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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5对小子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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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陆语辰冷冷盯着他看了半天,直看得他毛骨悚然,浑身发抖。

    青杨是他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一直都是他**后面的小跟班,可是,一开始在市委大院住着的时候,青杨可没少挨了他的揍,那时候的他年少冲动,也很霸道,青杨一方面对他有少年兄弟的崇拜,一方面也有被欺压的阶级仇恨。今天看到他冷怒的眼神,青杨好像忽然一下子就从新社会回到了解放前,过往被压迫被修理不堪回首的记忆,呼啦啦都回来了。

    陆语辰推开门先出去了,青杨咽了一口唾液对几个小店员嘱咐:“眼神活着点!要是看到他动手我吃亏就赶紧来拉架,要是看到我动手他吃亏那就是当什么都没看见,明白了么?”

    小店员“噗嗤”笑了起来,他哭丧着脸呵斥道:“笑什么笑?一会儿哥要是哭了,一准让你们痛哭!哥会把受的气,转移到你们身上,哥才能心里平衡。”h。。net

    小店员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

    资本家果然都是黑心的!

    “辰辰哥我我错了”陆语辰还没张口,青杨主动认错。

    “你错哪儿了?”陆语辰皱了一下眉头,反问。

    “不知道”青杨猛摇头。

    陆语辰脸更黑了:“不知道你道什么歉?”

    “反正你生气了,就是兄弟我错了,没错也错了,有错也错了,只要不挨揍,我就对了也错了”青杨软骨头的求饶。

    陆语辰作势一抡胳膊,他忙向后退一大步,双手求饶:“哥,我真错了,你饶了我吧!”

    “错哪儿了?”

    “那个还是不知道”

    陆语辰一脚踢了过去,当然也只是做做样子,青杨忙躲到他车的另一侧,隔着车头才生了几分胆量,提醒:“哥,法制社会和谐、文明!”

    “文明你个屁!”陆语辰怒吼,转身倚在车身上,又掏出了烟,点着,狠狠抽了一口。

    “辰哥,你给兄弟一句痛快话,到底我哪儿又惹您了?是,我昨天是调戏小嫂子来着,可那是开玩笑的,不是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是,没手没脚能见人,不穿衣服就没法见人了,这个道理兄弟知道”

    “你少废话一堆一堆的。我问你,你什么事瞒着我呢?”他猛地转头看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青杨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想起了江印雪。其实他了这么多的废话,只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同时试探陆语辰来的目的,给自己留一些时间考虑该怎么将他打发过去。

    昨天和他们夫妇的聚餐,看着他们恩恩爱爱的样子,他更下定决心,不能把江印雪的情况告诉他,就算是自己昨儿喝多了,错了什么话,他也要想办法遮掩过去。昨儿酒醒之后,他一直都提心吊胆来着,不停的在脑子里回想,吃饭的时候可了什么不该的话,今儿陆语辰一来,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准备了。

    “没啊?辰哥我哪儿敢呢?”他不直接问,青杨打死也不会主动。

    “旧婚纱呢?”他定定的看着他,冷不丁的奔了主题。

    青杨心里一凛,恨不能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昨晚酒醉之后,他一定起了婚纱,陆语辰才会这么问,可是,他到底了什么,他实在不记得了。

    “处理了。”他装傻。

    “怎么处理的?”他再问。

    “给别人了。”

    “给谁了?”

    “收废品的?”

    “收废品的?”他紧紧盯住了青杨的眼睛,冷冷追问,显然是完全不相信。

    “嗯,收废品的。”青杨脸不红心不跳。

    “江印雪改行收废品了?”他冷冷怒视着他,眸子里似乎喷出火焰来。

    “”青杨愣了,半晌呐呐的问:“什么江印雪?她怎么了?”

    “你小子长胆了?”陆语辰冷冷的逼近他,一字一句的提醒他:“我昨天喝多了,来不及思考,但你的话我都记得,我早晨醒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你昨晚起江印雪,还婚纱被她拿走了?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做什么?她要婚纱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又在哪儿?”

