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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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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要坚持到底是吗?”他的声音沉沉的撞击旋棋的心。

    旋棋迎向他的目光,微抬下颚。“如果不是你插手,差一点就可以成功。”

    封青云起身走到她面前,两人对视的阵仗仿佛战火一触即发!

    突然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卷进怀里,在众目睽睽下肆意覆上她柔软的唇办。不顾众人的目瞪口呆和旋老爷子几乎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

    “我帮定‘天威’了。”他在她唇边耳语,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的人都听得到。

    旋棋经热吻而晕红的脸颊,此时因愤怒而显得更加红艳,她迎著他的视线,不示弱的回应。“我会再找别的机会。”

    封青云揽过她的肩膀意欲将她带走,唇边挂著若有似无的笑意。“你不会有机会了。”说著朝身后的旋家人挥挥手,大大方方地将人带走。

    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旋家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本不是要惩罚旋棋,怎么会变成这种情况?

    “封青云,我讨厌你、恨你,你是混蛋!”旋棋被他架上车,小嘴里不停地低声咒骂。

    封青云阴鹅地盯著她,语带威胁。“有胆再说一次。”

    旋棋心里一惊,没敢再说,转了话题。“你故意要引我出来的是吗?旋家根本没人想见我。”

    他有些无奈。“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她自己也是旋家人,又没有深仇大恨,需要用上报复的手段吗?还是她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

    旋棋瞠怒地瞪他一眼,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也像我一样,十年的努力在即将见到成果时被人击碎,依你的个性恐怕不只是如此而已。”

    他愣了愣,随即笑开。“我不会仿这种蠢事,即便做,我也不会失败。”

    她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封青云挨近她,一手枕在她的椅背上。“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呢?你只会觉得愈来愈无聊而已,不如做些有趣的事。”

    她激动地侧身面对他。“有意义的事?什么是有意义的事?像你做出花大钱买人的举动,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值钱?!”

    封青云伸手钳制她的下巴,不至于捏痛她却让她无法动弹,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双手,以免她作怪。“别岔开话题,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已经让步了,你还不愿意妥协吗?”

    她撇撇嘴,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严肃。“我有一个问题。”

    他示意她随便问,并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你当初是为了什么接近我?”

    他没有亲口说过答案,而她想知道,非常想。

    封青云很干脆地回答。“我喜欢你。”他知道自己不坦承,可能就没机会了。

    旋棋非常不满意他的回答。“封青云,你自己说过的话不会忘记吧。”他怀疑她、接近她,然后设计她。

    他狡猾的笑着,开始狡辩。“我并没有亲口说过,而你说的那些原因,全是你自己臆测的。”他无视旋棋瞪大的眼,再度开口。“我没有骗你,我不可能拿自己当筹码,去接近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

    旋棋抿了抿唇,微偏著头疑惑问道:“那么是爱我罗?”

    他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还不确定。”

    她心里咯登了一下,下自觉涌起淡淡的失望,脸上却无所谓的笑了笑。

    “我也有一个问题。”

    她看了他一眼。“什么?”

    封青云的脸凑近她,两人的面容只差分毫便会贴上,彼此的气息流转,感受著对方的热度。

    “你那晚,为什么会和我”

    他没有说完,但旋棋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顿时红了脸、栘开视线。“那天是我的生日,而你是最顺眼的一个。”

    他笑弧逐渐扩大,说话时暖暖的气息悉数拂在她的脸上、颈间。“所以是我误会了。”说完又笑着问她。“那么现在是爱我吗?”

    旋棋没想到他会反问她,蠕动著唇喃喃开口。“还不确定。”

    好熟悉的答案!他无可奈何的撇嘴自嘲,实在是拿这个女人没辙。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旋棋喃喃低语,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自问。

    “你不抓住机会,我可是有很多人抢著要的。”

    她皱起小巧的鼻头,很不层的样子。“炫耀吗?”

    封青云不正经道:“不是,只是希望你想清楚还要不要我的怀抱,上不上我的床。”

    她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出口的话语却透著认真。“我会好好考虑的。”

    爱情,不是冲动吗?为什么他们浪费这么多时间还说不出口?

    她想了好几天,结果没想出来,倒是愈来愈想他,干脆决定给他一个surprise!

