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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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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铎觉得自己会有抱住颜茗亚这种诡异的举止,完全来自于太久没跟女人约会,因此星期一,他马上约了江琪下班后一起用餐。

    当颜茗亚六点半正要收拾东西下班,却发现杨铎已经提著公事包走到了门口。

    “我先走一步,再见。”杨钣谠颜茗亚愉快一笑,挥挥手推开玻璃门离去。

    “呃他今天怎么这么早走?”颜茗亚忍不住疑惑。

    她来事务所三个月,杨铎没有一天比她早下班过,今天是天落红雨了吗?

    “因为他今天和女人有约。”魏孝成笑着走到她身旁“算算时间,他已经快三个月没交女友,都破了历史纪录,也是该跟女人约会的时候。”

    “才三个月没交,那算什么。”颜茗亚撇嘴不屑。

    不知为何,听到他竟然要开始新约会,她顿时觉得心里很不痛快。

    魏孝成对她的话一笑置之,反而突然问道:“你想不想看看他的约会对象长什么样子?”

    “不想。”颜茗亚蹙眉拒绝,她又没有偷窥癖。

    “那就可惜了,今晚我们大家都要一起去偷看呢!”魏孝成惋惜道。

    “大家一起去?”颜茗亚满腹疑惑,接著马上看到莲姐和高伯志已经拿好皮包,等在魏孝成身后。

    “嗯,反正杨铎跟每个女人都在事务所旁的‘兔子听音乐’约会,加上这次约会对象是那个时尚名媛江琪,所以大家就想去那里吃顿晚餐,顺便看名人啰!”魏孝成理所当然地说。

    “以前只在杂志上看过江琪,不知本人长得什么样子。”莲姐也兴致勃勃地道。

    “可是杨铎跟每一任女友都在同样的餐厅约会,这样不是很不浪漫吗?”颜茗亚忍不住咋舌,那些女人要是知道她们被这样对待,一定再也不想跟这种男人继续下去。

    “对啊!不是在‘兔子听音乐’,就是在你上次去的那家爵士酒吧,杨铎其实很懒得在女人身上费工夫,我常常怀疑他是不是另外心有所属,要不然为什么对这些女人这么不用心。”魏孝成感叹道。

    他另外心有所属吗?

    颜茗亚回想起过去九年她所认识的杨铎,的确,他其实对那些女友都爱得不够,总是轻易分手,分手也不伤心;不过如果这样就说他另外有暗恋的对象,更不可能,毕竟他生活中从来没有别的女人出现过。

    一直都在他生活中的女人,除了他妹妹和他妈妈,也就只有她了!

    “茗亚,你还是一起去吧!这是你第一次有机会跟我们一起出去用餐,就当作是迟来的迎新也好。”莲姐的殷勤打断了颜茗亚的思绪。

    “这样啊”有人把迎新办在自己老板的约会场合吗?

    颜茗亚犹豫了一下,如果说是迎新就很难拒绝

    “好吧,一起走吧!”

    ***

    今晚的“兔子听音乐”客人特别多,当颜茗亚一行人走进去时,只能坐在靠近门口的位子,而杨铎和江琪早就在餐厅角落入座。

    彼此相隔遥远,虽然颜茗亚他们能把杨铎和江琪的互动看得很清楚,但听不见他们的谈话,杨铎他们也根本没注意到颜茗亚他们的到来。

    “不愧是上过杂志的人,长得真的很漂亮。”魏孝成赞叹道。

    “这就是所谓的艳光四射吧!她是那种艳丽型的美女。”平常不太开口的高伯志也文诌诌地夸赞。

    “唉!年轻男人果然只注重女人的外表,就是这样,杨老板才每次谈恋爱都不持久,他应该要多放点心思去想彼此的性格适不适合,而不是专挑一群人当中最漂亮的那个女人。你说是吗?茗亚!”莲姐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颜茗亚,却发现她好像心不在焉。

    “啊?什么?”颜茗亚意识到莲姐在看她,连忙把视线从杨铎那里收回。

    “我说,杨铎交女朋友该多注意一下性格,对不对?”莲姐再重复说道。

    “呃当然。”颜茗亚慌忙地点点头,视线却又忍不住被愉快说笑的杨铎吸引。

    为什么他能以同样的笑容面对她跟别的女人呢?

    他也能毫不介意地把自己的素描送给任何女人?抱著任何女人躲开倒下的木材?看任何女人被雨淋湿了很冷,就上前拥抱?

    那女的知道他不只设计在行,他真正最拿手的是人像素描吗?

    那女的知道他工作时会认真到一连数周废寝忘食吗?

    那女的知道他衣服不是天然素材的穿了会过敏,床单寝具每两天就要换洗一次,从没跟任何女人交往超过三个月吗?

