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悍男擒娇娃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由一百零二层楼高的帝国大厦往下眺望,纽约的夜景实在醉人。

    曼哈顿岛上,点点灯火闪烁,像是深黑山谷里的成群流萤;哈德逊河源源不绝地流,黑暗中,河水偶发的银白波光,如宇宙中一闪而逝的星陨。时间虽已近子夜,但,由这了望台看出去的城市依旧热闹,眩惑迷人。

    “那小女孩就是被这幅景观迷得忘了时间吗?呵!天真!”一名男子面对着港口的方向,潇洒不羁地抽着烟,手中玩弄着一年前“莫名捡到”的帝国大厦纪念币。

    男子的身材高昂,体格健硕。玻璃上倒映出他的长相,浓眉苍扬如双龙腾飞,黑眸深邃狭长如锐利的刀刃,性感落拓,是张略显粗犷又不失俊美的面容。他是廉雅修,二十八岁,叱咤风云的青年军火商。全球大半的军火武器都是他所设计生产的,因此,他是个有权有势且具危险性的男人!

    在人类有限的常用辞汇里“危险”是最能形容廉雅修的!毕竟,他拥有世上最大的兵工厂,他的危险性足以摧毁全世界!

    “廉先生,货已经运出港了!”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赶在十一点五十九分进了了望台,向他报告今晚的交易。

    大掌扒过长度恰好覆领的旁梳曲发,他叼着烟转身。“嗯!那些海关人员没唆什么吧?”他双手斜插于裤袋,下颔昂挺,阔步走向眺望台出口。

    “如往常一样,那些人一听是廉先生要出的货,便先请示上级,而后仔细查货。”男子跟在他身后,一脸淡笑地回答,恍若早已习惯此事一般。

    “哼!他们就怕我卖什么秘密武器给其他国家!”将烟蒂捻熄,廉雅修轻蔑地冷嗤,如苍松般地站立在电梯前等待。

    男子笑了笑,静静站在他身后。他所认识的廉先生是八年前突然崛起于美东的军火商。据说,廉先生是麻省理工学院出身的天才,他的博士论文因为提出以水提炼氢弹的方法而遭封杀,禁止发表。理由是:他的研究若公诸于世,可能会危及世界和平。因此,廉先生的论文甚至被国家安全机构扣押,他的学位就此落空。

    廉先生一气之下,炸毁自己的实验室。虽然吃上官司,但由于检方证据不足,无法直接证明他是蓄意炸掉实验室,这案子便以实验失误而引发的意外爆炸来结案,廉先生并未受到司法惩处。

    只是,后来“廉雅修”三个字成了美国政府的黑名单,被视为“潜在性恐怖份子”而遭监控。其实,当初廉先生若愿意接受国家研究单位的网罗,成为一名体制内、规规矩矩的工程师、科学家,那他今日便不会处处受监视。总之,廉先生的遭遇,只能解释为:锋芒太露、太有才能,加上不愿归顺体制,以至于政府单位必须提防他、监视他,以免他危害到国家利益或世界和平。

    “廉先生,这次交易完成了,接下来还有什么事?”男子看着他那桀骜不驯的背影,沉思地问着。

    廉雅修笑了笑,笑声很豪爽。“还会有什么事,不就是国际间的战事再添一桩罢了!”今夜那批货是中东一名军事强人所订购,想必那一片黄沙滚滚的大地,又将有风暴席卷。“我们只管赚钱就行,至于买方如何运用武器,就别管了!”他很“兄弟”地拍拍男子的肩头,走进适巧开启的电梯中。

    男子苦笑。廉先生误会他的问题了,他所谓“接下来的事”指的是该为廉先生安排往哪儿度假的事。因为每次交易后“五角大厦”与“白宫”都会约谈廉先生,以确定他没有卖出不该卖的武器或设计图给他国。而为了避开这些扰人的政府高官,廉先生总会“隐遁”一阵子,到他处纵乐度假。

