山都得稳住啊。”

    心里这么想,可周毅山做的尽是让谢长青和连云山都不稳的事,由此也可见,知道怎么做对一点用也没有,关键学是得做对来。而眼下的周毅山么,无疑是在错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趁着天好,去安排,朕也该归朝了。”每当用到“朕”这个字来自称时,周毅山就觉得像是在看戏,还是看自己演戏!

    这夜里天更寒了,自午后天下了雪籽,一粒一粒敲打在车马和行经的路上“簌簌”作响。晚上在驿馆里安置好后,周毅山呵着寒气手挥开了门冲肖校尉招手道:“去问问声声醒了没有,怎么老也睡不醒,连云山的药不是效果好得很吗,怎么到声声这就没用了!”

    对于周毅山的抱怨,肖校尉嘀咕了一句什么就转身去问,齐大先生会同几名药令在那儿陪同着:“齐大先生,容药令这回患的什么病症,起先不是说感了风寒吗,怎么不见好?”

    对于这个问题,齐大先生要是想找个话来搪塞,那是件容易得很的事儿:“确实是风寒,只是近段时间来容药令既没歇好,也没吃好,天天绷得跟弦似的,这一下等同是把人都抽空了,这时候再一病就跟山倒了似的,哪儿那么容易好。”

    “那就由着这么一直昏昏沉沉下去,这样也不好吧,天天昏沉着人哪儿来的精神啊!”肖校尉这下心想的是,姑娘家就是姑娘家,一病倒了都一样儿的娇弱招人,也就怪不得他们家皇上要操心得上火了。

    “是啊,再加上这天气寒,地无生气,人的生气也难养。只是带来的药备不齐方子,只能慢慢将养着,等回了山里请药王或黄药师大人诊过再用药,那就应该会好一些。”齐大先生心说,施缓药怎么能快好,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能慢养身子骨,对绷久了了阿容来说也是件好事儿。

    得了回复后,肖校尉就去回禀,把话跟周毅山一说,周毅山就在那儿皱眉不说话:“那就让他们好好照管着,有什么事你多照应。”

    这边是周毅山和阿容各对灯烛,阿容睡得昏沉香甜,而周毅山则有些睡不踏实。那一边往开阳产在去的谢长青就更不踏实了,好不容易赶到了开阳关,这会儿正是心里冷是跟这天一样的时候。

    “母亲,您别担心,凡事有我,您先去歇着,我去同他们商量怎么安排。”谢长青一边哄着大公主去睡觉,一边还得安排布置。

    而惯是精明强干的大公主这时双眼垂泪,哭得眼睛都有些红了:“长青,已经好些天了,你得加紧,我怎么找也找不着,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大公主这时也是乱了心,要不然这时候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来,只会增添谢长青肩上的压力而已,殊无半点益处。

    “母亲,父亲多年行走各处,什么险境都遇到过,这回也断然不会出事,您放心。我跟着父亲也四处施药行诊过,再困难的场面父亲都走过来了,这场风雪也难不着父亲。”谢长青心里虽然居心,可半点不露在面上,反而言行里透着十分的信心。

    有了谢长青的话,又有他主持这场面,大公主也才放下心来由着人扶去歇息。

    等大公主进去了,谢长青才揉着额角往前厅去,前厅这时已经坐了满满一屋子人,有药令、药侍,也有当地的一些人。进了屋大家要行礼,谢长青就摆了摆手说:“这时候不讲这些礼数了,都坐下吧。”

    “爷,刚才我们把事儿又顺了一遍,附近的地图也画出来了,您要么歇会儿再听。一路走来您也累了,晚饭还没用呐,这晚上天儿的也没法找人,您还是先顾好自己为上。”说话的是连云山总房的管事,安排起事来自然是一套一套的。

    可这时候谢长青哪里理会得了这一套套的辞儿和事,只摇头说道:“先说事吧,晚上也派功夫好的去找,点了火把四下里喊,父亲若是在附近定然能予以回应。”