    挑了件米色的套装,沿用以往officelady的打扮,精明干练中带著一丝无法磨灭的柔美,再配上银边细框的眼镜,活脱脱又是那个从容淡定的旋棋。

    不过,她将柔顺的长发柬成了马尾,就又增添了一抹俏皮的神采。她扬扬眉,眉眼唇角带著笑容,顿时给人生动活泼的感觉,这是“楮家别院”的旋棋。

    两相中和,才是真正的她。

    打扮完毕,她驾车直接到了“封氏”

    走进大厅,经过接待柜台时,女职员依然有礼的向她打招呼。“旋小姐!”

    她应了一声便欲上三十七楼,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往女职员的招呼总是朝气蓬勃中带著欣喜和尊敬,而今天声音里似乎还暗含了一些惊讶和志忑。

    旋棋又转了回去,淡淡地问:“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女职员赶紧摇头。“没有。”

    旋棋笑了一下,没再追问,便走开。

    女职员松了一口气,她怎么敢说总裁又另结新欢了呢!

    旋棋搭电梯直上三十七楼,走进总裁办公室发现只有黄昏一人,更加纳闷。“封青云人呢?”

    黄昏回道:“不巧,人不在。”

    “什么时候回来?”旋棋问。

    黄昏想了想。“说不定栽进温柔乡里了,谁知道?”

    温柔乡?!

    旋棋的眼底疑光一闪,又听见黄昏说:“给你一个提醒,这回可是个‘温柔杀手’,你可得小心应付。”

    她不解的皱眉。“什么意思?”

    黄昏的眼神倏地朝她身后望去,下巴朝那方向抬了抬,原来是有人回来了。

    旋棋转身,入眼的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男俊女俏。

    女孩子长得十分娇柔可爱、水灵粉嫩,说话也是轻声慢语,正撒娇地挽著身旁男人的手臂,脸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而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正宠溺地看着她,任由她挽著手臂—看来就像一对浓情蜜意的佳偶。

    旋棋的手指在无意识中紧紧地握成拳,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封青云见到旋棋也颇为惊讶,很自然地将手从身旁女子手中抽离出来,快步来到她面前。“怎么想到要过来?”

    旋棋淡笑。“无聊就过来了。”这下她怎会承认是因为想他!

    旋棋的眼神瞟到陌生女子身上,见她盈盈款步而来,走到封青云身边再次挽住他的手,仰起娇美又纯洁的小脸,柔声问:“青云哥哥,这位是谁呀?”

    封青云眼里闪过一抹暗光,这次却不再抽回自己的手,开口的语调让旋棋大吃一惊

    封青云什么时候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对女人说过话了!

    他专注的盯著薇薇想从她的表情和瞳孔中,看出她的情绪是否因为旋棋的出现而产生异样的变化,薇薇不喜欢别的女人亲近他,那会让她

    而他不愿将旋棋卷入危险中,因为薇薇

    “薇薇,这位是旋棋,是我的”他犹豫了一下,盯著薇薇那张天使般的面容,接著说:“是我的朋友。”

    旋棋听在耳里不由得蹙眉,心里冒出了酸涩的泡泡,而且正在不断扩散、加剧中,愈来愈酸

    封青云彷佛感应不到她的感受,笑容满面的对她说:“这是薇薇,我父母好朋友的女儿,在美国一块儿长大的小妹妹。”

    听见“小妹妹”这个词,薇薇不依地摇著他的手。

    “怎么还是小妹妹,人家早就长大了。”软软的声音,让骨头都酥了。

    封青云点点她的脑门。“是长大了。”

    旋棋看着他的动作,酸泡泡愈来愈多,几乎冲动地想将他从薇薇手中抢过来。

    封青云转而问她。“中午一起用餐吧,薇薇的手艺很不错的。”

    旋棋还来不及开口,薇薇便凑上来,俨然女主人般柔声邀请她。“一起来吧,我做了许多青云哥哥爱吃的菜。”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两个人的笑脸非常非常刺眼,仿佛是讨人厌的蟑螂,让她恨不得拿拖鞋拍下去。

    旋棋暗中吐了几口气,忍住了心里的冲动,冷淡地婉拒。“不用了,谢谢。”

    封青云心情似乎很愉悦、看下见她冷淡的表情。“不吃会后悔,薇薇的手艺可比我好太多了。”

    他一说完,薇薇得意地娇嚷:“那当然,青云哥哥的厨艺可是我教的呢。”

    她的话让旋棋的心更往下沉,原来封青云的厨艺是跟她学的,这么说来两个人从小就很亲密。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勉强绽开笑容。“不用了,谢谢,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她点头致意,迳自离开。

    经过冶眼旁观的黄昏身边时,听见她低语:“提醒过你了,是很厉害的‘温柔杀手’吧。”

    她瞪了黄昏一眼,没走几步便听见他询问的声音。

    “旋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闭了闭眼,平复一下情绪,才转身朝他笑了笑,出口的话却是

    “没事,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可恶的封青云还没跟她彻底分手,就玩起劈腿游戏!

