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日落之前我们相爱 > 4真的放不下你

4真的放不下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附近的商场,夏汐试穿了一袭连身裙。不同层次的红色与蓝色交错成一片,深深浅浅凄凄怨怨,仿佛日落中的某个场景。

    “款式蛮好看的,颜色更加特别。”赵兰清说“就这件吧。再挑一件大衣配衬效果会更棒。”

    颜色特别?褪蚀颜色就是这样的吧?它想倾于蓝或倾于红,偏只落得斑驳一片。夏汐觉得像自己,她买下了裙子。不收腰的宽松设计刚好衬托她此刻的慵懒与颓废。

    她和赵兰清返回迪吧。

    许之宁在安静地喝酒,赵兰清挂在黄肚皮的身上,笑得妩媚而可人。夏汐转身,恰恰对上了许之宁的目光,他正双目炯然地望着她。

    夏汐的心猛烈抽痛,如果这样注视她的是独步高楼该有多好。唉!说过要忘记那个男人的,怎么又想起来了呢?一定是衣料的质地不够顺贴不够平整,所以心情才会有皱纹。

    想念独步高楼时,心就皱了。

    也许摇晃脑袋可以将从思绪中摔出去。她于是跑到舞池中央,疯狂地摇摆,跟着煸情的dj声嘶力竭地呐喊,以为这样可以忘了一切。

    可她思维依然清晰。独步高楼的影子在心底沉沉浮啊,怎么也无法忽略。她跪下双腿,在无人顾及的角落,不可抑制地痛哭起来。

    不过二个陌生人而己,不过认识三两天而己,却让她掉了魂魄,断了柔肠。真是没道理。

    夜深了,独步高楼是不是在澳洲的海边,是不是又在想他的桑妮?听说拼命地想一个人,对方也会想着你。她已经很努力地想念他了,他感应到了吗?

    夏汐任身形淹没于人潮中,飞扬着黑发在浑浊的烟雾里快乐舞蹈,或间断地在被纷扰嘈杂遗落的一角留心周遭,发觉那些放肆摇摆的灵魂真是好看。

    她也是一具无主的灵魂。

    赵兰清找到夏汐,递给她一个瓶子“甜酒,不会醉人的。”

    可这一刻,夏汐多么希望自己沉醉不醒啊!她将那瓶陌生的酒全部灌进嘴里,未曾镇热的酒液滑人咽喉,有点冷冽的甘香与陌生的微甜,感觉不坏。这个发现使她兴奋莫名,简直刺激神经。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昨晚独步高楼叫她千万不要喝酒。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他既遥远又虚幻,不会明白她现在的挣扎。

    “啊——”夏汐对着纷乱的舞池尖叫,张狂的音响将她的声音淹没,叫声的余音缩小成一个亮点,像某种指引。雷射灯突然闪过一线雪亮,她蓦地转身,看到不远的吧台处,有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独步高楼?!他不是去澳洲了吗?

    夏汐离开舞池,走向吧台。

    确实是独步高楼。见夏汐走近,他用画纸拭擦她额间的汗水。灯光太暗,夏汐判断不出他现在的表情。其实,他有什么表情又关她什么事呢?纵然他的表情有多么的丰富,都与爱恋没有关系。

    “今天我又去了海边,一直在找你,可是哪里都没有你,我找不到你。”独步高楼说。再次见到她的感觉真好,找不到她时他简直要疯了。

    “你找过我?”夏汐问得言不由衷,其实心弦起伏。被寻找的感觉很幸福,本来她是不知道的,但现在,她懂得体味了。

    “我找你找得好苦。码头、岩石边、沙滩上,我到处找,却不知道你在哪里。”

    夏汐的泪很快流下来,是喜悦的泪“你不是说今天去澳洲吗?”

    “我放不下你。”独步高楼喃喃地说“真的放不下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身在机场了,却想去海边找你。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爱的依旧是桑妮,却在昨晚之后不停地想起你。我是不是很坏很贪心?”

    “独步高楼”夏汐泣不成言。原来失心的并不止她一个人啊。

    “我喜欢你,我要制作一个网页,叫‘独步高楼之夏日潮汐’。”独步高楼的气息里有浓浓的酒意“而你,夏汐,你是魔女吗?充满诱惑的魔女?诱引着我一再地深陷?”

    “我没有。我不是诱惑的姿态。”夏汐说道,冰凉的手抚摸他的眉心“你又喝了不少酒吧?”初识的那晚,他错把她当成桑妮,那么现在呢?

