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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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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二

    恼人的细碎声响,不断地回荡在偌大的空间,若是平常,浅眠的滕少尊早就在第一时间苏醒。

    他拧着眉,翻了个身,缓缓张开眼,却发觉身畔已空无一人。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

    闷闷的铃声依旧赖皮的响着,不肯停歇。

    他不雅的低咒一声,在床罩下摆找到从西装裤口袋掉落的手机。

    “喂?”

    刚起床的他,嗓音值哑低沉,有着成熟男人的性感。

    “滕少,股东大会已经开始了,大家都在等您。”

    是他的特助打来通知他开会的。

    “我知道了。”

    他不慌不忙的挂上电话,到房间附设的浴室冲操、梳理一番,再套上一袭蓝色衬衫、黑色西装,就让他显得英气逼人、英姿焕发。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一下楼,便嗅到香喷喷的卤肉香气,那是在孤儿院每逢过年时,才闲得到的味道。

    他驻足在厨房外,视线缠绕着正忙于做羹汤的倩影上。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

    一阵手机声又破坏了一室宁静,也引起路品兰的注意。

    滕少尊观了她一眼,才不怎么甘愿的接起电话。

    “滕少,不少股东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请您马上赶过来。”

    特助的语气万分无奈。

    看了看锅内滚烫的食物,再看看一脸素雅、典致的路品兰,滕少尊下了前所未有的决定。

    “取消会议,择日再开。”

    “嗄?!”

    特助在电话另一头惊呼,可以想象他张口结舌的诧异模样。

    “吩咐下去,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滕少尊斩钉截铁的态势;吓着了跟随他多年的特助。

    愣了好一会,特助才又连忙开口:“可是”

    “没有可是,这点事都办不好就没资格当特助。”

    他几近严厉的口气,连路品兰都睁大水眸瞅着他。

    “是。”

    总裁都这么说了,他这个当特助的还能说什么,还是乖乖的认命去当那些股东的箭靶吧!唉!

    “这样好吗?”路品兰轻声问道。

    “我饿了。”

    他像个孩子般,低头用力嗅着香气逼人的卤肉,童年的记忆一涌而上。

    路品兰露出欣喜的笑容,开玩笑的说:“才三点多呢!”

    “我刚刚的体力都消耗在你身上了。”

    他连说不正经的话,都可以面无表情、脸不红、气不喘的。

    路品兰螓首低垂,粉顿红霞乍现,煞是美丽。“贫嘴。”她娇嗔道。

    “什么时候才可以开饭?”

    昨天错过了一桌好菜,如今回想起来实在有些后悔。

    老天爷仿佛嫉妒他们太过浓情蜜意,而故意捉弄他们似的,总是有外来的阻力打断他们的交流。

    刚刚是手机,现在则是门铃大作。

    “我去看看。”路品兰将炉火关小,跑步去应门。

    望着她的背影,一道暖流充塞着胸臆,滕少尊也跟出去一探究竟。

    却蓦然看到路品兰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而那个男人,便是她的未婚夫——邱?f。

    “放开她!”

    他的笑容凝结在嘴边,神情冷酷。

    “阿?f?!”

    路品兰满脸狐疑的瞅着邱?f,不晓得他在搞什么名堂。

    明明聊得好好的,却突然抱住她?

    邱?f故作镇定的向他打招呼。“滕先生,好久不见。”但是,手仍搂着路品兰的纤腰。

    滕少尊并没有搭理他,仅是冷冷的瞪着他那只不安分的手。

    “放开她。”他压抑的低嘎声音,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我要将小兰带回去。”邱?f不怕死的挑衅。

    “她不会跟你回去。”

    他怒叱,冷漠的俊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还被蒙在鼓里的滕少尊,压根还不清楚他们解除婚约的事,以为邱?f是来要回他的未婚妻的,所以反应激烈。

    “小兰必须回去。”邱?f的态度相当坚决,丝毫不让步。“她可是我的‘未婚妻’。”

    他故意说着已不复存在的谎言。

    事实上,他是来洛杉矶洽公约,由于比预期的时间提早完成签约仪式,因此特地抽空来看一看。

    她在出国前,已经把所有的原委告诉他了。

    而他衷心的期盼她能获得幸福。

    至于他——决定在下个月结婚,对象是他的大学学妹,也是他的前任女友,他们旧情复燃,甚至比以前爱得更深。

    看来,大家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和最爱。

    滕少尊一个箭步冲向他,冷不防就赏他一记硬拳。

    邱?f吃痛的跌坐在地,捂着被攻击的部位。

    路品兰被滕少尊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惊惶的睇着一脸阴鸷的他。

    “想带她走,就先打赢我。”

    滕少尊居高临下的看着邱溶,向他下挑战书。

    邱?f没有因为莫名其妙被揍而愤怒,反而笑了出来。

    看来,冷若冰霜、残酷无情的邪尊,在爱情的滋润下,也有了喜怒哀乐,而非只是一具赚钱的机器。

    心情恶劣的滕少尊,粗鲁地捉着邱?f的前襟,暴吼:“笑什么?”

