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绝情王爷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只要一提及“武家”北京城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早在清朝前身--大金国时,武家曾祖父与曾叔父便是八旗中主掌镶白、黄两旗骑兵的主帅,分别为主子骥贝勒与三皇子德钰阿哥尽忠,战绩彪炳,至今仍是大清朝的护城主将。

    传位至今,如今主事者武述年事已高,独子武逸才是表率,说起他的风光事迹,可说是青出于蓝,不但征服蒙古,拓展了大清国版图,更以其威望与兵力巩固了整个皇城安全,因而北京城的百姓都明白,北京城要繁荣、百姓要无忧,唯有靠“八旗统领”武逸。

    武逸在战场上杀敌的狠劲儿,更是为众士兵啧啧称奇,无论多重的大刀耍在他手中,就像玩具一样,使得敌军往往未战先败!

    既然他兵力如此之大,皇上为何不担心他造反呢?

    爱新觉罗?德稷当然不担心了,武逸对他而言就如同风溯、步郧一样,是这么地让他信任。所谓用人不疑,德稷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气度,才能让这么多谋臣虎将心甘情愿为他效力。

    然而能人遭妒,像武逸这样的人才,不但拥有重兵、又为皇上所宠信,周围的闲言闲语自然是沸沸扬扬从不曾间断过。

    尤其是他一出生便手举大剪之事,更是京城内所有人口耳相传的玄谈,而老福晋对他的冷漠与毫不关心,也造就他这一生坚定与强忍的个性。

    他相信迟早有天他会让额娘改观,更要让她了解,他绝非是个会加害她的人。

    这天,武逸正在调阅卷牍时,门扉轻响了两声,不久,管家阿里渊的声音传了进来。“贝勒爷,奴才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武逸往椅背一靠,问着进屋的阿里渊:“有事吗?”

    阿里渊立刻说:“爷,再过两天就是您的二十三岁生日了。咱们莫萨尔部有个习俗,男子一过二十三就得摆“芳泽宴”庆贺,以告示祖先。”

    “这事我怎没听我阿玛提起?”武逸挑起一眉。

    “王爷可能年纪大了,许多重要的事都没记在心里,所以我刚刚已去他的寝居向他提点过了。”

    武逸沉吟了会儿,抬头问:“喔,那我阿玛怎么说?”

    “王爷要我来请示您,看您的意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阿里渊非常尽责且认真地说。

    “别麻烦,就照习俗吧,看过去怎么办就怎么办。”武逸不是个爱招摇的人,若是习俗不能免,那就以简单为要。

    “是的。”

    管家阿里渊才要退下,武逸又喊住他“若要宴请宾客,就找至亲好友便可,不用大肆宣扬,懂吗?”

    “奴才明白。”

    阿里渊退下不久,门房又派人来传讯。“大统领,贺达王爷特来拜访,您见吗?”

    武逸眯起眸,想想武陵亲王府与贺王府平日并没有什么特殊交情,他今日前来,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好,请他进厅坐,我这就过去。”尽管他向来不屑贺达的行径,可对方既然来了,基于情理,他都应出面接待才是。

    武逸一走进厅内,就见贺达站了起来大笑道:“今日冒昧拜访,还请大统领见谅。”

    “哪里的话,你太客气了。”武逸眯起眸子观察着贺达。“就不知此次前来,是找我还是我阿玛?”

    “当然是找您了。”贺达笑了笑。

    “喔,有事请说吧!”武逸望着贺达,等着下文。

    “这”贺达看了看两侧侍奉的丫鬟们。

    武逸立即意会地说:“你们都退下。”待一干下人退下后,他扬唇又道:“贺达王爷,可以说了。”

    其实即便贺达不说,武逸也能猜出八九分,此事定是与他那位自大的长子葛亚托有关。

    “是关于小儿葛亚托”贺达王爷支吾地说道。

    果不期然!武逸眯起一对烁利的眼“你是要我救他?”

