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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我只是一个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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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睛。小李正吹着自己的手枪,说道:“真麻烦!”

    夏专员正掏出白色的手绢擦着自己的脸。

    那个徐书记的头血淋淋的,歪倒在一边。那个司机小李上去摸了摸他的脖子,回过头来呵呵一笑:“妈妈的,这鬼东西血还真不少。死了,应该没有痛苦。”

    刘队接过话去:“唉,又多了一个畏罪潜逃的贪官。”

    夏专员接过话去:“大狗啊,你就是有个毛病,心软。”

    刘队只好笑了笑,伸了伸身子:“着老狐狸的好奇心害了他。唉~~”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刘队和我说过不要再说第二次,结果我说了,那个听到的徐书记就死了。

    夏专员也笑了笑,转头看了看我,看到我一脸的惊愕,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别害怕,我们就是c大队的。这些都是我的同事。我们是来保护你的,你不要害怕。”

    司机小李也笑呵呵的和我打了个招呼,好象刚才杀人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夏专员对我说:“我叫夏阳,不过,你可以叫我山猫或者c09。”

    这一切的发生都只是在短短的几分钟,我的大脑已经转不过来了,突然出现的c大队,刘队身份的转变,也着实仍我吃惊不小,这种当场击毙人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老实说,比a医生销毁人的场面更为血腥。我只能张着嘴,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夏阳对小李说:“剩下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先走了。”

    小李答应道:“明白。”

    于是夏阳和刘队就拉着我下车了。那辆帕萨特就一溜烟的开跑了。

    刘队把我的手镣脚镣都解开,让我能够轻松的步行,夏阳带着我们绕下公路,捡小路熟悉的带着路。

    刘队看我还是一脸铁青,只是紧紧地抓着我,并不和我说话,而是和夏阳聊了起来。

    “山猫,我真是服了你,你怎么知道徐书记会叫我们坐一辆车呢?而且他在什么地方停车,你似乎都算计好了。”

    “呵呵,徐书记这点心思还琢磨不透,我还干什么啊!”“这个家伙和徐书记说的话,老鹰他们都听到了吧?”

    “哦,一直在监听,一字不漏。”

    我就有点纳闷,他们怎么可能听到我和徐书记在车上的对话呢?司机小李也不可能将信息这么快穿出去。唯一的可能似乎就是小李身上有窃听器一样的东西。

    “唉,我是不想知道这么多,光听这小子说了一段,我就知道这个事情麻烦可真不小。我该哪里调动了?这次找个好点的地方。”

    “大狗,你这个家伙真是不争气,老鹰这么器重你,你非要干些苦力活,和我在队里面搭档一下,不是挺好吗?”

    “我还是觉得过的象个老百姓比较好。太复杂的东西,我想着都头疼。”

    “哼,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这次你暂时不调动,先执行护送任务吧。”

    “哦,又是护送到总部啊。”

    “那还去哪里?安乐窝?”

    这两个人就呵呵的笑了起来。

    第二通道,c大队,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词语,尽管听了一路,但是我还是如同小学生听大学教授讲课一样,一窍不通。只是大概理解了,第二通道似乎是一种什么体系,c大队是一个什么神秘的单位。他们和蓝制服有关系吗?夏阳说他们来保护我,是真的吗?看起来,刘队、夏阳他们似乎也是在调查蓝制服和a医生的事情,他们是蓝制服他们的死对头吗?

    胡想了一路,才总算平静下来一点,我问夏阳:“唉你们带我去哪里?”

    夏阳看看我,笑了笑:“带你走啊,你还想呆在这个地方啊。”

    刘队拍拍我:“相信我,我们是保护你的。”

    我哦了一声,又问:“那我老婆,你们也能找到吗?”