    “三瓶。”独步高楼举高摆于吧台上的一个酒瓶,标签纸上全是英文,看不真切,但可以意想是种烈酒。

    “所以你现在醉了对不对?”夏汐问。他清醒时离她很遥远,醉酒时也不会有多贴近。

    “是。我醉了,醉得不轻,醉得让我——”独步高楼俯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像一个侵略者的姿势。“让我不停地想着你你今晚可不可以陪我”

    “你——”今晚陪他?什么意思?夏汐顿时呆愣住丁。

    独步高楼用指腹揉抚她的唇,柔软的感觉熟悉得让他几近要叹息起来,这个小女巫啊!怎么总是和他珍藏于心底的那个娇俏身影重叠复重叠?他的头慢慢地倾向她——

    “不准碰她!”

    一声激越的叫声惊醒了迷眩中的夏汐,然后是一股拉力将她带离独步高楼的身边。

    “夏汐你没事吧?”是许之宁,他一脸担忧的模样。

    “会有什么事?”夏汐漫应。并非摩拳擦掌的突冲局面,许之宁太过于紧张了。

    独步高楼眸光熠熠地凝睇着夏汐,不说一句话。夏汐回视独步高楼,不知道他刚才的话是出自内心,还是酒后胡言。

    “没事就好,我以为那人想要轻薄你。”许之宁瞪了眼独步高楼,一边挽着她的手,一边走回座位“我一直在看你跳舞,可是你跳着跳着就见了,我找不到你。”

    “你也在找我?”夏汐问道,双眼却望向独步高楼,可他背光而立,形影模糊。

    “是的。”许之宁拥紧她,满脸担忧地“我找你找了好久。吧台、秋千架和洗手间门口都找遍了,我还下去舞池找你,却不知道你在哪里。”

    天!夏汐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她想她大概要晕了。连续被两个男人这样地“礼待”是幸福还是负担?她只有一双纤弱的肩膀。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被那个男人吓着了吗?”许之宁问。

    “我很好。”轻抚眉心,夏汐蹙眉答道。即使看不清许之宁的表情,她也仍可以感受得出他的眼神之热烈。

    “没事就好。我刚才”

    “对不起,我想回去了。”她打断许之宁的话“兰清去哪里了?要跟她说一声,我现在就要回去。”

    “我送你。兰清小姐和她的朋友先离开了。”许之宁伸手想要牵她,但夏汐巧妙地躲开了。

    她从来都未能习惯被他碰触,刚才任他拥着只是来不及拒绝。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经过吧台,独步高楼已经不在了。酒保正在擦拭台上的酒痕和收拾酒瓶。

    夏汐怅然若失地回到酒店,打开日夜为伴的笔记本电脑,并插上酒店内没的网线,登陆因特网。

    信箱里有好几封新邮件。包括报社的、杂志社的,和出游前关于某周刊主题策划方案的需要修改的细节,以及——独步高楼的来信?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

    夏汐你好:

    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想我错了。今晚我喝多了酒,有点情绪化,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对不起!无论你怎么看我的人品,我始终把你当做朋友看待,希望你也这样。

    认识你真好。

    今晚之后,我回要到澳州去了,但愿有再见你的一天。

    独步高楼

    接收时间是深夜一点二十五分。信邮的附件,是四张海上日落的数码照片。

    这么说,他是从酒吧回去后就给她写信的了?

    但愿有再见的一天?夏汐苦笑,啊,永远都不会再见了。她不介入别人家庭的,即使这男人或许对她有意,即使她的心其实也放不下他。然而,他与她,从此之后怎么可能再相见?他有他的蓝色海洋,她有她的夏日潮汐。

    他是大海,她是潮汐。

    相遇只是偶然。

    终归是逃不过一句“再见”

    临晨时分,夏汐轻轻地键盘,回复独步高楼。她的心清明透丽、平和淡然,只有在这封信里面,在看似乎静的言语中,才可以窥视出她的心之不平静——

    来信收阅

    照片不错

    很感谢独步高楼让我瞬息成长

    也谢谢一个雨季使我一夜苍老

    对于温哥华

    从此心存感激

    再见了

    或许不见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我是苍老了。

    所谓“一夜白了头”的说法是有事实根据的。我以前一直不相信,现在信了。我没有白头,青丝依旧,可是颜面不再容光焕发。

    我又是一夜没睡,你想不到吧?如果你真有情意,其实我怀疑你又能安睡几何?