    即使家境富有,杨铎也从未倚靠过自己的家世;即使功成名就,他也从未摆过架子;他发脾气时比魔鬼还凶,但就像夏季西北雨一样,转眼马上放晴,从不记仇那女的知道这些吗?

    颜茗亚望着江琪性感地笑着,将自己的酒杯与杨铎轻碰,颜茗亚脑海里自己跟杨铎相处的记忆就像跑马灯一般不犊欹送,播到两天前大雨的夜晚,便就此停格

    杨铎第一次主动地搂住了她,搂得紧紧的!

    “茗亚,你不吃吗?”莲姐看见颜茗亚怔愣出神的态度,不禁好心地提醒,但她没有回应,莲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茗亚?茗亚?”

    “啊”眼前突然出现偌大的手掌,颜茗亚宛如大梦初醒般望向莲姐。

    “你还好吗?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好像很难看?”莲姐关心地询问。

    “我没事”颜茗亚虚弱地笑笑,拿起叉子,看也没看,随便叉了一口沙拉放进嘴里“恶!”

    她马上发现自己正嚼著一整块的甜椒,她最讨厌的味道。然后下一瞬间,她的泪水忽地坠下。

    杨铎也讨厌吃青椒、甜椒的说

    她怎么会这么了解这个全世界她最讨厌的男人?

    她想起来了,因为他不是她最讨厌的人他一直是她最喜欢的人!

    谁才是那个一见钟情的人?

    绝对不是杨铎,而是她,颜茗亚!

    第一次见面就为他著迷,转学之后更是悄悄把他摆在心里,被他当成男生使她无法表白心意,而之后每一次的情人节,她都只能望着他抱著收都收不完的巧克力

    她能说喜欢他吗?

    他说过,就算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爱上她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所以在杨铎与她之间“喜欢”是禁忌的名词。

    可是当她的生活中一直都只有他这一个男人,她忍不住目光就是离不开他,发生任何事也只想找他

    本来她都克制得好好的,把这份无法命名的情感埋在心里角落,藉著跟杨铎吵闹、针锋相对,她可以跟杨铎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然而现在,她是在发什么神经病?只是因为两天前他抱住她,结果她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吗?

    扁是看到他跟别的女人约会,她竟然就心痛,她过去从不会这样子的。

    好丢脸!真的好丢脸!

    “茗亚!你怎么了?”莲姐着急地叫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颜茗亚一回过神,发现同事们全都震惊地望着她,因为她流泪了。

    “对、对不起,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难过的事”颜茗亚用手抹抹脸,马上掏出钱包把钱摆在桌上“我很抱歉,可是我现在真的必须离开,真的很抱歉”一边喃喃道歉,一边推开椅子站起身。

    “那没关系,你先走吧!不用介意。”魏孝成第一个恢复正常,他递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体贴地不追问她哭泣的理由。

    “谢谢。”颜茗亚感激地望向他。

    “再见,好好休息。”莲姐也温柔地道。

    “嗯,再见。”颜茗亚挥手跟他们告别,接著马上匆忙离开餐厅,一点都不敢再看杨铎那边一眼。

    ***

    两天后的晚上,颜元雄照例泡好奶茶,来敲自己女儿的房门。“奶茶泡好了,出来喝吧!”

    “好。”颜茗亚连忙把正端详出神的相簿和素描画收好。

    自去“兔子听音乐”吃饭那天晚上以来,她一直郁郁寡欢,在事务所总是闪躲著杨铎的眼神,一回到家里就不断翻著过往与杨家出游时合照的相片,或是望着杨铎的素描画发呆。

    她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可是一旦发现了自己的情感,就像打破了多年筑起的堤防,感情一下溃决,无法自拔。

    最惨的是,她发现了她有多喜欢杨铎,却也同时了解了他们有多么不可能在一起。

    她无法接受只维持三个月的爱情,更别提杨铎恐怕连谈三个月恋爱的机会都不可能给她。

    现在光是跟杨铎身处同一个空间,她都会觉得心如刀割、无法呼吸,她会不犊炻测著他下班后是不是要跟江琪约会,是不是会搂著江琪说著甜言蜜语?

    她好想躲开他,也躲开自己的嫉妒,躲得愈远愈好案女俩一如往常地坐在沙发上喝奶茶、听音乐,不过颜茗亚在沉默地啜饮了快半杯奶茶后,终于决定说出自己这两天一直在考虑的事。

    “爸,我想辞掉杨铎那里的工作。”她把奶茶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说道。

    颜元雄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和蔼问道:“好啊!那么之后打算做什么?专心准备研究所考试?”