    “廉先生,属下问的是,您这次度假地点要选在何处?”男子跟进电梯,压低音量在他耳边问。现在是了望台的关闭时间,赏夜景的人们全拥进了电梯。这些人们当中,说不定有一、两个是监视廉先生的调查员,因此得小心,免得泄漏廉先生将出国的消息。

    廉雅修撇撇唇,似笑非笑地看着表情紧张、严肃的部属。“别紧张,古德!这儿没有那些人,最近他们有一项测试失败,那些官员挺忙的,五角大厦内部一团乱,没人有时间来理我!”被监视久了,他已能轻易辨识出,人群里是否有探子。况且,就算现在这电梯里有探子,该也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因为他与部属一向以中文沟通,那些洋人听得懂才有鬼哩!

    闻言,古德环伺了四周,空气中的确少了平时那股被监视的诡谲气氛。不过,仍是有几位女子直勾勾地盯着廉先生看,但那并非专业探员会有的眼神,而是一种内心冀望的饥渴流露。

    古德笑了笑,松懈下情绪。廉先生除了卓尔挺拔的外表,他那豪迈霸气的个性,加上因为长期受到监视而自然散发出的危险气质,使得他成为女人最爱的男人典型。

    瞧瞧那些女人的神情!啧活像想把廉先生给生吞活剥似的!古德暗暗地摇了摇头。

    “古德。”一阵静默沉思后,廉雅修出声打断古德的冥想。“帮我安排明天出境,我得到台湾一趟!”有件事他差点给忘了,幸好及时想起。

    “台湾?您要回故乡探亲?”古德好奇地问。他约略记得廉先生的父母是台湾移民,或许他们在那儿,还有其他的亲戚吧!

    廉雅修摇了摇头。“我们廉氏一族早都移民国外、散居各地了,哪有亲人可探!我是去参加大学时、兄弟会里一位死党的婚礼!”那个人曾为他博士论文被扣、遭禁的事,尽心尽力发动校园游行声援他,并写了篇新闻稿给各大媒体,指称校方、政府打压亚裔学生。虽然这些行为对他没有太大的帮助,但,在他心里永远记得这个重义气的死党!

    “啊!我想起来了,是那张请柬前几个礼拜寄来的!”古德弹了下手指,霍然想起。原来那张被他们一干单身汉弃若敝屐的婚帖,竟是给他们大老板的!真不可思议“不婚主义”的廉先生会有那样的死党!居然要步入“坟墓”耶

    “哦!果真有请柬?”原来死党没唬他。最近,忙着交易军火的事,压根儿没空看信件,要不是五天前,死党打电话来力邀,他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古德点了点头,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呃那个廉先生”他突然对廉雅修躬身行礼口“真的很抱歉!我们以为那帖子是寄错的,便随手把它丢进碎纸机了,毕竟那种东西出现在武器制造公司实在奇怪真的很抱歉!廉先生!”古德身形弯成了九十度,惭愧地不敢抬首。

    廉雅修仰头哈哈朗笑,吸引了电梯内所有人的目光。“别说你们,换作是我,定也当它是寄错或开玩笑的,呵”他不在意地拍拍古德的背,他不会为这种事责备部属,毕竟在他那宛如“不婚俱乐部”的公司里,会出现红帖,的确挺怪!

    “廉先生那”古德直起身躯。“那请柬”

    电梯门开了,人们开始往外移。

    “那不要紧。记得尽快安排好我的出境时间即可!”廉雅修简单地交代。随着人群走出电梯,搭上电扶梯往一楼大厅。

    古德紧跟其后,出了帝国大厦,没两分钟的时间,就见一名高挑丰满的金发美女挽着廉先生,缓行在幽静的第五大道上。“廉”想开口,又觉不妥,古德只好跟在他们后方。

    没多久,廉雅修叼着烟,转头对他说:“古德!你先回去吧!这位小姐想请我喝杯酒。”难得今夜清静,没人跟监,又做成大买卖,他心情可好的,是该好好犒赏自己一番!