    陆语辰明显有些激动,青杨不能判断他的激动是为了他口中想要的答案,还是江印雪依旧是他心里跨不过去的坎,尽管青杨很震惊很后悔,也有些害怕他,可是脑中飞快的思量后,他还是收敛了玩笑和惊慌的神色,认真的提醒道:“辰哥,你已经结婚了!你忘了你是有妻子的人了吗?江印雪不管和你曾经有过什么结,都过去了。”

    “是,是过去了这一点我很清楚,我要的只是一个当年的答案,我要问一问她,当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声不响就离开?为什么曾经过爱我,在抛弃我的时候,那么绝情,一丝机会都不留给我?你若是我,你也一定无法完全抛却那样的经历,她的做法,让我一度怀疑我身边的一切,让我很绝望,这样的痛苦,我用了多久才走出来,你比谁都清楚。我只是要一个答案,一个我失败在哪里的原因。告诉我,江印雪在哪儿?”陆语辰一个箭步跨过去,紧紧揪住清语的衣襟,怒声追问。

    “我不知道,只是在我让人取下旧婚纱的时候,她忽然推门进来了,然后要走了婚纱就走了,我问她去哪儿,她不,我问她的行踪,她也不。”青杨了一半,隐瞒了一半。

    “她是在本市吗?”陆语辰松开了手,又问。

    “不是,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刚回来,我问她会留下吗,她马上就走。”青杨撒了善意的谎言,继续:“她现在恐怕早就回到她可能在的城市了。”

    “留下联系方式了吗?”陆语辰又问。

    “没有,她不肯。”青杨硬着头皮继续隐瞒。

    陆语辰后退一步,重新倚靠在车上,低头沉默着。

    “辰哥”青杨轻声唤道。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如果当时告诉我并拖延她,我一定可以见到她,不是吗?”陆语辰冷冷逼问。

    “我不会的,辰哥,即便是当时可以留住她,让你见到她,我也不会那么做。更何况,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过要见你?”青杨忽然冷静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大胆了。

    “为什么?你小子”

    “辰哥,我是为了你好。要来一个答案又如何?你想过辛畅的感受吗?在你和江印雪之间的问题上,她是最无辜的一个,而你和江印雪牵扯不清,最受伤害的是她。你会因为这一个答案,而放弃你现在的妻子吗?我是,如果这个答案,不是你被抛弃了,而是其他的,也许有很多种可能。”青杨倚靠在他旁边,轻声问。

    “不会!辛畅是我的妻子,我认准的婚姻,便不会背弃。”

    “不一定不背弃的婚姻,就一定是完美的,就一定是你用了全心去呵护。要让你的妻子不受到伤害,就放下过去的旧感情,全心投入这段新感情里。”

    “我不是放不下,我是要一个答案,我要一个肯定,肯定我当年并没有做错什么,不必背负良心的债,不断的问自己,我是不是做的不够好?我是不是伤害了她?我是不是不能带给她幸福,才让她这样坚决的离开我?我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从前一段失败的感情里吸取教训,才能让后一段更重要的感情避免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因为她而放弃或者背叛辛畅,绝不会!”陆语辰坚定的打断他的话。

    “可是,执着于前面的遗憾,哪怕动机并不是因为还爱着,可若是让你现在的妻子知道了,便是对她的伤害。”青杨的语气也高了起来,仿佛也不再惧怕他了。

    “你才认识辛畅几天?你这是在维护她?还是”小心眼的陆语辰上下打量着他,眸子里有些意味深长的探询。

    “切!辰哥,虽然你的小妻子确实非常非常可爱,可是,这不代表着,我也对她有觊觎之心,你的小妻子很清新,可是,我喜欢成熟美艳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啧啧,真是小心眼!我只是觉得她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子,而你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才这样提醒你的。爱听不听,要是有一天你坚持自己的意见,让你得不偿失后悔了,别来找我诉苦,兄弟我拒绝做你的垃圾桶!回见,不送!”着,青杨转身就往店里走,再也不搭理他了,他再嚣张的气焰对真的动了怒气的青杨也不管用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后背有些冒汗。是辛畅!

    “老婆”他忙接了起来,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老公,你在哪儿呢?我一睁开眼发现你失踪了,刚刚报警我们家丢了一头猪,警。察叔叔不受理,这种低智商的动物不在他们的保护范围,建议我去屠宰场找一找。老公,你去哪儿了?”辛畅站在阳台上,举着望远镜往小区里四下张望。

    他是去楼下散步或者到小区门口买东西了吧?