    “尊,阿?f他”

    “听到路品兰亲呢的称呼着别的男人,他心里感到非常不是滋味。

    邱?f从地上跃起身,揉了揉挨打的脸颊。“你变了。”

    他一说完,滕少尊又补上一拳。

    “阿?f?!”

    路品兰赶紧跑到处于劣势的邱?f身旁,婉丽的俏脸上满是歉疚。

    “恭喜你。

    邱?f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牵动了脸颊的肌肉,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滕少尊不由分说的将她拥入怀里,强烈的占有欲展露无遗。

    殊不知,自己没头没脑的吃了一场飞醋。

    “我该走了,记得回台湾喝喜酒。”邱?f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向他们潇牺的告别。“希望滕少也一起出席。”

    滕少尊皱着眉,参不透他话中之意。“把话说清楚。”

    纵使吃着醋,但他仍旧不改其淡漠本色的命令。

    “小兰会告诉你的,我赶时间,先走了。”

    邱?f不敢想象高高在上;惟我独尊的琊尊;若知道刚刚那些动作是故意试探他的,会有何反应。

    趁着还未被拆穿前,还是先溜为妙。

    “阿?f,我帮你擦个药吧!”路品兰叫住他。

    “不用了,不要紧的。”说完,他飞也似的疾步离开。

    “回台湾喝喜酒是什么意思?”

    滕少尊扣着路品兰的腰,迫切的想要知晓答案。

    他居然忘了她已经订了婚,看来他势必得到台湾一趟,把事情做个了结。

    忽然,她噗嗤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你在吃醋?”她的笑颜灿烂的宛若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他冷峻的脸孔倏地发热,有道红痕闪过。

    那种陌生的酸意和挟怏不乐,就是“吃醋”?

    活了三十几年来,滕少尊生平第一次体会何谓吃醋的感觉。

    他不禁哑然失笑。

    “咦?你笑什么?”这下,轮到她疑惑了。

    “没什么。”他四两拨千斤的回避掉她的问题,径自回到屋内。

    路品兰迈开步伐迫了上去,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的水管,砰地一声,硬生生跌趴在草地上,痛得她泪水在眼里打转。“呜”

    一天之内被水管绊倒两次,洗好的衣服又脏了。

    她嘟翘着嘴,气呼呼的赖在原地,跟自己生闷气。

    走在前头的滕少尊听见她的惨叫声,忙不迭踅回来。

    “怎么了?”他蹲在她面前,声音里透着紧张。

    路品兰摇摇头,没有说话。

    “就算抗议,也不要伤害自己。”他二话不说,便将她抱起,不在乎她身上的污垢会弄脏他干净、暴贵的手工西装。

    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取来医药箱在她破皮处上药,动作不太热稔,但好轻、好柔。  ”

    路品兰凝视着他严肃、好看的样子,每个细胞都被快乐、幸福填得满满的。

    “尊。”

    “嗯?”他应了声,专心致力在她的伤口上,并没有抬头。

    “谢谢你。”她圈住他的颈项,凑上自己柔软的唇。

    两人借由亲吻,确认着彼此的心意。

    桃园 中正国际机场

    近来哈日风、韩流一波接一波的侵袭台湾,机场经常可见扛摄影机;当运动的壮汉、拿麦克风当饭吃的记者,四处奔波。

    今天有一批从日本来宣传新上映电影的演员,哈日迷们将机场挤得水泄不通。

    不过,另有一群记者等待的,却是金融界至尊的莅临。

    由洛杉矾直达台湾的皇天航空班机,已在十分钟前安全降落。

    旅客们鱼贯的入境,脸上皆挂着愉悦的笑容。

    记者们伸长脖子,一双眼睛如雷达般搜寻着今晚的目标邪尊。

    “啊!在那里、在那里!”眼尖的女记者拨开嗓门大叫。

    滕少尊牢握着路品兰的手,放慢脚步避免与人潮碰撞。

    对于那些天惊小怪的嚷嚷,他早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滕少,听说你抢了别人的未婚妻,哦!就是这位小姐吗?”

    “滕少,可不可以请你谈谈几年前钓那件凶杀案”

    不晓得是哪家电视台的白目记者,竟还问起这种问题。

    可是——

    “他才没杀人。”路品兰突如其来的回话,着实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品兰。”滕少尊没辄的低唤。

    “你为什么不澄清呢?”她为他抱不平。

    她不希望他再继续背着莫须有的罪名,让人用异样眼光看待他。

    那对他一点都不公平。

    “这位小姐,你是滕少的女朋友吗?”

