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嘻哈帮事件2完结版 > 第六章的折磨

第六章的折磨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时间,停车场里乱成了一团,惊呼的惊呼,尖叫的尖叫,狂吼的狂吼,能扔的东西全扔了,能砸的东西全砸了满世界的一片唏哩哗啦声,而我的心,也跟着这一切乱了,碎了,死了

    离周末还有好几天,但我们已经订好了周末去济州岛的计划。这些天里,我的生活过得格外地平静,朴太希自从被我老妈赶出家门之后,他再也不敢到我家来了;而裴纪中则是从那次莫名其妙的现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了。

    按理说,这种平静的、没有人打扰的生活应该是我求之不得的,然而,一连几天,我却过得有点精神恍惚,每天早上,当老爸老妈去上班之后,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陷入了一种无边无际的迷惘之中。我每天都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发呆,我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面前摊着一本数学课本或是英语课本做做样子,但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我只是呆呆地想着心事,虽然我什么也想不透。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飘荡在茫茫大海之中的小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这种迷失的感觉把我困惑住了,心里竟会不时地升腾起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果然不久之后发生的一件事情证实了我的预感。

    那天下午,我坐在窗前,手中正拿着裴纪中的照片发呆,我紧紧地盯着那张我早已经看过一千遍、一万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照片,却突然觉得照片上的人变得好陌生。自从这次裴纪中回韩国之后,他的变化简直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他变得沉默了,变得莫名其妙地深沉,变得让我有些捉摸不定,找不到方向了。以前的裴纪中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他,坦率、阳光、直白而且霸道,虽然常常会把别人气得直咬牙,但那才是我所熟悉的裴纪中!

    我动了动坐得有些僵硬的身子,因为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呆得太久了,我忽然很迫切地渴望能和谁聊一聊裴纪中,哪怕是说他的坏话也好,似乎只有那样,才能把我内心深处那份对裴纪中几近泛滥的感情释放出来。可是让我郁闷的是,宝儿、金在宇还有他们那些嘻哈帮的兄弟却不愿意和我聊裴纪中,有时在聊天时不小心提到裴纪中的名字,他们就好像被蜜蜂蛰了一样,连忙把话题扯开了,使得我有满心的话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突然间,朴太希的名字从我的脑海里掠过。我跳了起来,也许我可以找朴太希去聊聊天。虽然朴太希对裴纪中有些敌意,但朴太希一直是那个在我伤心苦恼的时候,愿意静下来听我说话唠叨的人。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刚过了五点半,这时候朴太希应该已经放学回到家了。于是我匆匆地换了衣服,到楼下对老妈假称要去宝儿家借英语笔记,接着我就往朴太希的家里去了。

    上次朴太希的生日时,我来过他家一次,因此还记得路。他家的佣人正在院子里给草坪洒水,抬头看见我来了,便指着屋里对我说道:“太希刚放学,正在房间里呢!”

    于是我便进去了,他家客厅里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我直接就上二楼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房间门口,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因此我几乎是踮着脚尖走。

    但是,才刚走到那门口,便听到朴太希的声音:“收手吧,收手吧,我都已经说过多少回了!难道你不知道玩火*是什么意思吗?”

    我吓了一跳,连忙站住了,原来朴太希的屋里有人。我的心里奇怪地想着,不知道朴太希指的“收手”是什么意思。

    接着便听到朴太真的声音:“我不!我就不!如果我收手了,那岂不是等于前功尽弃了。”

    我没有想过到朴太真也在,上次她的那一巴掌仍然让我心有余悸,于是我踮起脚尖,想悄声地下楼去。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屋里传来朴太真的啜泣声:“我知道,你之所以这样说,还不是因为依妍!”

    我在门外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然后便听到朴太希说:“对,没错!我就是为了依妍,我虽然喜欢她,而且也因此讨厌裴纪中,但我却不希望再看到依妍继续痛苦难过下去。太真,你还记得佑熙吗?”

    佑熙?我在脑子里面搜索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想了半天,却又想不起来。

    接着又听到朴太希说:“难道你忘了佑熙是怎么死的吗?她是那么的天真善良,但是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却没能好好地保护她。我一直好内疚,我一直好难过,所以我不能再看到依妍这么痛苦难过下去了。”

    朴太希的声音渐渐地低沉了下去,我似乎还听到隐隐的呜咽声。我的心里大大地一震。

    朴太真又说道:“你不想看到依妍痛苦难过下去,难道你就希望看到我痛苦难过下去吗?”