    “是啊!求大统领成全。”贺达拱手垂额道。

    武逸摇摇头“你该知道葛亚托所犯的罪太重,已无人能为他说项了。”

    “不,大统领。您就可以呀。”贺达激动地说:“现在皇上听您的、京城百姓听您的,各大小官也是听您的,您一句话好比青天,一定可以的。”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武逸冷岸的眉宇轻轻一拧,激射出一道无情的寒光。

    贺达深吸了口气,拉下脸继续说:“大统领!虽然我有两个儿子,但是葛亚托的弟弟是个弱智,现在我的未来全靠葛亚托了。”

    “我很同情你,不过葛亚托这次事情闹大了,居然以出战为由,强奸战俘妻女,你说我能饶恕他吗?”武逸撇撇嘴,阴柔的脸庞刻划着冷硬的线条。

    “这只要您饶了他,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教他以后再也不敢造次了。”贺达王爷认真地说。

    “这么说,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先杀人再说声抱歉,一切就解决了?那还要不要王法、父母官?”武逸猛一拍桌“抱歉,我很忙。阿里渊,送客。”

    随即武逸便站了起来,带着漠然的背影离开了。

    “武逸!”贺达朝着武逸的背影大喊着“你见死不救,到底是不是人?”

    得不到回应,贺达气得握紧拳头“好,武逸,你给我记住,你不让我开心,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时管家阿里渊指着外面,鄙视地看着贺达。“贺达王爷,请。”

    看了看阿里渊,贺达王爷气得咬牙,蓦然转身离开了。

    今日,是武逸贝勒举行“芳泽宴”的日子。

    接到请帖前来祝贺的,多半是武家远近亲,当然也有一些未收到请柬便自动献上大礼的谄媚者。武逸不愿劳师动众,除了杀敌的时候,他大多喜欢淡逸,或许跟他的名字有关,看见多出来的那些人他甚感头疼,可人家已经来了,他也不好赶人家回去。

    “大统领,恭喜您,芳泽宴可是男人的大日子。”多数高官一见到武逸,便舌灿莲花地好话连连。

    “谢谢大家,也感谢各位的参与。”武逸举起酒杯,对着大伙畅言道。

    就在这空档,有人趁着人多之际偷偷潜进武陵亲王府,接着又摸进了厨房,在老王爷武述的餐饮里偷偷下了药。

    这药是从大漠而来,传闻为巫女所创,无色、无味,服用后一个时辰才会发病,又极难断定毒性,因此死者多半查不出病因,而以为是无故身亡。

    由于武述这两年身体状况不太好,在外头与客人们招呼了几声后,便先行回房。一回到房间,丫鬟正好端进餐点,就在用餐过后一个时辰,他便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断了气!事后丫鬟前往收拾餐具时,才发现这桩天大的意外!

    想当然,在武逸“芳泽宴”的同时,武述居然意外身亡,引起全场哗然,更引来不少揣测与猜疑。

    在莫萨尔部的习俗中,要继承父业必须于“芳泽宴”过后,如今老王爷在同时无故丧生,怎不让人纷纷议论?

    其中,最激动的莫过于老福晋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武逸克死了他阿玛,为的就是要提早继承王位,他是妖孽、他是妖孽”

    武逸面对这种情况,也做不出任何解释,最后老福晋病情日趋严重,他只好将她送往南方静养,独自一人面对所有舆论与压力。

    而且紫禁城内数十位医术绝佳的御医都无法诊断出老王爷的死因,于是谣言也就更加甚嚣尘上地在北京城内蔓延开来。

    从此,武逸贝勒变得沉默寡言,本就不爱笑的脸上,显得更加凛冽。

    “盼盼,快来呀!这里有鱼可以抓。”

    北京城边郊的“破镰沟”一带,住户多是贫民与孤儿,算是这个繁华地带的一处怪异现象。当地人都知道“破镰沟”是北京城的一个污点,但这些贫户、流民赶也赶不走,又怕引起百姓公愤,只好留下他们。

    盼盼是个小孤女,自幼在“破镰沟”长大。在这里,和她一样不知身分、不详姓名的人比比皆是,可他们却情同手足,感情出奇的好。

    “没问题,看我的吧!”别瞧盼盼长得娇小不起眼,却是水底女蛟龙,无论抓虾、抓鱼,甚至是深潭里的大嘴鳜,都难不倒她。

    只见她跃进水中,没三两下就露出头来,手里已不负所望地掐着两条大鱼。

    “太好了、太好了,今晚我们不用再吃碱粥,有新鲜的鱼可配你 ?br />

    和盼盼一样无父无母的孤儿阿强看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拜托,你就只知道吃,还不快点拿刀子过来,咱们得先洗肚肠。”说着,盼盼又转向另一边的大呆“咱们中午吃的碱粥还有没有剩?若不够还得再加点饭才行,这事交给你了。”

    大呆却望着盼盼,愣愣地说:“盼盼啊,咱们已经没饭了。”

    “没饭?”盼盼眉头高高的挑起“这怎么可能?我昨天才去满香楼要了些剩饭,是谁那么大的胃口?”