    “不,我决定不考台北的研究所了,我想去高雄参与贝冢遗址的挖掘工作。”颜茗亚怯怯地道,一下子要跑到高雄去,父亲会不会很难以接受?

    颜元雄深思地端详女儿片刻,接著淡淡地询问:“是因为杨铎的关系吗?”

    “爸”颜茗亚一时之间满脸掩不住的惊慌。

    “你喜欢他对吧?”颜元雄温柔地望着她。

    颜茗亚说不出话,但无法克制地迅速红了眼眶,她赶紧放下奶茶,用手抹眼,仰头深呼吸,想把眼泪逼退。

    “傻孩子,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终于知道自己的心意吗?”颜元雄伸手揉揉女儿的头发。

    “爸都知道?”颜茗亚泪眼望着父亲。

    “嗯,从以前到现在,你每天都在讲他的事,虽然后来讲的都是他的坏话,但你没有一天不提到他。如果不是喜欢的人,为什么会天天挂在嘴上?”颜元雄温煦地微笑。

    “我真的到现在才发现”颜茗亚涩涩地道。

    “如果在他身边很难受,在高雄又有你想做的事,那么到高雄去没关系;不考台北的研究所,也可以考虑看看要不要去美国留学?爸最近也想通了,你去美国深造比较好,念完书就在那边工作,爸退休后也可以搬到美国去,钱的事不用操心,我们家不缺让你去念几年书的钱。”颜元雄鼓励著。

    “我现在还没法想那么多但,谢谢爸爸。”没想到父亲为自己想得那么长远,她一时之间百感交集,除了谢谢之外,什么话也说下出。

    “没关系,慢慢来,你还很年轻,一切都才刚开始。”颜元雄微笑着说。

    ***

    一星期后,当颜茗亚将辞呈递给杨铎时,他当场从桌前跳起来“辞职?!”那一声大叫传遍整间办公室。

    杨铎叫完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太夸张了,他不是本来就知道颜茗亚迟早要离开事务所的吗?

    只是没想到这么早,他一下子没有心理准备。

    “干嘛这么大声啊~~”颜茗亚蹙眉瞪他。

    心态变了后,要她面对他已经够难受的,他这一吼又让她更手足无措,不知怎么把辞职的理由说得圆滑一点。

    “呃只是你才来三个月不到,研究所考试不是还很久吗?再继续留下来一阵子吧!这时找人也不是很好找。”杨铎连忙整理情绪,试图用比较平稳的声调说。

    我走了,他担心的也不过是“找人不是很好找”这点而已。

    颜茗亚觉得胸口滞闷,既然他不在乎,她也不需要为她的离职感到罪恶,她赌气地想着。“抱歉,我没办法多留一阵子,我两个星期后就要到高雄的文史研究基金会报到,那是我一直想做的工作。”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要搬到高雄?”杨铎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因此你最好现在就开始找新助理。”颜茗亚不驯地道。

    “我不准!”杨铎又忍不住失控,她要搬到高雄去?在两个星期内?

    这样太奇怪了,她怎么可以事先都不跟他商量一下!一下子要他接受她很快就不会出现在办公室,这已经够困难了,更何况她马上要搬到高雄,他们有分开这么远过吗?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已经提前两个星期请辞了,又没有犯法,你有权利说不准吗?两个星期给你找助理已经绰绰有余了。”颜茗亚被他的话激怒。

    “但但颜叔答应了吗?你一个人住到高雄,你要颜叔怎么办?”杨铎也很难解释自己对这件事为何这么烦躁,他急忙扯到颜叔身上。

    “我爸当然答应啦!以后不用在你这个大魔王底下工作,他还很乐观其成。”她用尖刺来武装自己,不想让杨铎发现她对他的感情。

    杨铎的怒气陡地升高,骂道:“颜、茗、亚,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初求我给你工作的嘴脸,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嘛!”

    不用在他手下工作很开心吗?当初是谁哀求他给她这份工作的?

    就算是普通朋友,一下子要搬到那么远去都会难过,她却一副摆脱了他真好的模样?

    听到杨铎的批评,颜茗亚也蹙眉道:“你干嘛含血喷人?过去三个月,你要我做任何事我都尽力做了,现在也刚好是新案子还没进来的空档期,我觉得我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好不容易把你这新手教会,才刚开始可以对事务所有点用时,你就跑掉,这也叫仁至义尽吗?你根本是来骗薪水的!”杨铎开始口不择言了。

    她过去三个月表现得那么差吗?