    朴太希忽然有些激动了,音量不自觉地就提高了:“可是你要知道,万一哪一天,裴纪中发现了事实的真相,他会比你难过痛苦几百倍的!”

    当我听到朴太希说“事实的真相”这几个字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抖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快晕倒了,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正在我有些神志迷乱的时候,朴太真忽然间说道:“裴纪中怎么会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心脏病是假的。”

    我像是被雷击中一样,佑熙?裴纪中?事实的真相?心脏病是假的?我模糊地想着,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晃动着,我以为我和裴纪中之间即将结束,我以为我和裴纪中这辈子再也没有缘分了,我以为我会悄悄地退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然而,这一切都是假的,裴纪中被她骗了,我也被他们蒙了,她的心脏病竟是假的我的心紊乱极了,紊乱而且震惊的情绪把我彻头彻尾地包围住了。我悄无声息地往楼下走,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我的眼眶,一级一级的台阶变成了水雾中模糊浮动的影子,我慢慢地扶着栏杆,慢慢地走下去,慢慢地走过朴太希家的院子,他家的佣人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啊,不多玩一会儿吗?”

    我面无表情地走着,嘴里喃喃地重复道:“不多玩一会儿吗?”我想起刚才朴太希说过的话:“难道你不知道玩火*是什么意思吗?”真可怕,我想着,突然整个人都脱力了。

    第二天便是周末,我们几天前约好要一起去济州岛的日子。前一个晚上,我一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了,我才迷糊地睡着了。可是六点的时候,突然又惊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觉了。

    再也没有比这个早上更难挨的日子了,客厅墙壁上挂着的时钟缓慢而滞重地走着,我坐在饭桌前,食不知味地吃过早饭,然后便坐立不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把要去济州岛的旅行袋收拾好了,坐在书桌前等宝儿还有金在宇他们来接我。

    我紧紧地瞪着桌上的手表,时间在继续缓慢地流逝着,可是我的心里面却在做着最最剧烈地挣扎。秒针一格格地跳着,每跳一次对我来说都是苦刑。昨天下午从朴太希的家里回来之后,一直到现在,整整十几个小时,这几十万秒的时间里,我都在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究竟该不该把朴太真的真相告诉裴纪中呢?

    我的眼前闪现出朴太真那公主一般精致、漂亮的脸庞,接着又闪现出裴纪中那沉默离去的身影,告诉他?不告诉他?自从裴纪中再次回来之后,我发现他脸上的阳光明显地少了,也许朴太真并没有发现,因为他们是这一学期才在美国认识的。但我,却是从进承原高中新学期的第一天起,就开始认识裴纪中了,那时候他是承原高中里,被无数女生追捧、有着“无敌招牌阳光笑容”的万人迷呀!可是现在,他却变得收敛了,变得沉默了,变得深沉了。宝儿说,那是因为裴纪中去了美国之后性格变得成熟的缘故。可我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算了!我还是把朴太真的事情告诉裴纪中吧!我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可是过了一会儿,我再想了一下,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道:“不行,我不能把朴太真的事情告诉裴纪中,他一定会痛苦死了,不,按照他以前的那种性格,他一定会发疯的,他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真心实意的一份感情竟然是建立在那样一个虚假的真相之上。他的性情虽然霸道,但是为人却很耿直,这样的真相他一定接受不了,再说,他才刚出院不久,万一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脏一时负荷不了怎么办?万一到时候又找不到相同的血型输血了,又怎么办?我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不不不不!朴太真已经让他够痛苦了,我不能再让他难过了!我这样想,突然决定不去济州岛了!于是我跳了起来,一把将旅行袋里的东西全倒出来,把旅行袋又放回柜子里面收好。

    为了怕自己反悔,于是我把身子紧紧地抵在柜子上面。可是没过一会儿,我的手却不听使唤地把柜子打开了,想和裴纪中见面的念头几乎就像秃鹰一样,快把我的心啃食干净了。

    就在我反反复复的犹豫之中,宝儿和金在宇来了。车子正停在我家的院子外面,金在宇上楼来想帮我把行李搬下去。我站在窗外向院子外面看去,现在裴纪中就在我家院子外面,我只要一坐上车,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他了,于是我情不自禁地跟着宝儿还有金在宇下楼了。

