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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异化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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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法师塔的内部结构因其建造者的个人偏好而有所差异,不过总体而言,还是以上窄下宽的标准圆锥形结构为主。

    法师塔深入到地下的部分比起地面的几层来,内部空间都要宽裕得多,陈无咎设计的这座法师塔也不例外。

    虽然名为隔间,实际上里面的使用面积还是不小的。陈无咎信步走进隔间,借着墙壁上昏暗的烛光,一抬眼便看到了不远处靠着墙壁摆放的两张木板床。

    两名身材魁梧的西斯武士躺在床上,紧闭只眼,口中不时发出低沉的呻吟声,就像是两个重病的患者一般,哪里还有半点西斯武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风采。

    陈无咎心里觉得多少有点古怪,按理说除非是受了严重外伤,或者是被奥术伤及内脏,否则以西斯武士的超人体质和恢复能力,绝不会因为感染病菌而缠绵病榻。

    那么,这两个西斯武士到底是生病呢?抑或是移植的器官出了什么问题?再不然

    忽然想到某种可能,陈无咎停下脚步,神力朝着只眼集中。

    在一瞬间,陈无咎的面色微变,异化!果然是异化!在灌注了神力的锐利目光扫视之下,任何秘密都没有隐藏的余地。

    这两名西斯武士的身体分别呈现出诡异的紫色和墨绿色,这是出现异化的标准症状。

    “禁忌卷轴”记载了由于不明原因引起的各种异化,其中最可怕的两种,就是吞噬异化和异种异化。

    前者会将异化者地体质改造得类似于低等变形虫。可以摆脱人体关节和骨骼结构的自然限制,作出许多匪夷所思的动作。而异种异化则会将异化者的体质随机改变为某种非主物质界生物,譬如炼狱生物,或者阴影生物之类的怪物。

    前些天陈无咎没有等到全体接受强化改造的西斯武士离开调制皿,便匆匆离开了实验室,直到此时才看亲眼到这两个异化西斯武士的存在。

    反常者即为妖!异化这种情况通常是出现在接受强化改造的个体身上,不过发生几率非常低,基本不会超过万分之一。

    想不到这次居然一下冒出两个异化西斯武士,恐怕是和他们在短时间内连续两次接受改造有关。陈无咎叹息了一声,异化好歹算是一件好事。可这两个当事人很明显处在一种十分痛苦的状态下,要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陈无咎亲自出手解决了。

    挑开门帘走出隔间。陈无咎看了看不知何时挤在在门口的人群,说道:“准备一间密室。给我一个小时时间,保证他们两个活蹦乱跳地走出来。”

    异化这玩意,顾名思义就是发生某种爱异的意思,既然是变异就当然有风险,熬得过去就算命大,熬不过去就得自认倒霉。

    除非是这中间有强大到足以干涉异化进程地力量介入,否则任天由命将是大多数异化者的惟一选择。

    西斯武士们七手八脚地将两个异化地同伴连人带床一起抬到位于角落的密室。陈无咎吩咐他们守在外面不许出声之后,开始平心静气调动自身的神力。

    异化症状首先表现在微观结构当中,这两个西斯武士的体内,黑暗原力与强化改造后产生爱异的细胞与原本的正常细胞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两股力量毫不容情地撕咬着对手,这是一场肉眼不可见的残酷战争。

    假如是异化细胞取得压倒性胜利。那么异化者就会沦为没有思维能力,祗余下本能地怪物。

    反过来,如果是正常细胞彻底消灭了异化细胞。等于是一切恢复原状。唯有当两种细胞谁也不能彻底战胜对方,二者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体里面,异化者才具有了超越常态的非凡能力。

    想要治愈两个西斯武士容易,要保全他们得来不易的异化机会就难了,不偏不倚刚刚好,这个微妙的尺度可是不容易把握啊!

    随着盘膝打坐的陈无咎将右手伸出,掌心向外轻轻一招,躺在床上地一名西斯武士,整个身体凌空漂浮起来,缓缓移动到陈无咎的面前。

    陈无咎伸出左手的食指,快如闪电般在这名西斯武士地身上连续点击,每一下点击过后都会有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辉渗入西斯武士的躯体。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无咎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一指点在了西斯武士眉心印堂的位置。

    一团强烈的白光膨胀开来充斥着整个密室,房间里的物品随之发出阵阵颉动的声响。

    陈无咎轻舒了一口气,信手一挥,这名西斯武士又被移回床榻。

    治疗前面这个试验品的经验,第二个西斯武士陈无咎如法炮制起来就省事了许多。

    不多时,陈无咎缓步走出密室。虽然无法目睹陈无咎大展神威的全过程,不过对于达些探测能量变化十分敏感的西斯武士来说,透过捕捉到的一鳞半爪的讯息,仍然可以充分了解自己这位主人具有何等恐怖的力量。

    这些初出茅庐的西斯武士一看到陈无咎的身影,立即低垂下他们高傲的头颜,强者为尊,这是永恒不变的铁律。

    刚刚耗费了大量神力的陈无咎,似乎犹自浑然不觉疲倦,微笑着说道:“他们两个已经没事了,修巷几天就会好的。另外这段日子以来大家都很辛苦,在这个黑乎乎的地方待了这么久,想必也是不太舒服,从明天开始放假一周,你们可以回家探亲了。

    明是,我不希望无关的人知晓西斯武士的存在。你们要记得守口如瓶。“

    第一批西斯武士都是来自于巴哈拉公国地强盗,全都是标准的亡命之徒,属于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典型,更是没什么家室的牵累,陈无咎也不需要替他们的家人操心。而第二批西斯武士的志愿者则不同,他们是从东阿拉德原住民当中选拔出来的志愿者,难免会想念家人。

    移步走出法师塔的陈无咎不禁慨叹一声,身为上位者,时时处处都要考虑下属的心理健康问题,这御下之道也是一门博人精深的学问哪!