    颜茗亚气得红了眼眶“没想到过去三个月我的表现,在你眼里只是来骗薪水的,我实在很遗憾。”

    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他对其他女人可以温柔似水,但他们之间永远都只能像刺猬一般针锋相对。

    她又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好在辞职也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反正两个星期后我就走了,你要当我辞职,或是把我fire,都随便你。”说完就转身离开。

    杨铎俊眉揪紧,瞪著她的背影,心脏也像被紧紧揪住。

    为什么她可以毫不留恋地说走就走?他本以为他们这三个月一起工作很愉快呀

    杨铎不禁低头叹一口气,然后稍一抬头,马上发现所有人都把偷瞄他的眼光迅速收回去。

    办公室里异常的死寂。

    ***

    整整两个星期,杨铎跟颜茗亚陷入前所未有的冷战,除了公事之外,一句话也不说,事务所里的气氛也跟冷冻室一样。

    直到离别的时刻来临,这天晚上是颜茗亚的送别会,他们办在杨铎最常去的爵士酒吧。

    “明天一早就去高雄,这样不会太赶了吗?”莲姐怜惜地问身旁的颜茗亚。

    “不会啦~~我想早点去高雄,这样在到基金会上班前,可以有多一点时间到处晃一下。”颜茗亚笑着回应。

    “那今天晚上可不能把你给灌醉了。”魏孝成一副大感惋惜地说道。

    “千万不要,我回家还得收拾最后的行李呢!”颜茗亚满脸紧张,换来其他三名同事的大笑。

    不过杨铎没有笑意,他只是一脸阴沉地倒了一杯酒,像抗议似的自顾自地喝下去。

    送别会结束,因为杨铎喝了酒,所以住得顺路的颜茗亚自愿开车送他回去。

    其实由于最近两个星期甚至连今天晚上,颜茗亚都没跟杨铎说上什么话,念及最后相处的回忆只剩下提辞呈时的争吵,她心里很怅惘,想说至少最后送他回家峙,跟他好好告别。

    幸好杨铎并未拒绝她,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挥别其他同事,颜茗亚开车载著杨铎,一开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两人之间还是一片沉默。

    “呃,明天我就去高雄了,你别一直气到最后嘛~~我们不是‘好兄弟’吗?和解吧?好不好?”颜茗亚故作开朗,对他陪著笑脸说道。

    杨铎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是个擅于长期冷战的人,只是每次看到颜茗亚一副“去高雄没什么”的笑笑模样,他就会再度火上来。

    “你就这么高兴去高雄吗?去台中、宜兰都好,偏偏挑这么远的一个地方。”杨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忿忿不平地埋怨。

    “高雄没那么远,坐飞机或坐高铁都只需一个小时多,你如果想带女友换个新地方约会,周末来高雄玩个两天一夜也很方便呀!”颜茗亚避重就轻地说道。

    她半故意地提了他的女友,提醒自己不能对他抱有任何非分之想。

    或许是酒意的关系,杨铎郁郁地直视前方挡风玻璃,毫不隐藏地说道:“哪里有女朋友?因为你要走,我心情差得什么事都做不下去,更别提交女朋友。我不想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这么舍不得,你却一点都不在乎。”

    听了这番又像埋怨又像撒娇的话,颜茗亚的心漏眺了一拍,她猛地踩了煞车,把汽车停到路旁。

    “怎么了?”杨铎转过头,蹙眉望着颜茗亚在黑暗中清灵的俏脸。

    颜茗亚也转过头,神情复杂地凝视著他,反问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你爱我吗?”

    为什么说因为她心情差得什么事都做不下去?为什么说因为她无法交女朋友?为什么说他舍不得?

    好像她对他有多重要似的但事实明明就不是如此!

    “我?!”杨铎因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而愣住。

    “不爱我就不要说舍不得,不爱我就不要救我,不爱我就不要抱我!”颜茗亚的声音因气愤而哽咽,她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泪光。“我讨厌你那些暧昧的行为、暧昧的言语,你为什么要招惹我?就是这样我才永远都最讨厌你。”

    杨铎震惊地望着颜茗亚,她的告白让他的心脏像是狠狠的被重击一记。

    茗亚的意思是想要他爱她吗?

    她讨厌他,是因为他不爱她吗?

    他从没想过茗亚会渴求他的爱,他也没想过他对茗亚的感情要如何定义,他只知道她就像是他的家人一样,是他最重要的人之一。

    他爱不爱茗亚?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因为这从来不在他的选项里。

    颜茗亚看着杨铎没有回答的怔忡表情,她的泪水马上像断了线的珍珠连串掉落。

    她知道的,他无法回应她的爱,她一直都知道的。“对不起,你自己坐计程车回去好吗?再见。”

    颜茗亚哭著说完,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杨铎望着颜茗亚的背影,下意识地抚住自己的胸口,她哭泣的脸在脑海徘徊不去,他的心像被尖锐的锥子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