    赵兰清很晚才回来,进到房间竟开始掉眼泪,一言不发地。

    我从未看过她这个样子,是不是她的心里也在想着谁?

    我在拼命地想着你。

    明知不该念,偏偏念得紧。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独步高楼心绪不宁地读着信——

    澳州之行愉悦

    那个萍水相逢、名叫夏汐的女子这样祝愿他。愉悦吗?他问自己。不过是回来捡拾属于他和桑妮之间的往事而己。回首往事是甜蜜的,追忆往昔却是感伤与悲痛的。

    他站起身来,透过玻璃幕墙,远眺悉尼歌剧院。

    这是卓氏集团的最顶楼,也是他近一年来的常驻办公地点。

    桑妮的父亲说,要娶桑妮,就必须入赘卓家,以卓家之长子身份继承并管理卓氏集团。否则一切免谈,包括跟桑妮交往。

    卓氏集团的总裁、即桑妮的父亲是个奇怪的中国老头,他白手起家,数十年商场之战,终于在年近五十时打响了卓氏品牌,使卓氏集团成为pc行业的龙头老大。他五十二岁才娶妻,是位华裔女子。卓老头在五十五岁之年,三十二岁的卓夫人替其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

    大女儿卓桑妮和小女儿卓艾妮。

    独步高楼第一次拜访卓家时,沙发都还没坐热,卓老头就对他说了那一番话。

    继承卓氏?他可没想过,也不想。况且他对pc并不熟悉,如何担当起此重任?

    桑妮清楚他的心意,在她父亲替他们安排订婚晚宴的那天,竟叫他带着她偷偷去温哥华渡假,拒绝做晚宴的女主角。

    可爱多贴心的桑妮,可在温哥华的最后一夜之后,他却永远找不回她了。

    独步高楼重新回到电脑前,把刚才的信反复地阅读。夏汐——夏天的潮汐——她竟让他沉寂丁几年的心隐隐地复苏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夏汐从上午一直睡至晚上才醒来。原来温和的葡萄酒好像还对改善睡眠十分有帮助,她开始考虑以后是否将之加入日常饮食里,失眠的毛病可能会因此消失也说不定。

    她打开电脑,想看看是否有独步高楼的回邮。但,没有。泪水就这样漫天漫海般泛滥开来。

    独步高楼——他在澳洲干着什么呢?写给他的信中已经表明互不相关了,可她仍是念着他。

    “美人,我回来啦!”赵兰清一阵风似的卷入房里,将夏汐从线上拉下来“快点快点,到窗台去看月光,今晚的月光美得就快爆炸了!”

    月光?来温哥华的这些天,总是时不时地下雨,晚上常看不见月亮,只有低低的云层;即使有,也仅是一个淡白的轮廓。

    夏汐被赵兰清推到窗台边,她仰起头,看到了所谓美得就快爆炸的月光——其实只有一弯半弧,悬于夜空像切开的柠檬。

    “兰清,我突然想吃柠檬。”

    “啊?!”赵兰清尖叫“你有问题呀,都几点了?”

    “酒店超市不打烊的。”夏汐说道。

    “我的天!还真服了你。平时就不见你买柠檬吃。”

    “柠檬太酸了。”

    “那你还想吃?”赵兰清不解。

    “想吃一种酸涩的相思。”夏汐抬头望天,澳州的夜空是否也有一枚酸涩的月?

    “搞不弄你说什么,我打电话叫喜之郎买来就是了。”赵兰清拿出手机一边拨号码一边说“我发觉你来温哥华后就变得怪怪的喔,怎么变成忧郁公主了呀,美人?”

    “是吗?”夏汐失笑。她承认自己是变了,因为独步高楼。

    赵兰清叽叽喳喳地讲着电话,一会儿便笑眯眯地说:“好啦,喜之郎马上带着柠檬过来了,看你怎么感谢人家!”

