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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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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点的时候,雅缇因为口渴而醒来。转头,看见与她一同睡在床上的女儿睡得香甜,她轻轻地掀被下床,以免吵醒女儿,走到茶几前倒杯水。

    水壶空了,没水可喝。

    出去向人讨杯水吧,应该可以见到仆佣才是。

    她想了想,拿起床尾挂着的披肩披上,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

    她赤脚踩在红色地毯上,靠着记忆寻找厨房,一方面也觉得奇怪,平时她踏出房间门,就会有女仆上前来询问她的需要无论何时,但今晚却没有,怎么会这样呢?

    “雅缇小姐,这么晚了还没睡?”出现的不是女仆,而是总管萨米尔。

    太久没见到这位精明的总管,雅缇有些惊吓。

    “有什么需要吗?”他微笑望着她。

    “我渴了,想喝杯水。”

    “噢。”萨米尔脑中快速的盘算着计谋,冲着她咧开嘴笑“女仆没将你房里的水壶添水?回头我会好好责备她一番,雅缇小姐,只好委屈你随我走一趟了。”

    “谢谢。”她僵硬的扯开笑容。

    “雅缇小姐,比起我上回看见你,你瘦太多了呢!”他走在前面,愉快的笑着“仔细算一算,有多久没见了?十三年吧?你除了瘦太多,其他倒是没多大改变,吃胖点啊,别学人减肥!”这小女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单纯啊!

    雅缇的心漏跳一拍。“总管,你以前就知道我是假冒的?”如此平静的喊她雅缇,他是知情的吧。

    萨米尔并未直接回答。“对于进入雷蒙盖顿的人,我必须有相当程度的了解,这都是为了族长的安全考量。”

    换言之,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雅缇轻拢秀眉,深觉好险,好险萨米尔不是zepar的敌人。

    “来,坐。”他引她来到空无一人的厨房,要她在高脚椅上坐下。“我倒杯果汁给你好吗?不要,那牛奶?”

    雅缇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除了水,我吞不下任何东西”

    情况已经到了这么糟的地步吗?

    萨米尔头痛的在倒给她的水中加入葡萄糖,这是她唯一能够补充体力的来源。

    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吞咽开水,他脑中想着该怎么让她开窍?只因那位高傲自负的恶魔,是不会把好听的话挂在嘴边的男人,尽管他默默的做了很多令人感动的事

    “近来睡得好吗?”萨米尔突然问起。“还会失眠?”这小女人的精神状况,真是够让人提心吊胆的。

    “好多了。”雅缇幽幽地道。自从没在半夜听见zepar愤怒的钢琴声后,她便能入睡。

    虽然仍会因为梦魇而惊醒,但比起刚来那一周,她现在要好多了,唯一没有长进的是她的食欲。

    她甚至在注射葡萄糖,因为zepar不让她死。

    萨米尔双手环胸。“你还爱他,没错吧?”

    “噗!咳咳咳咳”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呛到了,雅缇猛咳不止。

    “我说得没错。”他才不想管她脸上的红潮是因为呛到还是因为害羞,反正呢,她对爷并不是无动于衷,那就好办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哥哥们现在”

    “我哥他们还好吗?”她的手一颤,差点握不住水杯,心慌意乱的望着萨米尔,希望从他中口知得兄长安好的消息。

    他们有没有被波及?zepar是否对他们展开报复?一连串的揣测,再度让她胃痉挛。

    “他们很好。”萨米尔的笑容很闪亮“族长派人照顾他们生活起居,并且在雷蒙盖顿里各赠一栋别墅给他们这些,都没人告诉你吧?现在他们正受到招待,在夏威夷度假呢。”

    “啊?”这超出预期的发展,让雅缇错愕。

    “他们有话要我转告你。”

    “什么?”

    “为自己而活。”他是后来才想到这件事,实在是因为他逃走太久,回来后要做的事情太多都是爷挟怨报复,他才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雅缇听见萨米尔代为转达的话,不禁眼眶通红。

    “哥”

    “欸?怎么还是想到你哥?小姐,你该想想做这些事情的人吧!”喂,不要感动错了。“我上周回来,就马上被派去安排这些事,这样你还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吗?”

    “难道是zepar?”提起他的名字,她不禁颤抖“为什么他恨我,不是吗?”她不懂,他的报复呢?