    哦哦!这可是条大新闻,滕少虽然绯闻不断,可是一向都只身出席各大场合,从不携伴参加。

    记者们逮到机会,以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频频发动攻势。

    “刚刚你义愤填膺的宣称滕少没杀人,是不是有具体证据呢?”

    “还是你知道其中的内幕,请你”“住嘴!”滕少尊冷冷一叱,嘈杂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明天我会召开记者会说明那年的意外,也会公布订婚的消息。”

    话既出,大伙倒抽一口气,议论纷纷。

    而他则牵着路品兰继续往前走,任凭摄影机、闪光灯追逐。

    出了机场,久候多时的司机立刻打开车门,然后经尘而去,将那些烦人聒噪的记者抛诸脑后。

    “你刚刚说的订婚是什么意思?”路品兰绞着双手,讷讷的询问。

    “字面上的意思。”他轻描淡写的带过。

    本来他打算给她一个惊喜的,都是那些你碌募钦弑破人**8崆捌毓狻?br />

    不过无妨,他还准备了其他的惊喜要送给她。

    “啊!告诉我嘛!”她抱着他的手臂大发娇嗔。

    滕少尊摸了摸她的鼻子,坚决三缄其口,

    他愿意为她,慢慢找回遗失的自己。

    前头的司机阿旺,看到向来冷酷的总裁露出真诚的笑容,他也不禁跟着微笑起来。

    缘分真的很奇妙,一场阴错阳差的意外,竟意外造成一对幸福佳偶。

    他衷心的祝福他们。

    蓝天白云、碧草如茵,金色的加州阳光笼罩大地,清澈的湖面,有几只雪白的天鹅悠游其间。

    草地上设有长桌,长桌上陈列着许多美食佳酿,供给与会的宾客们随意取用。

    旁侧是一座庄严的白色教堂,却布满了七彩汽球,红毯从教堂内延伸至外头好几公尺。

    今天,是商场贵公子之一——“邪尊”的订婚喜宴。

    会场涌进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记者,尽责的转播着邪尊的订婚宴现场实况。

    而会场一角,则是一场四人小型聚会——

    “唉!风头全让尊抢尽了。”狂神一口气将香槟喝光,颇不服气的咕哝。

    “那你也赶快订婚哪!保证成为世界头条。”

    虐君为他的孩子气,感到好笑。

    “他违规,你们是帮凶,全部撤销资格,我才是这场游戏的最后胜利者。”

    狂神啐了声,又灌下一杯香槟。

    “你等着当失败者吧!准备好台词向全世界的人类低头承认自己没用。”

    阎帝好整以暇的奚落他,事实就是事实,他颜子尧才是最大赢家。

    “不管如何,尊是第三个达成目标的。”

    冥皇倒不介意,看好友能从阴影中走出,他相当欣慰。

    不过,爱好自由的地,游戏归游戏,可不会笨得把自己推进坟墓。

    对他而言,他的生存要件,除了空气、阳光和水之外,还多了一样自由。

    “该等着当失败者的是皇。”狂神不干的嚷嚷着。

    四个人又在一旁吵个不停,只要凑在一起就不得安宁。

    “别吵了,滕少要公布礼物了。”关絮悠打断他们几个大男人的对话,然后拉着未婚夫颜子尧到前头凑热闹。

    肆少尊示意侍者,将礼物呈上来。

    只见侍者捧着卷成圆筒状的纸张上来,慢慢的在桌上摊开来——是一张世界地图。

    大伙儿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绪,却也更加期待。

    他递给路品兰一枝镶满碎钻的笔,深情款款的凝望她。

    “你可以用这枝笔,圈下你喜欢的地方,我会在那里买下一块地,送给你。”

    全场哗然!

    这样的大手笔,恐怕也只有金融界至尊能做到。

    众人屏息以待,注意着路品兰的一举一动。

    路品兰握着笔,瞄了一眼世界全图,然后露出美丽的笑容。

    她举起笔,最后在滕少尊的心脏处画了个圈。“我最爱的,就是你。”

    这样的结果令大家讶然,尔后,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也爱你。”滕少尊动容的拥住她,吐露心声。

    路品兰的执着与挚爱打动了冷血、无情的邪尊,蔚为佳话。

    也带给许多女孩子们无穷的希望与动力——只要真心爱一个人,相信有一天,终能打动对方的。

    一全书完一

    编注:

    1.欲知颜子尧与关絮悠的爱情故事,请看“阎帝的猎物”

    2.欲知樊御丞与骆凡仙的爱情故事,请看“虐君的猎物”

    3.敬请期待辛卉最新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