    “我谢你就是了。”夏汐道。赵兰清这样热衷凑合她和许之宁的原由,两年来她一直没有弄懂。

    事实上,她也不想懂。她只想吃一个柠檬,月光一样的柠檬。

    现在。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许之宁约我去看海,我答应了。

    前些天忙着想你,哪里都没有去。赵兰清说我简直浪费了这段旅程。

    黄昏时分,雨又纷纷,在看到大海的时候,我有了一些了悟。其实,大海是属于男人的。如果一个女子喜欢海,除了诗情或矫情,多半是因为她爱的男人喜欢海。

    因为你,我想我从此会更加钟情大海。

    那天,看了一整天的海。凝望着那片深蓝,我哭得不动声色。

    原来颜色会将眼睛刺痛。

    是的,我那么那么地想你。像海一样,无止境地思念。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旅程所剩余的时间并不多了。夏汐原计划要游玩的地方仍有数处不曾去,包括葛劳士山公园。这一趟加拿大之行,赵兰清白天忙公务,晚上忙约会,根本没有时间陪她一起玩。

    夏汐不想和许之宁缠在一起,但,还是和他同游了好几处景点。

    独步高楼曾说带她去葛劳士山公园,现在,许之宁取代了他。在公园中的一个号称全加拿大最大屏幕的空中剧院里,夏汐看着一部名叫生来飞翔的电影时,突然想,如果陪同她一道看的人是独步高楼该有多好。偏偏,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许之宁。

    她的眼泪又不听话了。默默地流在心底,哭给自己看。

    那一天,夏汐还去了公众市场。是许之宁力荐的地方。

    “我念大学时经常来,坐在露天咖啡座里看街头艺人表演。这里有许多贩卖手工艺品的小摊位,卖女孩子喜欢的小饰物,大多是老板自己手工制作,还有一些专供收藏的手工洋娃娃”许之宁涛涛不绝地介绍。

    原来,他曾在温哥华留学。

    “你在这待了几年?”夏汐问他。

    “四年。”许之宁答。

    在温哥华留学四年却仍选择来这休假,夏汐终于相信赵兰清的话了,许之宁的这趟游程目的其实是为了追求她。

    而他近来也确实是追她追得紧哪!

    夏汐若无其事地打量着许之宁,心底下揣想着与他走在一块的可能性。

    在公众市场,两个人买了很多风味小吃,然后在露天的咖啡座里买了两杯卡布奇诺,挑到一个靠近海边的位置坐下来休息。

    周遭飘散着浓郁的咖啡香。他们所选的位子,除了可以望见海,还可以看到码头边的街头艺人的表演。夏汐东张西望着,她总觉得不远处有双眼睛在注视她,但又寻不到视线来源。

    码头的表演吸引了多人伫足,她对许之宁说:“我想去那边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好。别走得太远了。”许之宁体贴地道,用目光送她离开。

    夏汐小步跑到码头边,有个声音从后面攫获了她,是熟悉得夜夜辗转于梦里的声音:“hi,你好吗?”她慢动作地回过头,看到那个让她夜夜不能安眠的男人——独步高楼。

    “你好吗?”独步高楼走近她“我刚从澳洲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真巧是不是?”他的笑容是和煦的,像海上日落的余辉。

    夏汐想回应他,可嗓子突然变得哑涩,发不出任何声音。倒是另一个娇俏的女音不知自哪里冒出来,清清脆脆的。

    “楼,你怎到这边来了?”声音的主人甚是甜美乖巧,她把手插在独步高楼的臂弯里,一副可人模样。

    “看到朋友,打个招呼。”独步高楼回答道。

    夏汐看着他们的亲昵状,微微别头。这个漂亮的女孩就是他的桑妮吧?真年轻。她沉默不语地从他们身侧走开——

    “夏汐!”独步高楼叫住她,一时间,他竟不希望她就此离去。他想问她那晚把她带走的男人是否是她的男朋友。心底泛着微微的酸涩,和一丝在意与紧张,他对她,也许从来都不是无动于衷的啊!

    夏汐回首望他一眼,呼吸似乎被什么哽住了,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他。

    独步高楼什么都没问成,就让那女子拉去看表演了。他一步三回头地,眼睛里似乎有某种火花在隐隐地闪动。

    可是,可能吗?

    夏汐长长地低叹一声。

    他的桑妮回来了,那么她对他曾经有过的点滴幻想,也应该成为过去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是的,已经过去了。

    当我再也不到海边去,当我终于结束了这一趟温哥华之旅,回到所居住的城市,我便开始充分利用着每一寸每一滴的时间来学习忘记。

    我要忘记你。

    我以为我学习得很好,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以为忘记你,就可以忽略悸动的情绪。

    原来只是一种以为。

    原来你无所不在。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回国后,夏汐迷上了拼图。

    她听说这种玩意可以让人心神集中,所以买了无数幅难度不一的拼图。砌图时需要用脑,不断地思考一块块纸片的摆放就会忘记一切。

    其实她知道自己想要忘记的只是关于温哥华的种种。

    这天她坐在地板上拼砌月光女神。

    赵兰清下班后问她:“喜之郎找你好几天了,说打你电话老关机。你干吗老躲着他?”