    “我我出来买早点”他忙一边着,一边拉开了车门。

    “早点?老公,午饭还差不多吧?”她笑着:“现在都十点多了哎!”

    “反正总得吃东西不是?”陆语辰一边着,一边发动汽车:“我马上就回来了,乖乖等我。”

    “好的,老公,你买了什么早点?”她笑着问,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呢!

    “嗯?哦,就这样吧?我开着车呢,打电话不安全。”

    “好的,开车慢点,拜拜!”辛畅笑着挂断了电话,扔下手机就去洗漱了。

    老公真好啊!昨晚自己喝了那么多酒,今天醒来一定很难受,居然还跑去给她买早点,让她心里暖暖的。

    刷完牙洗完脸,看着镜子里不停在傻笑的自己,她咧开嘴,露出所有白森森的牙,做了一个鬼脸,便跑了出去。心情好极了,做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给他泡上了他喜欢的普洱茶,又洗好了水果端到客厅里,她又利落的拖了地,还擦了家具,可是都快十一点了,陆语辰还没有回来,真不晓得他跑了多远去买早餐,现在早餐真的变成午餐了,还好的去婆婆那儿吃饭呢!那吃完他买的早点,肯定就吃不了多少东西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忙跑了过去,陆语辰走了进来,她笑着扑了过去,他努力堆起笑脸,轻声问:“你是在欢迎老公,还是欢迎早餐?”

    她好像被冤枉了,受了伤一样捂住胸口:“人家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等了你这么久,居然问出这样没良心的话,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当然是在欢迎你啊!我的老公!”

    然后,夺过他手中的肯德基袋子,一把推开他:“老公你去上班吧!回见!”

    着,迫不及待的从袋子里先抽了一块鸡翅伸出舌头舔了舔:“嗯,好香,老公你可以走了,不送了”

    “死丫头,白眼狼是吧?”他冷哼一声,换上拖鞋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袋子,扔在餐桌上。

    她咯咯笑了起来,这才转过身,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跳起来,双腿勾住他,他配合的极好,双手有力的托住了她,她便像只树袋熊一样整个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她紧紧搂住他,伸出刚刚舔过鸡翅的舌尖在他脸上吻,其实是舔了一阵子,直到他脸上湿漉漉的,才笑着:“老公,我一睁开眼看到你失踪了,我好失落,一打电话才知道你居然自己喝的那么难受,还去给我买早餐,我好感动。老公,我爱你”她着着,眼眶都微微红了,将额头和鼻尖紧紧贴着他的,像是这样才能表达她的感动与深爱。

    陆语辰羞愧万分,喉间有些酸涩,紧紧抱着她,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依旧和她额头相贴,低低的:“对不起,老婆”

    她趴在他颈边,被他抱着往沙发前走,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儿一样,伏在他怀里,轻声:“干嘛对不起?一睁开眼看不到你,确实让我有些担心,可是我知道了你是为我去辛苦,应该我对不起才是。老公,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真的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

    陆语辰越发的羞愧,在沙发上坐下来,紧紧搂着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一想起青杨昨晚的话,便冲动的出了家门去问个究竟?有这样好的小妻子,过去的答案,真的还有那么重要吗?青杨的对,过去了就过去了,即便是知道了答案,又怎么样?难道如果真的有误会印雪有苦衷,他就会放弃小妻子,回到她身边吗?根本不可能!他再傻也知道珍惜这个善良又单纯的小丫头。

    是,他曾经很爱江印雪,非常非常的爱,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心动,第一次为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可是,当这场爱支离破碎,过了许多年再回头看,看到的,居然不是当初的美好,而是一条条伤痕。现在想一想,当初的江印雪除了美丽,似乎没有什么特别让他感动的地方,而小妻子,也许没有她的美艳,却不经意间就会让你的心软软的,暖暖的当初与江印雪,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好像在付出的、在妥协的,总是他。

    爱不怕付出,因为那是出自真心的,怕的是,付错了人。

    “畅畅”他紧紧地抱着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愧疚。

    他冲动的去寻找一个答案解开一个疑问,而被丢下的她,却在担心他,在他找了借口回来的时候,还在为他不高明的借口而感动畅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原谅我。

    陆语辰将头埋在她颈间,心里重重的一声叹息,无声的道歉。

    他抱紧了辛畅,再也不舍得放开。他的小妻子,最好的女人,比谁都重要,真的真的对他来,比谁都重要!

