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江山記 > 第四卷终之卷第十五章故事

第四卷终之卷第十五章故事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红珊去跟兰绛的贴身丫鬟下楼吃饭了,两个姑娘有说有笑,声音清脆,和着楼下戏台上的弋阳腔穿帘飘散。

    酒席间璇儿醒了过来,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面前含笑的众人。兰绛给她解了褓布,理理小衣裳,离席带她去喂奶。

    席间沉默了一刻,我问蔻儿“好日子可定了?”

    蔻儿冲着程丹墨奴奴嘴。

    程丹墨苦笑道“定了的,不过我家有些亲戚想从江南过来贺我们婚礼,所以要等他们到了之后办。大约下个月底吧。”

    “好时候,春日暖阳,和风絮柳。我等着喜酒咯。”我笑。

    宁蔻儿难得红了一张脸,拉拉我的袖口,不说话。宁超温柔地看着妹妹,眼底无限情意。这一场有隐没担忧的聚会一个时辰后结束。我带着众人对那担忧来源者的祝福和红珊回到文府。

    而我在文府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门房老头,而是彤戟。

    他穿便服,戴儒巾,站在门房外。我走进门,他过来行礼“文夫人,叨扰了。”

    “哪里的话。什么事情请讲。”我说。

    他看了看红珊,红珊立刻领会地对我说“夫人,我先去花厅为蒋指挥使备茶。”说罢走掉。

    “请吧。”我带着他往里走。

    “陛下有口讯,”他压低了声音在我身侧后说“他说有一个东西的一半还在夫人手中,希望夫人能借来一用。”

    终于沉不住气了。我心里一动。文禾没有直接把那半张图鉴连同镜一起交给皇上,是想给他更多时间考虑。光有后半张图鉴和镜。他并不能学会应用,但是他仍可以真切感受这两样东西的存在,做一个冷静成熟的决定。如今。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送彤戟到花厅坐了,红珊早弄了茶汤过来。我留红珊在此。自回房去取那图鉴。文禾把那只原本锁着镜的木柜地钥匙交给了我,如今里面只放着装在匣子里的半张图鉴。我拿了匣子回到花厅,彤戟正低头啜茶。

    红珊见我到,奉了茶,然后就退了出去。

    “请收好。手机小说站wp。。”我双手将匣子递给他。

    彤戟缓缓站起来。却没有看匣子,而是看着我,然后才伸手接过去。我正纳闷,他放下茶盏道“恐怕除了这物什之外,还要劳烦夫人亲自去宫中一次。陛下命我传话护送,有事相商。”

    这真是第二个胡黾勉。忠诚勤恳如他,加之面容俊秀,却也出不了人臣灭个性的圈子。去年那个整天给我脸色看地家伙,哪儿去了?我说“彤戟。如今已经在京师,还要你来护送我,这令我惶恐。”

    “彤戟只是听命。”他口吻平淡。

    “现在便要去么?”我问。

    “不。不必,现在已经快到申时了。来回还要时候。今日来不及了。”他看了我一会,却是欲言又止起来。“其实,其实陛下原本让我明日知会夫人入宫的。彤戟心存私事,所以借口早早而来罢了。”

    “你有什么事?”我示意他落座。

    两个人皆坐了,他绷着一张俏脸,又沉默了数秒,才说“彤戟要先向夫人请罪。去年南京之时,夫人问我可认识清歌姑娘,彤戟未曾实话应答。”

    佯作恍然“这么说,你们是认识地咯?”

    “她可有消息?“他略有些尴尬好,有异状长洲才会捎信过来。文禾走前安排妥当的,请安心。“我说。

    他似是找不到合适句子开口,又闷了几分钟。好似终于下定决心。

    “勤之兄之事,文侍郎与夫人皆知内情,是否?”他问我。

    “正是。”我回答。如今勤之兄落身武当,入了道门,不再过问世事。他将唯一的亲人托付给了文侍郎,留在了长洲。那个姑娘,在四年前她初来京师之时,彤戟就认识了。”彤戟语速极慢,似乎每一个字都是从冗杂的记忆中掏出来“那是一个见了谁都害怕的小娃儿。她总是要点着烛火才能睡觉,不爱说话,不爱看人。每当我与勤之兄商议事情或者闲坐聊天地时候,那个小娃儿常常在睡梦里哭泣。她的眼泪只有两个人能止住,先开始只有她舅舅,后来,我发现我也可以。所以,每当勤之兄接了信王密旨去办事的时候,总是把她托付给我照顾。那个一向冷淡的小姑娘,会在无人的时候唱动听的歌。她喜好曲乐,勤之兄便教她抚琴,又请了人教她弹阮吹箫,她逐渐才有了开朗笑容。”