    “他真的恨你?”萨米尔哼了哼。

    雅缇的心,激越地狂跳,等着他接下去说。

    “自己去找答案吧。”萨米尔看了看墙上时钟,时间正是凌晨四点。“对了,我问你,你觉得最近的饭菜还合胃口吗?”

    “看起来很美味,可我没有办法吞下去”老实说,她很想尝尝那些美食,那是厨师特地为她烹调的,她不想辜负厨师的好意,可惜就是没办法。

    “有一条线索离这里很近,你可以去看看。”

    “什么?”雅缇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

    “族长鲜为人知的兴趣之一,就是做菜,很有趣噢!现在正是他为心爱之人烹调早餐的时候,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早餐?现在?”在凌晨四点的时候?!

    “我先去休息了。”眼见撩拨到她,萨米尔就开心的退场,准备去睡觉了。

    说她不好奇,是骗人的。

    都快天亮了,忙碌一天的zepar不快点休息,还在厨房里忙什么?

    禁不起好奇心,她喝光水将杯子往桌上一摆,依着自己对这座古堡的印象,寻找zepar专用的厨房。

    结果她找了好久仍没找到,正要放弃之际,就瞥见灰影的身影,她小声惊呼,捂着嘴藏身在暗处。

    敏锐的灰影怎可能没发现她,他只是不动声色,表情未变,抱着一篮食材走进一扇门内,并未将门给完全阖上。

    食物香气从那扇门内飘出,门内隐隐透出灯光,雅缇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靠在虚掩的门前,往里头一看,竟然看见zepar站在料理台前,神情专注的盯着一锅高汤。

    “爷,您嘱咐的食材,我带来了。”

    “放到一旁。”zepar专心盯着火候,并未分心看向下属。

    灰影皱了下眉。“爷,我来看着,您先休息一下。”

    “不。”他被大火热得直冒汗,仍不肯妥协。

    他一大早熬高汤是为了谁?他怀孕的养女,抑或是女儿?

    “您三点忙完公事即进厨房忙到天亮,之后还要为桑雅小姐做早餐再送她上学,爷,您”

    “灰影,你今天怎么特别多话?”zepar似笑非笑地抛去一句“萨米尔一回来,你也变得唠叨了。”

    灰影马上闭嘴,退到一旁去,免得再多话下去会被族长喝退。

    zepar拿起汤勺舀了一小碗高汤,轻尝味道,仔细挑剔的神情,像极了美食节目的机车评审。

    “别再吐了”他神情落寞的盯着高汤,轻声说着。

    雅缇霎时捂着唇,倒退数步,不敢相信的瞪着那道透出温暖香气的门缝,然后像背后有鬼在追赶似的狂奔回房间,心脏跳个不停。

    她想起了十三年前,他亲自为她做了一盘义大利肉酱面,微笑着告诉她,烹饪是他少有的兴趣,他只为心爱的人下厨。

    当时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催促她多吃点,那是她这一生中吃过最美味的义大利肉酱面。

    现在他为了她一夜未阖眼,在半夜起床为她一天的餐食熬煮高汤,而她却甚少吞进肚子里,将他的爱全数吐光。

    她怎么会忘了呢?他从前就是如此,爱得很小心、隐晦,只做不说,可她却只注意到他对她的坏口气和咄咄逼人的态度,忽略了很多小细节。

    他能带走亚蒙,更能带走桑雅,凭她的力量是无法与他抗衡的,那为何抢走孩子后他连她也一并带了回来,之后也没任何报复行动,连她担心的两个哥哥都被安排照顾,这不是爱是什么?

    释然的泪水盈眶,雅缇跌坐在房门前,崩溃大哭。

    她的啜泣声扰醒了陪她一同睡的女儿,桑雅揉揉眼睛,看见母亲跌坐在地上哭泣,吓得连忙跳下床,慌慌张张的奔向母亲。

    “妈咪,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吐了?你还好吗?站得起来吗?”桑雅急得团团转“要不要、要不要我叫爹医生来?”她硬生生将“爹地”两字卡掉,因为爹地对她说过,除非妈咪亲口提到他,否则别在她面前提起。

    女儿猛然改口,雅缇注意到了。他知道她的心病是因他而起,所以体贴的尽量不给她压力,但他呢?她给他的压力曾少过吗?