    古德颔首,识趣地转身离开。唉!太多女人抵挡不住廉先生危险的男性魅力,更何况今夜的廉先生心情似乎特别好。要是平时,若有女性搭讪,他通常会粗鲁烦躁地拒绝,而今晚却接受,显然廉先生真的很愉快。那位女士真是幸运!古德暗忖。

    白日里,繁华热闹的街道,此刻只存霓虹招牌在闪烁,男女的欢笑已然消失。古德回头望了望那消失在夜里霓虹光影中的男女,然后走向路旁的高级轿车,驶离著名的第五大道。

    **

    那双黑暗中异常清晰、炯亮的眸子,总是在看她!

    是谁的眼睛?为什么要盯着她看?为什么要跟着她、看着她?看得她的心都毛了起来,是谁?到底是谁?

    黑暗中她始终看不清他的样貌,他只是一抹高大的影子,嵌有一双狭长微扬的跋扈鹰眸。

    男人的影像很模糊、很黑,她看不清他,就如看不清黑夜里只露出肃杀双眸的忍者般!他,到底是谁?

    “别别再看我”

    夏日的阳光已由窗棂斜掠满室,像是要驱走教人贪眠的舒适。

    尽管这朝阳洒在薄被上,使人闷热,身陷其中的关海桐,却仍头埋枕下,蜷缩如鸵鸟,完全没有起床的打算。

    “别别看别看我”细微的呓语由羽绒枕下传出,包裹在丝薄被单底下的娇柔曲线,不停地扭动,像只毛毛虫似的。

    喀地一声,象牙白的典雅房门被推开,一名身穿围裙的中年美妇,插着腰,颦着柳眉,徐缓走向床边。

    “关海桐!你还要赖床到几时?不怕被革职呀!你!”看似纤弱的素手有力地斜抬床垫。“你妈咪我可不准备养你一辈子啊!”看着女儿咚咚地滚到木质地板,她猛地放手,让床垫归位,娴雅的容貌泛着愠怒,流畅地叨念,仿佛这一切已是每日的例行公事。

    “痛”神智尚未清明的关海桐抚着撞到落地窗的额头,嗓音仍像闷在瓮里般地哼痛。

    看着女儿迷迷糊糊的娇憨模样,关母沈璧人绕过床铺,一把拉起女儿。“还没清醒呀!你!都已经七点半了,你就不怕再迟到吗?”她将女儿拖入浴室,在洗手台里放满冷水,猛地把昏昏沉沉的她压进水中。

    咕噜噜的喝了几口消毒水味甚重的生水,关海桐终于呛醒。“咳咳咳”由鼻腔吸入的水,让她乱了气息,难过得直咳。

    “总算醒了!赶快刷牙、洗脸、换衣服,否则,上班又要迟到了!”取来毛巾,丢在女儿头上,沈璧人退至门外。

    “别再拖拖拉拉的,再多的时间都教你给磨掉了!”这个教她无法放心的迷糊女儿,总要她三催四叮咛,就是不懂得学习独立!沈璧人无奈地摇摇头,双手环胸,站于门边,准备监视女儿乖乖梳洗。

    听到母亲的声音,关海桐拂开眼前的毛巾,转身凝望门口。“咳,妈咪,这样会淹死人的耶!”喘着气,小掌拍抚着胸口,十足委屈地抱怨,活像被恶整的小媳妇。

    “不这么待你,哪叫得醒你!”关母没好气的反驳,走到女儿面前,纤指捏捏那水嫩芙颊。“不要动不动就摆出这副惹人怜的模样,你现在可是报社总裁‘特助’,不再是吃奶的娃儿,不要什么事都想依赖妈咪!”顺手拿着毛巾,擦拭眼前这张如出水芙蓉般的年轻娇颜,即使嘴里说着硬话,她其实永远都放心不下女儿。