    然而,当我坐上车时,这才发现朴太希、朴太真还有嘻哈帮的一些兄弟们都在车上,唯独不见了裴纪中。我的心里一沉,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去济州岛的吗?难道裴纪中不去了?他为什么不去了?他生病了吗?他不想见我了吗?我的心里有无数个问号在打着转,我想问金在宇裴纪中去哪里了,可是因为朴太希、朴太真都坐在我的身边,我张了张嘴,却硬是问不出口。

    金在宇大概是从前座的后视镜里看到我的表情了,所以便善解人意地转回头来对我说道:“我们先走吧,裴纪中说他要去买一样东西,一会儿我们在轮渡码头会合。”

    原来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顿时松懈了下来。这时,金在宇发动了车子,我们一行人便往轮渡码头开去。

    我坐在车子的最后一排,我刚好坐在朴太真和朴太希中间的位置上。上车之后,朴太希像往常一样,和我打过招呼,接着便默不做声地坐在一边。只要他和嘻哈帮的兄弟在一起,他经常都是这个表情,似乎对他们在学校里面搞帮派的事情很不以为然,我很难想象朴太希之前也曾经是仁夏中学学生帮派的老大,有时候我便在心里暗暗地想道,究竟以前他在学校里遇到过什么事情,所以他才变得像今天这样沉默不多话,总是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坐着。

    可是朴太真则是刚好相反,我一上车之后,她就一反平常的敌意,居然十分热情地和我聊起天来。可是我简直不敢抬头看她的脸,我怕看到她的眼睛,我实在很难相信在天真纯洁的外表之下,竟藏着这样一颗那么复杂的心。

    我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起来,难道朴太真知道我偷听到她的真相了?所以今天她才对我这么热情吗?我偷眼看了看朴太希,他如同平常一样,一脸的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我在心里又转念一想,或者是我太过于神经质,想法太敏感了,也许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朴太真只是因为她和裴纪中马上就要回美国去了,对我这个“第三者”的警报也要解除了,所以她才特别放心地和我说话?

    就在我疑虑不安的猜测中,车子很快地就开到了轮渡码头。大家纷纷下车,因为朴太真坐在我的左边,所以她就先下了车。我提着自己的旅行袋,跟着也要下车。谁知,我才一起身,朴太真竟然伸手过来抢着要帮我拎包包。她反常的举动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本能地挡开她的手,想要护着我的包包,我连声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但是朴太真并没有放手,她依旧抓着我的包包,热情地说道:“依妍,我来帮你提包包吧,你手上的伤才好,不能动来动去地,小心又动到筋骨。”

    我硬是不肯,伸手又把自己的包包夺了回来,说道:“我的手早就没事了,真的,包包不重的,我自己一个人拎就可以了。”

    然而,我的回绝却使得朴太真更热情了,她居然说什么也不肯让骨折刚刚痊愈的我一个人拎包包。就在我们两个人你拉我扯地抢着拎包包的时候,朴太真无意中一弯腰,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衣领里面滑了出来。我的眼睛忽地被什么亮光扎了一下,她胸口上面挂的吊坠,不正是那天在我家院子门口,裴纪中不肯让我碰,并且说是只有女朋友才能碰的东西吗?而那个心形吊坠,现在挂在朴太真的胸口上,正散发着红宝石一样透明璀璨的光芒。

    我的心忽然大大地被刺痛了,那个血红色的吊坠晃动着,就在我的面前灼烧着。我心痛地想着,如果不是因为朴太真心脏病的谎言,现在挂着这个吊坠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啊!

    朴太真还不明就里地和我拉扯着旅行包,我忽然连仅剩的一点点耐心都没有了,我忽地把包包扯了回来,把朴太真一推,直说道:“不用你帮忙了!”

    然而,我却没有料到我的手劲竟会那么大,我竟然把朴太真从车门旁边直推了出去,她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撞倒在对面车子的后视镜上,那硬硬的、凸出的后视镜刚好就卡在朴太真胸口的位置上。

    朴太真立即叫了起来:“啊,好痛!”嘻哈帮的兄弟们在一旁看到这个情形,全部都跑过去看她。我在车子里面愣了一愣,怎么也想不通,我只不过是随手一推而已,朴太真怎么就撞到后视镜上去了。

    我抬头看到大家正围着她问长问短,连忙下车向他们奔去,想着虽然我心里很恨朴太真,但我不小心把她推dao,至少得向她道个歉才行!