    见谢长青坚持,管事也不劝,直接把事跟谢长青从头到尾再说了一遍,然后指着画好的地图说:“按理,谢大家要出诊回来,必定走的是这条路,但是我们沿着路找没有找到人。起初以为是被风雪卷以了坡下,但是也没有,到那边村里再问又说谢大家已经往回走了。”

    “……”

    一路商量下来,等马事安排好后已经是天渐亮了,因为厚厚的白雪,天似乎亮得更早一些。

    开阳关里天才有点儿光,大家伙就陆续出去找谢仪温,而在驿馆里这时大家伙儿也正是起床洗漱的时候。

    阿容早上难得的清明过来,没见谢长青在屋里,还以为去处理事儿去了,洗漱过后本来等着吃东西,可一趴到桌上打了个呵欠竟然眯着眼就睡着了。

    天初亮起来,周毅山行经阿容的门口要去院里练剑,走到房门口时忽然停了下来,肖校尉在后头喊了声:“皇上,这会儿容药令怕还在睡呢。”

    肖校尉的意思多明显,人在睡就别打扰了呗,一姑娘家的闺房外人总不好进去,别说皇上表哥,就是父亲也不能随意进成年的女儿屋里。

    可周毅山能管这个吗,当然不会,把剑往肖校尉怀里一送:“捧着剑在外头守着。”

    日里夜里有连云山的人看着,好不容易这会儿正是没人的时候,周毅山怎么会不抓住机会。这感觉多新奇啊,还刺激,周毅山莫明的有点儿兴奋,甚至有点儿紧张。

    打开门时,一股热浪夹杂着药香气扑面而来,这药香里有一丝甘绵的回味,闻起来让人舒缓安适。只一眼周毅山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睡的阿容,先是皱眉摇头,再是笑着摇头:“你这儿哪哪都能睡着的毛病还是没改,好在屋里暖和,怪不得你这总不见好起来,这样睡怎么能行。”

    说着周毅山就要上前去,就像从前一样把阿容抱回被窝里头去,但是手伸到一半就僵在了那儿,不为别的,只为阿容嘴里咕哝一声叫的是:“长青,冷……”

    这时的阿容早就习惯了冷也一句“长青”,热也一句“长青”,总不可能还叫“周毅山”吧!

    所以周毅山手僵在那儿了,脸上原本能滴出温糖水的表情也僵了,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眼阿容。然后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只这一下抽就得他心里酸疼得很。

    这是头一回,周毅山感觉到“酸疼”是个什么滋味儿。

    最后周毅山收回了手,从架上取了件厚实地披风盖在阿容身上,然后坐在阿容边上的凳子上,就这么不言不语地看着阿容,良久后才在有些幽暗的光线里吐出一句话来:“小楼,从前……你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这话一说出来,有些尖锐的感觉在心头穿梭,周毅山莫明地紧了紧手掌握作拳:“小楼,你问我来这里是因为什么样的念头,其实我没有什么太多想法,只是想就这么看着你,静静地……就像你从前静静地盼着、等着一样。”

    “我知道你更愿意忘记小楼的身份,全心全意地做声声……”正是这个认知让周毅山既是不甘,又见悔恨。

    人嘛,是得不到与失去了的最美好,而眼“小楼”在周毅山心里既是得不到的,也是失去了的。

    “再给我点儿机会,也不要求像你对谢长青这么慷慨,三成就够了。小楼,在这个时代里,有谁比我们更互相了解的,有谁还能像我们一样可以无话不谈、言无不。”周毅山是这么认为的,这世上就他和阿容是相同的,际遇与环境以及回忆等等……

    但是很明显的,阿容压根就不这样认为,这才是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真正原因。

    阿容对周毅山所谓的道歉总是持保留方式,以及他的带有补偿意思的种种。周毅山还停留在很表面的地方,他因为某些执念而觉得自己用情至深,但其实更多的只是求心安,求把前世的残缺补成圆……

    所以,周毅山如果要求所谓的“三成机会”,那他注定会失望,阿容到现在连半成、半点儿也不会给。

    机会,机会……有机缘才能恰逢其会,而属于周毅山的机缘多已结束。结束了的人不甘心,要强留下一些来惦念一番,那就麻烦了,再加上这位身份现在有特权,可不就曲折了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