    关海桐,是她惟一的孩子,也是十九年前丈夫的遗腹子。那一年,一个寒流来袭的冬夜,她怀着八个月的身孕,煮了一锅热呼呼的面条,等着出勤的刑警丈夫回来,只是,她等到的却是丈夫因公殉职的消息。

    她的丈夫死于激烈的警匪枪战,换来了一笔抚恤金给她和将出世的女儿。对于这事,她并没有太大的感伤,并非她不爱丈夫,而是,早在她不顾父母反对,嫁给这么个英勇无惧的男人时,她便知道这是随时得面对的结果。况且,当时她还怀着丈夫留下的惟一血脉,她实在无权怨天尤人,毕竟,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因此,她靠丈夫的抚恤金开了一家咖啡馆,独力抚养女儿。或许因为女儿是遗腹子的关系,也或许是受丈夫英勇殉职的影响,她在教育女儿时,给的是完全的呵护、加倍的爱,她宁可女儿是个懂得“怕”的人,也不愿她成为一名勇敢无惧,甚至不畏牺牲的勇者。在她的“保护主义”下,她的女儿果真被“调教”成怯懦胆小又迷糊的孩子。当女儿还小时,她从不觉得一个性格退缩的孩子有何不妥,直到女儿接近出社会的年纪时,她才察觉女儿的性格竟成了找工作的障碍,女儿几乎对社会产生恐惧、很难融入人群,为此,她开始烦忧,因为她无法陪伴女儿一辈子啊!若不在有生之年训练女儿独立自主,她怎能放心呢?

    “妈咪,我又梦到那对可怕的眼睛了。”关海桐怯怯地呢喃。

    沈璧人回过神,将毛巾塞入女儿手中,又提捏那晶莹白皙的脸颊“只不过是一双眼睛,有什么好怕?”

    一年前,为了壮大女儿的胆量、训练她独立,她便为女儿报名了一趟美东游,让女儿同陌生人出国玩,当然,她并不是狠心的母亲,她特地为女儿挑了最“和蔼可亲”的一团,就是希望旅途中那些爷爷奶奶们,能当女儿是孙女般照料,缓和女儿首次独自出国的紧张情绪。

    没想到,女儿终究还是出事、遇劫。但,庆幸的是,女儿并没受到什么伤害,只是丢了那条丈夫留下的腕链和一些小钱。

    “可是,那眼神真的很可怕耶!”关海桐咬着毛巾,含糊地咕哝。自从她由纽约回来后,几乎每夜都梦到那双眸子,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为何那么深植她心?

    “再怎么可怕,也该不怕了,你已经到庙里收过惊了,小桐!”真没办法,这孩子就是胆小,不过就是一双眼睛,竟困扰她那么久。“况且,已经梦了一年,‘怕’也该转为‘习惯’了吧!”沈璧人笑着说,语气中净是调侃。

    关海桐蹙着眉头,郁郁深思。很多人、事、物,她怕久了,也就习惯了,就惟独那双利刃似的鹰眸,她一直无法习惯,只能长久地陷于恐惧。

    “好了!小桐,别再发呆了,上班快迟到了!”沈璧人揉揉女儿披着毛巾的头,指着镜台上的一个迷你钟提醒着。关海桐瞥了眼小钟,惊叫一声。“啊!才七点四十五分!妈咪!你怎么这么早叫我!”她上班的时间是八点半,而且公司就在巷子外的忠孝东路上,走路只需一、两分钟,根本不用这么早起床的!

    “你呀!就是这样仗着家里住得近,就想贪睡晚起,才会时常迟到,再这样下去,你要帮你介绍工作的赵先生,面子往哪儿摆?”美丽的指尖戳点着女儿洁腻光滑的额头数落着。

    关海桐愧然垂首,低声耳语。“我把妈咪送给赵叔叔赔罪好了”赵叔叔是一位很有魅力的五十来岁男子,也是妈咪的“好朋友”更重要的是,他就像她的亲身父亲一般。因此赵叔叔引荐的工作,她即使漫不经心,也不会受到苛责!