    夏阳的脚步顿了一顿,说:“我们会安排,你们暂时不能见面。”

    我似乎觉得他的意思是说雨巧他们也找到了,但是现在不能见到我。不管事实如何,我至少觉得有了一线转机,我和雨巧在未来是有机会见面的。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总算好了起来,刘队尽管紧紧地抓着我,但是我也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身边的人不是敌人,应该是伙伴,哪怕只是出于保护我的目的。

    又绕了几个弯,前方的拐角处现出了两辆黑色的汽车,有三个人已经站在车边等候着,都穿着平常不过的衣服。看到我们过来,也是笑盈盈的打了个招呼,其中一个人带着个眼镜,看着很斯文,迎上来一步笑呵呵的问:“解决了?”

    夏阳笑了笑:“解决了。小虫去处理后事了。”

    眼镜看着刘队也笑了笑:“大狗,这次你是不想回来都不行哦,谁叫你立了功。”

    刘队摸了摸头:“麦子你别笑话我了,还不是老鹰这么指示的。”

    这个叫麦子的仔细打量了我一下:“就是他啊?闹得惊天动地的,本事也真不小哦。”

    刘队说:“是这个小子,从合尧县调过来的资料也证明就是他。”

    麦子说:“大狗你这次执行护送任务吧,黄山跟着你。”那边那个叫黄山的人冲着刘队和我笑了笑。

    麦子又对着我说:“李胜利,这次要委屈你一下。”我一愣,我这个名字很久很久已经没有人提起了,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叫李胜利了,这个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然后麦子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金属筒子,说:“我必须要给你注入一个定位装置,以方便我们能够找到你,这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

    那个筒子一拿出来,我就感觉到刘队的手微微的一震,似乎这个东西他看了有些害怕的似的。

    夏阳也过来拍了拍我:“只是在你的皮下植入一个信号发射器,没有问题,只有一点点疼痛。”

    刘队嚷了一句:“他也要”

    麦子递出来一个眼神,尽管他看着斯斯文文的,那个眼神却是冰一样的冷,让我也心中跳了一下,不过麦子很快眼神就又温柔了下来:“安全第一。”

    刘队和夏阳也什么都没有说,黄山和另外一个人也过来帮忙,撩起了我的衣服,麦子在我肚子的最上方摸索了一下,把这个筒子贴近了我的皮肤,说:“千万不要动,只有一点点疼。”然后我觉得嘭的一下,一个热乎乎的硬物打入了我的体内,并立即膨胀了一下,一阵剧痛,我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麦子已经将那个筒子拿开了我的身体,额头上似乎还有细细的汗珠,他说:“三分钟之后就不疼了,你坚持一下。”我低头一看,我的肚子和肋骨交界的地方,一个小指头那么大的洞口,正向外冒着血。黄山迅速的拿出一个胶布一样的东西将我们的伤口盖住,我已经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东西在体内停下来,膨胀了一下,然后似乎又有些转动,搅动着我的身体,那疼痛就一阵阵的袭来,不一会,我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

    麦子说:“不好意思,忍一下。山猫,我们走吧。大狗,你们开那辆车。”

    我疼的天昏地暗,被塞到车里面,疼得弯下了腰。车已经发动,刘队坐在我旁边,黄山开车,车扬起一阵尘灰,沿着小路开了出去。

    车开出了几分钟,我的这种剧痛才慢慢的停歇了下来,尽管不疼了,但是还是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东西似乎已经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肉。我喘着气,慢慢的坐起身,刘队拍了拍我:“好了点吗?”我嗯了一声。

    “最近这两天还会发作,你忍着点,有心理准备就好。”

    “哦,谢谢。”我转念一想,莫非刘队身上也有这个东西?

    黄山也转过头搭了一句:“你千万不要撕掉那个胶布。”

    “好的。”转眼就看到刘队也在摸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回忆。

    “我们要去哪里?”我问道。

    “一个地方。”刘队平静的回答。

    “那是哪里。”

    “不远,开一天车就到了。”

    我知道刘队绝对不会说,也只好懒得去管。闭着眼睛回忆刚才那些惊心动魄的情节,从我被抓住到现在,也就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这一天的经历已经足够一个正常人穷尽一生的时间去琢磨了。

    就算我工作的时候,再大的场面,也没有出现过这么多神秘又有特点的人物,一个个似乎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五花八门,形形色色。一张平常人的面孔背后,都隐藏着骇人听闻的故事,我以前平静生活的周围,是否这些人物也时刻围绕在我的身边,只是,以前一直没有一个我这样的管道去窥探到这一切而已。

    雨巧是否也落在了他们的手上?我相信既然连给徐书记开车的小李都是一伙人,那么他们找到雨巧的可能性绝对非常的大,那他们会怎么跟雨巧说?会说我还平安吗?