    斗转星移。时光荏苒。

    当春日地阳光迅速消融积雪,奥拉迪亚和阿拉德西省连接特兰斯瓦尼亚北部和中东部地区的山路很快恢复了正常交通。

    饥肠辘辘地灾民正如陈无咎所预计的那样,开始如潮水般涌入两省。

    忙得昏天黑地地陈无咎算是好生体会了一把。到底什么叫做樱桃好吃,树难栽。

    信徒滚滚而来固然是个好消息,可要安排好几万人的衣食住行,同时确保不会爆发传染病,以及防范抢劫、偷窃之类的犯罪行为,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

    若非陈无咎已经超越了人类自然体能和精力的限制,活活累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幸好此时卓尔精灵温丽莎及时出现。否则陈无咎真是快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前些时候接到陈无咎地指令,卓尔精灵温丽莎带着布拉挈狼赫拉德和一干雇员,从洛桑赶回奥拉迪亚新城。中途在格拉茨短暂停留的期间,温丽莎顺便从老家拐带了一百多个卓尔精灵前来投奔陈无咎,暂时缓解了困扰陈无咎多时的西斯武士后备人选问题。

    那些忍饥挨饿一直挺到春天积雪消融时节的灾民,无一例外都是身体素质很好的青壮年男女。初步安顿好这些灾民的衣食住行之后,陈无咎开始打起了自己地小算盘。即使这些人日后能够成为信徒,为陈无咎提供大量信仰原力。但是从目前来说他们仍然是单纯的负担。

    陈无咎感觉应该给这些人找点正经事做,不然的话,迟早会出问题。想到这一点,陈无咎又回想起了曾经地宏伟蓝图,治理从东到西横贯整个阿拉德省的伯尔扎瓦河,以及流域面积涵盖奥拉迪亚和阿拉德两省的穆列什河。

    伯尔扎瓦河是基利亚河的一条支流,以达条水流湍急,且遍布浅滩、暗礁的河流为边界,地处西南部边境的阿拉德省舆南方的摩达维亚公国隔水相望。而基利亚河在特兰斯瓦尼亚西南部另外一条主要的支流穆列什河,则几乎是与伯尔扎瓦河几乎处于平行的位置。

    从前由于本地社会发展和经济条件限制的只重因素,从未进行过系统疏浚的伯两扎瓦河,虽然大部分河段的主航道水深都要超过四米,但是除了少数几个水流和缓适宜捕鱼的开阔水面之外,没有哪个水手敢在这条野性难驯的河流上面贸然行船。

    流域面积稍逊一筹的穆列什河,情况也与前者相类似。这两条相距不远的河流明需通过一小段基利亚河的干流转运,便能够相互连通。

    可以预期将来航道疏浚完毕之后,巨大的水运便利将极大加速奥拉迪亚和阿拉德西省的经济发展。从新建的河口港驶出的航船,可以一路通航基利亚河全流域的港口,困扰发展的交通问题会迎刃而解。

    近日来,涌入陈无咎名下领地寻找生存希望的灾民全部加起来足有数万之众,整天就这么让他们干吃饭不干活,明显属于资源浪费的行为。

    陈无咎于是琢磨着利用这些廉价劳动力来作些正经事。经过一番准备之后,陈无咎颁布了一则领主手令,宣布任何接受本地粮食账济,而又没有找到一份固定工作的人,即日起都必须在民政署登记,逾期不予合作者将被视为暴民抓起来服苦役。

    在领主大人披着合法外衣的赤裸裸暴力威胁下,蓄谋已久的伯尔扎瓦河与穆列什河两河整治工程,在这个春天艰难上马了。

    卓尔精灵温丽莎回到陈无咎的身边,捎带着为他领回了一批商业合作者哈斯廷司家族从伊特鲁里亚联邦招募的文职人员。这些实践经验丰富的抄写员、文书和税吏,帮助缺乏有效行政管理的领地走上正执,同时他们在这次两河治理项目中也承担了重要角色。

    为了扫除伯尔扎瓦河和穆列什河的河道中遍布的礁石,克服这些人力难以应对的障碍,陈无咎指定御用炼金术士谢拉德提供足够数量的爆炸葯剖。

    这几年来,谢拉德一直致力于改进爆炸葯剂的性能。试验在原本稳定性不佳的液体葯剂中,有斜对性地搀入适量黏土和碳粉作为钝化剖,在保证爆炸威力的前提下,改良了爆炸葯剂的安全性,这次摧毁礁石是安全炸葯第一次正式亮相。

    陈无咎知道,新型安全炸葯所带来的将不止是一场工程技术领域内的革命,同时也将是一场军事技术的革命,任何一种技术进步的成果总归是要体现在战场上的。

    长久以来,陈无咎一向都对使用科学技术干涉这个世界保持这惊人的克制,从不做多余的事情。

    引入一个全新的思维方式到底会带来何种结果,陈无咎实在猜不出来。作为一个不大喜欢冒险的人,他选择了一条稳妥的前进道路,以往的所有技术革新都是以这个世界原有的技术为基础,然后稍加改良而成。

    唯有这种全新的安全炸葯,陈无咎却吃不准究竟这东西应该算是一项科学成果,还是炼金术走上歧途的产物。

    既然现实中确实需要这种技术的出现,陈无咎也就放下了心中那一份无谓的执着,随手将一头恐怖的巨兽放出了囚禁它千万年的牢笼。当冰雪尚未化尽的伯两扎瓦河与穆列什河西岸回荡起一阵阵安全炸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个属于热兵器的新时代,已经在悄然间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