    她的不吃不睡,今他伤透脑筋了吧!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对于他所在意的人,总是大方的原谅

    “没什么,桑雅,不要麻烦别人,妈咪想睡了,陪我睡一下好吗?”雅缇抹掉眼泪,微笑着对女儿说。

    “真的吗?”桑雅仍担心。“妈咪,你不要逞强噢,我们都好担心你。”

    那个我们,包含了zepar吧?

    “我想睡了,真的。”她牵着女儿的手,重新躺回床上,此时,她的心情不再紊乱不定,很快的阖眼睡着,像是很久没睡了似的,一觉睡到了中午。

    醒来时,女儿已不在房间,倒是像有人监视着似的,她一醒来,亚蒙就端着热腾腾的早餐兼午餐过来。

    “妈,你睡得好熟,所以没让人叫你起来。”亚蒙额上带着汗珠,似乎刚从校练场被叫回来为她送饭。

    思及这些贴心举动后头的主使者,一阵暖流滑过她的心。

    “看你有精神,我就放心了。”见母亲一脸清爽,亚蒙松了口气“虽然吃不下,也喝点汤吧?妈,是鲍鱼粥哦,你吃一点点吧!”在桌前放下热腾腾的粥,亚蒙用亲情攻势,催促母亲进食。

    雅缇下了床,坐在桌前低头看着香味四溢的粥。这一碗粥,是zepar为她撑着半夜不睡,亲自看着火候熬煮的高汤,里头有他不说出口的爱

    那个男人,骄傲、自负,而且很别扭。

    轻舀一匙粥品,吹凉后送进口中,小心而且缓慢的进食。

    胃部适应了那暖意,而且没有马上吐出来,她再度进食

    被带到雷蒙盖顿近一个月后,这是她第一次将食物吞进肚子里,而且一口气吃了四分之一,让亚蒙开心得红了眶。

    她开始吃东西了,这个发展令zepar不禁感谢上苍,对于她胃口小幅度的增加一事,感到万幸。

    从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天起,她的三餐一直都是他亲手烹调的,代表他说不出口的抱歉他很抱歉自己对她的粗暴,带给她心灵上的伤害,也带给她痛苦,而他自己也不好受。

    他不再夜半弹琴发泄情绪,原本他只是想发泄自己的无能为力,并不是针对她,可她误会了,伤害也造成了,他却仍开不了口乞求她的原谅。

    今晚的月亮很圆,探出云层高挂天边,zepar站在高塔阳台,凝望着柔和的月色,任凭风灌进他的衣衫,更吹乱了他狂野的黑发。

    突然很想弹奏德布西的“月光”他轻柔地哼起那熟悉的旋律,闭上眼,脑中浮现过去的影像。

    每当他洽公回来,总会在琴室弹奏“月光”她便会随着琴音找上来,静静的坐在他身边,靠着他的肩膀,微笑聆听他为她弹奏的曲子。

    然后他会带她回房,疯狂做ài,像是永远要不够她。

    他还记得在琴室里,她大胆羞涩的说着想被他疼惜,而他就在这间琴室,夺走她的童贞。

    她一直在发抖,他却觉得她好可爱

    正是因为当初爱得太过深刻,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恨”说开来,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

    “哈啾!”

    突兀的喷嚏声拉回zepar的神智,他猛然回头,看见衣着单薄的雅缇站在琴室里,揉着发痒的鼻子。

    是她?!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在这里?

    仿佛过去和现在的影像重叠,他在这一瞬间以为自己看见了幻影。

    “哈啾”直到她发出更为惊人的喷嚏声,他才如梦初醒。

    zepar旋风似的走进琴室,面孔板起,脸色难看的抄起放在一旁的大衣,不由分说的披在她肩上,将她密密实实的包起来。

    不想对她生气咆哮,但他就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你在搞什么鬼?这么晚了还出来做什么?你想死吗?”

    明明是关心的话,总是用坏口气来掩饰,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对待她呢?

    雅缇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一脸忧郁的神情激起zepar的自我厌恶。

    可恶,他在搞什么?他觉得气息不顺,猛深呼吸。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她幽幽地道,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心猛然抽紧。

    zepar闻言,心中的不满加剧。什么意思?不知道他在这儿,所以她才来?