    从以前的蓝制服到现在的第二通道,c大队,我真是有点糊涂了,我一直以为神秘组织最多只有一个,但是腾的一下又钻出来第二个似乎和蓝制服针峰相对的组织,是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的道理。这个世界上也许不存在绝对的强权,再恐怖和强大的组织的背面,也许永远有一个对手或者几个对手在时刻盯着他,一旦找到机会,就会举起利刃,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唉,我叹口气,这个世界我不知道的东西还太多太多了。也许一觉醒来,才发现是南柯一梦而已。

    这辆车一直不停的在急驰着,车上备着汽油和食物,中途只是偶然下来换了一次汽油,并解了个小便。然后其他时间都在车上,刘队和黄山中间也换了几次手,都是一换下来就打瞌睡,可能是他们一直开的都很快地原因吧。

    这样持续不断的开了十几个小时,终于看上去应该逐渐走进了内地,一路上人和车都渐渐的多了起来,经过的镇子和小城市也都看上去繁华多了。这时候天刚刚蒙蒙的亮了起来。我们驶入了一个山区,车在并不是很平坦的道路上飞驰着,剧烈的颠簸几乎能够让人的肺都跳出来。

    刘队很疲劳的又换了下来,冲我笑了一笑:“快到了。”

    我坐的屁股都要开花了,生平第一次还是坐这么久的汽车,于是一脸愁容的说:“你们也真够辛苦的。”

    “没什么好辛苦的,习惯了。”刘队伸了伸懒腰,边伸边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到底是谁?”

    我来了点精神,连忙的回答道:“是啊!是啊!能说一下吗?”

    “我们啊?”刘队把懒腰伸完,看着我说:“你觉得呢?”

    “是特种部队吗?”我问道。

    刘队眼光闪了闪,突然把我的衣服一抓,脸凑过来,恶狠狠的盯着我:“告诉你,我们是魔鬼!”蒙蒙亮的早上,加上黑漆漆的车里,刘队的脸显得格外的狰狞,那两个眼珠子似乎也在发出红光。

    我吓得全身都抖动了一下,双手立即去抓住刘队的手,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我全身的汗毛都顿时竖了起来。那一刻我什么都相信,现在说什么我都能相信,因为这一切在我看来本来就不是人间应该发生的事情。我用力掰动着刘队的手,口中叫着:“你你”刘队把手一松,突然哈哈哈哈的笑起来,我是又怕又惊,看着他的样子,自己也缩着脖子。黄山在前面也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大狗,你不说就不说,还吓唬别人干什么。这个大狗还真起得好呢。”刘队哈哈笑了笑,手伸过拍了拍我:“是不是很刺激啊。还累不累?”

    我真是想哭又想笑,这个看上去只比我大上3、5岁的刘队,有时候象个小孩子一样,还喜欢恶作剧。我放松了心情,也陪着笑了两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刘队继续大声地笑着:“你啊,有时候还真有趣。如果你我不是这个身份,也许我们还能做个朋友。是不是啊?”随后把我大腿一拍。

    “您抬举我了。”我也情不自禁的乐了起来,这个刘队搞气氛的功夫真是一流,从抓到我用的小花招,到审讯的时候做戏,然后当着徐书记的面装傻充愣,大喊不是我说的。这个家伙如果不干这行,也许是个挺不错的真警察。

    “活动一下,换换脑子,也不错嘛。是不是黄山,精神点了吧。”刘队还在调侃着。

    “是啊。真有你的。”黄山也应和着。

    这一车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三个人,如同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一样,一下子轻快了起来。

    又开了一会,黄山突然呀了一声,刘队一个翻身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有些怪东西。你看看。”黄山说着将身上仪表盘下方的一个东西拽下来,递给刘队:“你看看。”刘队接过来,是一个挺大的液晶屏一样的仪器。

    刘队扒拉着这个东西,问道:“还好啊。”

    黄山说:“你倒回去点看记录重播。”

    刘队操作着,过了一会说:“妈的,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不是鸟,鸟的信号不是这样的。你看他们拐弯。”

    “妈的,绝对不是鸟。什么东西!”