    沈璧人柳眉一挑。“好呀!你在嘀咕什么?”这丫头竟调侃起她来!托高女儿的小脸,她口气微扬地问。

    关海桐身子一颤,在母亲眸底看到厉色。“啊!没有!我没有嘀咕什么!我上班快迟到了!我赶紧梳洗”手忙脚乱地将母亲推出浴室,砰地关上门。

    “鬼丫头!”看着紧闭的百叶式门板,沈璧人笑着摇头低喃,而后又大声对门内的女儿说:“小桐,下次再梦见那对可怕的眼睛时,记得将它挖下,让妈咪煮了给你吃,嗯?”语毕,她转身走向门口,欲下楼准备开店的事。

    而房内传出女儿的尖叫,显然是被她的提议给吓坏了。唉!她这个怯懦胆小的宝贝女儿,何时才能转性呢?

    也许,哪天帮她找个“凶恶”的男朋友,让他们朝夕相处,这种猛烈的作法,可能效果不错喔!沈璧人踩着阶梯而下,淡淡地笑着,为自己天才的想法喝采。

    **

    右手长指按下闭门钮,左手同时掏出口袋里的烟盒,这电梯里仅有他一人,抽烟总不会影响到别人吧!廉雅修咬出烟盒的烟,狂放的黑眸盯着缓缓关阖的电梯门,打火机正欲点火——

    “等一下!”急促喘息的女声,伴随着纤白似雪的藕臂,穿入已经缩得狭小的门缝。

    廉雅修收回烟与打火机,快速按住开门键,他想看看是哪个蠢蛋,竟把那么细弱、看来随便一折便会断掉的手臂,伸进两道铁门间。

    他微眯星眸,斜睨着进入电梯的女子。女子并没有看向他,只是微微曲着纤腰,抚着胸口,闭眼急喘,像是刚跑完马拉松的选手。

    再次按下关门键,他眼神放肆、不客气地打量起女子——

    她,是个美女,娟妍清秀的美女!

    清汤挂面的发型,长度齐颔,露出雪白的纤颈;额前覆着整齐的刘海,恰好抵着两弯远山似的黛眉;紧闭的双眸上两排浓密卷翘的睫毛,随着电梯里微弱的气流轻颤。微启的朱唇,细细吐气,巴掌大的鹅蛋脸上流露出天然娇态。看着女子半晌未张眸,只顾着喘气,廉雅修眼神转而狂烈,如同追猎小兔的大鹰般扫掠她的躯体。虽然她身高只及他的肩膀,但她的骨架纤匀、曲线优美、起伏有致,即使穿着制式古板的套装,仍然散发出青春的朝气,这女人真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儿!这女的该死的吸引他!

    满意地欣赏眼前的“美景”廉雅修豪气地开口。“到几楼?美人儿!”他的个性本就粗犷豪放、大而化之,压根儿没考虑到自己这么问话,会被误认为心术不正之徒。

    突然听见有力低沉的陌生男音,关海桐先是一震,而后想起电梯里早有他人。深吸了口气,她缓缓张眸,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兀立在她眼前。她吓了一跳,连忙大退一步,直到背撞上电梯门,发出声响。

    廉雅修紧皱眉头,看着直盯他胸口的她。真是见鬼了,他有丑得不能见人吗?竟让她吓成这副德行!

    “到几楼?”他再一次问。这次的口气带点不耐烦。

    虽然,他不喜欢主动积极的女人,但,对于畏畏缩缩的女人,他更是厌烦!眼前的女子一副胆小、怯懦的样子即使有再吸引他的出色外表,也让他深感烦躁!

    关海桐对他的问话,恍若未闻。明亮的双眸一径盯着堵在面前的男性躯干。

    她心里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这男人看起来很悍、很酷,眸光有着狂野,她根本不敢多看他。

    怎么办?他会不会就是“电梯之狼”?难道这是上帝惩罚她的再一次迟到吗?