    就见所有人都伸出了食指,往侧边一指,循那方向看过去,就看见贪吃的小天正在扒着锅巴。

    “小天!”盼盼气得站起来冲向小天,虽然她个头小,可嗓门大,吓得小天硬生生地把塞进口的锅巴吞下。

    “呃咳咳”小天猛拍着胸部,一张脸涨得火红,就像快被噎死似的。

    “阿强,去给他一拳。”盼盼发号施令,阿强走了过去,往小天的背脊猛地一捶,卡在喉头的锅巴马上从小天的嘴里飞了出来。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吃,你这么贪吃,我们其他人怎么办?”盼盼鼓起腮帮子,蹙起眉头,真想递给小天两拳。

    “别生气人家我饿嘛,你也知道我是大胃王,不吃饱浑身没力气,待会儿哪有力气上山砍柴啊!”小天委屈十足地说。

    盼盼瞟瞟白眼,正想说什么时,却见他们之中最小的小丫头可可跑了过来。

    “盼盼不好了、不好了!”可可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气喘如牛地说:“咱们破镰沟就要没了。”

    “可可,你说什么啊?你可别没听懂就乱报消息啊!”盼盼蹲在才十二岁的可可面前,轻抚她的头。

    “没听错,盼盼姊我绝对没有听错刚才我在街上捡破烂时,听见两位官爷从旁边经过,说说什么要贯穿什么河渠,破镰沟是唯一经过的地方,所以我们这儿要被铲除还要赶走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可可把听来的消息仔细地说了一遍,强调自己并没有听错。

    “究竟是谁?是谁这么做?”盼盼深吸了口气。

    虽然她在这群孤儿里年纪只比可可大,可她向来精明、能干,做事又有条不紊,很少出纰漏,因此大伙都自愿听她的。

    “我我没听下去了。”可可缩缩脖子。

    大呆一双愣愣的眼睛这时候变得更无助了“我们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也没人赶过我们啊?”

    阿强也点点头“王大叔在世时,曾告诉我们,这地方连皇上都知道,可也从没动过这里的脑筋,会是谁要这么做呢?”

    阿强口中所说的王大叔,便是收养他们的人,身为柴夫的他省吃俭用,就为了养这几个孩子长大,当他在两年前的一场大病中过世时,这几个孩子可是哭得死去活来。

    那时唯有盼盼最坚强,拿起锄头就往外走,大伙问她上哪去?她说:“要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葬了大叔。”那时她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那一定是北京城里除了皇上之外的第一大官做出的决定。”小天揉揉饥饿的肚子,难得说出一句有智慧的话。

    “大统领!”大伙异口同声地喊道。

    “好,我这就去找他。”说着盼盼便将两条鱼塞进阿强手里,转头就奔了去。

    “喂--”大伙喊不住盼盼,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愈跑愈远,最后不见了踪影

    盼盼从破镰沟奔到了北京城的繁华大街上,心里想着武陵亲王府到底该怎么走?而她又该怎么做才能见着大统领?

    听说他们那些大官向来财大气粗,眼底根本没有他们这种没钱没势的小老百姓,所以进府难,要见到他更是难!

    就在盼盼黔驴技穷时,突然瞧见有个女菜贩走了过来,这时一位官爷上前问她:“我们大统领今儿个要请贵客吃饭,你可有多准备一些新鲜鱼虾?”

    “有有有,大统领交代的事,我怎可能忘了?”女菜贩笑着说。

    “那就好,快送去厨房吧!”说着官爷便离开了。

    就在盼盼正犹豫着该怎么跟着女菜贩进王府之际,又有一个人跑了过来。“珍嫂啊,快!你家老么发烧了,快请大夫去啊!”“什么?老么发烧了?”珍嫂愣了下“可我的菜你帮我送进武陵亲王府好吗?”