    “被发现了?”

    “不会,不可能!除非有人泄密!”

    “谁敢泄密!你别胡说,你再看看,是什么东西?”

    “动作太快了,这里记录的数据也不清楚,不是鸟,不是飞行器。”

    “那是什么,是人?”黄山嘴里迸出来一句。

    “是人就糟了!黄山,快开吧!”刘队吼着。

    黄山一脚油门踩到了底,这辆车如同过山车一样几乎贴着地面飞了起来,这可是山区啊。这黄山的驾驶技术也真是一流。

    “奶奶的,又回来了!3000米外!”刘队吼着。

    “立即打报告吧。情况不对!”

    “保持速度!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鸟蛋!”这时候前排座位的侧包里面发出一阵爆响!刘队一把扯出一个步话机一样的东西,接过来就喊:“大狗在79区,有他妈的不明物体接近!”步话机里也喊出话来:“确定不明物体类型,立即汇报,3组的人马上去接你们。”

    “是!”刘队一掌关了这个步话机。

    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刘队他们说什么,好像他们的人一直都知道一样。刘队又看了看那个液晶屏幕,骂道:“奶奶的,这回是盯上我们了!”刘队从怀中掏出一支巨大的手枪,很像枪战电影上面的那种。银光闪闪的。冲我吼道:“不想死是吧。把我的脚抱着!”然后摇下车窗,将半个身子探出车外,我也立即死死的把他的两条腿抱着。刘队在外面蓬蓬的放了两枪,然后缩回来。低着头对着自己的肚皮吼道:“能听到吗?是他妈的太岁!是太岁!”那个步话机又尖利的响了起来,刘队一掌拍开,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稳住稳住!一定要到78区口!保护李胜利安全!这是命令!这是”刘队一经又一掌把步话机拍断,一把丢出车外。冲着肚皮吼道:“少鸡吧说些废话!”

    刚说完,整个车顶突然如同大石头砸中一样,轰的一下出现一个大坑,那力量之大,让整个车顶都塌了下来,车顶几乎都砸中了我的脸。整个车在地上被冲击的弹跳起来。所有的玻璃一下子都碎掉了。刘队吼着:“妈的,这么大劲!”然后又钻出去开枪,蓬蓬蓬蓬蓬蓬,连开了六枪。然后又退进来:“黄山,把你的j3给我。”黄山正在全力稳定住车,却也麻利的把这个j3从怀里丢了出来,刘队熟练的接住,是一柄黑色的类似于刘队的强,不过在枪头上似乎有个拇指大的突起。刘队吼道:“抱着我的腿!”然后身子又钻出车窗,我把他的腿牢牢地抱着,只听见蓬蓬嗤嗤蓬蓬嗤嗤嗤连续的枪响。

    黄山吼道:“进来,有车。”

    刘队猛地一缩,一辆大货车贴着车子滑过。爆发出巨大的喇叭声,然后传来一声巨响,应该是撞到旁边的山上了。刘队嚷着:“没效果!击中无效!”

    然后挥拳把后车窗打烂,向外面放着枪。我本来一直低着头,却突然发现车窗外似乎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发光的鹅蛋!

    刘队吼道:“操你奶奶,哪个畜牲出卖了我们的消息,当我们是钓太岁的饵吗?”刘队不是冲外面吼的,是冲着肚皮吼着!然后把他的枪丢掉,伸出半个身子向前方射击,嗤嗤嗤嗤。

    饵,我们是饵,在钓什么鱼吗?我脑中炸响着。

    妈的,刘队保护我,就是保护我这个饵?刘队就是和我这个饵一样可怜的陪葬品?还搭上一个黄山?

    车又被大石头一样的东西击中,整个的跳了起来。