    就在这时,裴纪中蓦地出现了,他拿着一包东西正向我们走来,忽然间,他看到所有的人都围在朴太真的身边,而她正不时地抚着自己的胸口。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手上的东西跌落了下来,直冲到朴太真旁边,焦急万分地问道:“怎么了?太真,是不是你的心脏病又犯了,要不要紧,我们马上叫救护车!”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再傻愣地站在一边了,我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对他说道:“是我刚才不小心把她推dao的。她要帮我拎包包,我不肯,我们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着,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摔倒了。”

    裴纪中瞪视着我,眼睛里面好像要喷出火,他怒道:“你不小心?你们拉拉扯扯?她要帮你拎包包?难道你不知道太真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吗?难道你不知道她不能提重物的吗?难道你不知道她不能做剧烈运动的吗?你为什么不自己提包包?你怎么这么的没有风度?”

    朴太真在裴纪中的身后苍白着脸说道:“纪中,我没事的!”

    但是裴纪中的话一下子把我的心击碎了,我双手握紧了拳头,气得说不出话,浑身只是簌簌发抖,大家都围着朴太真,而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我昏乱地、悲愤地说道:“她有心脏病?她不能提重物?她不能做剧烈运动?我没有风度?我没有风度?!”

    我的神志已经有些昏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气到极点了反而会大笑出来。我笑得眼泪从眼角疯狂地滚落了下来:“我没有风度?裴纪中!你现在才知道我没有风度啊?你现在才看清我的真面目啊?告诉你,你以前的女朋友就是这样地没有风度!”

    裴纪中挡在朴太真前面,怒道:“是的!我今天才发现!你不要以为我把你甩了,你就可以对朴太真进行报复!你敢再动她一下试试看!”

    我气得完全失去了理智,愤然大怒道:“裴纪中!你把我甩了?你把我甩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大混蛋!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我的喉咙开始不自觉地哽咽了起来。裴纪中就这么轻易地,给在我的心目中比生命还重要的初恋感情下了一层定义:他把我甩了!蓦然间,我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里面还夹杂着无限的失意和失落,我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到脑袋一样,重得令我头晕眼花,重得令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停车场上突然一片安静,大家都惊惶而茫然地看着眼泪在我的脸上疯狂地迸流着。就在这时,刚才一直在冷冷旁观的朴太希突然排开众人,怒叫了一声:“够了!”他的声音不大,可是使在场的人、包括我在内全部都震住了,他的那一声怒叫里面好像聚集一股火山溶浆一般,非要喷发出去不可。

    他直直地走到裴纪中的面前,直直地盯着他看:“裴纪中,你实在让我忍无可忍了!你把依妍一个快快乐乐的女孩子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现在你干干脆脆地说一声,当初是你把她甩了就了事了吗?她对你而言,只是一件玩具吗?爱玩的时候就玩一下,不想玩了就把她甩开!你真是个玩弄感情的混蛋,你把依妍折磨得瘦不成形,现在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裴纪中,你今天要是不向依妍道歉的话,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

    然而,裴纪中的下巴抬高了,他冷哼道:“我认为我已经把我的立场说得很明白了,在我的人生之中,从来就没有‘道歉’和‘对不起’这几个字。跟了我的人,就得忍受我的脾气。现在我主动把依妍甩了,她应该感谢我才对,因为从今以后,她不用再忍受我的脾气了。”

    朴太希的脸色有些发白了,他摇着头说道:“我真不敢相信依妍以前竟会喜欢上像你这么跋扈、任性的家伙!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真爱啊?!”

    裴纪中迎着朴太希的眼光,说道:“我刚认识依妍的时候,她又爱笑又调皮又有些傻气,可是等我和她交往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她是个既爱耍大小姐脾气,又十分任性的爱哭鬼。她每天不是气气呼呼就是哭哭啼啼,我觉得我才被骗了呢!”

    朴太希终于沉不住气了,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什么嘻哈帮,简直是猪头帮!”

    裴纪中侧着头,冷冷地说道:“哈,无所谓啊,随你怎么说,我要不是混蛋还能有那么多花痴跟在我屁股后吗?我是大混蛋!哈,可是你是大笨蛋!韩——国——头——号——大——笨——蛋!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依妍是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敢追?你只会在这里假清高!”

    朴太希握紧了拳头,一连串地说下去:“好好好!你骂得对,我早该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我早该知道你根本不是人,我早该采取攻势的。如果不是顾及依妍的感觉,我不会忍到今天才发作。”

    裴纪中不怒反笑道:“好啊,你要是想对依妍采取攻势,那你就去啊,我又不是不同意!”