    “躲避他?我有吗?真是莫须有之罪。”夏汐淡淡地应道,双手不停地摆弄着小纸片“再说,他为什么要找我?”

    “明知故问。”赵兰清白了她一眼。即使在生气的时候,赵兰清都是美美的。她是那种一娇一嗔就会把男人迷得乱七八糟的都市丽人。

    夏汐呆呆地望着赵兰清,觉得她真是美极了,怎么会有人美得如此光鲜艳丽、不可方物?就像许之宁,以前她没怎么留意他,自从那次旅游之后,她发觉赵兰清的美艳与许之宁的俊郎简直是绝配。

    赵兰清又开始修饰她美丽的指甲了。

    “兰清,我觉得你和许之宁才般配。”夏汐说出心中的话“真的,十足的一对璧人。”

    “哈、哈哈,夏汐你好幽默哦。”赵兰清语气有点儿不自然。

    “你怎么不喜欢许之宁呢?”偏要她去接受他。

    “你应该也问问许之宁为什么不喜欢我,小迷糊。”赵兰清干笑“开玩笑的。”

    “你喜欢黄肚皮?”

    “什么黄肚皮?”

    “你的那个新口味。”夏汐仰起脸捕捉赵兰清的眼神。

    “哦,他呀。很不错。”赵兰清斜斜地坐在夏汐面前,从随身的提包里掏出一根香烟,熟悉地点着,吸了一口,吐露散淡的烟雾。每每提到男人,她就要抽烟。

    “你可不可以不要经常在我面前抽烟?我不喜欢烟味。”夏汐皱起眉心,虽然抽烟的优雅女人是一道风景,但她不爱看。

    “习惯一下。你以后要嫁的男人也会抽烟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没想过这个问题。”夏汐答道“太遥远的事情不去想。”太遥远的人为什么偏偏念得紧?

    “不过,喜之郎不嗜烟酒。”赵兰清道。

    夏汐嘟囔:“那又关我什么事嘛!”眼前与她有关的只有彩图与纸片。

    “你可以嫁他呀。”

    “嗄?”

    “许之宁是个很好的男人。”赵兰清将烟熄灭,一本正经地道“夏汐,不要错过他!”说完又重新点燃一根烟。

    “我是不是也应该说黄肚皮是个优秀的男人,你也不要错过他?”夏汐放下图片。

    “那是个带着伤口出现的男人。其实我跟他在去温哥华之前就认识了。”赵兰清的脸罩在烟雾里,眼神空洞。“我欣赏成熟男人。受过伤的或许更甚,有种致命的吸引力。他是我的致命伤。”

    致命伤。

    夏汐咀嚼着这几个字。如果她爱上独步高楼,他也会成为她的致命伤。她爱上他了吗?她问自己。

    是的。她回答自己。爱上了。

    “他的伤口没有愈合。我会爱上心有伤痕的男人,可是他的伤口似乎依然血淋淋。我不应该爱他的,因为我也有伤口。”赵兰清继续道。

    独步高楼,我不应该恋你的,因为你不能是我的伤口。夏汐在心底里说。

    “可是我爱了。”

    她也是。

    “爱得太轻易。”赵兰清吐出无数的烟圈。

    是很轻易。

    “我不轻易爱人的。”

    彼此而己。

    “可是我轻易爱上两个男人。”

    什么?!夏汐大吓一跳“另外一个是谁?”

    赵兰清弹去烟蒂,若有所思地看着夏汐“我先睡。而你,也该开始一场恋爱了吧?”

    “兰清——”

    赵兰清起身走进另一个房间,将门阖上。客厅里剩下夏汐和一堆纸片,以及,袅袅余烟。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同时爱上两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很佩服赵兰清,她怎么还可以过得轻松逍遥?而我却如此糟糕?也许喜欢一个飘渺的概念比爱上无数个实在的怀抱要好得多。

    月光女神砌完了,我拼图的水平越来越高,砌得太快,一点喜悦都没有。现在,可以让日子鲜活起来的事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