    “哼。”高傲的自尊令他别过头去。

    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她仍有逼疯他的能力,他想留住她,他要留住她,但留住她的人,能不能留住她的心?

    想起自己可能一辈子得不到她的谅解,他就又怒又怨,转身欲走。

    “zepar”但是一双软弱无力的手扯住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

    他的双脚像被钉住,完全动弹不得“做什么?”却仍口气不善的问。

    雅缇有点被他的坏口气刺伤,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爬上高塔,撞见他在这里,她不能因为这一点小小挫折就放手让他走。

    他只是爱面子而已,这个男人太高傲了,所以面对她时才会流露出种种矛盾。

    爱她,却又恨她;伤害她,却又懊悔不已。

    “你能不能”她以哀求的语气说:“你什么时候再为我弹奏‘月光’?”

    开了口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念当年那段美好时光,多少个夜里,她醉倒在他多情的琴音里,久久无法自拔。

    zepar喉头滚动,情绪激动得无法自抑,他身体僵直,回头看着她尖瘦的小脸,他无法推开她。

    他为自己想了一些很烂的借口,但都掩饰下了一个事实他对她的爱超越了恨和不甘,想珍惜她的心情超越了一切。

    所以他坐在钢琴前,为她弹奏“月光”

    十三年未弹这支曲子,以为自己会忘了、会弹错,甚至弹得不顺,但柔美的乐声自指尖下流泄而出。

    他的音乐骗不了人,他弹“月光”就会想起她的脸,音色充满温柔多情,和无法自拔的爱恋,他只为一个女人弹过“月光”也只为一个女人不再弹奏这美丽的曲子。

    一如当年,雅缇坐在他身旁,微笑聆听他为她弹奏“月光”听见柔美胜当年的音色,感动的泪水滑落面颊,她像当年热恋时那样将头靠在他肩上,无声流泪。

    幸福、美妙的音乐,传遍雷蒙盖顿每一个角落,让闻者不禁动容。

    zepar弹奏完毕,没有回头看身旁的女人,迳自压抑激越的心跳。

    “因为你的爱,我才有勇气生下你的孩子”雅缇泪流满面,抽抽噎噎地说:“对不起,不是故意伤了你的心,对不起一直以来,除了你,我没有爱上任何人,很抱歉骗了你,我真的很抱歉”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住口!被了,真的够了!zepar无声的在心底呐喊,他开不了口,生怕一开口,他激昂的情戚会一发不可收拾。

    “zepar我还是不是你疼惜的人?”雅缇望着他僵硬的侧脸,等待他的回答。

    明知道他不是一个会把甜言蜜语放在嘴上的人,她仍希望他会为她破例。

    可他是一个爱得很低调的人,不说,仅用行动表示,十指在琴键上快速移动,弹奏起另一曲。

    阳光、甜美的“仙女是精致的舞者”出于他指尖下,代表了他的回答。

    她是他的仙女雅缇为此破涕为笑。她爱上一个闷騒、内敛的男人,但又无比浪漫。

    “zepar,我爱你,一直一直爱你。”她主动揽住他的脖子,在他滚动的喉结印下一吻。

    他是个爱面子又不爱说好听话的男人,所以,她得给他台阶下,他不说的话,她来说。

    他没有推开她,或大吼要她滚,但身子微微一颤。

    “你不恨我?”在他被心中的恶魔控制,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后老天,他强暴她!

    罪恶感令zepar浑身不对劲,觉得自己邪恶得令人憎恶。

    “你很后悔吧?”她体谅的口吻,令他眼眶泛红“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伤害我的,你后悔了,你不曾伤害过你爱的人,为此,你一定很难受,我不怪你,只要我仍是你疼惜的人。”

    她不要求他的承诺,只要求当他疼惜的人,他怎么可能将她让给别人?他怎能再失去她?

    他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几近耳语的说着他生平第一次,最接近甜言蜜语的话语

    “youaretheappleofmyeye。”

    你是我最珍视的人。

    雅缇笑了,感受到他别扭的爱意。

    “zepar如果我身体养好了,你能不能陪我去克伦诺夫玫瑰花瓣节?我每年都去,我想有一天,一定要找你一起去,见见我最好的朋友们,告诉他们,你是我最爱的人。”

    他向来不屑甜言蜜语,但不能否认,那些话听起来很顺耳。

    “那你得养胖才行,把之前瘦的全部都给我补回来。”他仍记挂着她的身体,一切的一切,都以她的健康为出发点。

    “我还有一个要求”雅缇攀在他耳边,红着脸轻声说:“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嗯,那个上床时,我希望你喊我真正的名字。”

    zepar为她这个要求感到气血翻腾,捂着眼睛哀嚎“雅缇,你一定要把我耍得团团转才甘心吗?”