    裴纪中刚一说完,我蓦地抬头注视着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有着我从来没有过的陌生,不,我在心里想,他一定不是裴纪中,或许他只是带了裴纪中的面具而已,裴纪中怎么会说这么些莫名其妙的话呢?!我爱着的裴纪中不是这样的啊!我茫然起来,看着这两个男生如此的斗着,好像什么都与我无关

    朴太希的眉毛高高地挑起,声音都有些变了,他对裴纪中说道:“在对依妍采取攻势之前,我要先对你采取攻势!”

    我看着朴太希,心里直叫不好,我似乎能看到朴太希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全部都在冒烟。就在一眨眼的瞬间,朴太希已经对着裴纪中的下巴直挥了过去,裴纪中一连退了好几步,差一点撞在朴太真的身上。朴太真脸色惨白地喊道:“哥哥,你就不能住手吗?你为依妍着想,难道就不能为我着想吗?难道你忘了佑熙了吗?”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举一动,佑熙这个名字再一次从我的脑海里面掠过。佑熙?!

    朴太希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犹豫的表情,然而,就在朴太希一顿的时候,裴纪中已经飞身反扑了过来,对着朴太希的嘴角就是重重的一拳,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呼起来,因为鲜红的血正顺着朴太希的嘴角流了出来,可是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拉住这两个暴怒之中的大男生。、

    朴太希用手一抹,见手背上全是血,于是眼睛红了,眉毛也直了,忽然怒发如狂般地冲上前去,对着裴纪中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裴纪中当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猛地反弹了起来,对着朴太希又反击了回去,只见两个男生,拳来脚往地对峙在停车场里,越打越凶,旁边车子的玻璃窗早已唏里哗啦地碎了一地,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我们放在地上的行李袋也都飞了出去,里面的衣物散落得满地都是,甚至还有几个苹果也跟着滚了出来。裴纪中一俯身随手捡起一个苹果就朝朴太希砸了过去,没砸中他,却砸到了停车场里面的交通灯,两盏荧白色的交通灯一下子就碎了,这下好了,把停车场的保安给惊动了,保安只穿着制服,帽子都来不及戴就冲了过来,看到停车场上有一大帮人站着,以为是黑帮斗殴,于是二话不说,马上就拉响了警报。一时间,停车场里乱成了一团,惊呼的惊呼,尖叫的尖叫,狂吼的狂吼,能扔的东西全扔了,能砸的东西全砸了满世界的一片唏哩哗啦声,而我的心,也跟着这一切乱了,碎了,死了

    我转过身,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混乱的人群里面走出来的,走出停车场,走出裴纪中曾经给过我的世界,走出曾经让我刻骨铭心的初恋,当我跌跌撞撞地走回家,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我就再也忍不住地倒在自己的床上沉痛地啜泣了起来。为什么他会这样?我不停的哭不停的想

    我一定是哭了很久,一直哭到没有思想,哭到没有意识,哭到神志不清。因为我居然没有听到有人到我家来,没有听到他从楼梯口走向我的房间,一直到他在我的床沿坐下,这才把我震动了。我努力地停止了啜泣,却不愿意转过身子来,因为我的眼睛早已肿得像熊猫一样了。

    这时,有一个低沉的、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朵旁响起:“哭了这么久也该哭累了。”是朴太希的声音!

    接着他又来扳我的身子,想把我转过来:“不要这样闷在被窝里,你会闷坏的。”

    我这才茫茫然地转过身子,泪眼模糊地看着朴太希:“你怎么来了?”

    朴太希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是问我怎么活着回来的吧?”

    我的意识忽然恢复了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朴太希半边脸都肿了起来,额角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下巴破了,整个右眼圈都是乌青的!更令我难过的是,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个“没什么,我没事”的表情。

    我的心绞紧了,我想伸手去摸他的伤口,朴太希一把将我挡住了:“别碰我,很疼的。”

    我叹了口气:“唉,朴太希,你真是个傻瓜,你真是个笨蛋!”

    朴太希用没肿的半只眼睛看着我:“傻,为你傻;笨,为你笨!”

    我们的眼光纠缠在一起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是那样地柔弱、无力:“怎么会弄成这样?”他的手指在我的脸上摩挲着,我的眼泪又掉下来了,他用手轻轻地帮我擦拭。我知道他想帮我止住泪水,没想到却反而引出我更多的泪水来。他才一擦干,又有一颗眼泪掉了下来,就这样,擦了又湿,湿了又擦。为什么不是你呢?裴纪中,你会知道我为你哭吗?你也会象朴太希一样的心痛我吗?