    “老公!吃一口!”她扯了鸡腿上的肉递了过去,陆语辰笑着伸头去接,她迅速拿了回来,塞进自己嘴里,点点头:“嗯,好吃!”

    陆语辰脸黑了,也捏了一块她爱吃的海皇星递过去:“来,老婆,吃一口你最爱吃的”

    她看了一眼,冷哼:“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切!”着,自己捏了一块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嚼的香。

    他觉得自己自从结了婚,开始变得弱智了。他脸色愈发黑了,狠狠在她**上扭了一把才解气。

    “来来,老公,这个虾堡比你那个鸡腿堡好吃多了,而且也健康一些,你尝尝!”她赞叹了一句,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汉堡递了过来。

    陆语辰戒备的看着她,不肯张口。防火防盗防小妻子,这是经验!

    她傻傻的看着他,眼眶红了,轻声问:“怎么了?老公,你不吃我咬过的么?你是嫌弃我么?”

    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的心都软成了水,似乎他若坚持,她的泪珠儿马上就会滚落下来,他的心哪里还能坚持半秒钟?

    他张口去接,她又忽然撤了回来,:“不行,咱们交换,一人咬一口的,先让我咬你的一口。”

    他乖乖的将自己的汉堡递到她嘴边,早忘了要报仇的事了,她顺利的咬了一大口,点点头,舔舔唇:“嗯,好吃,不过没我的更好吃,来,老公,尝尝!”

    轻敌的陆语辰又一次张口去咬,在即将咬到的一瞬间,辛畅一把抽了回来,自己咬了一大口,皱着眉头很单纯的问:“老公,你太馋了,不吃你自己的,咬我的干什么?鄙视你!”

    着,狂笑起来,得意忘形。

    陆语辰恼了,扔下自己的汉堡就扑了过来,连着汉堡和她的手一起紧紧抓住,狂咬了一阵子,几口而已,大半个汉堡进了他的口中,塞得都咽不下去了了,她哈哈大笑,忙求饶:“狼啊狼,给我留点”

    一顿饭又是吃的热闹,两人打着饱嗝坐在餐桌前,他看看她,她看看他,指指垃圾:“老公,你吃的多,你收拾!”

    “我买的,你收拾!”

    “老公,我是女人!”

    “老婆,女人的义务是侍候男人!”

    “老公,时代不一样了,男女都平等了?”

    “男女都平等了,为什么我还不能去女厕所,去了一样会被揍死?社会果然还是不公平的,应该允许男人去女浴室洗澡,这样才能体现公平!”

    “呸!”

    “老婆,几点了?”

    辛畅转头看看表:“十一点四十五!”

    陆语辰蹦了起来,一拍脑门:“忘了,今天不是好了去咱妈那儿吃饭的吗?”

    辛畅也跳了起来,急忙问:“那怎么办?咱们刚吃饱啊!”陆语辰想了想:“晚上吧!”

    “不成啊!不定已经做好饭等咱们了,咱们要是不去,他们得多失望啊!去吧去吧,多少吃点,大不了咱们晚上不吃了。”

    “嗯,好的好的!快走快快的走!”

    陆主任放下电话,梁局长忙问:“来了吗?”

    陆主任点点头:“来了,已经到小区了,是有事耽搁了一会儿。”

    “往常都是早早的来做饭,这一架倒吵出架子来了,让咱们做好饭等她?敢情从前都是装着孝顺装着勤快,一场架把什么伪装都吵没了?”梁局长脸色难看,一转身在沙发上坐下,胸口微微起伏着,还在生畅畅的气。

    “别这么,孩子们有他们的生活,有他们的事业,就是因为以前都是早早的来,今天来晚了,恰恰明他们是真的有事。”陆主任忙替他们解释。

    “大周末的,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为了躲避我,所以能晚来一会儿就晚来一会儿吗?爱来不来,不就一顿饭吗?我这个当婆婆的,还求着他们来吃啊?”梁局长依旧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虽然也知道要放下,要顾及家庭的和睦,可是心里的气还没有完全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