    我静静看着这个缓缓沉浸到回忆里的清秀男人,不发一言。

    “有一日她舅舅与我饮酒,两个人酣畅之时,他说了一句话若我他日不测,唯有清歌挂心,请蒋兄为她寻得一门亲事,了我残念。这话乃是出自兄弟信任,我十分明白。但也就在那时,”他摇摇头,苦笑“我发现我一点醉意也没有了。我感到失望和恐惧。清歌要嫁给别的男人,这是道理上很自然,却令我满心嫉妒和难耐的事情。可是,勤之兄当我是兄弟,是清歌地第二个舅父,我要如何开口对他说,我爱上他的甥女了?而清歌呢,她总是一副看似乖巧实为冷淡的态度,不让任何一个人走进她心里,我要如何告诉她,这个她唤作蒋叔地男人,实则想与她共度余生?”他自嘲地叹道“这是劫数吧,是孽心吧。我日日看着她,盼望她长大,出落成青春女子;而又惧怕她长大,怕她一长大就离我而去。她行笄礼的那日,下着牛毛细雨,行完礼她穿着第一件褙子来到我面前,笑着留我用饭,却僵硬在我地拒绝里。她气得转身就走了。而我,那天晚上醉了一宿终于有一天,我在她脸上看到那种桃花红晕,动情地神色。那一天,是勤之兄在桃花渡登台的第二日。“彤戟莫测地看着我“是文侍郎与清歌见了面地第二日,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清歌年纪虽轻,眼力却是极好的,她的心动了,可是我的心却凉了。”

    “为何,不告诉她?”我也看着他,难过地问即逃开,永不见我。她就是这样的决绝,如同她任性地独自离京追随文侍郎行踪一样。我当时不愿护送夫人你去南京,除了觉得非我职守之外,也是因为我不想看到清歌在文侍郎身边的样子。她注定得不到,但渴望又太多,所以伤心也必然很多。所憾的是,我再也止不住她的眼泪了,因为她已经不是那个能钻进我怀里的小娃儿了。”他略垂下头,声音酸涩。

    “但你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了解她的人。她不会不知道。”我说。我相信,在嘉定所碰到的蒋夫人清歌,也是从这一条天南海北本无路的道上走过去的,她心中并非没有彤戟。

    “我未曾问她。生怕碰碎了她,吓跑了她。”他嘴角牵起“若真有往生,必然是我曾欠她吧。”

    “恕我直言,”我说“彤戟,你若搏一搏,尚且有机会。你若就此放弃,就肯定没有机会。文禾可答应过勤之兄,要给清歌觅一门好亲的。清歌今年可要十七岁了。”话说这胡黾勉真是的,既然以前都托付给过蒋彤戟了,怎么又推给文禾?他倒是会上双保险。

    “我知道。”彤戟看起来愈发郁闷。

    让一个如此俊俏的年轻男人在我面前这种表情真是一种罪过。我心头一麻,说“要不,把清歌接回京师来吧。”

    他抬起头,看着我。就差两眼冒星星了。

    “不过,”我笑眯眯说“文禾太忙了,而我一个妇道人家也舟车不得远行,这路途一带又那么凶险,没人接她,她又如何能安全回京呢?”

    “我”彤戟欲言又止。

    “明日我去见陛下,就借用蒋指挥使一段时候,去把清歌接回来,你说陛下会准求么?”我故意为难地道。

    “夫人。”彤戟一双美目开始放电,波光盈盈。

    真是要人老命。我赶忙站起来“这申时都快过去了,彤戟你先回去吧。明日我进宫会找机会说这事。哪怕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也尽量向陛下借你出来,好不?”

    “今日所言皆是彤戟故事,只有夫人一人知晓。夫人能为彤戟行此事,彤戟感激不尽,不论成败,先就此拜谢。”他躬身行礼。

    “言重了。**之美的事情,我最喜欢。”我说着,心里却在接着说的话想但是要提前声明,清歌回来要去彤戟的宅子里居住。就算文禾说我小心眼,我也认了。本人这辈子就两样东西绝对不借书和男人。绯闻害死人,我在自己时代见了太多了。要想不湿鞋,就别靠近河边,也别让河边靠近。

    而美男蒋彤戟啊,我努力帮你,你可要好好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