    尽管如此youaretheappleofmyeye。

    仍是他珍视的人。

    那幸福的音色,出自何人之手啊?

    路克站在窗边,聆听由远处传来的乐音,那高明的弹奏技巧,令他为之动容。

    “小爸好久没弹德布西了。”与“前夫”一同欣赏音乐的劭妏,闭眼倾听那情感丰富的音色。

    路克一脸的不可置信。“是他?!真的假的?”

    那个变态的恶魔,老爱弹沉重的超技练习曲凌迟别人的心灵,想不到竟然也会有这么感情丰沛的一面?

    “真怀念小爸”望着被喻为“魔域”的城堡,劭妏被音乐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不必再担心你了吧?”

    路克不悦的走来,扳过妻子的脸,醋劲大发的道:“我可不准你为别的男人掉眼泪,尤其是那个恶魔!”

    她忍不住喷笑出声“你这一点,跟小爸真像”

    克伦诺夫玫瑰花瓣节,是夏季盛会,来自世界各国参观的人潮,将小镇挤个水泄不通,除了穿着古装的古城居民,还有新娘穿着婚纱在街上参与游行,场面热闹非凡。

    一名蓄着一头蜜色鬈发的美艳女郎,身穿桃金色方领礼服,身材高挑健美,合身的礼服勾勒出姣好身材,她拎起裙摆跳着民族舞蹈,舞技精湛,吸引许多关注的视线,甚至有多部相机对准她,卡嚓卡嚓的拍个不停。

    舞完,她快乐的与同伴们提着一篮玫瑰花瓣撒着,任凭粉色和红色的花瓣落了她一身。

    当她站在路旁时,马上有人上前搭讪。

    “美丽的女士,日安,这是我的名片。”蓄着落腮胡的高大欧洲人,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捷克语,色迷迷的向她递上名片。“我对你一见钟情,如果你愿意,我想照顾你。”

    “照顾我?”雅缇接过名片,不解地眨眨眼睛。“为什么?”一脸的单纯好拐。

    以为能拐到美人的男人,露出好好先生的笑容,正想进一步说明,身后就传来一道怒吼

    “老家伙,你想对我的女人做什么?你活得不耐烦了?”

    被拖来参与这场盛会的zepar,原本是在另一头不甘愿的演短剧,可远远看见他的女人被人搭讪,他马上丢下演了一半的戏,冲到她面前,紫眸带着杀意,瞪着高壮的欧洲人。

    那深沉、恐怖的杀气,让人无法直视他锐利的眼,对方立即狼狈的转身而去,不敢多做停留。

    “你这个笨女人”zepar难以忍受地回头瞪她。这女人还敢给他困惑的咬指甲?!他真是败给她了。

    “你为什么生气?”雅缇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啊,你短剧演完了吗?我正要过去看呢。”

    zepar眯眼,醋劲大发的抽走她手上的名片,三两下撕个粉碎,阴沉地道:“你还有胆问他为什么”他应该要把她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

    要是他来晚一步,她是不是就傻傻的跟别人走了?!

    “我听不懂他说什么你担心我?”看他脸上的神情,她不难猜想,还温柔的安慰他“灰影暗中保护我,我没事的。”

    zepar紫眸朝灰影藏匿之处扫过去,只见灰影背过身去,双肩可疑的抖动着。

    “该死”他阴郁的诅咒着“在这里发生的事,不许泄露出去!”穿着灯笼裤搭紧身衣,这可笑的打扮可是丢尽了他的脸!

    他咬牙切齿的瞪向灰影,深觉此行没带萨米尔果真是明智的选择,那老家伙绝对会玩得乐不思蜀,再因他这身打扮笑到坑谙气!

    “你不开心。”雅缇秀眉轻拢“不喜欢来吗?明年不来吗?”