    早知道,她应该听妈咪的话,早些出门,而不是有恃无恐地拖到最后三分钟才离开家,结果很不幸地碰上巷口的下水道工程,而无法通行,最后只好急急忙忙、慌慌张张绕了十几分钟的路程才来到公司。如果如果她早点来,上班人潮多,就不会碰上了!现在该怎么办?

    廉雅修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微微轻颤的背影。适才,她抬眼偷瞄他的刹那,让他看清了她的全貌。她比他想象中年轻,而且感觉好像似曾相识,尤其是那双泫然欲泣的眸子!他确定他真的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唉!算了!不过是个胆小无用的女孩,管他在哪儿见过!

    念头一转,他撇开眼,掏出烟和打火机,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他不是没有注意到,那年轻的女孩正因他的二手烟而闷咳,只是,他看不惯她这种连自己的权益遭受迫害,也不敢大声抗议的胆小鬼,因此,更加恶意地将袅袅白烟吐向她雪白细致的颈背。

    “你到底上几楼?小女孩!”他粗声恶气地问,看见她正簌簌发抖,突然心中兴起一股逗弄她的意念。

    “我说你呀!到底上几楼呢?”他放低声音。“好孩子不该把别人的公司当游乐园喔!”随着话语的结束,他俯身对着她优美的耳廓,吹吐一口带热气的白烟。

    “呀!”关海桐终于出声尖喊。恰巧电梯门开了,她想也没想,便往外冲。

    “呵!受惊吓的小白兔。”廉雅修叼着烟,兴味盎然地看着她飞也似地消失在走廊弯处。“啧!原来是到同一层楼嘛!”瞥了眼电梯显示的楼层数字,他咧嘴一笑,大步走出双敞的门。

    拐过适才女孩消失的廊弯,一幕宛如文艺电影结局的男女相拥画面,在他眼前上演,非常有临场感呵!

    “别哭了,小桐!你把话说清楚些!”神采俊逸的男人,温柔地安慰着受惊哭泣的关海桐。

    “赵哥那个人对着我的耳朵吐气呜好可怕他是变态呜”关海桐哭得气息不定,无法把话说清楚。

    赵云起听得模糊,只好附和她的话,尽力安抚。“别害怕!别害怕!我会派人去把那个变态抓来,嗯?”天晓得,他根本不相信门禁森严的公司,会有变态出现。

    变态?廉雅修皱起眉头。这是在说他吗?啧!这小女孩显然真的被他吓坏了,竟拖着死党告他的状!

    “你好大的胆子,敢对云起说我的坏话!”廉雅修豪放有力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戏谑吼着。不知怎么搞的,他竟觉得作弄那小女孩很有趣!

    “啊!救我,赵哥!”一听见他的声音,关海桐歇斯底里地大叫,整个人躲到赵云起身后,双手紧紧抱着赵云起。

    赵云起一头雾水地看向来人,随后迸声大笑。“原来是你把小桐吓坏的啊!廉!”廉看来精悍、危险,胆小的小桐会被他吓着,一点都不足为奇。

    廉雅修叼着烟,斜挑一道眉,短暂瞥过那双紧紧抱在死党腰上的雪白小手,心里突然兴起莫名的不快。哼!她该死的胆小!更该死的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抱着男人不放!而他莫名其妙管她那么多干么!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无用女人!