    她看得出来他对那个女孩不一样,相对别的女人甚至是她,都不一样。

    旋棋想起他说的那句话—你不抓紧,就会失去机会。

    难道她真的就这样失去他了吗?是她犹豫太久,令他不耐烦了?!

    旋棋揉了揉眉心,内心烦躁不已。她想要封青云的爱,但她怕,怕要不起。

    她爱他?是的,她早就爱上他了,要爱上他是件很容易的事。

    他对自己那么好,疼爱她、维护她,在她对旋家做出背叛的事后还肯包容她,甚至愿意为她筑起保护网,虽然结果不是她能接受的,但他的用意她知道。

    封青云也是爱她的吧?只是她不知道他的爱能保留多久!

    原本在这场爱情游戏中,她只想浅尝辄止、明哲保身,因为不要爱得太深,分离时心也就不会太痛。

    可是今天见到他身边依偎著别的女人,她不舒服、心里非常不舒服,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心境早就变了,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因为在下知不觉中,她中了他的毒,渐渐地上瘾

    旋棋烦躁地倒在床上,伸手抓过枕头蒙在脸上。

    怎么办?到底她该怎么办?

    突然她坐起身,丢开枕头拿起手机,迅速地拨下熟悉的电话号码,下一秒她却又马上挂断,将手机扔在床上。

    不行,不能打给他,谁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万一

    旋棋眉心聚拢成结,封青云、该死的封青云,为什么让她如此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封青云是和薇薇在一起,而且还是在他家里。

    “薇薇,已经十点了,我送你回饭店吧。”封青云对薇薇的态度不同于任何一个女人,他当她是妹妹般的宠溺、疼爱,但没有一丝爱欲的成分,他心里很清楚。

    薇薇坐在他的身边,头靠在他的肩上,亲密地挨近他,柔柔的扯著他的手臂撒娇。“青云哥哥,时间既然晚了,不如就让我在你这住下吧,不然我一个人待在饭店里会很孤单的,你舍得让薇薇自己一个人吗?”

    封青云眼里闪过一抹暗光,脸上依然维持著温和的笑意。“住一晚不是不行,不过薇薇你来台湾也有些时日了,什么时候回美国?”

    他的话让薇薇委屈地抿著唇,幽怨地看着他。“青云哥哥你在赶我走吗?人家很想很想你才来台湾的,薇薇还不想回去。”

    封青云挑了挑眉。“可是我没时间陪你,你会觉得很无聊。”

    她把头摇得像波浪鼓般。“不会,薇薇不无聊,薇薇只想陪著青云哥哥。”

    他轻点她小巧的鼻,状似玩笑地说。“可是你这么做,有人会吃醋喔!”

    薇薇听了他的话刷地脸色惨白,封青云见状,脱口而出。“我开玩笑的。”

    他不能刺激薇薇,薇薇不同于常人。

    她的神色苍白显露了怕失去他的恐慌。“会吃醋的人,是指今天见到的那位小姐吗?她是青云哥哥的女朋友是吗?”

    封青云观察著她的神情,见她眼不眨地直盯著自己,盈盈泪光似乎呼之欲出。

    他迟疑了片刻,终于坚定的回答。“是,她是我女朋友,而且也是我想要携手一生的人。”

    这些话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噩耗,让她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脑中一阵晕眩。

    封青云一把抓住她倾斜的身体。“薇薇?”

    薇薇满脸的凄楚柔弱、我见犹怜的娇颜面对他。“青云哥哥不要我了吗?要丢下薇薇了吗?丢下从小一直守在青云哥哥身边的薇薇”

    封青云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薇薇,我没有丢下你,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小妹妹,你明白吗?”