    他应该要直接回她“当然了”三个字,但一看见她失望的眼神,他就不争气的心软了,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何总能将他耍得团团转?

    “你喜欢,以后我每年都陪你来就是了。”zepar自己签下丧权辱国的条款。

    雅缇马上笑逐颜开,小脸靠着他的肩膀,小小声的道:“zepar,你真好。”

    这真的很糟他不是个爱说甜言蜜语的人,但听见这种话却又心情愉悦无比。

    尤其是听见她以软软的声音说爱他,看见她在床上被他撩拨得情难自禁,被他逼着承认想要他、渴望他的可爱神情

    “趁海德他们在忙,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

    “聊什么?不行啦!”雅缇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红着脸阻止,但无法抵挡他的力气,被拖向最近的一家旅馆。

    就在zepar热切的欲从旅馆老板手中接过钥匙那一瞬间,钥匙突然被人给夺走了。

    “不是说了别大白天就急着脱衣服吗?戏没演完就想走?”是及时赶来拦截的海德和众亲友们。“来人,把他们两个分开!”

    当几个壮硕的大男人朝他走来时,zepar直觉想将他们一个一个甩出去,但雅缇及时阻止。

    “zepar,他们是我的好朋友”用迷蒙的眼神苦苦哀求“这些年来海德夫妻帮我不少忙,他们真的是我很好的朋友”

    因为她一番话,让原本欲用暴力手段的zepar打消主意,任凭那些臭男人再度将他俩分开。

    他露骨的眼神滑过她丰满、健美的线条。不枉他亲手料理她的三餐,不假他人之手。

    “女人,我爱你。”他突然想告诉她这个事实,为她沦陷,万劫不复。

    雅缇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这是继“youaretheappleofmyeye”之后,他说过最露骨的情话了。

    “等一下!”她大声喝止起哄的好友们,有点狐疑地询问:“zepar,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你是我的月光,雅缇米丝。”他叹息的说着情话“嫁给我吧!”

    雅缇大受感动的拎起裙摆,直接奔向他紧紧抱住他的腰,感动得肩双上下抖动。

    “我我愿意。”她以为自己不会听见他亲口求婚,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这对心高气傲的他来说。是多难脑粕贵的一件事啊!

    zepar突如其来的一招,让周围的一干男人傻了眼。

    “等一下”海德一脸的错愕“你就这样娶走了我兄弟们看中多年的玫瑰皇后?”

    看那些男人脸上错愕、不甘的神情,zepar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爽快。他就知道,每每邀她来这里玩,借口邀她同乐,其实根本就是在打她的主意。

    很抱歉,这个女人是他的!

    “欢迎你们来参加婚礼如果你们敢来的话。”怀抱着感动落泪的小女人,zepar以邪恶的眼神看向那些男人,紫眸充满威胁。“走吧,短剧还要演下去不是吗?”他牙痒痒地对那些男人道,决定待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坏他好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据闻,今年克伦诺夫玫瑰花瓣节最精彩的短剧,由一名黑发紫眸、贵气英俊的男人主演,他穿着不搭的灯笼裤和紧身衣,手握着长剑,本该饰演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路人甲角色,却窜改剧本将所有人打成猪头,最后扛着尖叫的玫瑰皇后转身走人。

    没人知道那男人是谁,也没人再看过他精彩的演出。

    而三个分散世界三地的男人,不约而同的收到他们“岳父”的古装扮相照,当场喷茶,觉得之前受的窝囊气得到平反。

    至于将相片散布出去的人正在雷蒙盖顿城堡里看着相片吃吃窃笑。

    “噗哈哈哈,这张好看、这张帅气!哼,不给我跟,我一样可以看到好戏呀!”萨米尔以莲花指指着相片,对族长少见的扮相感到兴味十足。

    “很明显的,我说的话你没听进耳朵里。”zepar突然出现,站在他身后狞笑着扳手指“还是背着我搞鬼,你好大的胆子啊,萨米尔”

    “啊啊啊啊”萨米尔急忙收拾散落一桌的相片,但已来不及了。

    zepar凶狠的拳头朝他飞过来,他无力阻止,只能一边啜泣一边被殴打。

    “呜呜,爷,我从你的行为感受不到爱”

    被他娘到不行的模样气到七窍生烟的zepar,直接赏他一记飞踢k。o。他。

    爱啊,真是很难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