    烦躁地扒扒头发,他将烟蒂捺熄于长廊边的立式烟灰盘,同时压下心头的莫名情绪,换上豪迈的笑容看向死党赵云起。“嗨!好久不见,云起!”举起右手大掌,做个“招财猫”手式,以示招呼。赵云起笑了笑。“是好久不见!可你一来,便吓坏本公司的‘小公主’,实在失礼哦!”小公主?!“呵!真是抱歉!我一向大咧咧的,这你是知道的!”廉雅修双手抱胸,眸光扫过偷偷窥视他的关海桐,狂傲自得的语气中压根儿没有一丝歉意。

    关海桐很小心地从赵云起身后,探出部分容颜,含泪的双眸惊惧地眨着。

    赵哥怎么会跟这可怕的男人谈笑风生呢?不!赵哥不可能会认识这个粗野凶暴的“恐怖份子兼变态”的

    “喂!小公主。”廉雅修锐利霸气的眼神攫住她的,唇边笑纹勾弧。“刚才玩笑开得过火,看在云起的面子上,你别计较吧!”这是他的歉言,只是,语气狂傲了点,声量也大了些,让人无法感受他的真心诚意。

    关海桐明眸与他相凝,她其实好想转开视线,可他那强势的眼神,却教她不敢逃避。很可怕的感觉,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竟支配她的恐惧、压迫她的精神,就跟她每夜梦到的那抹巨大黑影、那双刀刃利眸咦?他的眼睛好像

    呆愣了一会儿,她倒抽一口气,这人的双眼竟与她梦里那对可怖的鹰眸,如出一辙!

    “赵哥,他他”颤着嗓子咿唔出声,关海桐的不安爬升到最高点,她双手紧绞着赵云起不放。

    腰间的束缚重了些,赵云起感受到她的惧怕,轻笑说:“小桐,廉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变态,也不是电梯之狼,你别害怕!”他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背安抚。

    廉雅修攒眉,不由分说地伸手,将她从赵云起身后拖出来。“好了吧!你!明明想看我的,干啥畏缩忸怩,教人不舒坦!想看就仔细的看,躲躲藏藏像什么样,亏你被称为‘小公主’,这么该死的畏缩!没一点风范,嗟!”

    “好痛!”他的动作大而粗鲁,让毫无防备的她直接撞入他怀里,碰疼了鼻尖,她有些晕眩地想看清抵压住自己胸前的“硬板子”

    “你好像特别喜欢盯着我的胸膛,嗯?”廉雅修语带戏谑的说,绷了绷肌肉挤压她的酥胸。“你很丰满嘛!”

    “呀!放开我!赵哥救命”她失措地尖叫求援,几近疯狂。

    “闭嘴!我那么可怕吗?你竟敢叫‘救命’!”这该死的胆小女人,真不知好歹,多少女人对他的拥抱求之不得,她竟不知福地当他是“洪水猛兽”!

    一旁的赵云起非但没有制止他的粗暴行为,反而眉开眼笑地看着眼前这出生动的“大狮子与小老鼠”

    “呜你放开我,别抓着我啦!”关海桐不安地哭了起来。怕生的她,并不习惯与人接触,更何况是陌生男子。

    “不准哭!”廉雅修被她的哭声吵得心烦,恶声叱喝。“再哭,我就用迫击炮让你闭嘴!”身为军火商,这句话单纯是他惯用的口头禅。

    但,这话听在胆小的关海桐耳里,却是骇人的威胁。“迫、迫击”语未了,她腿一软,昏了过去。

    “喂!搞什么呀!你!”廉雅修低吼,连忙抱起她软趴趴的身体。“搞什么!说睡就睡呀?!”

    赵云起凑了上来,拍拍关海桐的脸颊。“哎呀!糟糕!你把她给吓晕了!”他蹙着眉,努力抑制想笑的冲动,刻意高声呼喊。

    吓晕?嗄!这这太扯了吧!他什么也没做呀!“该死的!这女人怎么胆小到这种地步!该死的”廉雅修连声低咒,眸底闪着不敢置信的困惑。

    “先将她抱到休息室吧!”赵云起在他眼前弹弹手指,招回他的魂。

    “哦!好!”廉雅修一震,随即抱起她跟着赵云起走进总裁休息室内。

    真是窝囊的女人,这么禁不起吓!直到走进休息室前,廉雅修一直是这么在心里唾骂关海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