    她缓缓地闭上眼,声音缥缈。“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妹妹,永远都只能是你的小妹妹。”突然她睁开眼。“但是就算是妹妹,薇薇也不要离开,薇薇要待在青云哥哥身边好不好?青云哥哥不要赶薇薇走,好不好?”

    封青云面对她的柔声哀求,只是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头。“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我带你去客房。”

    薇薇顺从地点点头,垂下眼帘的瞬间,眼里闪过不知名的诡光,隐藏著没让封青云发现。

    为什么不让她留在他身边?她痴痴恋他那么久,为什么他还是不要她?

    黄昏难得同旋棋一起外出用餐。

    谁知竟在餐厅冤家路窄碰上金敏,好在大家都互看不顺眼,没有多做纠缠。

    “你怎么会有闲情找我出来吃饭。”旋棋疑惑问道。

    黄昏啜了口咖啡,目光向落地窗外探去。“刚好到这里处理一些事,打电话回家妈妈说你来这附近办事,就约你一起吃饭罗。”

    旋棋会信她才怪!

    “小姐,直截了当地说出你的意图,别兜圈子了。”少来了,黄昏会因凑巧而约人吃饭引别笑死人了!

    “我不知道自己做人这么失败。”说著她转头笑看旋棋。“ok,其实我只是好奇你接下来怎么处理跟封青云的事。”

    旋棋怀疑地看她一眼。“好奇?”黄昏也会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

    黄昏不答,接著问:“怎么你是不是打算放弃他了?”

    旋棋撇撇嘴,双手十指交握、手肘撑在桌上。“你也看见了,他对那个叫薇薇的女孩子特别温柔。”

    “我不是提醒过你这个‘温柔杀手’很厉害。”黄昏凉凉道。

    旋棋白了她一眼。“多谢你的忠告,可惜没用。”

    提醒有什么用?她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是决定放手了?”

    黄昏的问题,她同样也在心里问自己,可是

    “我不知道。原本我以弄垮‘天威’为目标当成生活的动力,现在却被封青云给剥夺了,最后连他也被别人抢走,所以我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就抱著那些钱过完下半辈子。”她有些落寞地垂下眼。

    难得旋棋如此坦承,黄昏感到有些好笑,开口道:“你不知道没关系,可以问问正走进来的人。”

    旋棋猛地转头朝后看去,看清来人后脸色一沉,又转回头对黄昏说:“你故意的!”就说黄昏没那么好心约她吃饭。

    “只是不小心记住了他的行程安排。”黄昏无辜地笑笑。看见来人朝她们走过来,仿佛还不够打击旋棋似的,又说:“来了,而且还是两个人。”

    旋棋只差没伸手掐住黄昏的脖子,因为她刚有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行动,封青云已经站在她们面前了。

    “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封青云问。

    旋棋刚想回答,薇薇已抢先一步开口,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好巧,青云哥哥说这家菜色不错,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听到薇薇的声音,旋棋眉一皱,倏地已经没了说话的兴致。

    “青云哥哥,我肚子好饿,赶紧坐下来点餐好不好?”薇薇娇声娇气地央求封青云。

    他宠溺地笑笑。“谁教你不吃早餐。”

    薇薇嘟著可爱的小嘴,吐出一句暧昧不明的话。“还不是你今天早上不叫人家起床,自己去公司,留我一个人在床上。”

    旋棋美眸大睁,封青云昨晚真的和她在一起?!旋棋赶紧停止胡思乱想,怕再想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泄露情绪。

    但那股沉闷的气一直压在胸口,堵得她非常难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想摆出笑脸,却怎么都无法挤出来。

    封青云你就这么轻易地抛下了我,你真的喜欢那个薇薇?喜欢她比喜欢我多?

    旋棋无法遏止自己脑海中如翻江倒海般的思绪,她突然站起身,丢下一句。“我不舒服,抱歉。”便直往洗手间奔去。

    逃进洗手间,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没错,她是逃了,她想逃开封青云和薇薇带给她的下舒服感,她厌恶看到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样子,不想继续无休止地猜测下去。

    抬头望着镜中满脸水珠的自己,她不由得皱眉。

    旋棋你在做什么?你的冷静自持呢?

    她自问,强行命令自己恢复正常。

    突然门被推开,又迅速关上,镜子里多出一个人影来。

    旋棋眉皱得更紧了,问道:“你进来做什么?这里是女生化妆间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