    “不行哪,那我的豆腐怎么办?你自己琢磨琢磨,我得回去看店了。”那人说着又离开了。

    这时盼盼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对珍嫂说:“我看这么吧,我替你把菜送进武陵亲王府。”

    “你”珍嫂怎敢随便交付一个陌生人?

    “ㄟ,我爹是王府里的花匠,我正要去找他,你若不信我没关系,那就算了。”盼盼假装不在意地离开,珍嫂迟疑了会儿,才追上她。

    “好,请你帮个忙,菜车我明儿个再去王府里推,谢谢呀。”想起自己的孩子正发着高烧,珍嫂交代完后便急急地走了。

    于是盼盼顺利地进入王府,就在她踏进王府东翼长廊时,正好遇上武逸出府,两人便在那里不期而遇了!

    盼盼张大了眸子,直望着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

    虽然她在北京城长大,也常听到武逸的威名,却从来没见过他,好几次瞧他骑着白马从街道走过,她也只能远远瞻仰那抹不清楚的身影,所以根本不知道他的长相。

    盼盼先是被武逸英挺的模样所慑,随即推着菜车将他拉到另一边“这位官爷,请问一下,你们大统领在哪儿?”

    武逸眯起眼,看了盼盼一眼,正疑惑她是怎么进府时,便瞧见她手里推的菜车,于是了然于胸地说:“你找他有什么事?”

    “当然有事啦!”盼盼细细的眉毛微微一拧“我想问问他知不知道穷人的可怜,知不知道当一个人没饭吃、没地方住时有多悲哀?”

    武逸低首瞧了盼盼半晌,发觉她微扬下巴的倔强小脸上满是污渍,不免问:“你是哪个菜贩?”

    “啊我是”她怎么知道是哪个菜贩?支吾良久,她突然想到一个以硬制硬的方式“是我问你问题耶,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哼,他既然不回答她,她为什么要回答他?

    “瞧你满脸污秽,卖的菜能吃吗?”武逸扯开嘴角“看来这事待议了。”

    说着,武逸便转身离开,盼盼见状可是瞠目不已。当找回意识,她又连忙追上去“喂,你给我站住!”

    “你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武逸转过身,眉头轻蹙。

    “瞧你这身打扮,我知道你的官职必然不低,可是可是你不能随便一句话就判了人家死罪。”盼盼鼓起腮帮子,不依地说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武逸看看天色,他与范大人约定的时间已到,这丫头却在这里死缠着他。

    “我要见大统领。”在盼盼脑中,大统领应该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你有话跟我说也行。”武逸盯着盼盼。

    “真的吗?”盼盼上下打量着武逸“瞧你人模人样的,我就相信你吧!那我先跟你说,你得记得把我的话转达给大统领呀!”

    武逸双臂环胸地点点头。

    “你替我问问他,为何要废掉破镰沟?”盼盼非常郑重地问。

    “破镰沟?”武逸眉一蹙。

    “对,就是破镰沟。”盼盼眯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瞅着武逸“喂,你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是破镰沟吧?”

    “我当然知道。”武逸淡淡地说:“有人说那块地方是北京城的污点。”

    “污点?”盼盼深提了口气,走到武逸面前“连你也这么说?难怪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

    “你说什么?”武逸突然用力拽住盼盼的手腕。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倒我?告诉你,我不怕,都快没地方住了,我还怕死吗?”被武逸那对炯利的眼一瞪,盼盼怎会不害怕?可她就是不肯认输。

    武逸看了盼盼好一会儿,最后点点头“你够种是不?”

    “对!”盼盼把胸部往前一顶,差点儿就触上武逸的身躯。自小与阿强他们打闹到大的她,似乎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

    “既然你胆子那么大,明天敢再来一趟吗?”武逸靠在一旁的长柱上,面无表情地望着盼盼那张倨傲的小脸。

    “我当然”盼盼搔搔脑门,不知这男人在打什么主意,该不会明天会有弓箭手等着她吧?

    “嗯?”武逸半眯着眼凝睇着盼盼那张为难的表情。

    “来就来,你以为我会怕?”算了,她豁出去了!

    “好,我等你。”留下这句话,武逸便不再逗留地转身离开。

    盼盼瞪大眼,对着武逸颀长的背影大吼着“我要见的是你们大统领,你等我做什么?”

    见武逸不予理会的直朝前走,盼盼忍不住鼓起腮帮子,直瞪着他无情的身形,嘴里仍止不住地咕哝碎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