    朴太希的一声叹气把我的思维拉了回来:“唉,依妍,裴纪中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你真是个爱哭鬼,刚才我坐在这里,已经看着你把头闷在被窝里哭了整整两个小时了!”

    一听到裴纪中的名字,我便打了一个寒战。细心的朴太希马上就察觉到了,他问我:“你冷吗?”我对他说道:“是的,我觉得很冷,在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没有说完,朴太希就用手臂有力地将我环抱住,而我则像个小孩子一样躺在他的怀里颤抖着,他的手不时地有节奏地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使得我在不知不觉当中,就死命地攀住他,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突然间抓住了一块木板一样,我对朴太希说:“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从今以后都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裴纪中这三个字了!他彻底地从我的世界里面消失了!”

    朴太希的眼睛深深地望进我的眼睛,他的眼神是那样地温柔而诚挚“我答应你!”他低语道“但是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迷糊地醒了醒鼻子,问道:“是什么事情?”

    他深沉而恳挚地看着我说道:“做我的女朋友!”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地,讷讷地说道:“太希,不要,我没有办法现在忘掉他,你也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不是你呀!”一定要讲清楚了,不管是伤痛还是解脱,讲完后我这样想着。

    我的话似乎让他的身子抖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地又不着痕迹地恢复了,他温柔而诚挚地说道:“因为我想治好你的眼泪。”

    我的眼眶蓦然地又潮湿了,我嗫嚅地说道:“我的水龙头开关坏了,治不好的,所以只能流出眼泪,别无它法。”

    朴太希一把揽住了我的肩,揽得很紧很紧,他在我耳边说道:“可是我愿意试试。”我突然感到一阵的痉挛,于是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有些无奈地说道:“为什么不是哥哥?难道哥哥就不行吗?”

    朴太希一听到“哥哥”两个字,就把头重重地一摔:“哥哥?!又是哥哥!哥哥不能亲你,哥哥不能吻你,哥哥不能像这样地抱你,哥哥不能爱你,哥哥将来不能娶你!所以,我为什么要当哥哥?!你告诉我!”

    朴太希一连串急促地喊着,令我有些张口结舌,我困惑地看着他:“我不知道”朴太希叹口气,把我的双手交握起来,放在他的胸口:“你以后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你不用马上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明天回答我行吗?或者后天?或者总有一天?”

    “我?”对朴太希的话我已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朴太希的手一紧,有一丝惊喜从他的眼睛里面掠过:“这么说,依妍你是愿意考虑一下了。”我茫然地瞪视着他:“我不知道,你的好你的执着让我有些迷糊了。”

    朴太希深深地注视着我:“依妍,那我给你时间考虑,好不好,三天之后,你再来告诉我结果。我希望当你身上的催眠法力解除之后,你会发现原来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接着他低叹了一口气,便站起身,开门出去了。

    那声开门声使我的心里一震。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这些日子以来,裴纪中的受伤住院,我的车祸,朴太真的真相,裴纪中的变心,朴太希温柔的表白,这些事情接二连三地向我包围过来,使我简直没有喘息的机会。朴太希要我考虑三天,我该如何考虑?

    这时,我的房门突然又响了,我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心想朴太希未免太肉麻了吧,刚刚才走没几分钟,现在居然又回来了?

    然而,房门一开,原来是老爸进来了。他手上拿着一样东西,走到床前递给我道:“这是金在宇刚才送过来的。说是你落在停车场忘了拿走了。”

    我疑惑地想着,我有什么东西落在停车场里忘了拿呢?于是我伸手恍惚地接过老爸手中的东西。可是才一接过那包东西,我便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了眼睛一样,简直有些不敢直视。一直等到老爸出去之后,我才用颤抖的手打开那包东西。在我们出发去济州岛之前,我在停车场里看到裴纪中手中拿的正是这包东西,然后,我又想到,在车上金在宇说过裴纪中要去买一件东西。我的心疑惑地揣测着:“难道裴纪中是替我买东西去了?”

    可是转念一想,立刻又否决掉了,裴纪中今天早上在停车场时,对我是那么地冷酷无情,变心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这种玩弄感情的混蛋怎么可能会送我东西呢?!

    然而,我终究挡不住心里面的好奇,用手打开了那个包装袋,这一看,不由得惊呆住了,原来里面装的是一个骨折病人专用的、可以在海边等户外活动时戴的护腕!我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深深的迷惑之中,我弄不明白裴纪中这倒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儿细心地为我准备户外活动用的护腕,一会儿又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他倒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